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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起來不被發(fā)現(xiàn)是令人快樂的,但被看不見則是一場災難。
——心理學大師溫尼科特
01
洞察人性的天才作家,兩個兒子為什么接連自殺?
前一段時間,“李翊云的小兒子去世”的新聞很快沖上了新浪熱搜第一,不少學員給我留言,希望我對這個家庭悲劇做一下分析。
說實話,我以前完全不知道“李翊云”是誰,也不太清楚她的整個背景情況,但看到新聞說她非常優(yōu)秀,但是兩個兒子接連選擇自殺,這確實引發(fā)了我巨大的好奇,也查了她相關(guān)的履歷。
李翊云是70后生人,畢業(yè)于北大生物系,在國外就讀博士期間,突然決定棄理從文。
盡管是半道出家,她的文學天分卻一鳴驚人。小說一發(fā)表,就在美國文壇斬獲過多個大獎,甚至還出現(xiàn)在諾貝爾獎候選人的名單上。
盡管功成名就,但命運似乎作為母親,卻是極其不幸的。
2017年,李翊云的大兒子自殺身亡,年僅16歲。
時隔7年,她又失去了自己19歲的小兒子。盡管是火車被撞,不過據(jù)推測,不太可能是意外,最大可能性還是自殺。
究竟這個家庭受到了怎樣的詛咒?
又藏著怎樣的秘密?
對于兒子的死,這個優(yōu)秀的媽媽究竟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帶著這些問題,讓我們一起試圖走進這個家庭,去探索這個悲劇家庭的心理密碼。
02
有毒的原生家庭,可怕的代際傳承
從世俗的角度看,李翊云出生優(yōu)越,高知父母,書香門第。
她的父親是物理核教授,母親是小學語文教師,給她提供了優(yōu)渥的生活和學習資源。
李翊云對父母的感情其實一直是一種愛恨交加的糾纏狀態(tài),并沒有真正放下與和解……
但李翊云的童年并不幸福。她曾說:
“我母親的不快樂是尖利的,我父親的是沉默的,我姐姐的是苦澀的。”
尤其母親,在家是一個暴君,喜怒無常,脆弱而敏感,“(母親)冷酷和脆弱都來得猝不及防。”
與母親的暴躁和控制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父親的逃避和冷漠。
說到父親,她指出父親的軟弱,說父親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向孩子傳達“宿命論”,即默默忍受生活賦予的一切。
父親坦承,他在婚姻中沒有一天感受到過平靜,他還表達了后悔,因為他從未想過保護我和我姐姐免受我母親的傷害。他努力想把這種宿命觀灌輸給我們,因為這是對我們唯一的保護。
多年來,我一直隱匿其后、沉溺其中:宿命論能讓一個人看上去平靜、能干,甚至快樂。
在這個四口之家中,因為母親更偏愛李翊云這個小女兒,所以她那些起伏不定的情緒,極端的控制欲,也更多由年幼的李翊云來承受——
“我們家唯一的孩子是我母親。比起她的狂怒,我更害怕她的眼淚。”
面對母親的極端控制,她選擇了逃離,也找到了出口——寫作。
為了抵抗母親翻看日記,李翊云摸索出了一套隱內(nèi)心真實情緒的策略:如果要寫看到的一只鳥,她就去寫樹,寫云,寫天,借此來掩蓋真實的想法。
等到12歲,學會英語,李翊云將之視為“最美好的回憶之一”,因為母親不會英語——“英語成了我的私人語言。”
再到成年,有了獨立能力,她迫不及待離開故土,來到了美國。
就連后來突然的棄理從文,也是一種對過往的拋棄。
在《紐約客》的采訪中,李翊云就曾提到過:
“我父母非常反對我寫作,甚至非常反對我讀文學書籍……我覺得他們就希望我只看科學書籍……”
李翊云選擇了叛逆,父母讓我做的我都不想做,不讓我做的我偏要做!她用寫作和逃離釋放了自己的攻擊性,在一定程度上完成了對自我的救贖。
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暫時的逃避策略能迎來短暫的和諧,卻終究無法改變底層的心理模式。
03
走向母親的反面,兒子就幸福了嗎?
