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筆者曾經做過一個粗略的統計，到了明朝末年，親王人數約為三十人、郡王人數則為二百二十多位。相較于前后八十多個親王，以及一千多個郡王封號，這個數量已經大為減少。這其中有兩個主要原因：絕嗣除封和因罪除國。

西安秦王府，由于首封秦王朱樉是開國太祖朱元璋的嫡次子，故而一直都有著“天下第一藩”的美譽。然而和其他子嗣昌盛的太祖系親藩，尤其是太原晉藩、開封周藩、大同代藩相比，秦王一脈的宗室人數多少有些寒酸。

《弇山堂別集》

成書于萬歷十八年（1590年）的《弇山堂別集》，由嘉靖二十六年（1547年）進士、官至南京兵部尚書的明代著名文學家、史學家王世貞所著，具有極高的史料價值。而在本書之中，詳細記錄了當時的秦藩宗室人數：

高皇帝子秦陜西西安府，親王一位，在省永壽王一位，鎮、輔、奉國將軍一百七位，鎮、輔、奉國中尉五百七位，郡、縣主君二百四十二位，庶人一百四十九名。—《弇山堂別集卷一·盛事述敘》

作為對比，當時晉王府有郡王十二位，周王府有郡王四十六位，代王府有郡王十八位，而堂堂的秦王府，只有一位。那么秦王一脈的郡王是怎么消失的呢？今天我們就來聊一聊。

秦愍王一脈郡王

朱樉，生于至正十六年（1356年），太祖朱元璋嫡次子，生母馬皇后，洪武三年（1370年）封為秦王，洪武十一年（1378年）之國西安府。洪武二十八年（1395年）三月去世，終年四十歲，謚曰“愍”。

秦愍王劇照

秦愍王共六子：秦隱王朱尚炳、永興懿簡王朱尚烈、保安懷僖王朱尚煜、興平恭靖王朱尚烐、永壽懷簡王朱尚灴、安定庶人朱尚炌。

• 永興國

朱尚烈，秦愍王嫡次子，永樂元年（1403年）封永興王，謚曰懿簡。朱志墣，懿簡王庶長子，永樂二十年（1422年）襲爵，謚曰恭憲。朱公鉐，恭憲王庶長子，景泰六年（1455年）襲爵，謚曰昭僖。朱誠瀾，昭僖王長子，弘治四年（1491年）襲爵，謚曰榮惠。

永興懿簡王生母（左）劇照

朱秉櫸，榮惠王再從侄，正德六年（1511年）襲爵，謚曰莊定。榮惠王無嗣，朱秉櫸屬于以侄繼伯。當時還有一段插曲，永興王府三支嫡長子朱秉楶，認為自己比二支庶長子朱秉櫸更有資格襲爵，但是被朝廷駁回。

禮部言秦府永興王誠瀾薨，秦王以二支從子秉櫸為之。其三支從子秉楶奏言秉櫸庶出，已嫡出，宜為喪主。謹按玉牒二祖皆庶支，例以長次為序。秉楶雖三支嫡長，不當加于二支秉櫸之上。妄爭圖嗣，失序非禮。其教授輔導失職，宜究治。—《明武宗實錄卷二十四》

朱惟熣，莊定王庶長子，嘉靖十六年（1537年）襲爵，謚曰恭定。根據嘉靖朝考訂的宗室管理條例，莊定王已經屬于冒封，所以恭定王在萬歷二年（1574年）去世后，其嫡長子朱懷填只能管理府事而不能襲爵，永興國除封。

• 保安國

朱尚煜，秦愍王第三子，永樂元年（1403年）封保安王，謚曰懷僖。朱志坰，懷僖王庶長子，永樂十九年（1421年）襲爵，謚曰悼順。朱公鋉，悼順王嫡次子，正統十一年（1446年）襲爵，謚曰莊簡。朱誠潢，莊簡王嫡長子，成化十四年（1478年）襲爵，謚曰榮穆，無嗣。朱誠淥，莊簡王庶第三子，弘治十年（1497年）襲爵，謚曰昭和，無嗣。

