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這兩天下雪了,秦嶺的雪刷屏了,有沒有被秦嶺的美震撼到?想不想去體驗一下真正的冰雪世界呢?
生在秦嶺下,長在秦嶺下,早已習慣了秦嶺的四季變幻,秦嶺每個季節每個月每一天的色彩都深深印在我的記憶里,雖然最近十年每年在家鄉停留不超過十天。
印象最深的進入秦嶺深處有那么四五次,第一次大概是在我五歲以前,記憶朦朧又從來不曾忘卻。那時候只有綠皮火車,記得是和父母坐火車去鳳縣黃牛鋪的親戚家,坐了很久的火車,還在車上過夜了。
親戚家在秦嶺深處,黃牛鋪是一個鎮,現在還有這個鎮,在哪個村完全不記得了。親戚家的房子是土坯的,沒有電燈,點蠟燭和煤油燈照明的,墻壁都熏黑了,房子很矮很小,大人站直都會碰頭的那種,不過很溫馨。
好像在親戚家住了幾天,因為去一趟不容易。親戚曾帶我們去一間房子,里面堆滿了蘋果,隨便吃,那時候的蘋果味道很好,還吃過山里的野果子,也很好吃。有一天親戚帶我們去串門,印象中要過一條小河,河不寬,沒有橋,只有兩根木頭當橋,父親領著我慢慢走過去了,母親不敢走坐在原地等我們返回。
回家的時候親戚給我們裝了很多土特產,核桃、木耳、黃花菜等等,回去同樣坐火車,就是穿越秦嶺南北的寶成線,下了火車還要步行一段路,我睡著了父母輪流背我,回到家已經天黑。
真的是小時候車馬很慢,路好像很長,其實現在來看,那段路只有五六十公里,開車一個小時就到了,山路彎道多,也不會超過兩個小時。
那位親戚我叫叔叔,他叫我父母哥嫂,個子不高,皮膚挺白,可能是山里空氣好的原因。他走路很快,干活很有力氣,當然,飯量也很大。小時候他經常給我們寫信,問候父母和我們的學習情況,也匯報一下他們山里的收成。
每次收到信我們全家會圍在一起看一下,記憶里那位叔叔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他寫的字挺漂亮,有時候也會有錯別字,不會寫的還會用拼音代替。父親也會回信,不是每封信都回,收到兩三封回一封的那種。
上小學時親戚每年都會來我們家一兩次,住上一個星期左右,每次來都會背一大袋子山里的特產,核桃最多,木耳每次都會有,偶爾還會帶一小桶自己榨的菜籽油,純天然的那種,也會幫我們干活。回家的時候會在市里買大桶的醋和醬油,因為山里買東西不方便。
再過了幾年親戚就再也沒來過了,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位叔叔一輩子沒有結婚,家里窮,山里姑娘少,外面的不愿意嫁進深山,一直只有他和老母親生活,我叫老人姑婆,后來老人家去世時父親和姐姐還去看過,再往后就沒消息了。
小時候挺盼望叔叔來的,因為他來總會帶好吃的,當交通快捷的時候卻失去了聯系。
我第二次進秦嶺是初一那年的暑假,和幾個同學相約騎自行車進秦嶺,本來計劃騎到秦嶺梁,最后騎不動了,只騎到大散關。
在清姜河里玩了半天水,主要是我早上出發的時候沒有吃東西,連續騎了四五個小時實在不行了,在山里人家吃了一碗涼皮,好像五毛錢,下午我們返回,來回全城大概四五十公里吧,十幾歲的無知少年的一次騎行。
第三次是大一那年的國慶節,也有二十多年了,我和一個內蒙古的同學去了太白山,坐中巴汽車,進山門以后我們天真的想步行上去,在山里走了大概十公里左右,走不動了,攔了上山的旅游公交車坐到游客中心。
山里非常安靜,能清晰地聽到各種鳥叫聲,秋天的秦嶺美極了,樹木和各種植物五顏六色,大部分葉子開始變黃、變紅,還有紫色、綠色等各種顏色,可惜當時候還沒有手機,沒能留下照片。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出發上山,走了五六個小時,到了大爺海,離太白山最高處拔仙臺還有幾公里,累得不行了,用礦泉水瓶裝了一瓶大爺海的水原路返回。現在回想起來我們當年走的就是鰲太線的其中一段,那時年輕,一雙布鞋走鰲太。
那個時候還沒有多少人穿著專業裝備登山,鰲太線也沒幾個人知道,印象很深的是山頂上的氣候,變幻莫測,一天之內四季不停地輪回,忽而大霧彌漫,要穿棉衣,幾分鐘后大霧散去太陽出來又可以穿短袖,風很大,非常神奇。
2020年五一,我才第一次真正認識秦嶺,騎摩托車走古褒斜道和陳倉道(川陜路),到成都再返回,穿越南北三百公里的秦嶺,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很熟悉,又總覺得沒有完全看清楚。下次不知道啥時候再認識秦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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