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深秋的一天,北平、天津以及上海等地的各大報紙不約而同的在頭版,對一起發生在漢口的女子被多人侵犯案件進行了大規模的報道!
要知道在這一年,國共之間爆發的全面內戰已經席卷了大半個中國,人們心中最為關心的便是時事戰局,所以說這一起風話案能夠引起全國人的關注,無疑是一件極為反常的事情。
根據報紙上的描述,人們大概知道這起案件的經過:在位于漢口的陸軍總醫院當中,一位國軍陸軍軍官樓將亮的夫人陳愉在一個凌晨被同院的六個病人輪流侮辱。
時值蔣介石大肆鼓吹“剿匪戡亂”的重要時期,一名作為軍人家屬的女子在陸軍醫院遇到這樣的事情也不禁令輿論嘩然,與此同時國府和軍方也受到了來自外界的諸多輿論壓力。那么究竟是什么人敢在公共場所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惡行?這件事情最終又有一個怎樣的結果呢?
事情的起因要從國軍軍官樓將亮講起。早在抗戰時期,樓將亮便參軍抗日,經過多年的浴血奮戰,他也晉升成為了一名陸軍團長。
全面內戰爆發之后,由于解放軍在指揮得當和在戰術方面的靈活運用,很快便扭轉了本身武器裝備方面的劣勢,在東北以及華中一帶化被動為主動,殲滅了蔣介石的大量精銳部隊。
此種戰況之下,以蔣介石為首的國府高層倍感壓力,而這種壓力在層層的堆疊之下,最終來到國軍的基層軍官和士兵的身上,身為團長的樓將亮自然也不例外。樓將亮自幼便有肺結核的毛病,在這種緊急的戰情和連日的操勞之下,他的舊病也就此復發。
由于隨軍醫生能力有限,且一線部隊不適合慢性病的靜養。好在身為團級軍官的樓將亮有標準較高的就醫條件,所以在經過上級批準后,樓將亮來到位于漢口的陸軍總醫院進行治療。
雖然肺結核的治療是一個艱苦而漫長的過程,但相比于南征北戰的軍營生活,前來醫院治療對于樓將亮來說,也算是一段從軍以來難得的閑暇時光,特別是在樓將亮住院之后,他的妻子帶著兩個孩子也來到醫院照顧自己的飲食起居,這對于戎馬半生的他來說無疑是一種帶有柔情的慰藉。
在外人看來,樓將亮一家四口的日子過得溫馨而和睦,許多人更是對相敬如賓的夫妻二人頗為羨慕。然而甜蜜的生活卻被幾個心存邪念的惡人而打破。
在樓將亮病房不遠的房間內,住著崔博文、凌志、曾玄名、石磐、查大均和袁尚質等六人。這幾人全部都是當時大戶人家的紈绔子弟,雖然不學無術的他們根本沒有立身于亂世的資本,然而靠著家中的錢財和勢力,還是在軍中謀得一官半職。由于其根本沒有帶兵打仗的能力,所以在全面內戰爆發之后,害怕到前線當“炮灰”的幾人干脆以身體問題為由,躲進了陸軍總醫院去“養病”。
按說這種拙劣的理由根本瞞不過軍內軍法處的檢查,然而因為幾人在陸軍醫院都有著盤根錯節的關系,所以身體健康的他們居然都能以一紙偽造的病歷蒙混過關,在陸軍總醫院過起了荒唐的“養病”生活。
但即使是在陸軍總院里,這幾個品行不端的人也并不安分,時常挑起一些事端,仗著有深厚的背景可以打通上層關節,他們并沒有受到任何的處罰。
自樓將亮住進醫院之后,這幾人便盯上前來陪護的妻子陳愉,由于當時的陳愉正值妙齡且氣質出眾,所以幾個崔博文等幾個登徒子常常借機調戲,但陳愉為人作風正派,對于幾人始終不假辭色,可他們的這份邪念卻并沒有因此而打消。
陳愉除了要照顧丈夫的飲食起居,還要時常將一家人的舊衣物進行清洗。由于在白天的時候醫院的病人和陪護人員眾多,盥洗室的水壓無法達到理想的狀態,所以陳愉干脆在每天的半夜進行洗漱,每當丈夫和兩個孩子進入夢鄉時后,陳愉則會端著一個大盆來到盥洗室開始自己下一輪的勞動。
在1948年9月9日的凌晨,陳愉如往常一樣抱著一大盆衣服前去盥洗室,然而就在她路過一個病房的時候,里面突然沖出了幾個人,將她的眼睛蒙上向著一個空病房進行拖拽,陳愉剛想大聲呼喊求救,嘴里卻被塞了一團棉花,這樣一來她便無法喊出聲響來。
在被拖進空病房之后,幾個身穿病號服的人開始對陳愉的輪流施暴,此時已經凌晨兩點,萬籟俱寂之下,縱使陳愉使出最大力氣反抗也無人能夠聽到,最終這個弱女子被六個人輪流侵犯,而在做完這些禽獸行徑之后,一個人還惡狠狠地威脅陳愉不能將這件事說出去,要不然她一家人性命不保。
在幾人離開之后,悲憤交加的陳愉精神已然達到崩潰邊緣。由于被幾個禽獸玷污清白,思想傳統的陳愉當即想要從病房的窗戶跳下去得以解脫,但隨即她又想到自己患病的丈夫和兩個年幼的孩子,如果自己就此撒手人寰,誰又來照顧這幾位至親?
