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9年,俄國船隊從勘察加半島出發,一路南下,突破千島群島、蝦夷地(北海道),在日本仙臺藩、幕府直轄地登陸,打通了西伯利亞至日本本土的航線,史稱“元文黑船騷動”。
隨著航線的開通,俄國不斷加強對日本的貿易往來,進一步與薩哈林島(庫頁島)、千島群島、蝦夷地(北海道)等地的阿伊努人做生意。阿伊努人是日本北方的一個原住民族群,居住在庫頁島、北海道、千島群島及堪察加半島等地的原住民。
阿伊努人
隨著貿易的增多,因失事漂流到西伯利亞沿海等地的日本船只也越來越多,加強了日俄間的溝通和交流。
1753年,俄國將設在圣彼得堡的日語學校遷到貝加爾湖畔的伊爾庫茨克。
1760年后,俄國人對千島群島的探索日漸頻繁,對勘察過的島嶼用俄語命名,在島上豎立十字架,搭建移民定居點,誘騙土著的阿伊努人受洗,歸化俄羅斯。
1762年,俄國葉卡捷琳娜二世掌權后,加強對日探索,大量商人往來于日本與俄羅斯之間。
1771年,因為俄國人對阿伊努人征收苛重的毛皮稅,得撫島與擇捉島上的阿伊努人不堪征稅的重負發起暴動,有21名俄國稅吏在暴動中被殺。
擇捉島
1779年,為維護遠東新領土的穩定,俄國葉卡捷琳娜二世發布詔令,宣布千島群島上凡未經圣彼得堡許可的實物稅一律廢除。
由于日本人稱阿伊努人為“蝦夷”,于是從更北邊而來的俄羅斯人被日本人稱為“赤蝦夷”。
1781年,日本經世家工藤平助撰寫《赤蝦夷風說考》,該書由于缺乏對俄國的直接考察,只能參考德國人約翰·胡布內爾于1769年出版的《地理全書》荷蘭語譯文本。
當時的日本幕府為緩解財政危機,推行經濟改革,增加財政收入,把眼光放到北邊,希望能開拓蝦夷地(北海道),并且防備俄國人南下。
1784年,工藤平助將《赤蝦夷風說考》呈送幕府老中田沼意次。
田沼意次閱讀《赤蝦夷風說考》后,立刻派遣一支180人的搜索隊前往蝦夷地勘察,在蝦夷地東北的擇捉島上,搜索隊發現俄國人豎立的木制十字架,搜索隊砍掉十字架,豎立“大日本惠登呂府”界碑。
1786年,田沼意次因貪財的個人作風問題失去政治權力,日本幕府對蝦夷地開拓政策宣告終結。
1792年,俄國使節亞當·拉克斯曼率領一支軍隊乘船抵達日本北海道東北角的根室,俄國使節奉葉卡捷琳娜女皇之命前來謀求與日本建立通商關系。
原來在1783年一艘從伊勢國白子浦前往江戶城的日本船只遭遇風暴漂流到阿留申群島,被俄國人救起,日本人與俄國人共同生活了4年,此后于1789年跟隨俄國人抵達伊爾庫茨克。1791年日本船長大黑屋光太夫隨俄國探險者一起謁見葉卡捷琳娜二世,表示希望能夠回歸日本。
俄國學者基利爾·拉克斯曼長期居住遠東,意識到與日本建交的重要性,并提議葉卡捷琳娜二世向日本遞交國書,得到俄國女皇的首肯。
葉卡捷琳娜二世
1792年,俄國使節亞當·拉克斯曼率領一支軍隊,以護送大黑屋光太夫之名抵達蝦夷地東部的根室灣,將西伯利亞總督的信件交給松前藩,要求轉交江戶幕府。
此時,日本幕府掌權者是第八代將軍德川吉宗的孫子松平定信。松平定信正在日本全面施行寬政改革,實行嚴格的重農抑商政策,對俄國人要求建交、通商的要求自然很反感。
接到俄國人要求建交的國書后,松平定信擔心若明確回絕俄國人,怕俄國軍艦直撲江戶。于是采取拖延政策,一邊要求各藩強化海防,一邊對俄國使團使出緩兵之計,每天好酒好菜地伺候著,就是不提建交通商的事。
1793年6月,松平定信向拉克斯曼修書一封,表示俄國乃“素無通信之國”,日本對從未建交國家的船只,不是扣留拘押,便是武裝驅離,“此為亙古以來之國法”。意思很明確,通商是不可能的。
松平定信害怕激怒俄國人,也沒有把事情完全做絕,而是授意松前藩提醒俄國人,表示日本唯一通商口岸是九州長崎,俄國人如果真的想要與日本通商,可以先去長崎然后再商榷。
如果只能去長崎,路途遙遠,增加了航海成本和難度,俄國人沒有達成預期目標,只好兩手空空離開了日本。
松平定信好不容易打發掉俄國使團,沒想到卻得到德川幕府內部的譴責。
松平定信
幕府激進派認為,松平定信應該要按照“祖宗之法”將窺測“神國”的俄國使團全部斬首,放走俄國使團必將遺禍無窮。
保守派則覺得松平定信面對俄國使團過于軟弱了,俄國人一來就強化海防純屬吃飽了撐的。
在幕府內外政敵的夾擊之下,松平定信黯然辭職。
參考資料:《日本軍鑒·百年日俄博弈》,指文軍鑒工作室著,臺海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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