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不少混子把蹲“笆籬子”戲虐的稱謂“上大學”。有的時候我想想，你還別說這個比喻還挺貼切的。

你看如今的大學，不都是四年制的嗎！教學生學習知識、學習技能、學習道理，你看這“笆籬子”不也是起到同樣的作用嗎！只不過學制是法院制定的，強制教學，你不愛學習都不行！

從這點來看咱們東北混子的幽默感不比本山大叔差多少，違法犯罪對普通人的一生來說都是一個抹不掉的污點，可在這幫子“樂觀”的混子眼中，這就和“進修”一樣兒。進去了過有規律的生活不說，還能結交到不少天下的“能人異士”，出獄之后還能給自己的社會身份加分兒，這樣的好事兒找都找不到呢！

說到這兒估計不少人會和我抬杠了，哪有那么多的山炮能干出這種虎逼事兒來？現如今犯了事兒，連練袋煙的功夫都不會耽擱，早就逃之夭夭了！

要說您抬的杠抬得也不算錯，現如今這種當街“耍棍兒”的早就看不到了，我前面兒說的這些，都是七八十年代老混子的做派，咱講故事講的都是三四十年前的事兒，可不是今天街頭這幫子二流子，講他們我都嫌牙磣！

書歸正傳我今兒要說的這位牛逼人估計諸位也早就都看到了，題目上都寫了“葉大勇”的故事，葉大勇這個人就是這么一副老棍子左派。

一年四季都是打扮得板板正正的，春秋總是一套毛料子中山裝，夏天白襯衫，冬天一件毛呢子大衣，衣服不熨燙筆桿條直絕不出門兒，就這么說吧，他這身兒打扮咋看你也看不出這主兒是混街面兒的。說他是哪個企事業單位辦公室主任我覺得應該是沒有人懷疑的！

可就是這么個外表斯文的主兒，卻是咱們老家這疙瘩有名兒的混子。

剛剛兒把“笆籬子”和大學做了一個比較，估計大家伙兒還沒忘吧，記不清了大家伙兒往前扒拉扒拉能看得到，說這念大學得念四年，才能混下一個畢業證兒來，而葉大勇這位爺，隔三差五在“笆籬子”進修的時間，估計考個博士生都夠用了。

葉大勇是專修“打架斗毆”這個專業的，說他屬于街頭“混子系”應該并不為過，這位老哥用自己一生的時間為家鄉的人們詮釋著啥叫“道義”

葉大勇當初是和混子二埋汰一塊兒玩的，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最終也是二埋汰成就了葉大勇，這話兒是怎么說的呢？您聽我慢慢兒給您講。

二埋汰是個混主兒，啥叫混主兒？其實就是混蛋，打架斗毆啥事兒都干，每次干仗都是披著自己那件兒掛了明光甲一般的戰袍，當街一站，裝手叉腰頗有古代將軍的范兒。

二埋汰別看穿著打扮埋汰，干仗也埋汰，每次當街決斗無論勝與付一口粘稠的口腔分泌物是必不可少要吐向對手的。

您要是和二埋汰對戰，您也就別講究了，遠遠兒地“鐵鍋兒貼餅子-溜吧！”準沒錯兒，不然即使你贏了，也夠你犯幾天膈應的。

成了名的大混子不屑于與二埋汰交手，未成名的沒有實力和二埋汰交手，街面上玩的，見了面兒實在避不開只能恭敬地喊一聲“二哥！你忙著呢！”

“嗬！”一個清脆的響聲從二埋汰口中傳出來“MLGB的！滿大街亂竄干雞毛呢，沒JB事兒你也學著二哥遛街啊？小B崽子！滾！”

您看看，二埋汰這出口成臟的本事，要不是我當年見識過，我還真學不出來，一張嘴四五個與人體相關的“高雅”詞匯就從他嘴里蹦跶了出來，根本就不用什么構思，人家這語言能力是天生自帶的，學你也不過學個皮毛，精妙之處一般人可是掌握不了。

當時青春期的半大小子們都憧憬著像這幫老混子似的威風，可“撅棍兒”豎威對這幫小子來說門檻兒還是太高，只能舉手投足模仿他們罷了，要論代表性那二埋汰絕對是說一不二的模仿人選，你看二埋汰的舉手投足之間，每個動作都透露著一股子讓常人膽寒的“霸氣”