大太監劉瑾劇照

朱誠漖，莊簡王庶第五子，正德三年（1508年）襲爵，謚曰靖和。昭和王死后，朱誠漖奉命掌理府事，于弘治十六年（1503年）奏請襲爵，被禮部駁回。一直到明武宗即位后，據說以賄賂大太監劉瑾的方式才得以襲爵。

朱秉棧，靖和王庶長子，嘉靖六年（1527年）襲爵，嘉靖二十三年（1544年）去世，謚曰恭懿。本來按照武宗圣旨，朱秉棧不能再襲爵，只不過自己就是以兄終弟及方式入繼大統的明世宗朱厚熜，偏要和堂兄對著干，這才讓保安王一爵又襲了一輩。

禮部奏保安莊簡王薨，長子誠潢襲爵，無嗣。其后昭和王誠淥、靖和王誠漖皆以庶弟承襲。已奉武宗皇帝旨秉棧止以本職奉祀，不得違例襲封。上命秉棧準襲一輩，不為例。—《明世宗實錄卷六十三》

明世宗朱厚熜畫像

嘉靖二十三年（1544年）朱秉棧死后，時任秦王朱懷埢奏請其庶長子朱惟徤襲爵，被朝廷駁回，命其以本爵奉祀不得請封。

• 興平國

朱尚烐，秦愍王第四子，洪武三十五年（1402年）封興平王，謚曰恭靖。朱志?，恭靖王嫡次子，景泰二年（1451年）襲爵，謚曰莊惠。

朱公鑠，莊惠王庶長子，天順二年（1458年）襲爵，成化十二年（1476年）去世，謚曰安僖，無嗣國除。對于王妃吳氏，朝廷屢次加賜祿米，以解決其生活上的難題。

己酉，加賜興平安僖王妃吳氏食米，歲三十石。王薨無嗣，已歲給妃米七十石。至是援例以請，故復賜之。—《明憲宗實錄卷二百九十二》

• 永壽國

朱尚灴，秦愍王第五子，洪武三十五年（1402年）封永壽王，謚曰懷簡。朱志埴，懷簡王嫡長子，宣德六年（1430年）襲爵，謚曰安惠。朱公鋌，安惠王嫡長子，成化八年（1472年）襲爵，謚曰康定。朱誠淋，康定王庶長子，成化十二年（1476年）襲爵，謚曰莊僖。朱秉欓，莊僖王庶長子，弘治十年（1497年）襲爵，謚曰恭和。

明代郡王長子冠服

朱秉欓于嘉靖十七年（1538年）去世后，永壽國發生了一樁奪嫡之爭。競爭雙方一個是恭和王庶長子朱惟燿之子朱懷墡，另一個則是朱秉欓繼妃邵氏所生的朱惟燱。經過十年的爭斗，最終才由朱懷墡襲封永壽王，同時朝廷還特意頒布了新的條令：“郡王正妃故后不得封繼妃”。

下九卿議，言郡王妃卒，但有庶子，止得選取內助，所生亦為庶子，此累朝定制。惟燿之生既在邵氏入府之前，邵氏封妃出一時特恩，則惟燿、惟燱俱當稱庶。俱庶則當歸長，秦王等言是。—《明世宗實錄卷三百五十五》

朱惟燿，恭和王庶長子，追封為永壽王，謚曰懷順。朱懷墡，懷順王庶長子，嘉靖二十八年（1549年）襲爵，謚曰榮靖。朱敬鏞，榮靖王嫡長子，嘉靖三十七年（1558年）襲爵，謚曰昭憲。朱誼況，昭憲王嫡長子，萬歷三十三年（1605年）襲爵，謚曰康裕。

李自成劇照

朱存桑，康裕王嫡長子，萬歷四十五（1617年）襲爵。崇禎十七年（1644年）李自成義軍攻陷西安，永壽王朱存桑投降，傳國二百四十多年的永壽國就此覆滅。

• 安定國

朱尚炌，秦愍王第六子，洪武三十五年（1402年）封安定王。永樂十六年（1418年）年底，西安中護衛百戶張誠、小旗孫成向朝廷密報安定王"謗毀朝廷，咒咀魘鎮"，準備造反。

