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
a communist
蕓婉筆談
一個正努力成為不盲從西方社會科學、有獨立思想、勇于批評中國文化精英依附性的普通中國學生...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圣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
摘要:
文章探討了以色列建國的歷史背景、猶太復國主義運動的起源和發展,以及以色列政治的復雜性。文章指出,猶太復國主義運動起初帶有左翼特征,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以色列的政治立場發生了變化,部分原因可以追溯到冷戰時期美蘇兩國在中東地區的影響力爭奪。蘇聯曾支持以色列建國以加劇西方陣營內部矛盾,而美國則出于自身利益考慮支持猶太人建國。文章提到,以色列建國過程中涉及的宗教和文化因素,以及對巴勒斯坦地區的占領和沖突,都是理解以色列政治復雜性的關鍵。
文章還討論了以色列建國后,其政治立場的演變,包括左翼和右翼的分裂與合流,以及以色列內部對巴勒斯坦政策的爭議。文章提到,以色列的左翼和右翼政治力量在歷史上曾有過合作,但也有過沖突,特別是在對待巴勒斯坦問題上。文章還提到了以色列建國后的一些關鍵事件,如《奧斯陸協議》的簽署,以及對巴勒斯坦地區的控制和分割。
文章最后指出,以色列的政治立場和政策選擇是多方面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包括歷史背景、國際關系、內部政治力量的博弈以及對巴勒斯坦的政策等。
前文我們追問道:為何一個起源帶有左翼特征的猶太復國主義運動到了今天卻成為濫殺無辜的法西斯活動呢?他們是怎樣變成這樣的呢?()
當時,我有許多猜測,比如以色列右翼奪權、再比如牽扯到大國博弈,再如以色列內部集體思潮的轉變。
01
大國博弈下的產物
半個月之后我發現,促使以色列演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恐怕并不是某種或某兩種因素能確定的。
比如前文我提到,以色列建國伊始,恰恰是蘇聯提供了大量援助才使得以色列得以維系,而美國最開始是不支持以色列建國的。這當然不是我空穴來風,在翻閱史料中我發現冷戰之父喬治凱南就職期間曾向白宮書面參謀道:
“我們不應該支持以色列建國,相反,我們應該意識到以色列建國而后造成的沖突可能會給予蘇聯一個介入中東問題的抓手。”
站在凱南的觀點上去看,他說的話不無道理。我在《情報機關與克里姆林宮》這本由俄羅斯史學家的揭秘史書中查閱到:
斯大林之所以堅定支持以色列建國就是為了加劇英美之間乃至整個西方陣營內部的矛盾,接著再利用以色列與阿拉伯世界的不和迫使阿拉伯國家選邊倒向蘇聯。
回顧當時歷史背景,二戰以后,英國的國際霸權地位逐漸減弱,其海外殖民地紛紛獲得獨立,英國在國際舞臺上的影響力和話語權也逐漸被美國和蘇聯所取代。但作為曾經的宗主國,英國雖然退去,但其留在殖民地的影響力還是很大。在猶太人建國的問題上,英國始終持有反對立場,這使得它在某種程度上成為阿拉伯國家的盟友。