不說別的，見人第一口的排泄分泌物的聲音都顯得與眾不同，別看臟！可勁兒在哪擺著呢，就這架勢不是演技派的老演員，還真學不出來。

老家的混子沒人和二埋汰主動進行挑戰，哪怕是被動的，也得搬出老前輩過來說和，“大事兒化小，小事兒化了”拉到得了！不知道是因為二埋汰是真的埋汰，還是二埋汰的戰斗力不可小覷，無人能敵！我想前者應該更大一點兒吧。

誰也不會想到，葉大勇這么一個利索人兒，不知道咋尋思的能和二埋汰整到一塊去，每天一早兒“遛街”是咱們這兒混子的老傳統，二埋汰像個藏區下來的藏獒似的，頂著滿腦袋搟氈的頭發在前面兒走。

身后跟著打扮干凈立整的葉大勇和幾個小兄弟兒，這個場面兒，大家伙兒自己腦補一下，得有多個滑稽！

二埋汰和街頭“出早兒”的人打招呼也是與眾不同“魏老六，干雞毛去？”“老王，尼瑪搞破鞋啊？看見我跑這么快干雞毛？”

在大家伙兒的眼里這二埋汰就是一尊瘟神，雖說對普通老百姓來說沒啥太大危害，說話順著他說，別嗆著他，沒啥毛病。只不過他這嘴就像痰桶一樣，說出的話都是下水道的味兒，你想啊！誰還敢和他噠嗝，見面兒可不有多快就走多快嗎！

二埋汰把別人躲著他，沒人撅他的棍兒，當成了自己的資本，還真以為自己就是老家這塊兒的“地下皇帝”了，自己也是越發的囂張跋扈，耐不住寂寞的二埋汰做事兒也就越來越出格兒了！

既然沒人找自己的茬兒，咱主動去找別人的茬兒，去挑戰！不然這街面混得太沒意思了，跑偏的二埋汰逐漸和主流混子守護的規矩是越來越遠，欺負半大小子，橫吃橫買，誰要是不滿意就是眼炮加上圈踢！擺明了就是耍臭無賴欺負老實人，看你能把我咋樣？

葉大勇見自己的大哥開始不著調了，這街面混得還有啥意思？不講規矩的混子和一幫子臭無賴能有啥區別？葉大勇本著哥們兒弟兄一回就想勸勸二埋汰“二哥，咱這么玩兒，是不是太不講究了？”

“啥不講究？嗬！有雞毛不講究的？唾！咱這是給他們立規矩你懂不懂？不懂你可別瞎比比！操！”二埋汰一臉不在乎，還把葉大勇給教訓了一頓。

在葉大勇的心目中，混子雖然不是啥光彩的職業，可辦事兒得講規矩，講原則！打架斗毆，當街拔橫咱不含糊，可你今兒撩個騷，明兒揍個半大小子，這事兒說出去真不長臉。

全市的混子有一個算一個，可從來沒把欺負中學生當成能耐的，而這二埋汰現如今墮落到了欺負中學生的地步了，大街上訛個三瓜倆棗的事兒也經常干，這就有點太不像話了，當時老百姓都不富裕，誰要攤上二埋汰只能當作出門兒踩到一泡臭狗屎，得罪不起，毛八分的一盒煙錢，給就給了吧！

全城要臉兒面兒的混子的招牌就這么的被二埋汰砸了個細碎，當時家家管教孩子，都拿二埋汰當成反面兒教材“你就不學好吧，早晚你非得和二埋汰一樣兒不可！”可見二埋汰在當時老百姓心中的形象到底咋樣！

葉大勇勸不動二埋汰，只好少接觸二埋汰，不再和二埋汰一起“遛街”了，真丟不起那個人！到菜市場遇到炒瓜子兒的，隨手就抓一把，遇到賣水果的也不嫌埋汰，拿起來擦也不擦，直接送嘴就咬。也真是對得起他這個綽號了！