從事后的調查來看，朱尚炌任命術士張景為軍師、張諒為大將軍，王府宦官阮奉、阮徐為正副總兵，秦王護衛千戶尚彬為保駕指揮，并且制定了完整的造反計劃：

合毒藥謀殺秦王及興平、永壽二王，以次擒殺陜西三司官。奪潼關殺成侯，往寧夏掩襲慶王及寧陽侯。—《明太宗實錄卷二百八》

明成祖朱棣劇照

永樂十七年（1419年）正月，朱尚炌被削爵廢為庶人，發泗州守祖陵，安定國除國。

秦隱王一脈郡王

朱尚炳，秦愍王嫡長子，洪武二十八年（1395年）襲封秦王，永樂十年（1412年）去世，終年三十三歲，謚曰隱。

秦隱王共四子：秦僖王朱志堩、秦懷王朱志均、秦康王朱志（土絜）、宜川莊靖王朱志堢。

朱志堩，秦隱王嫡長子，永樂十年（1412年）襲封秦王，永樂二十二年（1424年）去世，年僅二十一歲，謚曰僖，無嗣。

• 渭南國

朱志均，秦隱王庶長子，永樂二年（1404年）封渭南王。秦僖王死后無嗣，朱志均于永樂二十二年（1424年）進封秦王，渭南國除封。

明代秦王府復原圖

宣德三年（1428年）朱志均去世，年僅二十四歲，謚曰懷，無嗣。

• 富平國

朱志（土絜），秦隱王庶次子，永樂二十年（1422年）封富平王。秦懷王死后無嗣，朱志（土絜）于宣德三年（1428年）再次以兄終弟及的方式進封秦王，富平國除封。

壬寅，命行在禮部尚書兼華蓋殿大學士張瑛、郎中陳敬為正、副使，持節封秦懷王庶長弟富平王志（土絜）為秦王，妃陳氏為秦王妃。以懷王無嗣，故令弟襲其爵。—《明宣宗實錄卷四十》

景泰六年（公元1455年）朱志（土絜）去世，享年五十二歲，謚曰康。

• 宜川國

朱志堢，秦隱王庶第四子，宣德二年（1427年）封宜川王，謚曰莊靖。朱公鋺，莊靖王庶長子，景泰三年（1452年）襲爵，謚曰榮順。朱誠灌，榮順王第四子，弘治三年（1490年）襲爵，謚曰康僖。

朱秉楀，康僖王嫡長子，弘治十三年（1500年）襲爵，嘉靖元年（1522年）去世，謚曰思裕，無嗣。

明世宗朱厚熜劇照

思裕王的兩位堂叔輔國將軍朱誠滇、朱誠湜（俱莊靖王之孫），為了爭奪奉祀權，不惜赴京告御狀，遭到了明世宗朱厚熜的嚴厲斥責，最終朝廷命榮順王之孫朱秉槝管理府事。

辛酉，命宜川王府輔將軍秉槝管理府事，仍令其子惟爈以鎮國中尉奉王祀。—《明世宗實錄卷四十二》

秦康王一脈郡王

秦康王共四子：秦惠王朱公錫、臨潼惠簡王朱公銘、郃陽惠恭王朱公鏜、汧陽端懿王朱公鏳。秦惠王僅一子：秦簡王朱誠泳。

• 鎮安國

朱公錫，秦康王嫡長子，正統十一年（1446年）封秦世子，天順二年（1458年）襲封秦王，成化二十二年（1486年）去世，享年五十歲，謚曰惠。

朱誠泳墓出土文物

朱誠泳，秦惠王庶長子，成化四年（1468年）封鎮安王，弘治元年（1488年）進封秦王，鎮安國除封。

弘治十一年（1498年）朱誠泳去世，終年四十一歲，謚曰簡，無嗣。

• 臨潼國

朱公銘，秦康王庶長子，正統七年（1442年）封臨潼王，謚曰惠簡。朱誠澯，惠簡王長子，成化十三年（1477年）襲爵，謚曰和僖。

朱秉欆，和僖王庶長子，弘治八年（1495年）襲爵。因秦簡王絕嗣，作為倫序最近的宗室，得以進封為秦王，臨潼國除封。

成為秦王后，朱秉欆并未奏請追封祖父、父親為秦王，而是以伯父、惠簡王庶長子鎮國將軍朱誠潤奉惠簡王祀事。

• 郃陽國

朱公鏜，秦康王庶次子，正統七年（1442年）封郃陽王，謚曰惠恭。朱誠泓，惠恭王庶長子，成化十二年（1476年）襲爵，謚曰溫穆，無嗣。朱誠澮，惠恭王庶第三子，弘治十二年（1499年）襲爵，未及受冊而卒，謚曰悼安。

