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Cure是我的人生樂隊。
不光是因為音樂,還有別的很多原因。
比方說,我很多年前做過一陣子設計。
學Flash軟件的時候有個迷思,如果想做出厲害的動畫,就得會編程。編程讓我頭疼。但有一天,我看到有個flash動畫mv,盡管里面的素材依然簡單,動畫效果也不復雜,但節奏、氛圍做得特別棒,我至今記得那個動畫里有只甲蟲爬來爬去,還有個一頭亂發的男人剪影在彈吉他……整個動畫,沒有編程。
這個動畫mv給了我很多動力。
像學設計一樣,那個時候,我的人生其實也處于一個不知道將來自己能做什么的迷惘時期。
動畫mv的那首歌本身,就像是在給我慰藉,在跟我說,你不用那么著急,慢慢來,或者逃避一下,也沒什么可恥而言。人生漫長。
那首歌就是The Cure的《Out of This World》。
后來很長一段時間里,跟人聊起喜歡的樂隊,如果對方提到The Cure,我會覺得,這人可以交朋友——這么想絕不是因為心里的傲慢,而是,我想你們懂的。甚至有朋友在看The Cure演出的時候,會錄個一小段發給我,跟我分享。
2018年,到我自己看The Cure現場了。
年初的時候,得知了The Cure要在海德公園舉辦成軍40周年的紀念演出,并且特別巧的是,演出當天是我的生日,7月7日。
我立馬買了票,當作給自己的生日禮物。這樣的事我以前沒做過。
那之后是漫長的等待。
終于到了演出那天,想聽的歌基本都聽到了。
那天其實是周六,但Robert Smith還是唱了《Friday I’m in Love》,他在臺上說,“Wrong day,but O~K~”。
如果換算成國內時間,看The Cure演出的時候,我的生日其實已經過了,but O~k~
從很多年在一臺電腦跟前因為學設計碰到了一首The Cure的歌,到多年后站在臺下看他們的演出,像做夢。
那天演出結束時,舞臺大屏幕上打出的是一句The Cure的歌詞。
“You Were Just Like A Dream”.
而這個夢還在延續。
那年年底,得知了The Cure要在時隔11年之后發新專輯的消息,并且說是會在六周之內完成。
后來,后來就一直說快了……一年又一年……
直到確認了2024年11月1日發布。
而現在,我想有很多朋友也跟我一樣,在聽這張《Songs of A Lost World》。
還是那樣的Robert Smith,連聲音都幾乎沒有變。
還是那樣的The Cure,他們的音樂是一張有關夢的網,也是時間之網。
這種感覺,實際上在今年早些時候聽到先發的那兩首單曲——《Alone》和《A Fragile Thing》的時候就是如此。
新專輯封面上那個在黑暗中的石雕,是一位斯洛文尼亞藝術家亞內斯·皮爾納特(Janez Pirnat)創作于1975年的作品,叫《Bagatelle》。
這位藝術家于2021年去世,他和妻子在克羅地亞的布拉奇島上度過生命中的最后十年。他去世之后,當地每年會舉辦一個紀念他的活動,在過去的兩年,Robert Smith一直是這個活動的贊助者。
皮爾納特的石雕,像是一件沒完成的作品,又像是古代雕塑的殘骸。
那個人頭,像是困在了石頭里,也困在了時間中。
而時間,也向來是Robert Smith在The Cure的歌里訴說的主題。
從《10:15 Saturday Night》《Seventeen Seconds》《One Hundred Years》《Friday I’m in love》《Inbetween Days》《The Last day of Summer 》,直到新專輯里的最后一首歌,10分23秒時長的《Endsong》。
希望這個“end”,只是這張專輯的一個結束。
人生漫漫。
好在有The Cure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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