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家頭頂“Robotaxi第一股”的公司，在納斯達克敲鐘了。

美東時間10月25日，文遠知行正式在納斯達克掛牌上市，總募資31.5億元，成為全球通用自動駕駛公司第一股，也是全球“Robotaxi第一股”。11月27日，小馬智行登陸納斯達克，同樣也被以“Robotaxi第一股”的頭銜見諸報端。

兩家公司上市前后相隔一個月，但作為從一出生就含著金鑰匙、頭頂獨角獸桂冠的創業明星來說，誰能夠從資本市場上融到更多的錢，誰就更有可能在這一輪資本游戲中獲得喘息之機，成為真正的“Robotaxi第一股”。

從上市首日的表現來看，和文遠知行兩次出發熔斷，盤中一度漲超27%，并于當日收漲6.77%不同，小馬智行盤中雖一度漲逾15%，但收盤時卻跌了7.69%報12美元/股。沖高回落后，小馬智行最終跌破了發行價。一定程度上講，小馬智行并未得到市場預期的熱度和追捧。和文遠知行相比，也略顯得遜色。

上市之路充滿坎坷

2016年年底，小馬智行成立，次月便吸引了紅杉中國和IDG的關注。2017年的天使輪，由紅杉中國領投。隨后兩輪融資里，紅杉中國也是參投方。在發行前紅杉中國持有小馬智行10.2%的股份，IDG則拿下了5.7%的股份。

2020年，小馬智行拿到了豐田4億美元融資。融資完成后，豐田持有小馬智行將近13%的股份，成為管理層外最大的機構股東。也就是這一年，小馬智行的估值超過50億美元。高昂的估值要想在一級市場撬動資本的難度逐漸加大，自此上市也被提上了日程。

2021年，前摩根大通投資銀行副主席勞倫斯·斯泰恩出任小馬智行CFO，被看做是小馬智行計劃進入資本市場的重要事件。彼時，小馬智行CEO彭軍也公開表示正考慮在美國上市的事情。

2021年和此后的一年，小馬智行又從海外拿到了文萊投資局和沙特未來城的兩筆投資。

但是，在小馬智行高管們準備開始上市路演時，大洋彼岸的的美國證監會要求停止處理內地企業通過“空殼公司”在美國IPO的注冊。彼時的小馬智行恰好是準備借殼上市的。2021年底，美國證監會又發布了《外國公司問責法》，中概股遭遇嚴重打擊后，小馬智行的IPO只能暫緩。

2023年初，小馬智行突然向美國證監會遞交了一份招股說明書的草稿文件，官宣了赴美上市的意圖。不過，直到2024年4月，小馬智行才拿到上市備案通知書，上市也得以繼續推進。

不過，上市并不意味著“上岸”。從2022年至2024年三季度，小馬智行累計虧損3.67億美元（約合人民幣26.6億元）。小馬智行“流血”也要上市的背后，是整個自自動駕駛行業面臨的現狀。據「快馬財媒」了解，最近1年間準備IPO或已經IPO的10家自動駕駛企業里，有9家處于虧損狀態，剩下的1家則沒有公開經營狀況。

除了深陷虧損困境外，在境外上市的自動駕駛企業，還面臨著網安、數據安全等方面的問題。在招股書中，小馬智行用了大量筆墨來重申這一風險。

三年虧超26億元

從2016年成立至今，歷經八年發展的小馬智行，已坐擁250輛無人駕駛出租車和190輛無人駕駛卡車，累計自動駕駛里程超過3350萬公里，無人駕駛里程超過390萬公里。目前，小馬智行已經獲批可以在北上廣深開展全無人駕駛出行服務。

不過，無人駕駛車、自動駕駛里程的增加，沒能驅動業績的增長。招股書顯示，小馬智行在2024年前三季度實現營收3951萬美元，同比增長85.5%，但凈虧損達到9388.8萬美元，遠超營收水平。

拉長時間線看，2022和2023這兩年，小馬智行分別實現6837萬美元、7190萬美元的營收。同期虧損卻分別高達1.48億美元和1.25億美元，虧損雖呈現出收窄情況，但仍遠大于同期營收狀況。加上2024年前三季度的經營情況，小馬智行在兩年半的時間里累計虧損3.67億美元。

從業務細分情況來看，在2022和2023這兩年，小馬智行的業務大頭是技術授權與應用服務，占比高達54.2%和54.5%，自動駕駛卡車業務為第二大業務，占比超過30%，而自動駕駛出行業務的占比不到10%。但是2024年上半年，自動駕駛卡車的業務占比猛地增至73%，技術授權與應用服務的業務占比進一步下降至22%左右，自動駕駛出行業務的占比也降至不到5個百分點。

業績表現平平，也影響到了小馬智行的估值。2022年融資輪小馬智行估值高達85億美元，此次上市后小馬智行估值也就45億美元左右，縮水近一半。若按照上市首日收盤41.88億美元市值算，估值縮水超過了一半。

而且，從未來來看，合規風險里的“用戶數量超過100萬后可能面臨中國監管機構審查”這一條，也將嚴重限制小馬智行未來的發展。畢竟，作為一家面向C端消費者提供自動駕駛出行服務，及面向B端業務客戶的小馬智行來說，100萬的量級不應該是天花板。但未來法律法規如何調整，外部環境變化幾何，都是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