美蘇兩國為了擴展自己的影響力,自然需要打破現有的平衡狀態。支持猶太人建國成為實現這一目標的有效手段。當時,斯大林視此為一個絕佳的機會,可以挑起英美之間的矛盾。由于美國傾向于支持猶太人,而英國則支持阿拉伯人,兩國因各自的利益考量,勢必會引發沖突。
歷史已經證明,斯大林的策略確實成效顯著,而冷戰之父凱南的思考也非常具有前瞻性。即便蘇聯已不復存在,中東國家在尋求強大的外部支持時,除了向美國靠攏,往往選擇與俄羅斯建立緊密聯系。特別是與以色列有著深仇大恨的敘利亞,更是俄羅斯在中東地區的主要盟友。
因此,完全可以說美蘇爭霸在中東地區的角逐影響了以色列的國家意志。
02
擰巴的建國邏輯
但是如果僅僅到此為止,那也說不過去,畢竟海外的許多猶太人并不支持今天以色列對巴勒斯坦人施行的暴行,更戲謔的是,在2016年大選時,美國猶太人中支持特朗普的僅有36%,而眾所周知特朗普的對以色列的態度十分曖昧。換言之,在美的許多猶太人也并不支持今天以色列的暴行政策,而這似乎與猶太院外集團裹挾美國政治的觀點又矛盾了。
所以除卻大國影響,必然還有其他原因。
不妨回到源頭上來理解。前文我們說到猶太復國主義運動興起之初,是多元的、孕育著多種不同的可能性。因為猶太人問題是復雜的,既牽扯到宗教,又牽扯到民族,馬克思還認為牽扯階級。
怎么理解這些問題就會產生怎么樣的猶太復國主義,如果認為猶太人是一個散落的民族,那就會要求建立一個猶太政治實體;如果認為猶太人是一種信奉猶太教的信眾,那就會要求建立宗教國家;如果認為猶太人是千年前被逐出居住地的族群,那他就會要求回到祖地;如果認為猶太是一種文化氛圍,那就會要求形成獨立的有規模的猶太文化實體。
猶太復國主義之父就認定猶太人應該是一個政治民族,所以前文我在介紹他生平的時候,大家不難發現還曾上書考慮過在阿根廷和阿塞拜疆復國,甚至他嚴肅地考慮完全可以在烏干達成立一個新興的猶太國。
從歷史的結果上看,顯然他的想法沒能落地,但站在歷史結果之中我們再去思考他的想法,也并不是沒有漏洞。比如,如果割裂了猶太宗教文化和歷史記憶,那憑什么來維系散落在世界各地千年之久血緣關系幾乎被稀釋的猶太人呢?尤其是,猶太民族的認定方法首條就是其母必是猶太人,現在我們都知道從基因上講,只有父親的y染色體能保證千年的族群基因穩定傳承。
由此看來,赫茨爾的想法不是很靠譜,而猶太人阿哈德·哈姆(Ahad Ha'am)便抨擊赫茨爾的猶太復國主義是沒有靈魂的復國主義。在他看來,猶太人認同的根本在于猶太文化,而猶太文化的核心就是對于錫安圣山的崇拜。從他的角度講,赫茨爾跑到烏干達去復國,就是丟掉了猶太民族的根本象征。
于是從血緣認同上復國的觀點很快就被猶太人集體否決了,還是以文化和宗教來維持認同更可靠一點,歷史也確實如此,直到2024年,我們還能看到以色列駐聯合國大使以宗教經書《圣經·舊約》為由為自己索取土地作辯解。
現在,對于全世界大多數人而言,拿《舊約》作為現代政治行為的依據,這實在太荒謬了,那我們中國是不是可以拿著《山海經》到世界各地指認土地了呢?
