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3月,蕭克接任第四野戰軍第一參謀長,羅榮桓在與其談話時,特意囑咐說:四野的兩位副參謀長都是資格較老的同志,你到四野來,能團結他們一道工作才好。蕭克在軍中素以資歷老著稱,1955年授銜時,曾有“蕭克鎮上將”之說,這兩位副參謀長是何許人也?
蕭克大將
第一個紅軍猛將陳光
陳光1927冬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28年初參加湘南起義后,上井岡山參加中國工農紅軍,可謂是井岡山元老,1931年11月,在瑞金召開的中華蘇維埃第一次代表大會上,陳光和王稼祥、劉伯承、聶榮臻、陳毅、蕭克等一起被授予二級紅星獎章,單從獲得勛章的這幾個人,就可知含金量有多高。
紅星獎章
1933年“八一”建軍節,陳光率領的紅五團因各項成績優異,榮獲中央軍委授予的“模范紅五團”獎旗。陳光還是著名的“少共國際師”首任師長,在陳光帶領下,成立僅一個月,“少共國際師”就兩戰兩捷,紅一方面軍總指揮朱德、總政委周恩來和政治部主任楊尚昆特電“少共國際師”,稱贊他們是“鐵拳初試”。
長征途中,陳光擔任紅二師師長,為紅一軍團左翼,擔任前衛,在陳光率領下,紅二師先占湖南通道縣城,再占貴州黎平。黎平會議之后,強渡烏江、智取遵義、攻克婁山關、二渡赤水再占遵義、臨危受命飛奪瀘定橋,強攻天險臘子口,1944年5月陳光在延安中央黨校學習時,黨小組在對陳光的歷史總結中特別提到:“在長征中臘子口攻堅,陳光對中央紅軍北上,渡出險境,貢獻極巨”。
平型關戰役后,陳光代理115師師長,在1938年3月14日至19日,指揮部隊以營為單位,在蒲縣與大寧之間補給線上活動的敵人進行襲擊。經過5晝夜的戰斗,共殲日軍千余人,毀敵汽車 70余輛,繳獲步槍200余支,機槍9挺,山炮2門,繳獲和擊斃騾馬800余匹。午城、并溝戰斗,充分發揮了我軍善于打游擊戰的優勢,取得了用兵少,傷亡小,殲敵多的戰果,是貫徹獨立自主山地游擊戰的典型戰例。
在山東,陳光先是指揮了著名的陸房突圍,接著在8月1日,用一個營兵力,指揮了梁山伏擊戰,殲滅日本天皇親戚長田敏江率領的一個日軍大隊,創造了同敵軍數量相等、裝備上處于劣勢,全殲日軍一個大隊的戰例。中共中央軍委發來賀電,表揚參戰部隊。蔣介石也發電嘉獎,還送來3萬元表示慰勞。此后日軍有關部門還專門撰寫了“陳光部作戰研究”的小冊子供他們指導作戰之用。
解放戰爭,陳光在四平保衛戰我軍失利的情況下,指揮部隊打了新站、拉法戰斗,全殲國民黨軍二六三團,殲敵1800余人,使民主聯軍保持了戰略要地,保障了拉濱線、拉圖線鐵路的暢通,使東滿、北滿根據地連成一片;并對長驅直入的敵人是一次迎頭痛擊,阻止了敵人的進攻,進一步鼓舞了廣大軍民的勝利信心。
這一戰國民黨僅被殲滅1800人,卻被蔣介石說是東北失敗之唯一關鍵
林彪元帥曾說過:“如果陳光沒有死,他至少是大將。”
第二個參謀奇才聶鶴亭
1937年5月,埃德加·斯諾的夫人、美國女記者海倫·斯諾到訪延安,在其《紅色中國內幕》(《續西行漫記》)、《紅都延安秘錄》(《西行訪問記》)等書里,海倫·斯諾把身高1.82米的聶鶴亭稱作“騎士”、“最高大最漂亮的紅軍軍官”、“紅軍大學三巨頭”之一;還將聶鶴亭列入中國共產黨的70位著名人物中。為何海倫·斯諾會對聶鶴亭有如此高的評價?
