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年前,朱熹在福建建陽考亭書院教書時,常常盯著書院里的荷花池發呆。他琢磨的 “存天理滅人欲” 這些大道理,和周敦頤寫的《愛蓮說》撞到一起,荷花突然就有了不一樣的意義。
這荷花從爛泥里鉆出來還干干凈凈的,就像程朱理學的形象代言人 —— 既不像佛家說的一切皆空,也不像道家主張的隨波逐流,而是找到了第三條路,告訴人們怎么在世俗生活里堅守自己。
這種 “身處塵世卻不被污染” 的智慧,其實老祖宗早就寫在《周易》里了。王陽明說的 “巖中花樹” 的道理,也是從這里發展出來的。明朝那些文人雅士,在拙政園的遠香堂旁邊種滿荷花,說是要聞荷花的清香,其實是把自己的道德追求變成了看得見摸得著的園林設計。每一片荷葉從水里冒出來,都像是在表演 “慎獨” 這門功夫,時刻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有意思的是,咱們老祖宗對荷花的這種理解,和外國哲學家海德格爾說的 “詩意地棲居” 竟然能對上號。敦煌的壁畫里,蓮花圖案和從希臘傳來的忍冬花紋纏在一起;泉州的開元寺里,石蓮花融合了印度教的宇宙觀。
荷花早就不只是一種植物,成了不同文明交流的共同語言。就連研究中國科技史的外國學者李約瑟,都專門在書里寫了一章,講荷花在咱們文化里的象征意義。
現在這個時代,蘇州博物館的石頭荷花池,和日本建筑師安藤忠雄設計的光之教堂,看起來完全不同,卻又好像在對話。
貝聿銘用混凝土做出宋代的荷花韻味,王澍在寧波博物館的墻面上復原了古代建筑的蓮花裝飾,這些老祖宗留下的設計智慧,就像一劑良藥,能治愈被網絡信息困住的現代人。
當我們在良渚文化村的荷花池邊,翻開古代學者寫的《近思錄》,突然就明白了張載說的 “存吾順事” 的意思 —— 就像荷花莖一樣,在復雜多變的世界里,始終挺直腰桿生長。
從古到今,畫家們畫了無數和荷花有關的作品。趙孟頫畫的馬在荷花池邊喝水,八大山人畫的枯荷翻白眼,這些畫其實都在問同一個問題:在這個越來越混亂的世界里,生命怎么才能活得有尊嚴、有美感?或許楊萬里那句 “映日荷花別樣紅” 就是答案。
荷花的紅色那么鮮艷,再先進的電子屏幕也調不出這種顏色。每天早上,西湖的荷花在霧氣里盛開,就像一把尺子,幫我們校準精神世界的方向,找到生命的意義。
荷花,也如同人生中的一盞明燈,指引我們在紛亂復雜的世界中找到屬于自己的道路。她的存在是一種智慧、一種選擇、一種姿態,更是一種生活的哲學。
我們在面對人生的風風雨雨時,也要學會保持心如止水,不為一時的得失、順逆而動搖。唯有如此,才能在人生的旅途上活出真正的自我。
人生如荷,不爭不顯,自有一番高遠的境界。我們可以像荷花一樣,從容面對人生的起伏,堅定內心的信念,最終活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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