成為母親之后,李翊云采取了和母親截然不同的做法,母親喜歡控制,緊緊盯住女兒的學習,她選擇“放養(yǎng)”,讓孩子自由生長——
“我能做到的就是把他們喂飽了,澡洗了,牙刷了,換上干凈衣服……只要不哭,我就不去管他們。我這個人好像沒什么原則性,當媽也是。”
母親情緒極端,喜怒無常,她卻情緒穩(wěn)定,冷靜克制。
她自述:
“我的人生從來沒有摔過門,從來沒有砸過一個杯子或盤子 —— 反正就從沒有過任何的“情緒失控”。
并且,她不希望自己的人生圍著孩子轉(zhuǎn),她希望成就自己的寫作夢想,為了兼顧家庭和夢想,李翊云多年來還堅持在午夜到凌晨4點寫作,其中要克服的艱辛和表現(xiàn)的毅力讓人不得不服!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以身作則,自我嚴格要求,同時又對孩子實現(xiàn)民主式教養(yǎng)的母親,她的兩個孩子卻并沒有覺得多么幸福,反而走向了一條自我壓抑,甚至自我毀滅的不歸路。這又是為什么呢?
04
兩個極端,看似相反,其實類似
我試著去分析一下她育兒的思路,看是不是可以看透浮華表象后的本質(zhì)。
1. 情緒暴躁 VS 情緒隔離,壓力沖突狀態(tài)下的不同應激反應
李翊云的母親表現(xiàn)得情緒很極端,讓孩子經(jīng)常處于受驚嚇的狀態(tài),也造成了李翊云缺乏安全感,骨子里害怕沖突,希望避免沖突。
這些都導致李翊云走上了另外一條路,選擇做一個冷靜理性的媽媽,然而,這里其實有一個風險,就是薩提亞說的“超理智”的自我保護模式,往往會被當事人自我理解成冷靜理性,在孩子需要積極的情感回應的時候,反而選擇的是一種情感疏離。
她有一段這樣的自述,她說有天小兒子把手放在自己手上,自己卻無法理解這種感受:“我知道那一定很舒服,并且是天下最自然不過的事了。一定是這樣的。不過我突然覺得我無法理解它。我能接近理解它,但是那只能是作為人類學家的理解的一部分。”
從這段話可以看出,李翊云對于原始情感的感知力是非常有限的,她太依賴于頭腦和邏輯,反而隔斷了身體的感受,而孩子是能夠敏銳地感知到這一點的,這樣的“超理智”模式讓她和孩子之間的情感流動會遭遇阻隔,她很難共情孩子的感受,而孩子的情緒也很難得到真正的回應。
溫尼科特說過,對孩子來說,無回應之地猶如絕境。
這也是為什么孩子的生命力始終無法活出來的真正原因。因為他們常常感受到的是母親情緒的疏離,他們的負面情緒很難被真正看見,就更談不上接納了。但他們也很難表達出自己的不滿,因為媽媽至少從表面上來看已經(jīng)是一個足夠的好媽媽,理性克制,從不發(fā)火,你還能要求媽媽做什么呢?
當能量無法向外攻擊的時候,那就只能向內(nèi)攻擊自己,所以兩個兒子都不可避免地走上了抑郁的路,而隨著自我攻擊的不斷加強,他們的抑郁也不斷加劇,最終導致了自殺的不歸路。
而這一切,恰恰是因為有著看似完美的父母,他們的負面情緒無處宣泄。甚至從某種意義上說,遇上明面上更“糟糕”的父母,反而可能更有利于他們攻擊性的釋放。比如父母有明顯的情緒問題,或者自我管理能力弱,那孩子可以把不滿甚至恨意投射給父母,也可以在心理告訴自己,我不需要聽他們的,因為他們很糟糕。這樣,他們通過向外攻擊完成了自我認知的整合,就像李翊云當年對母親的否定和反叛完成了生命力的保護一樣。
但如果遇到的是看似“完美”的父母,這樣的攻擊性就無處釋放,孩子只會覺得是自己的問題,即使充滿了失望、委屈、憤怒,卻又無法指責對方,困惑又無力,那么就很容易陷入自我否定,情緒崩潰的漩渦中,生命力也最終一步步走向枯萎和衰竭。
這就是我為什么反復強調(diào)真實比完美更重要的原因。
2. 自戀 VS 自愛,如何把握度?