早在1921年,聶鶴亭在安徽省立第一甲種工業學校,就結識了許繼慎,在許繼慎的帶領下走上了革命道路,1926年11月作為吳山廟起義司令部的參謀長,參加了吳山廟起義,起義失敗后投入葉挺獨立團,在第二營六連擔任排長,1926年12月下旬,由許繼慎和第六連一排排長李岱岳介紹,聶鶴亭正式加入中國共產黨。
1927年8月1日,聶鶴亭參加南昌起義,在隨部南下途中,參加了會昌、南山嶺、三河壩等數次惡戰。10月底,朱德、陳毅在大庾主持整編。聶鶴亭被任命為第二大隊副大隊長,大隊大隊長是林彪。
朱德率部在湘南“棲身”范石生處時,聶鶴亭“看不慣”、“想不通”,于是主動申請離隊來到上海尋找黨中央,后被派遣到廣州,擔任起義軍總指揮部參謀參加了廣州起義,起義失敗后,隨軍官教導團一部撤出廣州城。在海陸豐轉戰中,聶鶴亭曾作為師參謀在徐向前的直接領導下,參與籌劃了攻打普寧地主武裝據點,擴大海陸豐蘇區的一系列戰斗。
1928年9月,聶鶴亭被派回安徽阜陽老家,當時正值阜陽暴動失敗,聶鶴亭阜陽讀書時的同學、共產黨員周傳業和周傳鼎兩兄弟,建立阜陽臨時黨支部,并擔任老家呂大園防范土匪的自衛隊隊長,利用這個合法身份,擴充自衛隊,發展黨員,積極準備在皖北再次舉行武裝暴動。大冶兵暴后,由于程子華所部在阜陽駐扎時,聶鶴亭曾為其策劃暴動提供幫助,遭到通緝。
1930年春,聶鶴亭受派來到江西蘇區,毛主席親切接見了他,并派其擔任紅四軍軍部參謀,此后歷任紅四軍第十二師第三十五團副團長、紅四軍第十一師第三十三團團長、紅四軍第十一師參謀長、紅四軍參謀長、紅一軍團司令部作戰科科長。
長征途中,聶鶴亭擔任紅一師參謀長,遵義會議后,聶鶴亭調回紅一軍團司令部,再任作戰科科長,協助參謀長左權工作。到達陜北后,聶鶴亭出任任紅一方面軍司令部第一科(作戰科)副科長,科長由紅一方面軍參謀長葉劍英兼任。
紅軍東征戰役結束后,聶鶴亭又擔任了西方野戰軍參謀長兼司令部第一科科長,協助司令員兼政治委員彭德懷領導紅軍西征。
抗日戰爭爆發后,聶鶴亭擔任了中央軍委參謀部部長,參與了八路軍、新四軍初期的整編工作,后擔任八路軍駐武漢辦事處高級參謀。
1938年10月,聶鶴亭被重新啟用,擔任冀中軍區副司令兼參謀長,1939年8月12日,聶鶴亭被任命為晉察冀軍區參謀長,協助他在廣州起義時的老上級聶榮臻工作,1940年2月初,聶榮臻前往晉東南的八路軍總部匯報工作,在聶榮臻此去4個月內,聶鶴亭暫時主持晉察冀軍區的軍事工作。
百團大戰期間,聶鶴亭曾與偵察科科長羅文坊帶著幾位參謀化裝成老百姓,親自進入井陘礦區進行偵察,弄清了守礦日偽軍和礦警的兵力配置、活動規律,為攻克井陘礦區做出了巨大貢獻。
解放戰爭期間,聶鶴亭擔任松江軍區司令員、指揮了解放哈爾濱的戰斗,哈爾濱解放后,東北民主聯軍決定設立哈爾濱衛成司令部,聶鶴亭任司令員兼中共哈爾濱市委書記。1946年6月,聶鶴亭又兼任了東北民主聯軍參謀長。此后歷任遼吉軍區、遼北軍區司令員,率部參加解放長春、沈陽的戰斗。
1955年授銜時,因覺得自己資歷老,戰功大,對授中將軍銜不滿,大發牢騷,直到1956年才被補授軍銜。
軍委一部長欲投新四軍,毛主席餞行卻不辭而別,滯留武漢無奈返回
共同的缺陷導致兩人屢次受挫
作為公認的紅軍猛將陳光和參謀奇才聶鶴亭,革命生涯不可謂不精彩,都是戰功卓著,但是兩人都存在致命的性格缺陷。
陳光脾氣暴躁,執拗、曾多次和領導爭吵,容不下別人對他的批評。1949年3月下旬,第四野戰軍在北平朝陽門內的九爺府召開了師以上高級干部會議,林彪傳達了七屆二中全會精神。當講到防止居功驕傲問題時,林彪事在大會上當眾點名批評了陳光,陳光沒有從自身找原因,反而是認為這是林彪有意打擊他,因而心情煩躁,情緒消沉。
無獨有偶,聶鶴亭也存在執拗的性格缺陷,同在1949年3月下旬,第四野戰軍在北平朝陽門內的九爺府召開了師以上高級干部會議上,羅榮桓在《關于反對無政府無紀律現象問題》的報告中,不點名地批評了聶鶴亭,讓聶鶴亭一度產生調離第四野戰軍的想法。在人生關鍵時刻,聶鶴亭性格執拗的缺陷讓他做出數次錯誤選擇,比如在湘南,不顧朱德、陳毅勸阻毅然離隊,在1937年,為去新四軍,不參加毛主席踐行就離開延安等。
陳光和聶鶴亭兩人的革命歷程告訴我們:一個人的成功需要才能,更需要正確的處世態度和自我完善的能力,時刻保持謙虛謹慎的態度,不斷進取,與時俱進,只有這樣才能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得更遠、走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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