但是,看似荒謬的現實卻是符合歷史邏輯的,對于當時的猶太復國主義來說,除了以宗教文化來維系猶太民族,其他方法恐怕都會削弱民族的實力,換言之,拿宗教經書辯駁幾乎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03
新發明的希伯來語
寫到這,我感覺非常擰巴,現在我們都知道以色列是一個世俗化國家,甚至猶太復國主義運動本身也是個世俗化運動;但是猶太復國主義和以色列都不能沒有宗教來背書。如果沒有《舊約》以色列現在連在巴勒斯坦復國的理由都找不出來。但如果不以宗教背書,語言不通、文化不同、習俗不同、散落在世界各地的猶太人,除了宗教經書和古代傳說故事以外,幾乎沒有任何共同的紐帶。
說到語言不通,大家恐怕很難理解,以色列不是使用的希伯來語嗎?我特意去了解了這段歷史,“希伯來語”其實早就不存在了,猶太民族散落在世界各地又渴望融入當地社會必然會更多使用當地語言,而少用甚至不用“希伯來語”來規避自己的猶太身份。
所以赫茨爾一度設想猶太國家的語言是德語或俄語,但如果用了德語或者俄語,那還能叫作猶太民族嗎?鑒于語言在當時興起的各種民族主義運動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受過更傳統教育的東歐猶太知識分子和活動家自然轉向“希伯來語。”
然而,希伯來語在數個世紀的演變過程中幾乎消失,那么如何實現其復興呢?希伯來語復興運動的關鍵推動者之一,埃利澤·本耶胡達(1858—1922年),認為,現在的巴勒斯坦地區還有少量猶太人,他們的必然是保持著“希伯來語”。于是在1881年,他遷居至巴勒斯坦,并向妻子承諾從此只用“希伯來語”與她溝通,這標志著他為復興希伯來語所做努力的開始。
不過,即便巴勒斯坦地區的猶太人仍在使用“希伯來語”,這恐怕也是“希伯來語”受阿拉伯語影響后的一種混合體,并不能說是純粹的希伯來語。巴勒斯坦的猶太人發言被稱為塞法迪發音,這種發音成為現代希伯來語的口語基礎。
“發明”完現代希伯來語之后,本耶胡達將希伯來語確立為世界猶太人聯盟在耶路撒冷設立的學校中的教學語言之一,并出版了希伯來語報紙與期刊,用以探討猶太相關及一般性話題。此外,他根據實際需求創造了許多新的希伯來語詞匯。經過多年的努力,本耶胡達編纂了一部共17卷的希伯來語歷史辭典,盡管部分內容如今看來可能有些陳舊,但它依然是迄今為止最為詳盡的希伯來語辭書。他還創立了希伯來語委員會,并親自擔任主席,該委員會后來發展成為以色列國家語言的權威仲裁機構——希伯來語學術院的前身。
由此,完全可以說今天我們所看到的希伯來語是純粹依據巴勒斯坦猶太口音的新語言。
作為一個局外人,尤其是歷史結果之中的人,我感覺很不可思議,但是這在當時就是別無選擇的選擇。站在那個猶太民族備受歐洲壓迫的時代,猶太人渴望公正社會成立并把希望寄托于猶太國的基礎上,這似乎又可以說得通。
04
依靠右翼來實踐左翼
但是問題又來了,猶太復國主義的主流色彩是左翼色彩,社會主義運動本身也是反宗教的,矛盾又來了。
猶太復國主義的鼻祖們都渴望建立先進的社會主義國家,但是為了建立國家卻要以宗教背書,但以宗教背書就不可能維持社會主義運動的色彩。由此可言,從猶太民族建立以色列的邏輯是宗教背書開始,猶太復國主義和社會主義運動的結局就必然是分道揚鑣。
這恐怕也是今天為什么以色列會演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但問題還沒有結束,既然要迫切建國,猶太民族不惜擰巴的搞理論復合,甚至翻出宗教經書來辯論,但問題是,古代以色列國已經滅亡了1800多年了。
1800年這個時間跨度,巴勒斯坦地區早就物是人非、滄海桑田了;結果現在突然有一批外族人說自己1800年前曾是這里的主人,1800年后要回來,這不荒謬嗎?
補充一點:
當前的學術研究普遍認為,在羅馬統治時期,巴勒斯坦的猶太人并未離開他們的土地。他們最初皈依了基督教,隨后又轉信伊斯蘭教。經過長時間的宗教和民族融合,他們最終成為現代的巴勒斯坦人。若論及古代猶太人的血統,巴勒斯坦人很可能比以色列人更為純正。
根據奧斯曼帝國的史料記載,1878年,巴勒斯坦地區的總人口為462456人,其中403795人為穆斯林,占總人口的87%,43659人是基督徒,約占總人口的10%,15011為猶太教徒,占3%。
這三個宗教在巴勒斯坦地區長期共存,形成了較為穩定的社會結構。然后一群自稱是“猶太人后裔”的歐洲人闖了進來,打破了巴勒斯坦地區過去的寧靜。
那猶太民族要跑巴勒斯坦建國不能只拿宗教經書說事吧?肯定得找個更充分的理由來說服其他猶太人吧。顯然,猶太人不能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更沒法說“靖難勤王”。
那怎么辦?