二埋汰嘚瑟的越歡，真是距離倒霉也就越近，街面兒混子圈里不少人都想收拾收拾這個混蛋玩意，只不過是一直沒有下手的機會，你總不能因為他在街頭抓一把瓜子兒沒給錢，你就要撅人家吧！

所以干二埋汰這事兒也不是說干就干的，得找機會才行！光明正大當街一次性滅了這個禍害，自己既落一個“仁義”的好名聲，也能出口惡氣，那會兒當街揚威可不比獲得個“五一勞動獎章”差上多少！

要說二埋汰就是作死呢！自己見一段兒時間以來，街面兒上沒啥動靜，他真就以為是大家伙兒是都怕了自己呢，他這賊膽子越發的張狂。

在幾個二流子的鼓動下，二埋汰起了花花心思了，專等著夜深人靜那會兒往公園跑，干啥？您可別以為二埋汰是想進去賞花賞草陶冶情操，黑燈瞎火他過去那是去撩騷！

見到搞對象的小兩口親親我我，他就湊過去逗黃嗑兒，小伙子認識他的，不敢吱聲，趕緊拉著女朋友的手落荒而逃，遇到不認識二埋汰的，肯定要理論一番，后果可想而知，當初能在街面兒上喊出號來的，動武巴抄也不是白給的。

二埋汰仗著自己人多勢眾經常給敢呲牙的揍上一頓才算罷休，您瞅瞅這二埋汰干的這事兒都夠多埋汰的吧！

二埋汰撩騷，也只限于口頭上，還沒有什么出大格兒的行為，畢竟當初那個年代還是十分的保守，他就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兒！

可啥事兒都架不住次數多，這些年輕男女的忍氣吞聲使得二埋汰的色心是越來越大，加上身邊兒沒有啥好人，事兒做得也是開始越來越過分！流氓耍得也是越來越大。

過去人們的法律意識淡薄，很多女青年被人欺負了之后，害怕被人知道說三道四，大多數女青年都選擇暗氣暗憋，要不然你能咋整！這事兒也不啥光彩事兒，說出去自己個兒還找婆家不找婆家了！

說來也巧，一次二埋汰帶著幾個小溜子在街頭攔著兩個女青年不讓過去，說啥都得親個嘴兒，才放她們走，兩個大姑娘又羞又騷，氣的滿臉通紅，可是啥辦法都沒有，只能在哪干著急！

剛好這時候葉大勇從這兒經過“二哥，你這是干什么呢？”葉大勇對二埋汰打招呼道。

“大勇啊！快過來，這倆小娘們兒還真不錯，快過來！”二埋汰遠遠地招呼葉大勇。

葉大勇不明就里，心里琢磨著“這都是什么啊？咋的這二埋汰現在開始招商女人的別扭了？”

葉大勇走到跟前兒一看，不是別人，是自己以前念書那會兒的同班女同學王麗丹，“大勇！你快點幫幫我，他不讓過去，非要、非要……”

“咋的，大勇！是熟人兒啊？趕緊跟他介紹介紹我是誰，不行我收過來給你做個嫂子。”二埋汰滿臉奸邪的淫笑。

“不是二哥，你這是干什么呢？這是我同學王麗丹！你現在咋還耍上流氓了，磕磣不？”葉大勇沒給二埋汰留一點面子對著二埋汰就是一頓指責。

“麗丹，該著干嘛干嘛去！趕緊走，我在這兒沒人敢攔你！”葉大勇轉頭對王麗丹說道。

王麗丹趕忙拉著好友的手，嚇得落荒而逃。

被卷了面子的二埋汰可是不干了，當初你是跟著我屁股后面兒一起出來玩兒的，往大了說我是帶你出道的師傅，往小了說江湖規矩我是大哥，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讓我下不來臺，二埋汰豈能受得了這份氣。

“葉大勇，我CNM！反了你了？那你在跟誰說話，你今兒不把話給我說利索了，你今兒可就別想走了！”二埋汰打算在幾個小溜子面前豎豎威，今后都像葉大勇這么唱反調兒，這隊伍可就不好帶了。

“二哥，我今兒再叫你一聲二哥！咱出來是混街面兒的混子，可不是干那些花褲襠事兒的流氓，啥叫混子？混子混得是禮兒、是面兒、是人情！你看看你現在在干什么，丟人不？”葉大勇這嘴茬子也是利索，連珠炮一樣懟得二埋汰啞口無言。

