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何時照做了沒有新娘的新郎。
多年的執念,一瞬間消散。
他終于知道,有些人不能強求。
他簽下離婚書,賣掉婚戒,轉身離開。
秦楚月卻又死纏爛打的追上他,用盡手段取悅他。
“何時照,我還沒說結束,你憑什么要丟下我?”
1
婚禮當天,何時照的新娘逃婚了。
只留下了一張紙條:
“子秋摔傷了腿,我必須去醫院,婚禮改日吧。”
上面字跡潦草,可見主人心急。
時照用力攥緊那張薄薄的紙,露出一個慘淡的笑。
他其實隱隱有種預感,今天的婚禮不會那么順利,所以時照并不覺得有多難受,只是隨著秦楚月的離開,有什么東西被徹底帶走了。
來賓大部分都是商界名流,言語上自然不會有失身份,只是不少人諷刺的目光讓他覺得如芒刺背,他第一次覺得難堪。
實在太難堪了,昔日的何氏集團不但破產,連唯一的兒子都被人如此輕賤。
他一個人回到了他和秦楚月的家,電視上正在播報今天的婚禮,一會又放出了秦楚月在醫院看望晏子秋,兩人的笑臉更襯得自己可憐到可恨。
連時照看了都覺得自己怔忪站在臺上的樣子面目可憎,仿佛是插足的第三者,活該被人放了鴿子。
電話鈴聲響了,看到蘇念的名字,時照快速接起。
“蘇阿姨,怎么了?”
十八歲時媽媽病故,蘇阿姨是父親再娶的妻子,后來家里破產,父親腦溢血住院,一直都是她在照顧。
“時照,你爸爸病情忽然加重,醫生說至少得十萬,你能不能給楚月說說這事,你爸爸可等不得啊!”
何氏倒臺,父親的醫藥費都是秦楚月出的。
時照身體一僵,現在給秦楚月要錢……
“你倆都是夫妻了,她的不就是你的嗎?”
時照苦笑。
秦楚月的怎么會是他的。
七年的守護,好不容易領了證,盼來了婚禮。
那個人,終是不會讓自己如愿。
蘇阿姨慌亂的又說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時照看著秦楚月的微信頭像,點開又退出,幾次之后,終于給她發了幾條信息。
“什么時候回來?”
“我爸進ICU了,情況很急。”
半晌,手機響了一聲,時照立馬查看。
“要錢是吧 找陳特助”
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
時照怔了一會,看著電視上她望向別人的目光。
原來,竟也有這么溫柔的時候。
想起蘇阿姨的話:時照,你要拎拎清,不要在這時候給月月鬧!
跟秦楚月鬧?不會的,因為他沒有這個資格。
垂下眼眸,開始撥打陳特助的電話。
深夜擾人清夢總歸叫人不快。
陳特助跟在秦楚月身邊久了,地位超然,況且他也知道秦總對這人不甚在意,于是聽出時照的意思后,語氣涼薄又咄咄逼人。
“何先生您得先申請,秦總簽字后再登記,才能拿到支票。”
“秦總家里的手表珠寶什么的,也得登記才能使用,您明白吧?”
時照掛了電話。
低頭沉默了一會,慢慢撫上左手無名指的婚戒。
修長的手指,骨節微微突出,與意大利名設計師的作品極為相襯。
這是他身上,唯一不需要向秦楚月申請,不需要向她的助理報備的東西。
他掏出手機,撥打了蘇念的電話。
“幫我找個人,把婚戒賣了。”
對面明顯吃了一驚:“時照你是不是瘋了!”
