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堅決不肯結(jié)婚生子。

守舊的父親為了傳宗接代，決定另辟蹊徑。

他的孩子生下來后去檢驗DNA。

不是我的弟弟，卻是我的親兒子。

1

回到家后我按了一下客廳的開關(guān)，發(fā)現(xiàn)沒電。

我想起我媽說在我房間里安排了一個驚喜給我。我心想，也不至于斷電吧？我就過個三十三歲的生日而已。

我媽不是那種會制造驚喜給我的人，往年生日也就發(fā)個紅包了事，今年她是抽了那條筋了？

不想掃我媽的興。只好按她的指示，按時回到家。

開不了燈，只好摸黑前行。我媽說驚喜就在我房間里。

我小心翼翼地憑感覺走到我房間門口。

打開門，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撲面而來。

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一個黑影就往我懷里倒。

我用兩只手一摸索。

是一個女人！

而且是一個不穿衣服全身赤裸的女人！

不僅如此，她還很有肉感。全身都是肉，她倒在我懷里的時候，我下意識伸出的手剛好扒在她豐滿的上半身，肉乎乎的全被我捏在手掌心里。

我馬上有了反應(yīng)。

這身材，這肉感，哪個男人碰了不會動心？

我又不是柳下惠，馬上沖動地抱起女人就想往床上沖。

從房門口到我的床只有五步。

只要五步，我們就可以上床了。

這個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跳了出來：“這肯定是我媽給我挖的坑！”

踹踹升起的溫度，馬上就冷卻了下來。

我用力推開懷里的女人。

“你站直，別踹我懷里。”

我厲聲喝道。

女人似乎受了驚嚇，馬上從我懷里鉆了出去。

我掏出手機，打開了手機自帶的電筒。

亮光一閃，女人自覺地用手護住重要部位，臉上明顯帶著不好意思。

“對不起，是阿姨花了錢，讓我來試試你的。”

我默默點了點頭，抄起床上的衣服扔給她。

“先穿上衣服，別著涼了。”

“不行的，阿姨說不確實你行不行之前，我不能走出這屋子，否則我就拿不到錢了。”

女人說到這里，忽然變得勇敢起來，嘩一下把兩只手垂直放在后面。

這下她的身材在我面前全部暴露無遺。

我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看一個不穿衣服的女人。

我聽到自己怦怦怦的心跳聲，我媽眼睛很毒辣，她找了一個男人完全不能拒絕的女人過來，應(yīng)該是重金酬勞謝的，否則沒這么好的身材。

胸是挺的，腰是圓的，臀是又大又翹的，還有那皮膚，燈光再暗也掩蓋不了那一片雪白。

我只盯著看了幾眼，就口干舌燥，渾身發(fā)熱了。

我知道這樣下去，我媽肯定得逞。

沒辦法，我狠狠地拿手往我大腿上掐了一下，痛感讓我跳出了欲望的圍困。

我深呼吸一口氣，果斷地拿起床單，將女人的身體圍得嚴嚴實實的。

“別胡來，我不吃那套。”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兇狠的樣子。

“不要裝了。我知道你想要的。咱們做個交易，你開心，我也能有錢收，不好嗎？”

女人用熠熠的眼神盯著我，像是要把我吃掉一樣。

我心慌意亂，這個時候如果被她乘虛而入，我就再沒機會翻身了。

我牙根一咬，兩眼一閉，將女人推倒在床上。

女人以為我答應(yīng)了她的條件。她馬上擺出一個極具誘惑的姿勢。

我卻做出了一個讓她始料未及的動作。

我走出去，然后關(guān)上了房門。

2

我媽計劃失敗了。

她特別沮喪，女人離開后不久，她就回家了。渾身沒力氣似的，晚飯也不做，在美團點了幾個菜應(yīng)付我和我爸。

她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一直沒有出來過。

我吃完飯沖了一杯牛奶，端到她房間里。

“媽，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身體真沒毛病。我之所以不談女朋友，是因為我對自己發(fā)過誓，作為一個北漂，我必須要在北京闖出一點名堂，否則我絕不談婚論嫁。”