明武宗朱厚照劇照

朱秉檄，悼安王嫡長子，正德三年（1508年）襲爵。當初溫穆王死后無嗣，其二弟朱誠汾乞襲封，但是“命未下而卒”，朝廷拒絕了朱誠汾長子輔國將軍朱秉橘的乞襲請求，改命溫穆王第三弟朱誠澮襲封。禮部認為朱誠澮“成命已下，謚典復加”，同意由朱秉檄襲爵。

然而歷史總是如此的相像，朱秉檄也是“冊命未至而薨”，謚曰安僖。因安僖王無嗣，其母弟輔國將軍朱秉橘奏請襲爵。朝廷一開始沒有反對，但是到了正德五年（1510年）經禮部會議之后，定下了一條規矩：郡王弟侄不許冒請封襲，郃陽國就此除封。

• 汧陽國

朱公鏳，秦康王庶第三子，正統十一年（1446年）封汧陽王，謚曰端懿。朱誠洌，端懿王嫡長子，弘治十年（1497年）襲爵，謚曰安裕。

朱秉榛，安裕王庶長子，正德三年（1508年）襲爵，嘉靖三十三年（1554年）去世，謚曰莊靖，無嗣國除。

秦宣王一脈郡王

弘治十四年（公元1501年）秦王朱秉欆去世，年僅二十二歲，謚曰昭。正德二年（公元1507年），秦昭王庶長子朱惟焯襲封秦王。這位秦王“忠孝尚義，賢德著聞”，朝廷不但賜敕嘉獎，還追封其曾祖父和祖父為秦王，分別謚曰安和莊。

嘉靖二十三年（公元1544年）朱惟焯去世，享年四十七歲，謚曰定，無嗣。由于定王無嗣且無兄弟，昭王也是獨生子，只能上溯到追封秦莊王的弟弟，即追封秦安王庶長子這一脈：前文提到的鎮國將軍朱誠潤后代。

朱懷埢襲爵前秦王世系圖

朱懷埢，朱誠潤曾孫，雖然只是一個鎮國中尉，但已經是秦藩大宗之中倫序最近的宗室了，只能由他來襲爵。嘉靖二十六年（公元1547年），朱懷埢進封秦王，朝廷隨即追封其曾祖父朱誠潤、祖父朱秉柎、父親朱惟燫為秦王，分別謚為恭、順和端。

嘉靖四十五年（公元1566年）朱懷埢去世，享年四十三歲，謚曰宣。秦宣王共二子：秦世子朱敬（钅?）、秦靖王朱敬镕。

• 隆德國

朱敬镕，秦宣王庶長子，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封隆德王，隆慶三年（1569年）襲封秦王，隆德國除封。

明穆宗朱載坖畫像

按照新考訂的宗室條例，宣王以從侄襲爵，已經屬于冒封，所以朱敬镕理論上不能襲爵。然而誰敢把“天下第一藩”給除國？當朝皇帝明穆宗朱載坖不敢，禮部更不敢。

庚午，時新定各王府旁支不許襲爵之例。于是秦府隆德王敬镕，襄府安福王載堯俱以先是冒封，法當革職襲。禮部以為請。得旨敬镕、載堯伊父既系例前承繼，并準襲封。—《明穆宗實錄卷三十》

萬歷四年（公元1576年）朱敬镕去世，終年三十六歲，謚曰靖。

秦靖王一脈郡王

秦靖王共三子：秦敬王朱誼澏、秦肅王朱誼漶、崇信王朱誼?。

朱誼澏，秦靖王嫡長子，萬歷三年（1575年）封秦世子，萬歷九年（1581年）襲封秦王。萬歷十四年（1586年）去世，終年三十六歲，謚曰敬，無嗣。

• 紫陽國

朱誼漶，秦靖王嫡次子，萬歷十三年（1585年）封紫陽王，萬歷十五年（1587年）進封秦王，紫陽國除封。

明神宗朱翊鈞畫像

按照當時的新政，秦宣王的后代中除了襲封秦王以外，其他后代都要降等封爵。換句話說，作為宣王之孫，朱誼漶要從鎮國中尉，降級到最低級宗室：奉國中尉。但是當朝皇帝明神宗朱翊鈞頂著壓力，硬是將朱誼漶封為郡王。