赫茨爾在烏托邦小說《新故土》(Altneuland)似乎給出了答案,書中描繪了這樣一個故事:
法學博士弗雷德里希·勞溫伯格與探險家杰士考特相約在1901年一同前往巴勒斯坦探險。他們看到的是一幅衰敗的景象,簡直跟動物園不相上下,當地人懶惰、貧困、毫無希望。
22年以后,他們故地重游,眼前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新面貌。來自歐洲的猶太移民將當地建設得煥然一新,比如港口城市海法(Haifa)已經成為一座現代化的國際大都市,高樓大廈鱗次櫛比,銀行、工廠、碼頭欣欣向榮。
理由這不就來了?巴勒斯坦地區在圣經上被描述為流著奶和蜜的迦南地區,而這塊本應富足的土地現今卻為懶惰的阿拉伯人占領,猶太民族的到來必然將此地煥發光彩。現在我們也知道,這塊地區在后來卻是經常發生“光彩”。
當然猶太復國主義者還說,由于中東沙漠廣布,所以擁有大量“無主之地”,我個人看來沙漠應當是無人之地,但我看不懂希伯來語只能因循舊規譯為無主之地。但是我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個主字,這個翻譯很巧妙,或許在希伯來語中當時的猶太復國主義者確實寫的是無人之地,但為了建國他們必須表示的是沒有主人也就是沒有歸屬的地方的意思,而事實上他們也是這么認為和這么施行的,所以用無主更為恰當,雖然主人和人都是人。
實際上,猶太復國主義者的敘事與歷史不符,巴勒斯坦在歐洲猶太移民到來之前并非一片荒蕪的無人之地,而是地中海繁榮區域的一部分。歐洲猶太移民并非在一片荒蕪的土地上創建了新的國家,而是摧毀了當地居民的家園,并將土地據為己有。以色列的建國過程用“殖民主義掠奪”一詞來描述非常恰當,毫不夸張。盡管許多來自歐洲的猶太移民懷抱著社會主義的理想,但他們的殖民行為卻玷污了社會主義的名聲。
比如我們前文提及的基布茲土地公社,他的確體現了社會主義的色彩,但這社會主義色彩是建立在掠奪巴勒斯坦人民基礎上的。
基布茲公社在內部實行集體勞動和平等分配的原則,我們完全可以說他是社會主義試驗。然而,大多數基布茲都是建立在被摧毀的巴勒斯坦村莊之上,那些村民在1948年被驅逐。在1947年以色列建國前夕,基布茲土地公社的數量已經增至145個,成為猶太人在巴勒斯坦地區的主要立足點。
這些基布茲的農民們對土地的占有表現出不同尋常的熱情,他們通過集體勞動和分配,構建了強大的凝聚力和戰斗力。集體生活為基布茲成員提供了充分的軍事訓練條件。基布茲孕育了四位以色列總理,并培養了大量軍官,這些人在以色列歷史上多次在中東地區取得決定性勝利的戰爭中扮演了關鍵角色。
擰巴之處又來了,以色列的左居然是建立在他的右上的。
05
左右翼的分裂與合謀
不過如果更確切來說的話,以色列內部也出現了左翼和右翼的分裂。先來提及一個人吧——澤耶夫·雅博廷斯基,他出生于沙皇俄國的中產階級家庭,準確地說,他是一個猶太裔的波蘭人。
在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俄國及東歐地區對猶太人的迫害達到了極其嚴酷的程度。這一歷史背景使得東歐的猶太社群深刻認識掌握武裝力量的重要性,用中國話來說就是槍桿子里出政權。雅博廷斯基就是生活在這一社會氛圍的猶太人,這種背景也在日后影響了他的政治決策。
