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雪山春雷
楊星火
第二章、拉薩風云突變
（注：本文中，L=賴；F=佛；M=嘛；P=叛；F=佛。由此給大家閱讀帶來不便，敬請理解！）
十、活F傳書
從布達拉宮到羅布林卡，沿途聚集著武裝的康巴人、喇M和藏軍。他們有的在挖工事，有的在修補塹壕、槍眼。嘉措林活F望著這一片戰亂景象，心里十分焦急。這吉祥如意的圣城拉薩，如今變得殺氣騰騰，烏煙瘴氣。大慈大悲的強巴佛啊，求你保佑我雪域蕓蕓眾生，懲罰那些妖魔鬼怪吧！他一手拉著韁繩，一手立在胸前，默默祈禱著。
快到羅布林卡了，人越來越擁擠，秩序越來越亂。小丹巴跳下馬來，為活F牽著馬，艱難地在人群中穿行，不時遭到藏軍和康巴P匪的喝斥。嘉措林活F懷顧四周，但見武裝P匪把羅布林卡層層圍住，大門緊緊關著。守門的不僅有持槍的藏軍哨兵，還有一代本本人親自把門。
嘉措靈活F向一代本說，達L叫他來羅布林卡侍讀。
一代本瞪了活F一眼，叫他等著。
這一等，從下午三時半直等到五時?；頕在大門外站著，看著黃墻里面全副武裝的藏軍，黃墻外面腰胯長刀的康巴P匪，無可奈何。
五點多鐘，嘉措靈活F才被允許進去。大門開了一條縫，嘉措靈帶著小丹巴沿著羅布林卡的園林小路，穿過草坪，繞過池塘曲廊，來到達旦頗童宮殿。他被人領進宮左邊的屋子里。
達L坐在一把椅子上，雙手扶著額頭，滿面憂愁。
嘉措林擔心地望了望達L憂愁的面容，低聲地向他報告了他去統戰部的情況，從懷中捧出譚冠三將軍的信，呈給達L。
達L喇M驚喜地接過信，匆匆讀后，臉上露出幾分興奮的神色。他閉下眼簾，沉思片刻，又憂慮地對嘉措林說：“他們說為了我的安全，實際上是在危害我?！?/p>
嘉措林雙手合十，關切地說：“請達L保重?！?/p>
達L嘆了口氣，問道：“聽說帕巴拉堪窮被打死了，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 聽說，帕巴拉堪窮是來晉見達L的。他愛國，維護民族團結，他們就……嘉措林說到這里，搖搖頭，眼睛濕了。
達L憂傷地垂下頭。半晌，他抬起頭來，睜著那雙明亮的大眼睛說：“你有沒有膽量再去軍區，把我的處境和羅布林卡的情況，向軍區說一下?！?/p>
嘉措林答應了。六點鐘左右，他向大門走去。
一個P匪軍官把他擋住，“不許你出去！”
有什么辦法呢？即便是活F遇到這樣的P匪軍，也只有“阿彌陀佛”了。
3月11日早晨，嘉措林活F很早就起來了。按照慣例，他要出去轉經。剛出房門。就被一個藏軍軍官吼住了：“干什么去？”
“轉經?！?/p>
“不許出去，轉經也不許！”藏軍軍官蠻橫地吼著。
天??！不準活F轉經，算什么衛教軍？
嘉措林活F憤怒地瞪了藏軍軍官一眼，生氣地說：“我出去看看親戚朋友，行嗎？
“不準你出去，往哪也不行?！辈剀娷姽倩卮?。他環視四周無人，輕聲說：“活F，你別怪我，這是上司的命令?！?/p>
嘉措林活F擺了擺手。邁著沉重的步子進屋去了。
三月十二日上午，嘉措林活F在達月頗幸宮又見到達L了。這是他和達L最后一次見面。他急急走進屋去，只見達L坐在一個很高的寶座上，頭低著，一只手扶著額頭，神色非常憂愁，臉色青黑。
嘉措林活F心里又驚又疼痛。耽心達L會死去，或者遭人暗算。在西藏的政教斗爭中，有多少年輕的達L突然死去！那殺人不見血的放毒，是西藏宮庭政變的常用手段啊！
嘉措林驚懼地抬起頭來，望著圍在達L身旁的20多個人。他能喊出名字的有：帕拉.土登為登、絨朗色.土登諾桑、土丹旦達等。
嘉措林望著這一群P亂頭子，哀求地說：“達L的身體這樣差，無論如何要使達L活下去啊！求求你們了……一定要達L活下去，要聽達L的話。
喇M益西頓珠瞪了嘉措林一眼，大聲說：“要達L活下去是對的，但聽他的話就不一定對！”
聽著這樣不敬重達L的話，嘉措林又吃驚，又憤怒！看來，這喇M信教是假，P國是真！他正想說點什么來譴責他，另一個穿黃袈裟的喇M，滿臉兇相地吼道：“這次我們要把身上的血和肉使用一下！”
其他的人也跟著叫嚷起來，張牙舞爪，像一群魔鬼。
達L喇M煩惱地擺擺手，說：“算了，算了！”
室內平靜下來，嘉措林活F的心卻懸起來！他預感到有大禍將降臨，預感到達L將遭到劫難。他默默地問自己，難道，這是前世注定的劫數，即使是達L也難逃么。
離開達旦頗童宮殿時，達L悄悄對嘉措林說：“昨天，我給譚冠三政委回了信，已找人送去了。”
嘉措林雙手合什，默默祈禱……
（未完待續）
（注：本文插圖均來自網絡）
作者簡介：
楊星火：四川省威遠縣人。1925年生。國立中央大學化工系畢業。1949年5月參加中國人民解放軍。1951年隨十八軍進藏。曾參加修筑川藏公路、平息西藏叛亂和民主改革、中印邊境自衛反擊戰、邊防建設等。在西藏工作20年。中國作家協會會員。軍旅詩人。
后期整理：唐雪松（楊星火大女兒）。
作者：楊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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