時照緩緩起身去了臥室,走了幾步堅定的說:“蘇阿姨,我很清醒,從來沒有這么清醒過。”
他要跟秦楚月離婚。
2
兩天后,秦楚月回來了。
傍晚,暮色四合,白色賓利緩緩駛進別墅,停下熄火。
才進大廳,家里傭人就迎了上來:“前幾天何先生的父親病重,何先生心情不好,這會兒在樓上呢。”
秦楚月淡淡頷首,踢掉高跟鞋,漂亮的腳踝在長裙下若隱若現。
上樓推開臥室門,時照正在整理抽屜里的領帶。
她靜靜打量著,自從時照三年前搬過來,總喜歡做些家事,收納東西、烤些面包之類的,要不是因為他是個大男人,還是一個玉樹臨風的男人,在秦楚月心里跟保姆沒什么兩樣。
好半天,時照都沒有說話。
秦楚月知道,時照心里不痛快。
但她有些累了,見他不說,她也懶得說。
徑直去衣帽間拿浴袍進了浴室,沖澡時想,等她出去后時照肯定消氣了,會貼過來如往常一樣捏上自己的肩頭,繼續當細致周到的丈夫。
她這么篤定的……
所以當她出去后,時照還坐在床上一動不動,不禁微微皺起了眉。
她坐到沙發上,隨意拿了本雜志看。
半晌,她盯著雜志說道:“你爸爸的病情怎么樣了?那晚的事,我已經責備過陳特助了。”
輕描淡寫的語氣,很沒有誠意。
時照終于抬眼。
秦楚月側臉對著他,眉目的線條流暢又帶著一絲蠱惑,修細光潔的小腿,冷白的皮膚在月光下瑩潤如玉。
一件浴袍穿得也比別人好看。
時照看了許久,直到眼睛都酸澀了,才平靜的說道:“秦楚月,我們離婚吧。”
秦楚月明顯一愣。
記憶中這是時照第一次違背她的意愿。
但是鬧鬧脾氣也說得通,婚禮上丟下對方跑了,任誰都會不痛快。
秦楚月靜靜翻頁,許久才道:“秦總的丈夫當的太久,當膩了?”
“你出去看看,多少人拿著幾千塊的工資還要加班加點、看人臉色,你何時照住著兩千平米的別墅,永遠不用為明天考慮,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她的語氣比窗外的月光還涼。
時照忍了又忍,最終沒忍住,起身捉住秦楚月的細腕,將她拉到了衣帽間,嘩的一聲拉開柜門。
里面是一整排首飾柜,全部上著密碼鎖。
時照不知道密碼,這些都歸陳特助管。
時照指著那些,笑容嘲諷:“好一個秦總的丈夫,誰家的丈夫用一塊手表都要跟助理報備?誰家的丈夫哪怕用一分錢也要寫申請單?秦楚月,你告訴我,秦總的丈夫就是這樣當的嗎?”
“是,我家倒了,你每個月都會給我補貼,可是每一次接過支票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不過是你豢養的一只貓狗,一個玩物罷了!”
秦楚月冷冷的打斷他:“你是這樣想的?”
她抬頭看進時照的眼睛,脖頸拉出一段優美的弧度:
“玩物?有你這樣的玩物嗎,床上一點花樣都不會……你覺得你離開我,能過什么樣的生活?”
時照心里憋得慌,抬手想把她推到一邊……
下一秒,秦楚月抓住他的手,目光冰冷的盯著他空空的無名指:“你的戒指呢?!”
3
“我賣了!”
時照語氣悲涼:“所以秦楚月,我們離婚吧。”
這句話幾乎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秦楚月是他愛了七年的人,如果沒有那場婚禮,沒有看見秦楚月對晏子秋的笑臉,或許他還能在這場作繭自縛的婚姻里繼續困囿好多年。
可是他經歷了,看見了,就不想跟她過了。
時照說完,輕輕抽回了手。
他拖出一個行李箱,回房間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秦楚月臉色不好看,盯著他的背影,她從未想過時照會有如此叛逆的一天,竟然義無反顧的說出離婚兩個字。
心里生出一股無名火。
一把將毫無防備的人推倒在床上,下一秒整個人都壓了上去。
她的臉緊貼他的,眼睛對著眼睛,鼻尖貼著鼻尖,灼熱而濃烈的氣息縈繞在彼此之間。
半晌,她的唇貼上他的耳垂,呵氣如蘭:“你跟我鬧,不就是因為晏子秋,時照,坦誠一點不好嗎?秦總丈夫這個身份,不是你處心積慮得來的嗎,怎么,現在不想當了?”