“我、我操！”二埋汰辯不過葉大勇抬起手對著葉大勇就是一電炮。

這事兒人家葉大勇說的都是在理，你一個混子當街去調戲大姑娘，這事兒說出去本身就讓人笑話，你多牛逼個人兒，犯了花褲檔那都抬不起頭來，這種人在老混子眼里壓根兒就算不上什么正經東西。

在咱們中國三百六十行，有三百六十行的規矩，混子算不算是行當我還真沒考證過，但我知道的是混子這個門類在全國各地都有不少講究，尤其在關內講究猶未的多。

北京、天津是大城市，文化底蘊豐厚，人家街頭文化也是發達，怎么出來混，該怎么混都已經形成了一條清晰地文化鏈，規矩清清楚楚就在那擺著呢。

咱東北這疙瘩，自古以來就是苦寒之地。流放犯、胡子、闖關東的流民自成一派，規矩雖說沒有人家那么講究，但這些年下來，哪些事兒能碰，哪些事兒不能碰，早已經都是約定俗成，在哪擺著呢！你就是不信邪，就想壞了規矩，那你也就算不上混子了！

東北的混子是啥？東北的混子混得是面子是名聲，打架斗毆、街頭拔橫這才是能耐，記得早年間混子圈兒有句老話“喝最烈的酒，干最狠的仗！”這說得就是東北的混子。

當混子沒有那么簡單，能打只能說明你夠得上混街面兒的條件之一，還有一點那就是做事兒必須公道，能擺的出去，至少街坊鄰居都得喊你一聲“這孩子仁義！”

不然你還混什么！你總不能啥事兒都憑暴力解決吧，你又不是蜘蛛俠，渾身是鐵你能打上幾斤釘兒啊！

扯得有點遠，返回頭再說二埋汰對著葉大勇就打，葉大勇也不是吃干飯的，你說打就打啊？泥人兒還有三分火氣呢，更何況牢牢占據道德制高點的葉大勇呢！

葉大勇也不廢話，閃身躲過二埋汰的電炮，側身扭腰，一記側踹直接蹬在了二埋汰的胯巴軸子上。

二埋汰跌跌撞撞退出十多步，差點兒每一個咧斜，摔倒在地上。

“葉大勇，你敢還手？”二埋汰對自己的小兄弟兒敢反抗自己一時有點兒接受不了。

“二埋汰我告訴你，我收拾的就是你！不為別的，就看不慣你這得瑟樣兒！”葉大勇大步上前，雙臂掄開了左右開弓，對著二埋汰就是一頓摟。

二埋汰腦瓜子被削成了豬頭樣，也沒喊出“服兒了”這句認栽的經典臺詞兒。

二埋汰帶來那幾個小溜子，見葉大勇出手狠辣，都躲的遠遠兒的，一個上前兒的也沒有，眼睜睜地瞅著自己的老大二埋汰被葉大勇爆捶一頓。

葉大勇這人為人還真不錯，打二埋汰還真就沒想當街撅了二埋汰這根棍兒，就是覺得二埋汰做事兒不講究給他點教訓就完了。

葉大勇自己也打痛快了，搓搓手上沾的血跡，又重新捋捋，轉身揚長而去！

二埋汰雖說心有不甘，可奈何葉大勇這小子出手也真是太猛了，打得自己都沒有還手之力，只好給自己找借口“都是一起玩兒的兄弟，不忍傷了大勇之類的話，聊以自慰！”