于是禮臣爭之曰： “非制也。誼澏之祖懷埢寔鎮國中尉進封。傳子及孫，誼澏為王，誼漶、誼?當為中尉。王者有至仁而無私恩，若以請求之懇，重拂其情而狥之，誰非懿親不可以請？雖曰不為例，是亦例也。愿特賜停止，使臣等得守其官，以不廢祖宗之法。”疏凡三上，不聽。—《明神宗實錄卷一百六十七》

• 崇信國

朱誼?，秦靖王庶次子，萬歷十三年（1585年）封奉國中尉，萬歷二十三年（1595年）加封為崇信王。

明神宗朱翊鈞劇照

之前朱誼漶之所以能封為郡王，在于他是秦敬王嫡弟，而朱誼?只是庶出。而在進封秦王之后，朱誼漶為庶兄出頭，請求朝廷將其進封為郡王，畢竟兄弟二人一個是金字塔頂端的親王，一個是金字塔底部的奉國中尉，差距實在太大。禮部雖然駁回了秦王的奏請，但神宗依然做出了特事特辦的決定。

得旨秦藩為誼?請封郡爵，朕念首藩，準與封，不給祿，仍不為例。—《明神宗實錄卷二百八十》

直到崇禎十七年（1644年）李自成攻破西安之時，朱誼?仍然在世，崇信王和永壽王一樣，成為秦藩唯二存在的郡王。

秦肅王一脈郡王

朱誼漶的去世時間不詳，大致在崇禎年間，謚曰肅。秦肅王共五子：秦世子朱存樞、秦景王朱存機、秦王朱存極、朱存楅、朱存檥。

明熹宗朱由校畫像

朱存樞，秦肅王庶長子，萬歷四十四年（1616年）封秦世子，崇禎二年（1629年）去世。包括朱存機在內的其余諸子，按例只能封奉國中尉，但是秦肅王在天啟二年（1622年）為他們奏請郡王爵位，得到了當朝皇帝明熹宗朱由校的特許。

秦王請封存機等四子。上以首藩準封郡王一輩，仍食本等祿米，別府不得為例。—《明熹宗實錄卷十九》

對于皇帝的這個決定，禮部十分憤怒，一直拖延不辦。當年五月，熹宗問責禮部，表示自己早已同意封朱存機等人為郡王，爾等為何不覆奏？

禮部繼續抗奏，尚書孫慎行甚至“引疾乞罷”，老子不干了。但是熹宗一意孤行，堅決要維護自己身為大明皇帝的權威。

禮部題爵人于朝，與眾共之。乞先舉各藩應封之典，而以秦藩一事敕九卿、科道各議具奏。上以特恩出自朕意，何必會議？—《明熹宗實錄卷二十六》

崇禎帝與明熹宗劇照

此事一直拖到了天啟六年（1626年），熹宗悲哀地發現，就算是皇帝想做的事情，臣子們不配合，他什么也做不成。灰心喪氣之下，熹宗命朱存機等四人俱照例封為奉國中尉。

結語：肅王去世后，朱存機于崇禎十二年（1639年）襲封秦王，崇禎十四年（1641年）去世，謚曰景。秦景王無嗣，其弟朱存極于崇禎十四年（公元1641年）進封秦王，崇禎十七年（1644年）落入李自成之手。當年熹宗沒辦成的事情，崇禎帝自然也不會成功，所以朱存極的兒子們，不可能被封為郡王。

秦王一脈之所以郡王這么少，主要原因在于絕嗣，特別是大宗絕嗣。秦宣王雖然以鎮國中尉的身份，撿了一個皮夾子，但也為他的后代埋了一個雷。以至于明熹宗以皇帝身份出馬，和文官們斗爭了四年，依然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