近日,合肥廬江中學,一名學生搶了教授的話筒。教授名叫陳宏友,知名教育專家,合肥師范學院副教授,是來給學生們演講的。學生,就是臺下一名普通聽眾,身份是廬江中學一名高中生。
那好端端的,學生為什么要搶教授的話筒,聽眾為什么要打斷演講者的演講呢?根據官方報道,是因為陳宏友在演講中表達了諸如“讀書就是為了錢”和“讀書就是為了和外國人雜交,改善血統”等等觀點。導致學生不滿,并上臺搶話筒,痛批演講者道:“他眼睛里面只有錢,崇洋媚外!”“我們學習是為了中華民族偉大復興!”。
先不說學生喊得怎么樣,咱就說說陳教授的演講,問題出在哪。坦白講,現在受全網詬病的“功利性”內容,其實不是陳教授演講的主要問題。演講中說個“讀書是為了賺錢,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這種言論庸俗是庸俗了點,但還沒到罪大惡極的程度,“賺錢嘛,不寒磣”,我想上了年紀的人都能理解。
關鍵是后面雜交那一套理論,未免就太離譜。種族歧視,而且是公開自我種族歧視,這種言論不僅放在中國不會被接受,放之四海也不會被接受。試想陳教授是一位黑人,在黑人社區嚷嚷:“我們黑人就是為了和白人雜交,改善血統”,那會是什么下場?恐怕不是搶個話筒那么簡單。
所以陳教授也別嫌冤枉,停職停課都認了吧,能如此不分場合,把酒桌上胡謅的話都搬到演講臺上,確實不適合再當一個教授。
現在有人指責學生太“理想主義”,不理解陳教授“現實主義”的一片良苦用心。我想這完全是本末倒置了,陳教授的問題,根本不是一個“理想”與“現實”的問題,而是一個站在臺面上挑戰原則的問題。換言之,陳教授犯了一個極其低級的錯誤,超出了“理想”和“現實”的討論范疇,所以一切后果都是咎由自取。
好了,演講本身的討論到此為止,不再廢話。
這個事件表現出的另一個現象,也許更值得我們深思。那就是“生在全球化,長在新時代”的這一代青年人,思維跟老一輩人其實有很大的區別。你說他們熱誠也好,偏執也罷,總之你要明白,他們的表達欲很強烈,而且他們敢上臺搶話筒。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在我們的社會,正式場合的話筒本身就相當有限,而可供青年人表達的話筒,更是少之又少。日常生活中,無論在企業、學校還是機關,幾乎所有重要場合都是老一輩人說教的一言堂,大領導講完小領導補充,交流環節往往流于形式。這種“金字塔”式的表達結構,使話筒變成了一種特權,壓制了青年人正常的表達欲望。
因此,廬州搶話筒事件,表面是學生搶了教授的話筒,實際是青年人對“教授們搶了學生們話筒”的反抗。面對這種情況,最好的解決方案是,制造更多的話筒,讓青年人有更多說話的機會。一場好的演講,不會有誰搶了誰的話筒。一個健康的社會,也不應該只有“大人物”的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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