隨即陳愉又想到向軍方進行控訴,因為從剛才領頭人威脅自己的聲音當中,她已經知道這幾人便是崔博文等幾個紈绔子弟。
但仔細想想后陳愉同樣覺得不可行,她知道這幾個禽獸都有深厚的背景,如果惹急了他們,勢必會遭到對方報復,無奈之下陳愉最終只得決定向所有人隱瞞這件事,忍辱負重活下去,她簡單收拾現場后回到丈夫樓將亮所住的病房,帶著屈辱沉沉睡去。
本來陳愉想將這份屈辱永遠爛在肚子里,但丈夫樓將亮卻看出一些端倪。原來陳愉在反抗幾個禽獸施暴的過程中,臉上和身上留下了不少的傷痕,加上她第二天魂不守舍的神情,都讓身為職業軍人的丈夫樓將亮看出端倪,在丈夫的再三追問之下,她含淚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聽了妻子的遭遇,丈夫樓將亮頓時覺得五雷轟頂,此刻,作為男人的屈辱感、對于妻子的憐惜和想要討回公道的激動等情緒充斥著樓將亮的胸膛,得知妻子受辱的當日,他便告知了院方這一丑聞,希望能夠得到一個公平的結果。
然而令樓將亮和陳愉夫婦沒想到的是,在輪奸案發生不久,案發病房便被醫院的幾個勤務人員從里到外仔細清掃了一遍,留有證據的床單和衣服等物件都不知所蹤。
原來在案件發生之后,崔博文等六人感到一陣后怕,因為此時畢竟是國共內戰的關鍵時刻,他們幾人對現役軍人家屬侮辱侵害的行為,無疑會招致重刑嚴判,想要逃脫這種懲罰只得搶先一步將現場恢復原樣,那樣一來,檢方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之下,也無法提起對幾人的控訴,所以他們通過各自的關系找到陸軍醫院負責人說明情況。
而陸軍醫院方面在得知此事之后,也積極配合崔博文等幾人,一來這幾個紈绔子弟都和漢口陸軍總醫院高層方面有著頗為密切的關系,二來這一丑聞如若被捅出去,那么醫院的名聲不僅會面臨前所未有的打擊,院方負責人更可能會遭至來自于蔣介石等軍方高層的問責,所以院方一面穩住樓將亮夫婦,一面派人將案發現場清理干凈,打算來一個“死無對證”。
在度過毫無進展的一個禮拜之后,樓將亮夫婦又將訴狀遞到了軍方的警備司令部,然而由于崔博文等六人在軍方都有深厚的背景,加上國共戰爭時期,許多人不想讓這次丑聞發酵,以成為我黨在輿論上攻擊蔣介石的“標靶”,所以即使面對這樣的血淚控訴,警備司令部高層還是極力將其壓下來,甚至顛倒黑白以一種“蕩婦羞辱”的方式,將一切都歸咎于陳愉生活作風的不檢點。
這樣的結果也讓樓將亮夫婦感到深深的憤怒和失望,無可奈何之下,他們想到用當時較為先進的輿論武器保護自己的權益:于是一方面陳愉來到漢口的婦女救助會,向這里的工作人員講述了自己的悲慘遭遇,另一方面他們又將這件事向各大媒體曝光,隨即出現了文章開頭的一幕,這件丑事成為當時眾多報紙上頭版報道的新聞。可以說在那個人言可畏的年代,以這樣的方式維護自己的權益是需要相當大的勇氣。
這件丑事的曝光驚動了時任華中“剿總”司令員的白崇禧,在他出面主持之下,“陳愉案”啟動了重新調查。調查者沒有再聽信被告的一面之詞,而是根據當時的情景還原了現場,加上當事人陳愉所保留的短褲等證據,最終得出了陳愉被崔博文等六人強行侵犯的結論,推翻了原有的結果。
其實白崇禧之所以要去推翻原來的結果,目的并不是單純伸張正義,而是這個時候以他和李宗仁為代表的桂系軍閥勢力,已經在和蔣介石的“總統”角逐當中來到白熱化的地步,白崇禧希望借這一事件來打擊蔣介石在群眾心中的威信。
不過無論是出于什么樣的動機,白崇禧的出面還是在客觀上促使這件事得到一個相對公正的結局:崔博文等幾名現役軍官被軍事法庭依法判處,其中情節嚴重的四人被判槍決并立即執行,而非軍人身份袁尚質也被移交到地方審判機關進行判決。
回頭再來看這件事情,雖然在國共全面內戰的背景下,這起發生在漢口陸軍醫院的“風化案”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卻折射出當時蔣介石政權各環節的腐朽以及不得人心。連軍官家屬的安全和法律的公正性尚且都無法得到保證,更遑論是普通的平民百姓?而這些深層次的內容,恐怕也注定蔣介石政權一年后在大陸徹底滅亡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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