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無業游民周某持刀傷害等待校車的日本母子。兇手襲擊兩人后,試圖創入日本人學校的巴士繼續行兇,乘務人員是一名中國女性,她制止兇犯暴行,身負重傷。
目前還不知道她的傷情是否好轉,我們為英雄祈禱。
她是見義勇為的英雄。在任何國家,針對平民尤其是婦女兒童的無差別攻擊,都是反人類罪行,能否鑒別這種罪行,是區分人與非人的標志;是否敢于反抗這種暴行,是區分英雄和凡人的標志。我們可以是凡人,但是我們敬仰英雄。
有幾件事感覺挺怪,不吐不快。
第一,女英雄的情況,不見報道。
要我說,女英雄體現了中國人秉持的正義、善良和勇敢。她首先保護的是人,不管他們是哪國人;她阻止了惡性事件的擴大,如果不是她,也許兇手會造成更大傷害,造成極為嚴重的后果,不敢想。
中國是安全的。蘇州這件事是偶發事件。在一次突發的偶發事件中,站出來一位弱女子,以血肉之軀反抗持刀歹徒,是加分項。
這位英勇的女乘務員姓甚名誰?家住哪里?尤其是傷勢如何?沒見到有權威媒體報道。
應該讓民眾知道英雄事跡,這個比任何網上的爭論,都要有意義得多。
第二,站在英雄對立面的,是什么人?
事件發生后,絕大多數朋友譴責兇手的暴行,不過我們也看到一些極端言論,反智言論,沒人性的言論。
比如有人明目張膽地稱贊兇手(這種滅絕人性的原話,恕我不能引用),要給他發錦旗;有人說蘇州干得漂亮;有人說請日本母女回自己國家去,中國人不歡迎她們;有的說拆除日本人學校,中國土地上為什么建日本學校;有的說憑什么讓日本人在蘇州聚居,拆除日本參與的康養項目;勿忘國恥,血債血償……
這些言論中,一定有起哄架秧子的,一定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一定有說話不過腦子、只是單純發泄情緒的。
這不奇怪,當大家嚴肅對待一件事的時候,一定有蒼蠅制造嗡嗡的聲音。
但這其中一定有壞人。
把兇手說成英雄,那么救人的女乘務員是什么?
這種公然制造對立情緒、挑撥矛盾、顛倒黑白、和政府唱反調的言論,有一定市場,這個沒必要遮遮掩掩,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
這幾年,人們反對極端言論,引用最多的例子就是U型鎖,有一陣子還挺“敏感”。有人反駁說,說來說去,就一個U型鎖的例子,不具備什么意義,現在,吉林一件事,蘇州一件事。假如仍然選擇性目盲,選擇性耳聾,選擇性失憶,能不能多想一步,是不是該引起注意?
偶發事件,但思想沒法偶發,行為受思想支配。
不客氣地說,各種反智言論就是生長兇徒的土壤。那個一邊挑唆民眾情緒,一邊穿著日本和服吃日本料理的皓首匹夫,那個連敦刻爾克都不知道在哪里的臭魚爛蝦,還有吹牛皮沒邊沒沿的某為某榮,起到了什么作用,大家都清楚得很。
U型鎖受到制裁,吉林蘇州的兇手也必將受到制裁,僅僅是法律制裁是不夠的,思想的壞種躲在陰暗的角落,伺機發芽。
那些正規的、嚴肅的、權威的媒體都在搞多媒體、新媒體,很少看到這些媒體針對這些爭論發聲,這也是奇怪的地方。其實大家都想看到權威的聲音。
第三,現今最大的敵人是什么?
昨天我寫了一篇文章《日本公民在蘇州遇襲,是什么人支配了兇手的行為?》,譴責兇手的暴行,有人留言:
看來你不是日雜,就是日奸,倭奴,人人得而誅之。
我不知道“日雜”一詞指的是什么。日奸,當然是出賣日本利益的日本人,《亮劍》里的日本軍醫,大概就得被當時的日本鬼子稱為日奸;倭奴,是明朝對日本的稱呼,這兩個詞放在一起是矛盾的,不知道他是在夸我,還是在罵我。
近百年前,胡適說中國的“五大仇敵”,是貧窮、疾病、愚昧、貪污、擾亂,后來被稱為五鬼亂中華。
今日貧窮、疾病看來解決了不少,愚昧問題呢?
上面那位的發言來看,有一個普遍現象:他們只記得幾個名詞,完全不知道那名詞代表的涵義,他們不具備分析問題的能力,他們只是無端地恨。所有的不順心,所有的煩惱,都是某些人造成的。有了這幾個名詞作為精神食糧,其他任何糧食,都是吃了就吐,沒有胃口。
治理愚昧是很難的,普及比提高更難,魯迅一輩子致力于掃盲,致力于啟蒙,但他的任務遠沒有完成,今日誰敢說完成了?
《甲方乙方》里李琦扮演的廚子想圓自己的英雄夢,感慨地說,英雄真不是誰都能當的啊。想不到今天誰是英雄,有些人都搞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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