“放你娘的臭屁！”我媽翻個身坐起來，惡狠狠地盯著我。

“我和你爸也不要你養(yǎng)，你賺不賺到大錢我們不在乎，只要你跟個正常人一樣結(jié)婚，給我們生個大胖小子，我管你北漂還是南漂。”

“媽，你說說看，我哪里不正常了？就非得結(jié)了婚，生了孩子那才叫正常？你看北京的人，四五十歲不結(jié)婚的一大把，難道他們都是不正常的？”我也生氣了。

“別拿北京那些人跟我們小鎮(zhèn)上的人比。在咱們鎮(zhèn)，過了三十歲不結(jié)婚不談女朋友的男人，就是有毛病。”我媽越說越氣，一只手把被子拍得啪啪響。

我懶得再跟她爭辯。北漂不辛苦，辛苦的是這一年回的兩趟家。每次回來，我媽都給我整這么一出戲。弄得我每次回家前都有陰影。

從我媽房間里出來，我去了陽臺練聲。三年前我還是北京一家私營中學(xué)的體育老師，為了追尋我的夢想，我辭職出來到了話劇團，成為一名話劇演員。

我在陽臺練了兩個小時，就回房歇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我媽拍醒了。

“兒子，起來吃早餐，媽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警惕地看我媽一眼，我說要是相親，就免了，我不去。

“放心，未經(jīng)你同意，媽不會逼你去相親，強扭的瓜不甜，媽這回是懂了。”

我不相信我媽的話。一個人不可能在一夜之間這么徹底地反省自己。她肯定是有陰謀。

但是只要她不逼我相親，我還是愿意配合她的。畢竟一年就回兩趟家，順順她的意，當是孝順她老人家了。

吃完早飯，我媽開著她的小夏利把我拉到了一幢別墅模樣的大樓房面前。

“這是媽的一個初中同學(xué)開的診所，我同學(xué)姓張，你稱呼他張醫(yī)生得了。媽帶你過來給他檢查檢查身體。”

“媽，我身體沒毛病！”我最怕看醫(yī)生了，我緊緊地抓住安全帶，就像小時候我媽要帶我去打預(yù)防針一樣，打死也不下車。

“乖，寶貝兒子，你就下去給張醫(yī)生看看，他要說你沒毛病，媽以后都不煩你。”我媽舉起三只手指向我發(fā)誓。

也好，只要順了這一次，就可以脫離我媽的控制了。

我下了車，隨著我媽走了進去。

這幢別墅說是個私人醫(yī)院，可外面沒掛牌，有點奇怪。

更加奇怪的是門口的保安還配著警棍和盾牌，這誰家的保安會這么全副武裝啊？

可我媽沒理會我，她徑直將我拉上了二樓，熟門熟路地打開了一個房間的門，然后將我推了進去。

屋里燈火通明，里面有許多儀器，還有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我猜他應(yīng)該就是張醫(yī)生。

我向他鞠了一個躬。

他微笑著向我走來。

我還沒來得及問他要檢查什么項目。

他就以一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我按倒在地上，然后伸手在我褲襠里抓了一把。

他抓住了我的命根。我痛得眼淚鼻涕一起流。

什么醫(yī)生這么粗魯？一來就抓人要害？

我怒了，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他卻忽然松開了手，臉上帶著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說：“第一項檢查你過關(guān)了。”

我生氣地睜大了眼睛，說：“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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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陳群書的兒子吧？我是張醫(yī)生，你今天要檢查的項目我已經(jīng)替你安排好了。”

我來之前以為就是普通的體檢而已，我沒想到是這么暴力和粗魯?shù)模椅矣憛捤鑫夷莻€地方。

可這并不是極限，更加離譜的是，他讓我走進一個用一塊白布隔出的一個小空間里，里面有一張小床，一個小桌子，桌子上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