時照微微發抖。
直到現在,她還覺得當年的事是他做的。
或許是身體的觸碰,又或許是時照這一刻乖順的姿態,秦楚月忽然來了興致,她盯著時照的眼睛越來越深,隨即就吻上那張薄唇。
一只手解開了他的真絲睡衣。
平心而論,時照的身材真的很好,柔韌的肌肉有莫名的吸引力。
時照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但是腦中尚存一絲清明。
“秦楚月,放開……”
秦楚月被他一把推開,男女力量的懸殊在此刻顯現出來。
她頓時來了火氣,又跨坐上去:“我們還是合法夫妻,怎么就不行,你不是每天都要嗎,不滿足你能行嗎?嗯?!”
她理直氣壯,將那人精壯的胸膛扒了出來。
時照緊緊抓著她的手,氣息微亂:“家里沒有套了,你會懷孕的。”
聞言,秦楚月停了下來。
她沒有失去理智,并不想在這段婚姻里弄個孩子出來,至少沒打算現在要。
半晌,她輕嗤一聲:“看來這幾天你想得挺多。”
電話鈴聲響了,秦楚月走到一旁接起。
時照深深吸了一口氣,又輕輕的吐出來,蓋住了眼睛。
秦楚月很快去而復返:“爺爺病了,想見見我們……爺爺一向喜歡你,你就是想鬧也等回來再說。”
時照攏好身上的睡衣,無力的點了點頭。
兩人出門的時候天色徹底黑了下來,秦楚月單手握著方向盤,專注看著路況。
一路沉默。
半小時后,車子駛進一處莊園的別墅,黑色雕花大門打開時,別墅的燈光亮起,宛如白晝。
熄火后,秦楚月側身注視著時照:“爺爺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你知道該怎么做。”
時照打開車門,聲音冷淡:“你放心。”
進門前一刻秦楚月自然的牽住了時照的手。
時照僵了一瞬,總歸沒有掙開。
4
大廳里,秦夫人正在候著他們:“醫生剛走,你們去看看吧。”
老爺子身子不爽利,歪在床邊直哼哼,看見兩人牽手進來眼睛立即亮了亮:“可把你們盼來了!”
秦楚月把人往前一推,說道:“知道您身體不舒服,這不把人給您帶來了。”
老爺子笑瞇了眼。
時照不陪她秀恩愛,陪老爺子說了會話,就下樓煮粥去了。
他一離開,老爺子笑容垮了,身子往后一靠。
“楚月,那個晏子秋怎么回事?平時有些來往就算了,怎么結婚那么大的事還往他那里跑,成何體統!”
“時照家里你也上點心,別跟沒事人一樣。”
“再這樣冷淡,人是會跑的。”
秦楚月應付幾句,沒有解釋為什么看望晏子秋會上電視,或許是陳特助的手筆吧。
聊了好半天,時照做好粥端了上來。
老爺子很喜歡,喝了兩口笑著問道:“時照你過兩年也快30了,月月這一圈的發小都抱兩個了,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讓我抱上重孫子啊?”
時照沒有出聲。
秦楚月看他一眼,捏著手上的布偶輕輕把玩:“時照現在不想要,再等兩年吧。”
老爺子心知肚明,只是不好挑明。
在秦家吃過飯,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秦楚月系上安全帶,側身看了一眼時照,他的頭別在一旁看著車窗外。
幽光里,他的側臉雋秀又不失柔和。
白色賓利平穩行駛,兩邊的燈火不斷倒退,她明顯是想跟他聊點什么,車開的不快。
約莫五分鐘后,秦楚月淡聲開口:“明天會有人安排你爸進秦氏的醫院,會有最好的專家團隊給他治療,還有……你以后想用錢就跟我說。”
她的語氣溫和,算是讓步了。
她不愛時照,也在意當年他算計自己的事兒,但是他不打算換掉丈夫,這對于自己的生活還有秦氏集團的股票,都會造成困擾。
習慣吧,再說時照的樣貌身材都是頂尖的,至少在性這個方面,秦楚月覺得很和諧。
她一手扶著方向盤,繼續說:“以后陳特助也不會再到家里來,那些東西你自己收著,我會跟他交代清楚。”
時照安靜的聽著。
他跟秦楚月當了三年夫妻,多少了解她的性格,說真的她的這些讓步已經算得上“恩寵”了。
只是說了這么多,只字未提晏子秋,也就是說如果他接受她的安排,那么未來晏子秋仍會出現在他們的生活里,不會有任何改變。
他累了,不想困在無愛的婚姻里。
他淡淡拒絕:“不用了,我爸現在的醫院挺好。”
秦楚月聽出他的意思,他不接受她的示好仍要離婚。
她不禁也來了氣:“何時照,別忘了我們有婚前協議,離了婚你一分錢也拿不到!”
