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關案件律師張嚴鋒：繞關走私在海上被海警發現后能否“自首”

2018年7月7日晚，被告人張某1雇傭邱某2、張某2、張某3、邱某1、劉某（均另案處理）等人，駕駛租來的X號船從S碼頭空載出發前往T海峽走私成品油入境。張某1擔任船長、輪機長，負責開船、指揮船員工作以及聯系接駁、靠岸等事宜。7月8日凌晨4時左右，X號船航行至東經119度40分、北緯24度30分，向一艘大油船接駁一批無合法手續的成品油。當日晚20時許，被告人張某1等駕駛該船返航至Z海域準備卸油銷售時，被F省公安邊防總隊海警當場查獲。經某鑒定公司鑒定及計量，該批成品油系船用餾分燃料油，重量305.73噸；經A海關計核，涉嫌偷逃應繳稅款人民幣699977.65元。

爭議焦點：繞關走私在海上被海警發現后能否“自首”

張嚴鋒走私犯罪辯護律師團隊提示：

一、相關條文
《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處理自首和立功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一條規定，自動投案，是指犯罪事實或者犯罪嫌疑人未被司法機關發覺，或者雖被發覺，但犯罪嫌疑人尚未受到訊問、未被采取強制措施時，主動、直接向公安機關、人民檢察院或者人民法院投案。犯罪嫌疑人向其所在單位、城鄉基層組織或者其他有關負責人員投案的；犯罪嫌疑人因病、傷或者為了減輕犯罪后果，委托他人先代為投案，或者先以信電投案的；罪行未被司法機關發覺，僅因形跡可疑被有關組織或者司法機關盤問、教育后，主動交代自己的罪行的；犯罪后逃跑，在被通緝、追捕過程中，主動投案的；經查實確已準備去投案，或者正在投案途中，被公安機關捕獲的，應當視為自動投案。并非出于犯罪嫌疑人主動，而是經親友規勸、陪同投案的；公安機關通知犯罪嫌疑人的親友，或者親友主動報案后，將犯罪嫌疑人送去投案的，也應當視為自動投案。
二、爭議焦點解析
“視為自動投案”的前提條件之一是“罪行尚未被司法機關發覺”。這一條件不僅要求行為人的罪行未被司法機關所知曉，還意味著行為人在未受到任何直接調查的情況下主動投案自首。然而，僅僅滿足“因形跡可疑，被有關組織或者司法機關盤問、教育后，主動交代自己的罪行”等要素并不足以構成自動投案。
在本案中，2018年7月8日晚，F省邊防總隊海警登臨涉案船只進行例行檢查。在此過程中，海警當場查獲了張某1等人運載的走私成品油，并將張某1、邱某2、張某2、張某3、邱某1、劉某等人一并抓獲。鑒于走私成品油的行為在海警登臨檢查時即已被發現，張某1等人在被查問時主動交代自己的罪行不能被視為自動投案。
根據這一情況，可以明確的是，張某1等人在被海警發現并控制時，其走私成品油的犯罪行為已經被司法機關所察覺。因此，即使他們在隨后的詢問過程中主動交代了自己的罪行，這也只能被認定為“如實供述”，而非“自動投案”（即自首）。這種情況下，根據我國刑法的相關規定，如實供述可以在量刑時作為從輕處罰的情節考慮，但與自首所帶來的減輕或免除處罰的效果有所不同。
綜上所述，由于張某1等人在被抓獲時其罪行已為司法機關所知，因此他們的行為不構成自首，只能作為如實供述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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