他遞給我一個小杯子，說，你看看片子，合適的時候再把精液放進這個小杯子里給我就行了。

我這才明白過來，張醫(yī)生應(yīng)該是想檢查我的男性功能。估計我媽是怕我懷不上孩子吧。

行行行，反正我也沒做過類似檢查，做一次也無妨。

我接過杯子，坐下來點開了電腦。

屏幕亮起來的瞬間，我臉就紅了。

電腦里存的居然是我平時花錢都看不到的頂級小視頻。高清，體位動作還有重要部位都看得一清二楚并且無刪減！女主角的身材也是一級棒，大長腿豐滿美艷兼騷氣十足，是一流的女優(yōu)人才。

太可怕了。我只看了一分鐘，男主角和女主角才做了幾個動作，我就一瀉千里了。

完成任務(wù)，我將小杯子交給張醫(yī)生。張醫(yī)生又問了我?guī)讉€莫名其妙的問題，比如我在森林里如果看到一條狗和一只兔子，我是把狗吃了還是把兔子帶回家養(yǎng)著。

我完全領(lǐng)略不到他問這些問題的意圖。

好不容易才結(jié)束了問話。我在車里等了我媽十幾分鐘她才從里面出來。臉上笑容滿面，一坐進車里就對我說：“兒子，張醫(yī)生說你沒精神病，媽就放心了。”

“什么？我剛才看的是精神科醫(yī)生？”我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看精神科醫(yī)生為什么要我驗?zāi)行怨δ埽?/p>

我想起門口的保安，原來他們佩戴警棍和盾牌是有原因的，來精神病醫(yī)院看病的都是精神病人，不全副武裝的話，隨時能給那些精神病發(fā)作的傻子給弄死。

“媽，你怎么會認為我有精神病呢？我可是你生的。”我氣得渾身發(fā)抖，我媽可以誤會我那方面能力有問題可她懷疑我有精神病就太過分了。

“你沒病，每天躲在浴室里咦咦呀呀的在里面鬼叫什么？你知不知道都把我給愁死了！”

“媽，我是個話劇演員，演話劇不得要練聲嗎？”我耐煩地解釋道。

“好好好，算媽誤會了你，好不好，張醫(yī)生是很厲害的精神科醫(yī)生，他說你沒病我就放心了。”

我媽說到這里，眼神猶豫了一會，想說什么又不好說的樣子。

我說媽，你有話要跟我說？

“兒子，還好你沒病，不然咱這家就得散了！你爸說你要是有病，他要找個女人來家里代孕，幫他再生一個兒子傳宗接代！”我媽又氣又惱地說。

我愣住了。

3

本來我還想追問一下這張醫(yī)生的底細，到底有沒有證照行醫(yī)，我媽的話直接就把我雷倒了。我做夢也沒想到我爸會鬧這一出，居然想找代孕回來生兒子？這么荒誕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他眼里還有我媽嗎？

我忍著沒有當我媽的面發(fā)作。回到家，我媽讓我先上去，她去超市買點熟食。

我想著正好，我要找我爸算賬。

進門發(fā)現(xiàn)我爸正在打電話，我細聽了一下，竟然是在打聽代孕的價格！

我想也沒想，抓起門口鞋柜上的煙灰缸就往我爸頭上砸去。

我爸捂著流血的腦袋指著我的臉大罵起來：“生塊叉燒好過生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媽偷偷帶你去看醫(yī)生，你這樣子八九成生不出娃，你們也別怪我無情，我現(xiàn)在就找人來幫我生一個傳宗接代！咱們老吳家不能斷后！”

