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權力游戲
明朝末年,積重難返,妖孽橫生。有兩大妖孽左右著明朝后幾十年的走向,一是閹黨,二是東林黨。
閹黨是皇權的延續,是皇帝為了爭奪權力放出來的瘋狗;而東林黨則是門閥代表,是地主豪紳企圖捆綁皇權圈養的狼狗。都是狗,只不過瘋狗一看就不正常,而狼狗往往會偽裝得道貌岸然。
但終究是狗,狗仗人勢,它們背后都有主子。
兩狗互撕,牽扯出著名的“國本之爭”“梃擊案”“紅丸案”“移宮案”。萬歷、泰昌、天啟年間,東林黨通過各種騷操作,步步緊逼,徹底掌握了明朝日常事務的主導權,成為明朝真正的當家人。
所以到天啟初年,明朝號稱“東林勢盛,眾正盈朝。”
眼看東林黨還要延續強勢地位,繼續架空皇權,立志當木匠的天啟皇帝爆發出驚人的政治智慧,推出魏忠賢做代理人,拉攏齊黨、浙黨、楚黨等東林黨的反對勢力,猛攻東林黨。
魏忠賢雖然是個太監加文盲,但斗爭經驗豐富,在天啟皇帝的默許下,居然把橫行幾十年的東林黨剿滅殆盡。東林黨要么被下獄問罪,要么被流放荒野,成了喪家之犬。
不過,瘋狗終究是瘋狗,會咬人,卻不會治理國家,善于偽裝隱忍的東林黨在等下一個反擊機會。
1625年,20歲的天啟皇帝意外落水,落下病根,2年后一命嗚呼,新皇崇禎繼位,東林黨的機會來了。
崇禎上位后,為了對付魏忠賢,又啟用東林黨,東林黨全面反撲,最終把閹黨一網打盡。同時,多年的黨爭內耗,也耗光了明朝最后一點元氣。最終于1644年走向滅亡。
看明朝歷史,你會得出這樣的結論,亂世多英豪,末世藏妖孽,權力爭奪主導一切。
歷史是面鏡子,黨爭從來誤國。
02散裝美國
演講時搖頭晃腦的習慣救了特朗普一命,讓美國原本撲朔迷離的選情變得清晰,似乎“天選之子”注定要王者歸來了。
但民主黨及其幕后金主顯然不可能就這么放棄。行將朽木的拜登第一時間被拋棄,這是“東林黨”諸多勢力妥協的結果。
今天的拜登看起來目光呆滯、思維混亂,可曾經的他也是美國政壇一顆耀眼的明星。
拜登可以說是二戰后美國最懂外交的總統,他擁有50年的外交經驗,親自參與了冷戰的設計和制定,外交關系網遍布全球,熟悉外國大部分政客。
他很擅長設套,引誘對手犯錯,代表作是通過烏克蘭離間俄羅斯和歐盟。
拜登經營烏克蘭多年,在那里組建起龐大的情報網,至今還讓自己的小兒子在那片黑土地當太上皇。只不過地主家的傻兒子不怎么爭氣,時不時給他老爹添堵。
但不可否認,拜登的工作卓有成效。他通過極限施壓俄羅斯,推動俄烏戰爭,成功瓦解了歐洲綏靖派的勢力,導致俄羅斯和歐盟能源脫鉤,讓亞歐大陸陷入分裂。
所以,別小看這個口齒習慣性不清、思維間歇性斷電的壞老頭。
當然,拜登能成為民主黨代表是“東林黨”內部諸多勢力平衡的結果。
和東林黨內部黨派林立類似,民主黨其實也是寡頭當道。以克林頓夫婦為代表的科技和金融勢力,以奧巴馬為代表的司法軍工勢力和以佩洛西為代表的議員勢力三足鼎立。
克林頓夫婦擅長跟科技和金融財團打交道,手握海量競選資金;奧巴馬在黑人群體中號召力十足,且本身出生司法,在司法和軍工領域呼風喚雨;佩洛西經營眾議院幾十年,門生故吏遍布朝野。
表面上,這三股勢力都已退出政壇,可事實上他們手握權柄、垂簾聽政。
2020年,拜登上臺,三股勢力分食權利。克林頓家族的理財管家耶倫成為財政部長,希拉里的核心幕僚沙利文成了國家安全事務助理,國防部長、司法部長落入奧巴馬手中,洛佩希則順利把自己的弟子哈基姆扶上了眾議院民主黨領袖的職位。
而留給拜登的僅剩外交。
所以,嚴格說來,今天散裝的美國是拼裝的權利。這也是為什么白宮頒布的政策經常自相矛盾的原因,畢竟政出多門又怎么可能步調一致?
