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張祥威 編輯｜馬青竹

“下次，在空中畫甜甜圈！”

上個月，豐田章男駕駛自家AE86，載著Joby Aviation公司CEO 喬本·貝維特跑了一圈后，和對方約定。

彼時，后者公司生產的eVTOL，剛在日本完成首次試驗飛行。豐田汽車對Joby Aviation的總投資也達到8.94億美元 (約合62億元人民幣)。

eVTOL（electric Vertical Take-off and Landing），中文名為電動垂直起降飛行器，俗稱飛行汽車。在歐美日（參數丨圖片）和中國的低空經濟競賽中，eVTOL分量很重。

投資Joby Aviation，讓豐田成為飛行汽車大國競賽的一份子。

國內，億航智能、沃蘭特、御風未來等科技公司主攻eVTOL。車企背景的玩家也比較活躍，如吉利投資的沃飛長空、小鵬生態企業小鵬匯天、廣汽集團旗下飛行汽車品牌高域等，已經入局。長安、東風、奇瑞也躍躍欲試。

“很高興年底看到越來越多的汽車企業計劃進入飛行汽車和人行機器人賽道，現在也許相當2007年的移動互聯網，或者2012年的新能源。”何小鵬在社交平臺上表示。

飛行汽車與汽車關系緊密。

“新能源汽車和飛行汽車之間就像兩座金字塔，表面上看，兩個塔尖分離比較遠，但在底座上，兩者有著相似的產業鏈。”沃飛長空CEO郭亮如是說。

“小鵬汽車可以賦能小鵬匯天，比如，供應鏈、自動駕駛和動力技術等，再到后續的營銷服務，一些大的營銷中心，我們（的飛行汽車）可能會在里面銷售。”小鵬匯天創始人趙德力向《出行百人會/AutocarMax》透露。

“電動汽車技術應用在飛行汽車的比例高達70%。”高域品牌創始人蘇慶鵬最近直接給出比例。

一架飛行汽車上，究竟有哪些電動車技術？車企背景的飛行汽車公司進場后，能把售價打到多低？

燒錢不多，技術可共用

與其把電動車卷到都不賺錢，不如去造飛行汽車。

馬斯克造火箭，創立SpaceX。一路累計融資百億美金，一度破產。車企要過把飛行癮，倒不必如此冒險。

造一架eVTOL所需的錢，顯然與造火箭不可同日而語。即便和動輒燒上百億的造車比，也算少的。

億航智能自2015年成立，至2019年IPO前，累計融資5000萬美金。今年融資總額接近1億美金。沃飛長空至今累計獲得超10億元融資。

小鵬匯天多一些，累計融資達 7 億美金，折合人民幣約50億元。

造eVTOL，研發投入是大頭。以小鵬匯天為例，研發投入占總投入80%以上。好在，完成首款產品研發后，后續投入相對可控。

小鵬匯天首款量產產品為“陸地航母”，一款分體式飛行汽車，采用多旋翼設計。第二款產品代號X5，將采用難度更高的傾轉旋翼技術。

飛行汽車的技術路線分多旋翼、復合翼和傾轉旋翼。

“2020年我們其實具備做不同構型的能力，為什么最終選擇做分體式飛行汽車，因為短期內主要飛行場景受限時，就算把傾轉旋翼做出來，飛行成本也很高。”趙德力解釋。

他透露，小鵬匯天第二款產品的研發投入還在測算。

“我們現在有很強的總體能力，儲備了動力/飛控導航等核心技術，仿真能力也起來了，彎路比以前少，研發成本應該不會超過‘陸地航母’。”趙德力說。

飛行汽車背后多半技術來自汽車行業，至少動力電池、自動駕駛等方面，技術相通。

沃飛長空董事長顧文婷接受采訪時介紹，eVTOL的電池、電機和控制系統等，和新能源車領域有較大的共享性。

60%復用吉利汽車供應鏈資源，余下40%屬于傳統飛機供應鏈體系。

蘇慶鵬則提出，汽車復用比例高達70%。

“我們將成熟的汽車技術應用在飛行汽車上，特別是三電、機載設備、智駕導航系統等。依靠汽車成熟的供應鏈管理，能夠完美平衡飛行汽車的成本、質量和性能，實現規模化量產。”

800V高壓系統已經應用在部分eVTOL上。為了長續航，飛行汽車對電池包輕量化、能量密度等的要求，與電動車方向一致。

趙德力認為，目前飛行汽車的短板在于動力電池。小鵬匯天將依托國內大廠進行動力電池的生產開發。同時對固態電池和燃料電池保持關注。

eVTOL的未來也是無人駕駛。

“飛行器無人駕駛面臨很大挑戰。我認為，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是有人駕駛，再加上很強的智能駕駛能力，降低飛行器的駕駛難度。但我也相信，總有一天可以實現無人駕駛。”

目前，飛行汽車所需的“自動駕駛”技術與汽車行業仍有區別，前者更多依賴高軌通信衛星、低軌衛星互聯網、5G-A基站等基礎設施，類似車路協同。

飛行汽車是場耐力賽

飛行汽車要革傳統直升機的命，噪聲低、易于維護、環保是核心優勢，因此也被列入新質生產力，成為低空經濟的核心。

但該賽道顯然是一場耐力賽。

首先，盈利艱難。

億航智能去年賣出52架，今年前三季度，銷量達到130多架，前三財季累計收入2.92億元，累計凈虧損1.83億元。

其次，消費市場尚未打開。

一架eVTOL的售價，與入門款的法拉利相當，大約200多萬。還要再花至少10萬元，考取飛行執照。

當前，飛行汽車的客戶以B端為主，比如文旅集團、地方政府等。

所以，商業化落地初期，雖然不需大規模燒錢，但也不能斷掉融資支持。

上個月，成立于2015年的德國eVTOL制造商Lilium宣布，由于未能獲得貸款解決現金流危機，公司將申請破產。

“這個（賽道）好像很難改變，有政策、安全、噪音等問題。但我們越來越覺得有可行性，看你愿意不愿意花大錢、大團隊做好多年。”何小鵬曾指出。

好消息是，售價已有下降跡象，以億航智能EH216-S為例，售價230萬元。車企背景玩家入局后，小鵬匯天喊出預售不超過200萬，且要年銷破萬。

何小鵬回憶，曾經忍了幾年沒對飛行汽車動手，直到2020年才決定強投入。

近日，小鵬匯天首款產品陸地航母在上海陸家嘴上空完成試飛。

試飛后，趙德力透露，小鵬匯天計劃明年四季度TC取證，2026年實現交付。TC指的是型號合格證，今年3月，小鵬匯天的TC申請獲得中國民用航空中南地區管理局受理。

小鵬匯天的第二款產品，計劃在2030年之前完成取證。

新玩家陸續進場，技術、融資、政策加持，一瞬間，仿佛夢回2014年新能源車浪潮興起之時。國內布局飛行汽車的玩家，最終將與國外歐美日的大眾、波音、空客、豐田等展開對決。

“和早年的新能源汽車一樣，這是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時代，最終會涌現出很多公司。”趙德力說。

在新能源車競賽中，得益于中國車企的卷，卷出了名堂。這次，飛行汽車的大國競賽，中國玩家能否再贏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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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行百人會 | AutocarM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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