“老淫棍！”我從嘴里擠出三個字。

“你說什么，你個王八羔子，今天老子就滅了你，找人另外生一個。”我爸松開流血的腦袋，抄起茶幾上的茶壺就朝我扔過來，我閃避不及，額頭被茶壺砸中，頓時鮮血直流。

“我說錯了嗎，你就是個老淫棍，不知羞恥，找什么代孕，明明就是嫌我媽老了，想找個年輕的女人睡覺！”怒火中燒，我也豁出去了。

我爸氣得跳腳，差點想沖到廚房抄菜刀了。

幸好我媽剛好從外面進來，看著我們爺倆都頭破血流，嚇得面無人色，扔下手里的購物袋就拉住我爸。

我爸推開我媽，自己把血抹干凈，找了頂帽子戴上氣哼哼地就出門了。

我媽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勸我不要跟我爸較勁。

“從小到大，你哪一次能贏你爸？”我媽軟弱又無奈地嘆口氣。

在我們這個小鎮(zhèn)上，一般女人沒什么家庭地位，都是男人掌權(quán)。我媽嫁給我爸后一直受盡委屈，我太可憐我媽了。

其實我也想過為了我媽，早點結(jié)束北漂日子，回老家結(jié)婚生娃的，可是我做不到，我不能因為可憐我媽就犧牲我的理想。

我是差不多人到中年才找到我的理想，我覺得自己前半生浪費了太多寶貴的時間，我對自己發(fā)過誓，在我事業(yè)沒有成之前，我不會結(jié)婚生子。

在我心里面，理想的達成比成家立室要重要得多。

可惜長輩們無法理解。

但再怎么不理解，我爸也不可能找一個代孕生娃這么荒誕吧？畢竟我媽還活得好好的。

我一直不睡，坐在沙發(fā)上等我爸回來。

我爸直到凌晨一點多才被朋友送回來，渾身酒氣，估計又是喝大了。

我給我爸沖了壺茶。

我決定聽我媽的勸，好好跟我爸說說，讓他打消這個可笑的念頭。

我爸喝了半壺茶，酒足飯飽氣去掉，人也正常了許多。

在我的苦苦勸說下，我爸讓步了。

他說他可以不找代孕，不也可以不結(jié)婚，但是要把我的精子拿出來，找個代孕，生一個吳家的娃，他就不會再逼我。

我無奈地問我爸：“傳宗接代這么重要嗎，都什么年代了，大城市里的人早就不在乎這些東西了。”

“大城市是大城市，我們這里叫什么？叫子母鎮(zhèn)，地圖上找都找不到的小古鎮(zhèn)。咱們秉承的是啥？就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傳宗接代的門風！”

我確認跟我爸無法溝通了。

我也撂下話了，我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在沒有愛人的情況下把我的精子隨便給別的女人。如果我爸堅持要找代孕，那就是不把我當兒子，以后生老死葬，不要靠我。

我爸心也狠，我就算把話說到這地步，他也堅持找代孕。

還把家里的長輩都叫來訓(xùn)我，順便給我媽做思想工作。

我媽沒辦法，只好在長輩面前承諾，如果代孕能順利為老吳家生一個男娃，她會盡心盡力將孩子當成親兒一樣養(yǎng)大。

我氣憤得不行，打包行李買了機票就回了北京。

可能是因為窩著一肚子氣，做什么也不順利，剛接的一個話劇，也因為投資方出了問題，開不了。

我在北京待了一個月，心里牽掛著家里的事，想想不能這么一走了之，就買了張機票，也不通知我媽就回了老家。

一進屋，我就聞到一股脂粉味。這股味道不是我媽的。我媽為人純樸，從來不涂脂抹粉。

我心里一激靈，莫非我爸真的把代孕找來了？

果然，我才剛放好行李，就被我爸叫到了客廳。

客廳里除了我爸媽，還多了一個女人。

一個腰圓臀肥的女人。年紀估計跟我差不多，三十來歲的樣子，五官不出眾，但勝在皮膚白，顯得她整個人水水嫩嫩的。

我在心里暗暗罵了一句：“不知廉恥。”