二埋汰的小兄弟兒見狀也不好說些什么，只能攙扶著二埋汰，將其送回了家，至此二埋汰與葉大勇的梁子就算結下了。

既然你葉大勇牛逼，我單挑兒干不過你，那我就從你身邊人下手，非把你那個女同學辦了不可，我就不信你能殺了我不成？

二埋汰這人就是狐假虎威，單挑不是個兒，你找別人泄憤算什么能耐啊！可要不咋說他就是下三濫呢，但得有點恥辱觀的混子都不可能有這種可恥的想法兒！

別管怎么說，二埋汰鐵定了要找葉大勇的同學王麗丹的麻煩。

二埋汰是個敢想敢干的混主兒，想報復根本就用不著計劃，找人打聽那個丫頭，不是有名兒嗎！

傷還沒好利索，二埋汰就展開了行動，專在下班兒的時間堵王麗丹，說啥都要強行拿下王麗丹。

這事兒整的王麗丹是苦不堪言，既然是自己的老同學認識二埋汰，只能再次求助葉大勇幫著自己了事兒，葉大勇見二埋汰是個鬼難纏的主兒，不給他整點厲害的他也不知道悔改，干脆我就直接解決他得了，也別顧上顧不上以前的情誼了，壞規矩這事兒早晚他都得栽在別人的手里，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兒。

在在自己的手里還能留下他一條命，在在別人手里那可就不好說了！

七八十年代的東北槍支管理也不是很嚴格，不少東北半大小子都有自制火藥槍的本事，當然了現在，誰要是擺弄這玩意兒，非給你送去“進修”幾年法律常識不可。

葉大勇就有一支打鐵砂子的火藥槍，槍不長能有個三十公分左右的樣子，可不是那會兒官面兒上用的“五四”，這東西響聲大，打鳥好使，那會兒不少街面兒上玩的小青年人人手里都有這么個東西壯膽兒！

那會兒你是不是街面兒上玩的，就看你有沒有這套裝備，鐵砂子槍加上攮子或是三棱刺這才是標配！

葉大勇揣著自己自制的鐵砂子槍滿大街的踅摸二埋汰。

二埋汰這人你別看穿著打扮埋汰，可是專愛往人堆里鉆，街里的二百商場人多在街里找到二埋汰去二百那是最容易的事兒，果然葉大勇在二百商場大門口就撞到了，腦瓜子上纏著白紗布的二埋汰。

二埋汰倒驢不倒架兒“大勇，你二哥我也不是記仇的人，二哥不怪你，年輕人沖動都是正常！你這是、是找……”

二埋汰看見葉大勇腰上鼓鼓囊囊像是揣著啥東西，心里有點吃不準葉大勇找自己是干嘛。

“二埋汰，少跟我扯沒用的！你這幾天是不是又去撩扯王麗丹了？”葉大勇面無表情，臉沉得都能滴下水來了。

“不是！我不是那啥嗎，就想跟她解釋一下把事兒、說、說開嗎！”二埋汰此時早就沒有了以往的豪橫勁兒，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一樣，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可二埋汰，也不傻，這幾天出來腰里也是揣著家伙兒呢！上回挨了葉大勇一頓揍，不就是吃了沒帶家伙兒的虧嗎！不然自己能讓葉大勇這個2B削成豬頭嗎！

二埋汰邊說邊將手摸進了腰里，心里尋思著，“你今兒敢動手，我也就不客氣了！”

“我再問你一遍，今后不去找王麗丹的麻煩了你能不能做得到？做得到，咱今兒就拉倒做不到，今兒幫著你做到，你看咋樣？”葉大勇說的話帶著火藥味兒。

二埋汰在混蛋這話還能聽不出來嗎，滿滿的威脅味道，這會兒硬頂肯定沒有自己好果子吃，趕緊像個哈巴狗似的答到“我的老兄弟，你看你說啥呢！咋辦不到呢，你的事兒不就是二哥的事兒嗎，你放心二哥一準兒不過去找她了！”

葉大勇見二埋汰認錯態度良好，人家點頭哈腰的，自己也實在不好說什么，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你咋下手？葉大勇只好準備轉身離去。

你葉大勇講究可不代表二埋汰也是講究人，二埋汰瞅準時機，將腰上別著的刀子悄悄地拔了出來，就在葉大勇準備轉身那一刻，他就撲了過去，對著葉大勇的后腰眼子就是一下。

葉大勇也感覺出有點什么不對勁兒，可畢竟不是說評書，什么身懷絕技啥的，充其量他也就是個街頭敢玩命的主兒，反應還真就沒有那么快，葉大勇本能的向旁邊閃身，想回頭看看咋回事兒，這會兒刀子一下子就扎偏了，對著葉大勇的肋岔子就扎了下去。

