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殺了潘金蓮、西門慶,被刺配孟州城,路過大樹十字坡時,到張青、孫二娘開的酒店打尖。
剛坐下,武松就開始調戲孫二娘,武松掰開一個肉包子問道:“老板娘,你這包子是狗肉的,還是人肉的?”
從來正道上,不但沒聽過人肉的包子,連狗肉的包子也是沒有的,武松顯然是話里有話。武松接著又問道:
“我見這饅頭餡內有幾根毛——一像人小便處的毛一般,以此疑忌。”
平白無故的,武松這話可是越來越葷了。自來讀者讀到這里的時候,往往把武松的話當真,認為他真的在里面發現了幾根毛,這可就是對孫二娘開店的污蔑了。
孫二娘開的雖然是黑店,但不代表人家不講究衛生,用武松自己的話說:
“我從來走江湖上,多聽得人說道:大樹十字坡,客人誰敢那里過?肥的切做饅頭餡,瘦的卻把去填河。”
人肉不比牛肉,這玩意是無本的買賣,所以食材非常的廉價,連瘦的都要去“填河”,還至于連“小便處”都要剁成饅頭餡?
孫二娘開的是黑店,但她卻不是什么不良商家,不會把什么淋巴肉、槽頭肉都用來剁餡兒。更何況,越是黑店,就越要注重衛生和口味,否則怎么吸引客人上鉤?
其實,武松的話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他看到老板娘孤身一人,而且并非善類,所以故意說這種葷話來調戲人家。
從武松一進屋,看到老板娘一個人的時候,就已經打定主意了。因為自從殺了潘金蓮之后,對于這種不正經的女人,他就沒什么好感。
武松還未到孫二娘酒店之前,就跟樵夫打聽明白了,知道這里是“有名的十字坡”。連樵夫都知道這里“有名”,它到底有什么名呢?
很顯然,這里正是因為有孫二娘這種黑店,所以才會在江湖上出名。而且這買賣已經傳了幾代人,當初孫二娘的老爹就是干的這個,大樹十字坡的出名,和孫二娘父女脫不了干系。
武松慣走江湖,當然知道這些消息,一聽說到了十字坡,就知道肯定是遇到黑店了。再看到孫二娘的打扮時:
“面系一條鮮紅生絹裙,搽一臉胭脂鉛粉,敞開胸脯,露出桃紅紗主腰,上面一色金紐。”
這很難不讓他聯想到自己那無良的潘金蓮嫂嫂,又見孫二娘只有一個人,所以剛進門坐定不久,就決定要好好調戲她一番。
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又是人肉、狗肉,又是“小便處的毛”,又是問她丈夫在不在家,無非是故意找茬惹孫二娘發飆而已。
在得知她的丈夫不在家的時候,武松說道:
“恁地時,你獨自一個須冷落?”
金圣嘆批道:“絕妙風話,宛然令嫂聲口”,是啊,這些話儼然就是潘金蓮曾對他說過的。
大多數都把武松當成正人君子,認為他不近女色,實則“正人”有之,君子則就不一定了。
在面對潘金蓮的百般勾引之后,武松沒有做出任何避嫌的舉動,難說他心里是不是冒出過什么奇怪的想法,只不過他是“正人”,內心的道德觀不允許他做出什么越軌的事情而已。
殺潘金蓮的時候,他一把將潘金蓮胸口的衣服扯開,這也不是一個君子的行為。
后來在醉打蔣門神的時候,對蔣門神的老婆,也是極盡調戲之能事。
再后來,張都監將玉蘭許配給他,武松對張都監也是感恩戴德。
再結合武松調戲孫二娘之時的場景,更是不忍直視,孫二娘想要對裝暈的武松下手時,原文寫道:
“武松就勢抱住那婦人,把兩只手一拘拘將攏來,當胸前摟住;卻把兩只腿望那婦人下半截只一挾,壓在婦人身上。”
這種場景,在古代來說是不堪設想的。設身處地的想一想這個畫面,這個武松,還是你印象中的那個武松嗎?
所以,武松這個人,妙在武藝高強,妙在敢作敢當,妙在寧折不彎。然而,如果說他是個正人君子,如果說他對女色不動心,那的確是看走眼了。
縱觀整部《水滸傳》,武松雖然沒有妻女,可是跟女性產生關系最多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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