“這是幫我們老吳家傳宗接代的人，你叫她小蘭吧，她比你小一年。以后你們要好好對她，不許怠慢她，知道嗎？”

我媽用刀人的眼神狠狠地盯著這個小蘭的女人。我也不歡迎這個女人，可是沒有辦法，我出生以來，我們家所有事情都是我爸做主。

“成哥，我可以叫你成哥吧？以后你要多多關(guān)照哦。”她拖著尾音一臉笑瞇瞇地說。

我懶得給她面子，啪一下放下茶杯扭頭就進了屋子。

我媽跟了進來，把門關(guān)上，壓低聲音對我說：“兒子，別跟她硬碰硬，不劃算。這小蘭是我托張醫(yī)生找來的，她答應(yīng)過我，只要把孩子生下來，她拿了錢保證走人，不會賴在咱家的。”

“張醫(yī)生？”我腦海里閃出精神病院里那個莫名其妙的醫(yī)生。

“媽，你跟張醫(yī)生關(guān)系很好嗎？我覺得他不太靠譜啊。”我說。

“放心，張醫(yī)生家以前就住你外婆隔壁，我和他既是同學(xué)，也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他說過有什么事他都會幫我。”

我媽這么說，我也不好再追根問底。

“要是你爭氣，媽也不會服侍那狐媚子，以后她生下孩子，我還要給她倒屎倒尿的，真是前世作孽了！”我媽一邊說一邊用力打了的后背幾巴掌。

我忍著痛不敢出聲。

心里想著有機會一定要替我媽出這口氣。

4

第二天我出去找了舊時的幾個小兄弟伙玩，一起喝了酒。回到家里已經(jīng)凌晨兩點多了。我怕吵醒了屋里的人，輕手輕腳地打開門，剛進玄關(guān)，我意外發(fā)現(xiàn)小蘭的房間里燈還亮著。

我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女人三更半夜不睡，是想著干什么壞事不成？

這時一個黑影忽然從主臥室里走出來，輕輕走到了小蘭房間門口，推開一道門縫側(cè)著身就進去了。

主臥是我爸媽用的。出來的人，肯定就是我爸。

我氣不打一處來，不是說好了拿我爸的精子去做試管嬰兒嗎？我爸三更半夜的跑小蘭房里干嘛？

我踮著腳尖走到小蘭門口，將耳朵趴在門上，里面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老吳哥，你干嗎動手動腳的喲，你老婆知道準跟你沒完。”

“小寶貝，哥哥想死你了。來，讓哥哥親一口。”

接著我聽到親嘴的波波聲。

我拳頭不自禁地捏緊。

“哎喲，老吳哥，你手不要亂動嘛，跑人家衣服里亂摸啥子？再亂我就叫人了！”

“你叫啊，叫破喉嚨也沒人理你。你收了老子的錢，就是老子的人，老子得在你身上親自播種，生下的娃才會精靈活潑，用那破機器造的娃，都是傻娃！不靈光！”

接著就沒動靜了，我只聽到粗重的喘氣聲，一聲比一聲喘，偶爾一兩聲女人的呻吟，不大聲，卻很妖媚，聽得人心里直發(fā)顫。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腳踹開門。

在床上正扭作一團的兩個人停了下來，齊刷刷往門口看。

小蘭意識到自己光著身子，連忙扯過一張薄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我爸倒不是在乎，他晃著那玩意從床上直起來，走到我面前，什么也沒說，舉起手掌往我臉上啪地就扇了兩巴掌。

“狗崽子，目無尊長，給我滾出去！”

“你沒資格罵我。我不要臉，難道你就要臉？我媽還睡在隔壁，你就做出這種事來，你比我更不要臉！”