這也得虧了葉大勇回身瞅瞅，不然實打實捅在腰眼兒上還能有好兒？

這一刀即使捅在肋岔子上，也是扎得不輕，葉大勇趕緊反手捂向肋岔子，只見鮮血就像不要錢似的往外淌了出來“臥槽！二埋汰，你他媽的玩陰的？我整死你！”葉大勇說著就想掏自己的鐵砂子槍。

“我先整死你把，你個犢子玩意！”二埋汰一瘸一拐的還想上前補刀，等二埋汰再次湊到跟前兒時，發現一支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自己。

冷兵器與熱兵器的交鋒，主動權想也不要想，總是握在熱兵器的一方。二埋汰反應也是神速，刀子一扔也顧不上受傷的腿腳了轉身就向二百大樓里沖去。

二埋汰心里尋思好了“二百大樓里人流量不少，我就不信，你還敢在百貨大樓里開槍傷人？”

二埋汰的想法兒是對的，葉大勇找二埋汰尋仇，的確沒有傷及無辜的想法兒，畢竟耍流氓的只是二埋汰，牽扯別人，與混子的規矩不和，混街面兒地咱講的就是個臉兒嗎！

葉大勇顧不上身上的傷痛和留學，提著火藥槍在后面緊追不舍，二埋汰在一樓躲不下去，只好是順著樓梯奔向二樓，葉大勇緊隨其后有追到了二樓。

二百大樓是當年老家最大的商場了，一共四節樓，葉大勇直接將二埋汰攆到了四樓的天臺頂上，二埋汰此時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只好拉下臉來跪在地上哀求葉大勇放自己一馬。

“你瞅瞅你自己這些年混的，真是磕磣啊！我要是你有剛兒要面兒，就從樓上跳下去，才四層樓，頂多是個骨斷筋折，你用得著這樣嗎！”葉大勇將槍抵在二埋汰的腦門上嘲諷道。

一聲“轟”的火藥槍聲響過，葉大勇從天臺上走到四層商場，對一個售貨員說道“報警！通知公安！”

官面兒上的官人兒很快就趕到了二百商場，葉大勇渾身是血，將火藥槍扔給了公安“我投案，天臺頂上的二埋汰腿是我給撅的，不為別的他不仗義！不給您添麻煩，王法怎么判，我怎么接著！走吧！”

“先送醫院！你這身上也有血，咋整的，傷的還不輕啊！”一個老公安問道。

早些年的公安工作處理這些街面上的斗毆，還是比較省心的，這幫子混界面的混子和別的犯罪不一樣，這幫人混得是名兒，講究的是敢做敢當，啥事兒不用你審，是他做的他自然就會承認。

現如今別管他是不是犯罪分子傷成這樣兒咋的都得先療傷治病啊！眾人攙著葉大勇將他送到了市醫院去診治。

再說躺在天臺上的二埋汰，就像殺豬一樣的，爹一聲、媽一聲的，嚎得都沒了人的動靜，“公安同志我快死了，我快死了，趕緊給我送醫院吧！”

這二埋汰總在街面上逛蕩，對這幫子官人兒來說可真是太熟了，幾個公安查看了一下二埋汰的傷口，“沒事兒啊！皮外傷，你們這幫子出來混的啥時候這么嬌貴了，受點傷都感覺自己個兒快死了似的，那把破火藥槍哪有那么大的威力啊，你自個兒瞅瞅！”

可傷畢竟是傷了，不管傷的嚴重不嚴重總要送到醫院檢查一下吧！官人兒做事兒也是公道，直接安排車也給送到了市醫院去包扎。

“你說說你二埋汰，你在街面上也是有一號，傷得都沒有葉大勇重你咋就這么沒剛兒呢！今兒要是你傷的葉大勇我估計你小子早就尥桿子了，得了我們剛好也想找你了解你點情況呢，你到底和王麗丹啥關系？咋總纏著人家是咋回事兒……”

葉大勇槍擊二埋汰，在街面兒上算是揚名兒了，不過要想神氣還得去“進修”幾年法律專科，而在街面上懟隨的二埋汰也得陪著葉大勇去“進修”因為他這是流氓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