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路？問一問長頸鹿。

長頸鹿說：“爬上我的頭頂，你就能打開心靈世界之門，在那里看到一片片無際的森林以及一片片翠綠的樹葉！”

－－《鹿徑路標文集》第262期

【編（作）者按】自《鹿徑路標文集》第254期起，筆者每期創作一首詩歌及一篇同題散文或者議論文，筆者將這種“一箭雙星”式的創作與編輯方式自定義為【風詩雨文】。

古有曹丕、庾信、高適筆耕《燕歌行》，今有筆者創作《青鳥行》。盛世今朝遠非魏朝、南北朝、唐朝之所能及，時代不同，風景迥異，敬請一一領略。

南朝梁任昉著《述異記》，書中提及：古人將羊稱為“胡髯郎”，又名“青鳥”。

本期【風詩雨文】《青鳥行》中的“青鳥”，不是坐擁青藍色亮麗羽毛的紅嘴喜鵲，而是懷揣犧牲精神在人民與子弟兵之間傳遞魚水深情的使者－－胡髯郎。

《青鳥行》「風詩雨文」之「風詩」

作者：蘇 聯

犇星追捕雪竊黑，少年立志擒寇賊。

裘風蓑雨十八景，都說豆蔻正年輕。

廩秋蔞葉閑飄零，熙春柊葉忙新生。

疊翠書帙入兒戲，鎧甲戎裝戴紅星。

生覷彈弓逗頑童，熟視孟賁演沖鋒。

三歲識數破整百，一二三四左腳邁。

軍號破譯周公夢，橫秋窗開月羞明。

晚菘出釜探美牙，笑抃蠻頭簪藕花。

噴香切勿急入口，舌牽浩歌先出喉。

八楞八角何物也？彼非豆腐稱內務。

三千吭嗓奔雷呼，天牝目怵俱樂部。

五發子彈五十環，再獎五彈打五槍。

馬破獰飆跨疆場，鯊碎滄淵騎鯨浪。

五龍山下青鳥秉行，扛鼎四海魚水情。

（2025年1月27日蘇聯作于大連）

《青鳥行》「風詩雨文」之「雨文」

作者：蘇 聯

還有一天之遙的蛇年春節，勾起了我對一個豬年春節的回憶。

那是一個白雪皚皚的冬天，從我們團大禮堂到營房西大門的筆直大道，約500米的柏油路兩側，每間隔兩米，站立一名官兵，鼓號齊鳴，夾道歡迎丹東毛絹廠春節慰問團。

軍旅生涯什么最難？隊列的“三挺一正”不難；射擊的臥姿、跪姿、立姿、運動目標射擊以及夜間射擊不難；木柄手榴彈投擲不難、單雙杠八個器械動作不難；夜間緊急集合不難；“豆腐塊”的內務管理不難；五公里武裝越野不難；班戰術不難；帶新兵不難；坦克的戰斗與戰術訓練不難；參加全團黑板報比賽不難；人物通訊上軍區【前進報】頭版以及以整版篇幅獨占整個欄目的驕人筆觸問頂中央軍委機關刊物也不難……然而，在入伍當兵的第一個春節來臨之際，讓我狙擊奪眶而出的思念母親、思念親人、思念故鄉的滾燙熱淚，卻難如登青天。

為了避免戰友笑掉大牙而損傷口腔，我必須抓住WC境內“方便”完成者離去與WC境外“方便”入侵者未到之間隙的有利戰機，偷偷地、悄悄地、迅速地把眼淚殺掉并擦干淚痕，偽裝成胸懷四海而四海為家的大英雄，去小覷調侃愛哭鼻子的熊兵。

哦，可愛的WC，好一個成全思爹想娘之兵的詭秘之所，助人為樂于悄然而入，悠然而出，令人心生不盡感激，思鄉之情頓時減半。余下的另一半相思之病則被丹東毛絹廠春節慰問團的精彩演出根治了。

讓我忘乎所以，樂享其中，感受到軍民雨水情深的節目是軍地同扭大秧歌，一下子把異鄉與故鄉的感情認同距離縮短成零。只有感受了這種經歷，才知道戰士的第二個故鄉這八個漢字非同尋常，而是真情自然流露的結晶。

上述感情，一次去塞外執行任務的過程給予其充分的認證。當時，駐地自然情況十分惡劣，一年興風兩次，賊飆每次作案六個月。案發現場，飛沙走石，遮天蔽日。飲水都無法保障，毋庸提及洗漱用水。連長、指導員帶頭剃光頭，為頭部受傷包扎創造方便條件。

節約洗漱用水的口訣是：“一三五不洗，二四六干擦”。

此時此刻，心之所想，不再只是家，不再只是媽，而是能夠早一天回到第二故鄉溫暖的懷抱。

與演出結束的丹東毛絹廠慰問團揮手告別，依依不舍。由于有第二故鄉的盛大慰問，我們的春節會餐菜單琳瑯滿目，有米有面，有菜有果，有雞有鴨，有豬有羊……

除夕傍晚，飯前一首歌，我們連唱的就是那首膾炙人口的軍民魚水之歌：“豬啊羊啊送到哪里去，送給親人解放軍……”

轉過年的夏天，我們獲得了一次感恩報答第二故鄉的機會。事后，我感觸頗深：與其讓地方遭災，還是不要這種感恩報答的機會為好。

那年夏天，我參加師教導大隊集訓。

連續幾天，駐地暴雨不停。一天午夜，緊急集合號響，這一次不是日常訓練，而是執行緊急任務。五分鐘之內，我們著裝整齊，肩背裝備，沖出宿舍，直接登上整齊排列的軍卡。

卡車連夜把我們拉到一所中學，此時正值暑期放假，學校空無一人。我們把課桌拼成大床，和衣而臥。

第二天拂曉十分，一列火車慢如蝸牛，將我們運至一處山口。山下，一條大河猶如脫韁之馬，洪流滾滾。暴漲的洪水之中，滿是從上游漂下來的衣服鞋襪、鍋碗瓢盆、樹根樹枝、糜桿鍋蓋、兒童玩具等雜物。下車再看，被險情驚得目瞪口呆！

我們所乘搶險列車前方不遠處，一段二百多米長的鐵路路基被山洪掏空，兩根鋼鐵之軌懸空下垂成兩根軟軟的面條。

我們的任務十分艱巨：人力取土，填補路基（由于位置狹窄危險，大型搶險工程車輛開不進來）。

師教導大隊由各單位精選的兵王組成，是一隊虎賁之兵。不負眾望，僅用三天時間就完成了鐵路搶修任務，比預計時間提前了整整四天。

剪彩通車那天，機車佩戴紅花，拉響汽笛，緩緩駛過險情竣工路段。此時感覺，托擎飛輪的不是鐵軌，那分明是戰士們勇敢擔負的肩膀。

時光荏苒，時常想：我們以何為資格承受人民豬與羊的犒賞與褒獎，是我們勇敢地以生命捍衛人民之生命嗎？如果是，我也要為這驕傲的生命高歌一曲：“豬啊羊啊，送到哪里去？送給親人解放軍……”

（2025年1月27日蘇聯作于大連）

【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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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蘇聯、蘇櫶邑、蘇鐮，均為作者的筆名。

3、《鹿徑路標文集》所有作品均為筆者原創，筆耕嘔心瀝血，君子請勿剽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