1920年,他當選為猶太復國主義組織執行委員會成員。然而此時的雅博廷斯基卻對主流的勞工猶太復國主義極為不滿。他認為妄圖建立社會主義國家形態從文化上占據主流來被歐洲接納是可笑的,只有采取暴力行動把他們打服才行,什么意識形態壓根不重要。而對于不愿意交出土地的阿拉伯人而言,不要指望著花錢買地,更別指望阿拉伯人會被我們吸引。方法只有一個:
“就是打到他們服為止,就是讓他們意識到,跟我們作對的代價要遠遠大于跟我們合作的代價。”
據雅博廷斯基自己的說法,他與后來的以色列國父本-古里安只有過短短一句話的“交流”——當雅博廷斯基在會場上高談闊論時,本-古里安提醒他:
“對不起先生,您的發言時間到了。”
不久以后,雅博廷斯基創立了“修正主義聯盟”(Alliance of Revisionist-Zionists),他所領導的猶太復國主義派別,被后人稱為“修正派”。雅博廷斯基是一個“大以色列”的鼓吹者,他宣稱未來的以色列國不僅應該包含約旦河西岸的全部土地,甚至應該包括約旦河東岸的外約旦地區。
盡管雅博廷斯基領導的修正派在當時猶太復國主義運動中名氣比較大,但在當時他仍然是比較邊緣的。但它有一個產物,叫作“伊爾貢”(Irgun),意為“民族軍事組織”。伊爾貢在以色列歷史上發生許多影響了以色列國家走向的事件,
二戰結束后,歐洲猶太難民的困境促使人們認為應開放巴勒斯坦接收猶太移民,但英國和阿拉伯人對此不感興趣。英國戰前支持阿拉伯人的地緣政治原因依舊存在,而隨著冷戰的興起,蘇聯成為英國的對手和阿拉伯人的支持者。
這就回到了剛開頭我所介紹的情況,英國人自然不愿意蘇聯插手中東,以至于讓英國人加速被趕出中東,所以滿載著難民的船只搖搖欲墜地從歐洲抵達巴勒斯坦,英國人要么將它們遣返,要么攔截在公海上。
這讓雅博廷斯基領導的修正派極度不滿,于是伊爾貢決定化理論為實踐,既然不接納我那就打服你。由于理念不一致,修正派同委任統治政府宣戰,開始實施破壞計劃;而一個更極端的組織即斯特恩幫,則通過政治暗殺與英國人斗爭。1946年6月,數千名猶太人被捕,猶太人的武器被收繳;作為報復,伊爾貢炸毀耶路撒冷的大衛王酒店,許多政府機構在那里設有辦事處。
基于道德和策略的考量,猶太代辦處以及巴勒斯坦的其他官方猶太機構明確與極端主義劃清界限,也因為修正派的獨立行動對他們的權威構成了威脅;他們協助英國人進行抓捕,這導致了猶太左翼和右翼之間的關系破裂。
英國當局以大規模抓捕來回應暴力活動,并在塞浦路斯為非法移民設立拘留營,這些非法移民當時剛從德國死亡集中營獲釋。在哈加納的幫助下,有些難民船逃脫英國的封鎖;出現了幾次戲劇性的對抗,其中最著名的是蓬頭垢面的難民和登上“出埃及號”輪船的英軍之間的戰斗。
但畢竟是同族,眼看英國人態度強硬,作為對:“同胞”的關切,猶太溫和派反水,槍口調轉英國,猶太左翼和右翼重歸于好。在民族敘事之下,分野的左右翼合流,而英國人大勢已去,他們也沒能力調停猶太人和阿拉伯人之間的利益斗爭,就任由雙方大打出手。
所以在這個歷史背景下,再去理解以色列的左是建立在右上的或許就不那么擰巴了。
后來,英國將問題提交聯合國處理。1947年11月29日,聯合國大會投票決定,將巴勒斯坦重新劃分為兩個主權國家:猶太人的國家由加利利東部、沿海平原和內蓋夫組成,耶路撒冷由國際共管,其余部分將成為阿拉伯國家。
1945年在開羅成立的阿拉伯國家聯盟以巴勒斯坦的阿拉伯人事務為己任,宣布將用武力抵制分治。分治計劃的執行工作便留給巴勒斯坦猶太人和全世界猶太人。英國委任統治結束的日期定在1948年5月14日星期五。就在這一天,猶太代辦處負責人大衛·本古里安在特拉維夫宣告,一個猶太國在巴勒斯坦建立,這就是以色列國。
