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被后人訛傳錯用的東西實在太多。
原本描寫情人間切切深深纏纏綿綿思念的“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不知從某時起用于形容教師的“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更不用說原本表達天氣轉涼的“七月流火”如今廣泛用于描繪“天氣炎熱”。
只是,時代在發展,文明在進步,語言和文字也應該根據需要進行著自身的進化,適者生存法則對此也同樣適合,好的會留下,不好的則會被淘汰,如此一想,也就不必太計較。
太陽大大咧咧鉆入云間又好不容易透出云層,整座城市再一次蒙上一層嗲兮兮的燦金色幸福,用那文藝點的說法就是——
大太陽褪去云裳,頓時春光乍現。
前方的道路終于因這普照的陽光舒暢起來。
坐我右邊的熊貓,正趴在副駕座椅上語氣略顯焦急又帶著幾分哀求對抽著大熊貓的司機師傅說:
“大叔——您可千萬幫忙,十點前沒到學校的話,我們就要遲到了哩!——“
滿臉虬髯的司機師傅從后視鏡瞄了一眼熊貓,將手中的煙頭瀟灑地丟出去,伴隨著一束星火以優美的拋物線落在地上,這位身材魁梧的大漢用力咳了一聲,開始掛檔起步。
司機師傅理著一個板寸,頭發烏黑,在陽光的照耀下好像頂了一頭黑針,較硬的發質讓人遠遠一望便知這是一位性格剛毅之士。
一雙豹眼炯炯有神,兩道眉毛好像是用粗毫蘸著濃墨抹上去的,大有傳統山水畫中潑墨的味道,鼻子卻有著油畫那種獨特的立體感,可以料想沒發福前的年輕時候也是眾多女孩心儀的美男子一名。
最有特色的還是耳朵,耳垂大且厚,雖不是彌勒佛那般的雙耳垂肩,相信但凡略通相術者——比如俺們之前聊過的那位校長——見此都會感慨“此面闊君乃大福長壽之卓例哉!“
那聲回音四起的咳,讓我想起一首詩來,正是形容翼德前輩的——
“長坂坡頭殺氣生,橫槍立馬眼圓睜。一聲好似轟雷震,獨退曹家百萬兵”。
突然覺得,如果以師傅的塊頭,一臉天然野性的濃密胡須,給他扎上一抹頭巾,為他配上一副好盔甲,讓他跨上一匹烈戰馬(比如賽馬娘?!),只要他再手持一只打造精良霸氣威武的丈八蛇矛,不管遠觀近瞧,都是一位豪情萬丈的猛張飛!
即使沒有車騎將軍那般的驚人武藝,如果袒胸露背,手持板斧,也配得上施耐庵對李逵的那番描寫——“黑熊般的一身粗肉,鐵牛似得遍體頑皮。交加一字赤黃眉,雙眼赤絲亂系。怒發渾如鐵刷,猙獰好似狻猊,天蓬惡煞下云梯。”
只是。。。。。。
唉——
生不逢時總讓人感到惋惜啊惋惜。
嘖嘖。
目若朗星的司機師傅聲如洪鐘般問道:“遲到?怎么,趕著開會嗎?如今,‘文山會海’的基本觀念都開始從大學階段逐步培養了?“
突遭問話,我受寵若驚,趕緊回答:“大師傅,您誤會了,您指的那個‘文山會海’啊,說的是一些人浮于事像擺設般的少數學生會。
不是有句話說么,‘學生會,學生會,不做事,總開會!‘
我們不是趕著去開會,今年個畢業,趕回去拍畢業照!“
熊貓眼中帶笑,接著說:“這幾年不是就業形勢越來越嚴峻嗎?學校就想著答辯一結束,把拍畢業照什么的零碎趕緊提前弄完,這樣我們就有充裕的時間應付找工作或者其他的事兒!”
“嗯——宏觀經濟不景氣,現在何止是大學生,全社會都有好多人找不到工作啊——”
師傅嘆了口氣。
這一嘆,雖有顧炎武”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豪邁,且有孔夫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的那種感慨。
更多的,卻是李煜那句“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的哀怨——“不過,當代社會運行和生存規則使然么,也能理解。只是啊,現在有些學生哪,在學校時還從良的,到了社會就無良了。。。。。。
上次我看一個學校和媒體評論員的辯論友誼賽,兩方的口舌之爭讓我感覺是差點沒打起來,你能想象一個大學生說【我沒有邏輯,我也不用邏輯,請不要和我談邏輯!】沒有邏輯的辯論能算辯論嘛?!
唉——”
突然又罵了一句“都是可惡的霉國佬的陰謀!”
聽到后面的內容,我和熊貓心里一緊,不敢接話,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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