李翊云的母親無疑是自戀的,她喜歡控制,喜歡指責,喜歡把情緒發(fā)泄給孩子,這是典型的自戀母親,《母愛的羈絆》這本書也深刻地分析過這種母親。
李翊云看起來冷靜自省,很少用情緒綁架孩子,但她真的走出了自戀的陷阱了嗎?
從種種跡象看來,似乎并沒有。相反,她的自戀隱藏得更加巧妙,但是傷害性卻并不遜于她的母親。
比如,李翊云會不斷把兩個兒子作為觀察和書寫的對象,當然也包括自己。但這種冷靜的觀察中,其實并不是一種平等和自然的母子交流,反而更像是是一種主體對客體的研究行為,母親是主體。孩子成了客體,也在某種程度上成為了母親成全自己寫作夢想的工具。
就像大兒子去世以后,李翊云選擇了寫作療愈,她寫了一本《理由結(jié)束的地方》。
這本書我沒有讀到,不過我很難想象小兒子讀到這樣的書會是怎樣的感覺?他對哥哥的死和媽媽的看法一致嗎?他對哥哥的死成為媽媽寫作的題材會怎樣看?
這一點我想到了《始于極限》一書中出身優(yōu)越,名校畢業(yè)的作者鈴木涼美選擇從事AV女優(yōu)工作的根本原因。
其實她就是為了讓自戀的母親蒙羞,因為母親對性工作者的不屑和輕視,包括對她的研究讓她很不爽。她這樣寫道:
“母親全力以赴愛著我。與此同時,我也一直是她研究的對象。”
“我從小過得很自由,大人從不強迫我學習或工作,也不要求我打扮成他們中意的樣子。但這種自由也讓我毛骨悚然,仿佛母親在拿我做實驗,并饒有興致地觀察實驗結(jié)果。在與母親交談時,我總覺得自己說的每句話對她來說都有既視感,是她能報出名字的現(xiàn)象,全無新的驚喜。”
這就是鈴木涼美后面選擇報復的根本原因,她不想成為母親觀察和研究的對象,她希望母親能夠真正平等尊重地看到自己,所以她選擇了最激烈的反抗方式,也確實讓母親蒙羞,她體驗到了報復的快感。
但李翊云的孩子卻沒有選擇這種攻擊的方式,他們選擇了向內(nèi)攻擊,自我了結(jié),但這其實也是一種極致的報復,讓父母沒有任何懺悔和挽回的機會。
05
如何打破家庭悲劇輪回?
如何才能打破家庭的悲劇輪回?讓悲劇在自己這一代終結(jié)。
說實話,并不容易。因為很多我們童年習得的模式已經(jīng)進入到了潛意識,這也是為什么治愈童年創(chuàng)傷有時需要很長的過程,需要我們有擁抱真實和袒露脆弱的勇氣。
真實比優(yōu)秀更重要。這是我在北大吳謝宇弒母案分析時反復強調(diào)的一句話。
什么是真實?真實就是能夠直面自己的脆弱面和陰暗面,不回避,不粉飾,不夸大,而是盡可能客觀地看待和呈現(xiàn)出來。
比如一個真實的媽媽,可以坦誠自己的脆弱和無助,但是也不逃避自己的責任。她會告訴孩子,自己并不是完美的媽媽,也會有情緒的時候,但是她會告訴孩子這不是孩子的錯,也不是他的責任,并盡可能在孩子需要她的時候看見和接住孩子的情緒,這就是一個足夠好的媽媽,能夠允許孩子表達攻擊性,也能接住孩子的攻擊性。
這份真實的袒露首先來自于對自己的客觀認知,不過分自戀,不需要時時刻刻處于防御狀態(tài)去捍衛(wèi)自己虛假的人設(shè)。
這份真實也來自于被討厭的勇氣,敢于在人際關(guān)系中直面拒絕與沖突,能夠區(qū)分自己和他人的課題,盡力構(gòu)建一份平等尊重的關(guān)系。
理解我們作為人都不完美,也不需要完美,我們都有人格的陰暗面,就像陽光下我們都有影子一樣,看見它,接納它,然后整合它,我們才能真正坦蕩而真實。
自我療愈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需要我們擁抱終身成長。每一個勇敢面對自己童年的創(chuàng)傷,勇敢療愈自己的人都是勇士!這條自我成長和自我實現(xiàn)的英雄之旅需要我們用一生去書寫,去打破命運的詛咒,去締造自己的幸福,愿我們都能擁有這份幸福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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