讓我們回到伊爾貢的精神領袖身上,可以說伊爾貢的暴力活動對以色列建國發揮了一定作用。同樣,作為以色列利庫德集團的理論先驅,雅博廷斯基的邏輯至今仍在影響著以色列,其影響范圍依然沿著雅博廷斯基的邏輯軌跡延伸。
比如雅博廷斯基有一位狂熱的學生和粉絲,叫作梅納赫姆·貝京(Menachem Begin),伊爾貢組織的領導人、利庫德集團的創始人,1977至1983年以色列總理,鐵桿鷹派,1982年第五次中東戰爭的發動者。
雅博廷斯基是一個縮影,他及其領導的修正派原本只是猶太復國主義運動中的邊緣群體,如今卻成為以色列的主流。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雅博廷斯基本人設想,未來在以色列治下,巴勒斯坦人能夠擁有與猶太人平等的公民權利,但今天的以色列政府卻更希望把巴勒斯坦人隔離開來、嚴加管束。也就是說現在的以色列現在的右翼比以色列建國時期的右翼更右。
06
虛偽的和談
寫到這,我想起來今天看到以色列政府紀念前總理拉賓,這也讓我覺得擰巴。因為,暗殺拉賓的正是今天這些比雅博廷斯基還要右的右翼呀。“和平主義者”的拉賓和巴解組織領導人阿拉法特的和平握手照片至今仍讓不少人追憶,以及他們的產物《奧斯陸協議》。
當然這都是我初中歷史教科書的教學印象,但當我去認真查閱了文獻才發現,拉賓實際上是披著善良面具的右翼人物。
《奧斯陸協議》導致加沙地帶和約旦河西岸地區被劃分得支離破碎,宛如一塊瑞士奶酪,而巴勒斯坦人的居住區則仿佛是散布在奶酪上的一個個小孔。以色列得以在加沙和約旦河西岸地區隨意“摻沙子”,建立猶太人定居點,并控制了大部分水資源,從而將巴勒斯坦人的土地分割成零散的碎片。
約旦河西岸根據《奧斯陸協議》被劃分為A區、B區和C區三個部分。其中,C區占據了約旦河西岸一半的面積,完全由以色列直接控制。以色列不僅限制了約旦河西岸與加沙地帶之間的自由通行,還禁止了約旦河西岸內部A、B、C三個區域之間的自由往來。
根據協議規定,未來的巴勒斯坦國的首都只能設在耶路撒冷附近的一個小村莊阿布迪斯(Abu Dis)。這個國家將沒有自己的軍隊,缺乏獨立的外交和經濟主權,僅能在某些內部事務上,例如教育、稅收、市政管理、公共安全和基礎設施建設方面,享有有限的自治權。
看了奧斯陸協議的規定我意識到,這許諾給巴勒斯坦人的并非一個真正的國家,相反,這是將巴勒斯坦人“圈養在牧場”,而且所謂的自治權等同于散養放牧,恰不如說是以色列壟斷了巴勒斯坦地區所有資源后又不愿意對巴勒斯坦人服務和分享資源。直白來說,就是以色列沒什么責任,但巴勒斯坦必須取締一切反抗活動,不然就是不講和平,不然就是恐怖主義分子。要么就讓巴勒斯坦自治武裝配合以色列軍警維持治安,直白來說不就類似于皇協軍嗎?現在來看,法塔赫還真是這個樣子。
寫到這,開頭的問題解決了嗎?我認為既解決了,又沒有解決。哈哈,大家不要以為我了解完了以色列自己也變擰巴了。從以色列建國史來看,以色列建國就很擰巴,可以說整個以色列都處于一種極其復雜和矛盾的混合之中,這也就決定了今天以色列政壇的復雜性。
在b站up主食貧道的視頻里,我們能看到以色列本土強烈反對哈馬斯的鷹派,我們也能看到以色列哈瑞迪強烈反對這些鷹派。
下一期,我們聊聊為什么歐洲在歷史上長期壓迫猶太民族……