這時我媽聽到動靜從房間里出來，把我拉回了我房間。我爸也被我鬧得沒了興趣，蔫蔫地回了臥室。

這個晚上注定是個無眠之夜。

我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外面的池塘里不斷地有蛙叫聲，吵得我心煩意亂。我脫光了上半身，只穿著一件褲衩去浴室洗個冷水澡。

閉著眼睛淋著冷水，不提防門開了，一股香氣撲鼻而來。

我睜開眼睛，驚恐地發(fā)現(xiàn)，小蘭只穿著內(nèi)衣內(nèi)褲走了進來。水汪汪的眼睛上下掃視著我的裸體：“成哥，你的身材真健壯，肌肉又結(jié)實，好棒！”

“你想干什么，快點出去！”我擔心吵醒父母，壓低聲音趕她走。

“別這樣嘛。反正我是給你們老吳家傳宗接代，跟你或者跟你父親都沒分別啊，都是老吳家的仔。對不對？”

小蘭一邊說，一邊走到我面前。冷水淋著她，也淋著我，濕漉漉的女人，看起來特別的性感。小蘭扭著腰，將胸部貼在我胸前，一副軟弱無力的樣子，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傾向于我身上，我情不自禁地伸手摟住她柔軟無骨的腰肢。

小蘭仰起頭，微微張開了小嘴，似乎在召喚著我。我腦子已經(jīng)不好使了，小蘭就像是一個受過特訓(xùn)的間諜，她吸引著我一步步掉進她的陷阱。

在我將她壓在馬桶上的瞬間，我忽然清醒了。

她是我爸的女人！這個女人我不能碰！

我用力將她倒開，踉蹌地跑回房間，將門反鎖。

我嚇得渾身冒汗，差一點我就做錯事了！

這個女人手段不簡單，以后絕對不能跟她單獨相處！

可第二天在餐桌上，小蘭卻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和我老爸一邊吃一邊聊還一邊笑，完全不看我一眼。

我?guī)缀鯌岩勺蛲硎俏以趬粲危液托√m根本沒發(fā)生過任何事情。

可當家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時，小蘭就變了副模樣。本來我不想跟她單獨相處，已經(jīng)把門反鎖了。可她在外面忽然叫了一聲，接著我聽到杯子碎在地上的聲音，我擔心她有事，連忙開門出來，沒想到她在門外雙手抱胸看著我。

“怎么，打算一輩子都不出來了？我就那么可怕嗎？”小蘭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不想搭理她，把門關(guān)上，她將一只腳伸進門里卡住，不讓我關(guān)上。

“你爸雖然也挺猛，不過我還是喜歡你。我從來就崇拜有文化的人，你們這種文化人身上有股味道，你跟你爸不一樣，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和你睡覺的。不收錢。”

“惡心！”我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好歹名義上你是我爸的女人，你收斂一點，不然我就把你趕出去。”

“我才不怕你呢，你們家只有你爸說話才算話。他不趕我走，你們誰也趕不走我。”

我不為所動可能惹怒了小蘭，她放棄了我，去折磨我媽，自從她懷上了孩子后，經(jīng)常三更半夜喊聲肚子餓，讓我媽下去給她買宵夜。

有時又說腿抽筋，讓我媽替她捏腿，我媽服侍完她，總是坐偷偷躺在陽臺哭。

我心疼，但又無能為力。

十月懷孕，小蘭順利產(chǎn)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長輩們都來家里慶賀，我爸笑得見牙不見眼，孩子滿月的時候整整擺了三天的流水席。

孩子生下來后我沒抱過他，直到滿月那天我媽因為手疼，把孩子遞給我。

我第一次抱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我不知道是該討厭他還是該喜歡他。

可孩子似乎很喜歡我，我抱著他，他一動不動，乖巧地躺在我懷里。換了其他人，他馬上哭個不停。我爸說，這兩兄弟血緣可騙不了人。

小蘭站我爸身后咧起一邊嘴笑了一下。

這個笑容看得我渾身不自在。

我媽把我拖到一邊，悄悄對我說，兒子，這女人你別靠她太近。雖說她是張醫(yī)生介紹來的，可我還是信不過她。我把二娃跟你爸的頭發(fā)寄出去驗了。要是驗出這孩子不是老吳家的，老娘要她把錢全部吐出來，一分都不能剩！

