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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的時候,重慶市橋梁協會內刊《重慶橋梁》擬正式出版,我應聘擔任執行主編。我一直對橋梁,特別是古橋有極大興趣,也寫過一些這方面的文章。
重慶市現有橋梁13000余座(含古橋),取得多項世界、亞洲和中國第一的優異成果。重慶是公認的橋都,一直有有志之士倡議建立“重慶橋梁博物館”,但一直沒有得到官方的支持,讓我們失去很多可以留存寶貴實物遺產的機會(這點與大家呼吁建立“川江航運博物館”相似)。
履職中,協會負責人談到新、老白沙沱長江大橋的情況,說當時建新橋時,中鐵與重慶的建設協議中,有一條是重慶方負責在新橋營運一段時間后負責拆除老橋。老白沙沱長江鐵路大橋是重慶境內第一座長江大橋,而且還被列為重慶市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如果拆除,我心里有一絲不舍,能留下來該多好啊。
新、老白沙沱長江大橋相擁 陶靈 攝
但這是不可能的,一是航道等級提升,橋墩之間航寬不夠,二是停運后每年需要很大一筆維修和管理費用,如果不維修又會有安全隱患。
通過客觀、冷靜地分析,我靈機一動,但能不能規劃制定出一個“部分拆除、部分保留”的“兩全其美”方案呢?并以此為基礎建個橋梁博物館。比如哈爾濱松花江濱洲鐵路橋(中東鐵路橋) ,在新橋建好營運后,作為文化遺存留了下來。還有呼倫貝爾市海拉爾區的“斷橋遺址”記錄歷史,都是我們可以借鑒的。
哈爾濱松花江濱洲鐵路橋 陶靈 攝
于是,我寫了一份建議,刊發在西南師范大學出版社正式出版的《重慶橋梁》第一輯上。因為我執行主編,不便署自己的名字,便商議重慶文物保護志愿者總隊的負責人吳元兵(冰鍋)、聞波(老莊),以他倆的名義刊發。這兩人都是重慶文物保護界皆知的大V,很有影響力。
《重慶橋梁》雜志封面及建議
刊發的建議中提出:
一、因為輪船在長江上航行,是按長江航道局規定的航道(即江中設置的南北浮標內)行駛,如道路上的行車標線、列車的鐵軌,并不是滿江面亂跑,那么只需拆除老白沙沱長江大橋在航道中的礙航部分即可,保存兩岸和江中不礙航部分的橋構筑物,這樣還可節省拆除工程造價,減少建筑棄渣;
二、將保存的兩段橋構筑物改建成步行觀光橋,供市民參觀、休閑,并作為文化遺存申報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有117年歷史的哈爾濱松花江中東鐵路橋已成先例),在旁邊建設橋梁主題公園,讓市民、特別是青少年學習了解世界、中國和重慶的橋梁發展史,普及重慶為什么能成為“橋都”的知識;
呼倫貝爾斷橋遺址 陶靈 攝
三、作為“中國橋都”,重慶卻沒有一座相應的橋梁博物館,那么創建“重慶橋梁博物館”很有必要!征集、典藏、陳列一些橋遺產實物,為公眾提供橋文化知識、教育和欣賞服務,使“中國橋都”從文化方面名副其實。而保存重慶第一座長江大橋的部分構筑物,是最珍貴的橋遺產實物,并以此為基地建設“重慶橋梁博物館”更是理所當然!
2019年4月23日17:28,重慶白沙沱長江鐵路大橋最后一班由貴州遵義駛向重慶的客車通過,該橋正式停運。近日,聽聞老白沙沱大橋已靜悄悄開始拆除,但官方媒體集體啞聲。理解,是怕重慶民間崽兒不答應。我沒在主城,不能去現場告別,只發了個朋友圈紀念。
2019年4月23日17:28,重慶白沙沱長江鐵路大橋最后一班由貴州遵義駛向重慶的客車通過 陶靈 攝
但我仍關心我提出的“‘部分拆除、部分保留’的‘兩全其美’方案”是否被采納,經打聽,終于有了結果:“目前,重慶市政府和相關部門與國家交通部、中鐵總公司溝通下,已提出在大渡口區域建立白沙沱長江大橋遺址公園的建設方案,盡量在確保航運安全,高鐵通車的其他下,盡可能多的原址保護,采取部分拆除與原址保護相結合的方案,將拆下的大橋構件保留在遺址公園里。遺址公園方案目前正在申報中,待批準后將盡快實施。”消息來自重慶文物保護志愿者總隊的公眾號“重慶老街”,比較準確、可信。
我心里的一塊石頭終于落地。盼望白沙沱長江大橋遺址公園早日建成!不要像“望龍門纜車遺址公園”光打雷十多年,不見下雨。
米芾 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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