03清澈的愚蠢
和“東林黨”(民主黨)諸多老狐貍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相比,“閹黨”(共和黨)更顯單一,透著清澈的愚蠢。這點從他們確定萬斯為特朗普副手就能看出。
一般來說,美國總統競選人都會選擇一個互補性較強的人做副手,這樣利于拉選票,也利于團結各方勢力。例如,奧巴馬選拜登做副手是看重其外交才干以及在國會的人脈;拜登選哈里斯擔任副手是看重其種族和性別帶來的加分。
而萬斯有啥?一個小鎮做題家,以暴論出位,和特朗普作用重合,沒有任何互補性,討厭川普的人一樣會討厭萬斯。如果不是那一聲槍響,就憑閹黨這樣的操作,選情大概率慘敗。
“閹黨”的愚蠢還體現在施政綱領上。當然,這和“閹首”特朗普的強勢不無關系。
特朗普自稱懂王,沒有他不懂的,慣于用商人思維看待國際事務,自以為邏輯閉環,實則認知硬傷。
而且這貨剛愎自用,聽不得反對意見,經常強行出臺一些違經濟學原理的政策。例如制造業回流這樣的騷操作。
美國制造業空心化是美國自己的問題,人力成本高、制造企業金融化等等。
可是特朗普卻認為是外部原因,甩鍋中國,甚至甩鍋自己的盟友。在他的邏輯中,只要提高關稅,加以恐嚇,就能讓企業乖乖把工廠搬回美國。不管是中國還是盟友,你們不能既掙美國人的錢,又砸美國人的鍋。
所以,在和中國打貿易戰的同時,特朗普并沒有放棄逼迫盟友掏錢。然而,這看起來為國為民的操作卻有個邏輯硬傷。如果那些跨國公司屈服于美國的淫威,把工廠搬到美國,它們的產品又有什么競爭力?
當初制造業外遷的根源不就是資本為了尋求低成本嗎?這不是資本的天然屬性嗎?一個號稱資本主義標桿的國家卻干出了違反資本運行基本原理的事,除了“閹黨”還能有誰?
相對來說,“東林黨”顯然有“文化”多了,拜登上臺后吸收了川普的一部分經濟主張,通過關稅等方式保護本國產業。同時,拜登團隊也不強行要求企業回遷美國,因為美國人力成本實在太高,強行轉移只會抬高國內通脹。拜登團隊主張“友岸外包”,提出把全球供應鏈從中國轉移到美國的盟友,這樣既能遏制中國發展,又能避免通脹失控。
很顯然,“東林黨”的陰招夠損,也會讓中國更難受。
當然,今天在美國政策正確與否并不重要,立場才重要。
04操縱民意
特朗普耳邊一聲槍響,讓美國的黨爭形勢急轉。
特朗普綁著膏藥四處演講,時不時露出他受傷的右耳。我曾開玩笑說,不到選舉結束,這貨估計不會把膏藥摘下來。
眼看民意洶洶,魚肚子里吃出紙條,“大美興、川普王”,東林黨坐不住了。
拜登的退出表面上看是受槍擊案政治“黑天鵝”事件的影響,實則是東林黨內部博弈的結果。
巴以沖突爆發后,拜登的處境挺尷尬。外交本是他的特長,如今卻成了減分項。以色列很明顯要擼草打兔子,想順勢把巴勒斯坦吞并。可巴勒斯坦的反抗決心不容小覷,全民皆兵致使以色列舉步維艱。巴以雙方都不會讓步,這讓拜登左右為難。
如果過分偏袒以色列,勢必會得罪本土選民,因為以色列屠殺平民的行為已經逾越人類底線,導致美國內部民意反彈。
如果和巴勒斯坦人站到一起,又會得罪美國的猶太財團。為了平衡,拜登選擇和稀泥,一方面向以色列提供用于自衛的防空導彈,另一方面則扣押用于進攻的重型航空炸彈。這一舉動雖然降低了加沙的平民傷亡,但引起美國親猶勢力強烈不滿。
4月份以來,拜登明顯感受到猶太勢力的施壓,各種左翼媒體批評不斷。與此同時,特朗普卻宣布要保障以色列利益,他對伊朗態度強硬,宣稱如果他再次當選,他將禁止任何不支持以色列存在權利的人進入美國,取消“反猶主義”外國學生的簽證,并將禁止來自利比亞、索馬里、敘利亞和也門等“任何威脅美國安全的地方”的移民進入美國。
“閹黨”做出的承諾雖然有損大國形象,但對猶太勢力而言真香。
拜登無力改變這一處境,這種情況下,被拋棄似乎也理所當然。
幾發飄逸的子彈從特朗普頭頂穿過,也給了東林黨替換拜登的理由,哈里斯緊急上位。
哈里斯顯然不具備拜登的政治資源,因此成為副總統后,也沒接觸過核心事務。
但哈里斯在立場比對錯更重要的今天,具備另類優勢。
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開始,為應對“紅色浪潮”沖擊,阻止年輕人“赤化”,美國老一輩政客打開了“新自由主義”的魔盒,掀起“嬉皮士”運動,試圖用“欲望”抵御“理想”。
結果政客們成功了,沒有人再談社會理想,年輕人逐步淪為欲望的奴隸。