我挺佩服我媽的，不過我并不懷疑這孩子不是我弟弟，因為我偷偷拿我小時候的相片對比過了，他跟我小時候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出來似的。我媽應(yīng)該也能看出來，她只是心里不忿，非得給自己找事干而已。

二娃滿月后的第二周，報告寄到了。我媽把我拉到我房里，讓我?guī)退磮蟾妗?/p>

我一打開，頓時目瞪口呆，眼神滯停。

報告上寫著，根據(jù)核糖DNA，核DNA技術(shù)分析出的DNA序列，證實檢驗的二人是爺孫關(guān)系！

爺孫關(guān)系！我爸哪里來的孫子？他只有我一個兒子，莫非他在外面早就藏了一個我和我媽都不知道的兒子？

我將報告結(jié)果告訴了我媽。

我媽一時也反應(yīng)不過來。

我媽反應(yīng)過來后，第一時間就是沖出去找我爸算賬。

我尾隨著她到了小蘭的房間。

自從小蘭生了二弟后，我爸就一天到晚的留在她房間里逗娃。

看見我媽氣急敗壞的樣子，我爸皺了皺眉頭。

“你又發(fā)什么瘋？”

“你才發(fā)瘋，老不死的，我都不知道當年是瞎了哪只眼，嫁給你這個老淫棍。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自己看！”

我媽將報告扔在我爸臉上。

我爸撿起來看了一遍，臉上陰晴不定的，又看了一遍，忽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指著正在逗娃的小蘭說：“賤女人，你給我說清楚，這是怎么一回事？我跟二娃怎么是爺孫關(guān)系？”

沒等小蘭回答，我我爸轉(zhuǎn)頭惡狠狠地盯著我：“你這個混球，是不是你做的好事？老子保證你今天沒命跨出這個門檻！”

“臭男人，你自己做的好事，想賴我兒子？沒門！”我媽二話不說，揚起手就給了我爸一巴掌。

“神經(jīng)病女人，滾開！今天我把這筆賬好好跟這渾球算一下。”我看我爸氣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他這樣子不像是裝的。

怎么回事？

我意識到有可能我們一家人都掉進了一個陷阱，說不定還是一個騙局。

如果我爸這反應(yīng)不是裝的，他沒有別的兒子，我也沒跟小蘭睡過，那我怎么可能跟小蘭生下來個孩子？

我對著我爸發(fā)誓，我從來沒做過這種亂倫的丑事。

我爸將信將疑，我說咱們先別亂猜，我再把我和二娃的頭發(fā)寄到廣州再驗一次，到時再說。

一周后，檢驗結(jié)果寄到，證實我和二娃是親父子的概度是99.8%。

也就是說，二娃不是我弟，而我親兒子！

我爸和我媽都給雷到了。雖然這二娃是我的骨肉，也等于給吳家傳了后代。可這莫名其妙的，本來是爸爸的種，卻變成了我的，這很難讓人接受。

而且最難堪的是，小蘭和我爸是存在有肉體關(guān)系的，說好的捐精其實只是掩人耳目。我爸正當壯年，小蘭又風騷得跟一只狐貍一樣，哪里擋得住。

這下別說我爸媽尷尬，我也尷尬得不行。所有親朋好友都知道了二娃是我弟，這下忽然變成了我兒子，要是傳出去，就成了鎮(zhèn)上百年來最轟動的丑聞了。

到底哪里出錯了？我媽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拿了尾款的小蘭也不告而別，只留了一張小紙條在二娃的枕邊。上面寫著：“好好養(yǎng)大這娃，給他找個好媽。”