(向上滑動啟閱)
致同志們:
現今世界的斗爭中,一個國家能否在國際叢林中站穩腳跟不但取決于它是否有足夠的實力,還取決于它的聲音是否響亮。今時不同往昔,酒香也怕巷子深。中國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大國,不能只身體力行做好維持世界和平的衛道士,還要增加在國際上的音量,把中國聲音傳遞出去,讓“中國崩潰論”“中國崩潰論”的言論不攻自破,讓“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理論深入人心。
簡而言之,就是要形成自己的話語體系。然而,完成話語體系的構建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因為在人們的心中早已種下思想鋼印。
實際上,西方理論和話語的詮釋能力早已經不能解釋今天中國為什么能和平崛起。而中國以這樣的人口基數、這樣的發展速度,放眼人類歷史也是前所未聞的。今天我們再回首過去的崢嶸歲月,細細想來如果當初我們按照西方的話語完成現代化,后果將不堪設想,極有可能步蘇聯的后塵,哪還有機會在今天談民族復興呢?
對此,我想說:
經濟學是經濟制度的保障!
政治學是政治制度的保障!
社會學是社會制度的保障!
歷史學是國家立身的保障!
令人憤慨的是,有相當一批中國的學者卻仍在對西方的價值觀念奉為圭臬,并在公眾輿論中大放厥詞,辱沒了其專家頭銜的名節。這批臭公知言必稱希臘羅馬,對國外頂禮膜拜,對國內趾高氣揚,似乎沒有了希臘羅馬他們就不會說話了一般。如果中國人只會在西方話語的語境下理解中國,就無法真正讀懂中國,更不可能講好中國故事,更不要說與西方話語交鋒了。
今天的中國有足夠的實力來支撐站在世界舞臺上的底氣,為什么不能用中國人的眼光和視角來看待世界?難道西方說什么我們就認為什么嗎?
中國是一個大國,大國注定要獨立自主、自力更生,不能有所依附。正是這份獨立自主的信念支撐著我堅持閱讀、堅持寫作、堅持去西方化地看待、理解和評述世界。
我只想做一個不盲從西方社會科學、有獨立思想、勇于批評中國文化精英依附性的中國學生,即使這看起來我像與“主流”格格不入的瘋子。可我這個瘋子就是要告訴所有人,今天的中國不僅是以工業化回到原來的位置,而是帶著五千年歷史文化的底蘊并汲取了包括西方在內其他文明之長重回世界中心的。西方狹隘的“殖民視角”是解釋不了中國,更解釋不了其他國家的歷史征程。
因此,「蕓婉筆談」嘗試為中華民族提供一個重新認識傳統文化與歷史問題的契機,促進大家對中華文明問題的新思考和討論,使人們從西方科學的禁錮之下解放出來。
“不斷挑戰西方世界觀,解構西方話語霸權”是一項跨越時代的艱巨任務,而且最大的障礙不再蕭墻之外,而存在于中國思想界存在的對西方的盲目崇拜,在于深受西方影響滲透的教育體系,在于仍然熱衷于玩西方設計出來的思想馴化游戲的社會科學各學科,在于文化、傳媒、出版和文藝等領域里不少人頭腦里鐫刻的西方思想鋼印。
殷切希望能遇到更多同志,尤其是和我差不多年紀的青年學生能夠跳出西方話語陷阱,提出具有中國特色和兼顧世界人民的社會科學理論。
——蘇蕓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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