“我知道。”他回答得很快。
秦楚月耐心用盡,不再跟他說什么。
20分鐘后,車子駛進他們居住的別墅,路過門崗時她搖下車窗對門衛說:“把大門關好,一只蒼蠅都別放出去。”
門衛摸摸腦袋,不解其意。
車停下,時照解開安全帶剛想下車,“咔”的一聲,車被鎖上了。
5
時照手握著車門,又緩緩放下了。
車內氣氛逼仄。
秦楚月有些疲倦,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一手揉著眉心,語帶不耐:“你還想鬧到什么時候?”
她到現在還認為自己是跟她鬧。
時照心口發涼,他坐的筆直望著車前方:“楚月,我沒有跟你鬧,我是真的不想跟你過了。”
秦楚月黑眸盯著他,一手解開安全帶:“下車!”
不歡而散。
當晚,時照睡在了客房,秦楚月心里有氣也沒去管他……她換了睡衣就躺下了,只是睡覺時摸了摸身邊的空位,多少有些不習慣。
從前,她再冷淡,時照都會從后面抱著她睡……
第二天醒來,秦楚月走進衣帽間換衣服。
下一秒,她的目光頓住——
時照的行李箱不見了。
拉開衣柜,果然,他常穿的那幾件衣服沒有了。
她靜靜看了幾秒關上他的衣柜,如往常一般挑了套職業套裙換上,簡單洗漱后下樓,看見傭人隨口問:
“何先生呢?”
傭人小心翼翼開口:“何先生一早提著行李箱走了,連司機都沒叫。”
“他出息了!”
秦楚月沒理會,坐到桌前用餐,是她習慣的牛奶加全麥吐司。
目光卻被報紙娛樂版新聞吸引。
鋪天蓋地,全是她和晏子秋的緋聞,標題一個比一個吸人眼球,秦楚月看了半晌,輕聲問一旁的傭人:“何先生走之前,看報紙了嗎?”
傭人老實回答:“何先生沒用早餐就走了。”
秦楚月看她一眼,隨即拿起手機打給了陳特助:
“報紙上的那些,你處理一下。”
“另外,查一下何時照把婚戒賣到哪了,下午四點之前,我要拿到。”
對面的陳特助怔了一下,輕聲說道:“不可能吧!何先生那么愛您,怎么可能把婚戒賣了?”
秦楚月的回答是掛斷電話。
手機扔到了餐桌上,看著那些新聞,她一點胃口都沒有。
時照回到了何家,蘇念正煲完湯,準備送去醫院。
看著蘇阿姨瘦弱的肩膀,時照走過去,幫她一起把鴿子湯盛好。
“你說你,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在這個節骨眼上離婚,你爸爸還要不要活了……”
蘇念說著用衣角擦了擦眼睛。
時照捏了捏她的肩膀:“會有辦法的,我出去掙錢養家,之前就不少機構想要我過去上課……放心吧,爸爸的醫藥費斷不了。”
時照大學學的古琴專業,天資聰穎加上勤奮,一把伏羲琴彈的空谷回響,招凰引蝶,再加上他君子如蘭的氣質,惹的不少小師妹芳心暗許。
當他彈琴的視頻被傳到網上后,非遺傳承人唐奉儒唐大師向他拋來了橄欖枝,想要收他為徒,只是當時他一心只有秦楚月,婉拒了大師的好意。
6
擰好保溫桶的蓋子,時照低頭說道:“婚戒賣的錢足夠支撐爸爸半年的醫藥費,而且,我打算把這房子賣了,以備不時之需。”
說完,時照目光濕潤。
這棟別墅是他母親留下的,之前再艱難,都沒有動過。
蘇念呆住了。
她沒再勸了,但心里總是不贊同。
兩人去了醫院。
經過治療的何敬宇病情已經大致穩定,只是情緒有些低落。
時照沒提離婚的事兒。
下午,主治醫生過來查房。
江以晴,醫學女博士,年紀輕輕就是腦科的權威,人長得也好,170公分的高挑身材,曼妙的曲線隱藏在白大褂里又多了幾分禁欲的氣息。
檢查完,她看了時照一眼:“我們出去說。”
時照一愣,安撫了下父親就跟了出去。
江以晴翻了下病案本,說道:“昨晚我們幾個科室會診了一下,一致建議何先生接受后面的康復治療,否則很難恢復到從前的狀態……只是費用貴了點,一個月十萬塊的樣子。”