我爸派人找了幾天，都找不到小蘭。我媽才想起，小蘭是張醫(yī)介紹的。

我讓我媽在家里休息，我負責去找張醫(yī)生。

張醫(yī)生看見我，一點也不意外。他問我，你媽為什么不親自來？

我說我媽最近受了點刺激，老毛病犯了，在家躺著呢。

張醫(yī)生笑了笑，除下臉上的口罩。說，你是不是想來問我，小蘭到底去哪里了？

我看了看張醫(yī)生。他這表情，似乎是知道一些什么的。他把手擱在桌子上時，我忽然想起，我被我媽第一次送來這里診治，張醫(yī)生讓我做了精子化驗。明明我媽說他只是個精神科醫(yī)生，為什么當日他要拿我的精子呢？

前后連起來，我不得不懷疑這個張醫(yī)生背后是有什么陰謀的。

我心里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設(shè)想。

“張醫(yī)生，是不是你把我的精子放進了小蘭的肚子？”

張醫(yī)生看了看我，猶豫了幾秒，接著他點了點頭。

“為什么要這么做？”我脫口而出。

“因為你爸爸。他欠我的。”

“你們吳家當年有權(quán)有勢，你爸使了手段，讓你外公把你媽嫁給了他。本來我和你媽是青梅竹馬的，本來我們可以過很幸福的。全都因為你爸！”

我無言以對。

就因為當年娶不到我媽，所以把怨恨積蓄了這么多年后，找到了機會報復(fù)我爸。

“現(xiàn)在你爸是不是覺得很丟臉？很難向親戚朋友交代？你們老吳家以后還怎么在子母鎮(zhèn)上立足？小孩以后是叫你做哥哥還是爸爸？”

張醫(yī)生越說越興奮，說到后來他幾乎就手舞足蹈了。

我看著他，像在看一個精神病人。

張醫(yī)生看起來，真的不正常。錯失了摯愛，用這種變態(tài)的手段報復(fù)，他傷的除了我爸，不是還傷了我媽嗎？

如果真心愛一個人，應(yīng)該不會這么做的。

雖然我沒愛過人，但我相信一定是這樣。

我沒有再理會張醫(yī)生。

我們家被他弄得一團糟，可這能怨誰？世上所有事情都是有因果報應(yīng)的。

我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樣以最快的速度把家里的不動產(chǎn)賣掉。

我想把父母還有我兒子帶到北京。

我們?nèi)ヒ粋€沒人認識的地方生活。

或許這就是最好的辦法。

5

我沒想到我們準備走之前，失蹤了很久的小蘭忽然出現(xiàn)在我家。

我媽一看到小蘭就想撲上去打她。

我把我媽拉住了。

我冷冷地問小蘭，還來這里干什么。

我們家已經(jīng)被你害得夠慘的了。我爸媽這把年紀還要背井離鄉(xiāng)，你還有臉回來找我們？

“我是二娃的親媽。我想過了，后媽再好也好不過親媽。我決定親自把二娃帶大。”

我看著小蘭恬不知恥的臉，我說：“不必操心，我一定會給二娃找一個好后媽，你不用費心。你走吧。”

見我絲毫沒有接納她的意思。

小蘭翻臉了。

賴在地上不走。

還嚷嚷著，說我們剝奪了她的權(quán)利。

“我是二娃的親媽，二娃以后要繼承你們吳家的家產(chǎn)，我也有一份的，我要告你們！”

小蘭終于還是說出了她真正的目的。

我跟小蘭說，給我兩天時間，我再考慮一下。

小蘭見有轉(zhuǎn)彎的余地，頓時高興起來，她說她就在小區(qū)對面租了房子，告誡我們不要偷偷溜走。

我說肯定不會。你怎么說也是二娃的親媽。

小蘭走后的當晚，我們一家四口就在半夜找了一輛七人座的汽車，把我們拉到了河北，再由河北坐上了去北京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