享樂主義和消費主義解放了“傳統道德”的約束,各種負面的社會問題也洶涌而來。
“性解放”讓傳統家庭觀念破裂,女性成為惡果的主要承擔者,單親媽媽急劇增加,現代女權主義和“LGBT”就在這樣的環境下誕生,最終形成極具資本主義特性的“性別特權主義”。
哈里斯就是出生在這樣的單親家庭,她借男性上位,卻不信任男性,也不要孩子。哈里斯崛起的過程恰是美國底層文化傳導到政壇的過程。
05紙牌屋的主人們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上層建筑又反作用經濟基礎。新自由主義的興起傳導到經濟領域成了美國制造業外遷的誘因。大量資本向寡頭聚集,兩極分化嚴重。
2000年后,小布什糟糕的中東政策讓美國處境雪上加霜,連續兩場戰爭,不僅導致美國債臺高筑,還為中國、印度、俄羅斯的崛起創造戰略機遇期。
這兩場戰爭耗費了3萬億美金,足以打10場俄烏戰爭。由于放任金融衍生品發展,美國居民杠桿率大幅上升,為08年全球金融危機埋下伏筆。
奧巴馬上臺后,試圖通過政府救市和QE等政策讓經濟重新復蘇,但終究回天無力,美國貧富差距愈發明顯。民眾通過“占領華爾街”表達自己的不滿,階級矛盾變得不可調和。
善于玩弄意識形態的民主黨解決不了問題,但能解決發現問題的人。
在東林黨看來,緩和階級對立最好的方式是用另一種對立或者N種對立代替階級對立。于是瘋狂地打“身份政治”,讓黑人、LGBT等群體成為政治正確,允許男性進入女廁所,挑動墮胎法案,控槍法案。
有人支持就有人反對,鬧去吧,看你們還有沒有精力琢磨階級對立問題。
閹黨被迫拖入戰局。從奧巴馬時代開始,在爭奪總統寶座過程中,那種專業的“論政辯政”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民粹主義對抗,和各種身份政治認同攻擊。
要想贏得大選,不比時政綱領、經濟政策,就比buff,看誰疊加得多。無論是“黑命貴”,“性少數”和“女權主義”這種高級buff,還是“鄉下人”,“重視家庭”或“愛國者”這類普通buff,只要獲得的“同情感”和“關注點”越多,誰就有可能獲得大選的最終支持。
這樣哈里斯的優勢來了。盡管她此前毫無建樹,但她本身擁有黑人血統,印度裔,單親媽媽撫養長大,支持LGBT,女權主義者,未孕者,集諸多buff于一身。和特朗普相比,她“優秀”不要太多。
當然,選擇哈里斯對“東林黨”各寡頭而言似乎也不錯。
對佩洛西而言,哈里斯與她同是加州系的人馬,哈里斯如果贏得美國大選,佩洛西有從龍之功。如果哈里斯失敗,民主黨的競選策略必然從“保總統選舉”轉向“保國會選舉”,那是佩洛西的主場,手握爭奪資源,佩洛西將成為民主黨實質性的一把手,地位凌駕于克林頓夫婦和奧巴馬派系之上。
對克林頓夫婦而言,哈里斯在金融和科技財團毫無勢力,上位后必然繼續依賴克林頓家族。事實上哈里斯已經做出承諾,如果她贏得大選,耶倫將繼續出任財政部長。
受影響最大的可能是奧巴馬派系。同樣的黑人血統,同樣出身司法,哈里斯的崛起勢必削弱奧巴馬在這些領域的影響力。不過,他至少可以把軍工這塊收入囊中。
很顯然,槍擊案后,民主黨內部能迅速達成了一致,是因為哈里斯這個最優解。
06尾聲
盡管當下哈里斯在民調上與川普仍有差距,但民主黨并非沒有翻盤機會。槍擊案的影響力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變淡,特朗普總不可能綁著膠帶挺到年底。相反,他曾經攻擊拜登年齡大的飛鏢會回旋傷到自己,再加上一身槽點的副手萬斯拖累,還真不好說。
現在民主黨天天盯著萬斯猛打,翻出了他很多年前的黑歷史,搞得特朗普很被動。
今天,以標榜“多元化”的民主黨和以標榜“愛國民粹”的共和黨操弄各種掌控的媒體相互攻擊著,在美國內部形成對立嚴重的民粹對抗。這種行為短時間內可以幫助各自的黨派收獲一些民意支持,但長久來看,這是作死的內耗。
兩黨宣傳力度越大,國民參與度越高,民粹對抗越嚴重,分裂的能量越多。
其實我是很樂意看到,這次大選特朗普再次落敗,那場面肯定更加震撼,國會山才哪到哪?想想都刺激。
全文完,謝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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