十萬,對于現在的時照來說,是天文數字。
但是他沒有猶豫,開口道:“我們接受治療。”
江以晴合上病案本,靜靜的看他。
其實,他們從前就認識,但時照忘了。
很小的時候,她住在他家隔壁,記得每到夏日傍晚,時照臥室外面的露臺就會亮起小星星。
時照媽媽會給兩人烤小餅干,自己跟在他后面追著喊時哥哥等等我……
后來江家搬到了國外,這么多年她一直留意時照的消息,得知他和心上人住在了一起,但好像并不幸福。
江以晴正想開口,對面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時照。”
是秦楚月。
秦楚月一身商務打扮,白色絲綢V領襯衫,黑色包臀魚尾裙……看樣子是從公司過來的,她朝這邊走來,小羊皮細跟高跟鞋在過道里清脆作響。
她伸出手,聲音慵懶:“江師姐,好久不見。”
江以晴看著面前的手,淡笑了下與之一握:“秦總,別來無恙。”
秦楚月一握即放,側頭看著時照:“去看看爸?”
兩個女人之間暗流涌動。
時照沒看出來,又不好意思在江醫生面前對秦楚月冷下臉,點頭道:“江醫生,我先回去了。”
江以晴微微笑了下。
秦楚月和時照一起走向病房,誰也沒有說話。
自打想離婚,他不再像從前那樣小心翼翼的討好她。
臨近病房門口,她抓住時照的手腕,將他困在自己與墻壁之間,目光復雜。
剛剛江以晴注視著時照的樣子,絕對不正常。
她撫上時照的臉,天靈地秀,招人喜歡。
“離她遠一點,你知道我的意思。”
時照苦笑一聲:“我不是你,沒有你的那份心思,在我們離婚之前,我不會跟任何人有染。”
秦楚月臉色沉了一下,隨即冷笑:“時照,我以前真是小瞧了你。”
時照不欲和她爭辯,推開她走進了病房。
7
秦楚月一進去就皺起了眉,竟然不是單人間。
蘇念給她搬了個椅子,輕聲細語的同她說話。
商界打拼多年,秦楚月一言一行都無懈可擊,何敬宇向來喜歡這個兒媳婦。
只是秦楚月提出換醫院時,何敬宇還是拒絕了,笑呵呵的:“就不折騰了!這里挺好,那位江醫生也很負責。”
秦楚月拿捏著分寸,并不勉強:“爸喜歡就好。”
過了會時照開口道:“那我先帶楚月回去了,爸您好好休息。”
何敬宇點頭,看著他們出去。
門合上,他轉頭對蘇念說:“他們倆在鬧是不是?”
蘇念收拾東西的手一顫,掩飾道:“沒有的事,他倆好著呢!”
何敬宇輕嘆一聲:“你們都瞞不了我,時照看楚月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蘇念欲言又止。
傍晚的夕陽,將白色賓利染上一片赤紅,名貴耀眼。
秦楚月欺近時照,紅唇擦過他的臉龐,脖頸。
時照推拒著她,身體一陣陣的發軟。
馥郁馨香,溫嬌軟玉,這是秦楚月對他最致命的誘惑。
男女力量懸殊,最終秦楚月放棄掙扎直起了身。
半晌,秦楚月從衣袋里拿出一個絲絨盒子。
打來,里面是一枚男士戒指,簡約奢華。
時照喉嚨一緊,這是……那晚他賣掉的婚戒。
秦楚月將它買了回來?
秦楚月一直盯著他的臉,不放過他任何細微表情的變化。
良久,她淡淡開口:“手伸出來,把戒指戴上,然后跟我回家,之前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
她難得的恩賜,時照卻拒絕了。
他蜷起修細的手指。
秦楚月耐心有限:“你究竟想怎么樣?”
時照輕聲道:“離婚,我要跟你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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