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天,被鄧嬋玉狠狠帥到!
屬實沒想到能看見這么帥的女將軍,一片兵荒馬亂中單騎殺出,分分鐘讓人熱血沸騰又唏噓不已。
上馬能一戰定乾坤,下馬能俯身聞麥香。
不是空有颯爽造型、徒有肌肉武力值,而是有血有肉從萬民中來的鄧將軍。
來,展開說。
一,有女錚錚、女將軍新紀元
“有女錚錚,熱血難涼”。
你看,鄧嬋玉叛出殷商、助姜子牙,攜風雷之勢、憫萬民之哀,鐵骨錚錚、風雷陣陣。
眉目壓得三山重、英氣卷得四海風。
不是誰的附屬、誰的情感掛件,她是她自己、她是萬民的鄧將軍。
好帥啊!啊!啊!啊!啊!
鄧嬋玉的第一層了不起,在于從“被動從屬”到“主動選擇”的一大步。
關于女性,傳統大英雄史詩中她們往往是被動的戰利品,特洛伊十年之戰導火索始于對美女的覬覦,但戰場上并沒有女英雄女戰士,她們被高度客體化、隱形化。
(女神不一樣,神話敘述是另一個維度)
殷商著名的婦好,軍事領袖的身份也越來越淹沒塵埃中,人們似乎更愿意記得她是商王配偶。到了后來的花木蘭,甚至已經是女扮男裝了。
明代版封神中,鄧嬋玉再優秀聰慧,也一樣要被抓住、要被婚配于土行孫。
請注意,作為戰利品“被婚配”和“主動選擇”的好感,完全不是一回事。
差別不在于男方身高幾何、樣貌與否,而在于完成了從“被動物化”到“主動英雄化”的主體化轉變。
鄧嬋玉在命運掌下喋血,但她不是高度客體化的“他故事中被隨意打扮的小姑娘”,而是她自己的英雄,她自己的故事。
故事更重要的第二層,是從“小我”到“大我”的萬民共振。
破除機械降神式英雄,而寫出了英雄的來處。
鄧嬋玉之刃,不是她一個人的神話,而是她和萬民的故事。
她并未被塑造成無所不能的遙遠神祇,而是有血有肉的凡人將軍。
她的力量,來自和眾人一起舞蹈的歡顏,來自父輩“不能屠戮凡人”的鐵律,來自同心共振的“家”的力量。
她捍衛的,不是虛妄的殷商符號,而是具體的生民百姓
她所謂“倒戈”,也壓根不是為一個男人一條感情線,那是為一座城、為所有的西岐百姓、為她心中一直燃燒的正義和家國熱血,而選擇和對的人站在一起。
從這個意義上說,鄧嬋玉從未真正淹沒黑色陰影中,其實也無所謂倒戈。
她對姬發,有沒有那一點男女之情不是重點,他們之間更多的是勇士與勇士的相敬相惜、是仁者和仁者的悲憫攜手
是“大義”超越“小情小愛”的真正大手筆。
第三點,從“去人間化”的零度偶像,回到有血有肉的溫度實體。
此外我要強調,我不認為女將軍女英雄就不能有感情線。
我們要區分的,是作為情感附屬品的隱形歧視生態位,和“主體主動生態位是否可以有七情六欲”之間的差異。
如果一概否認所有感情線,是將人推向“無念無情無思無感”的冰箱。
以強化的名義剝奪,以神化的光環閹割,是以“她強大”的理由、斬斷所有合理的情感悸動。
某種意義上,要求男英雄女將軍不該有感情線,和“女人忙事業也能好好兼顧家庭嗎”一樣是取舍歧視
健康合理的感情線不叫“女將軍都是憑男人上位、都是男人故事中的掛件”,也不叫“他們就不該有任何感情線”。
還是那句話,鄧嬋玉不是坐在虛空席位上的遙遠的神,她是從萬民中來的有溫度的女英雄。
二,工業大片的視覺語法、神話敘事的迭代新篇
魔家四將頂著“上了十年班好累啊”的表情出現,又再度兇悍出征,蕩山平海而來,青云劍、風火琵琶、混元傘等經典道具一亮相,視覺上也“殺”倒一片,很炫酷很爽。
花狐貂伸出頭來隔著城門、血盆大口一咬一片,唉呀媽呀看著都刺激。
而轉瞬之間,這兇悍的花狐貂,又好似小耗子一般被拖走被吊打。故事性轉折性的奇幻感,和刺激性驚險性的爽感,一體雙生。
某種意義上,《封神2》重構了銀幕的神經突觸。不再覺得你只是被動觀看被動聽,而覺得無生命的銀幕、變成了有生命的“影像爆破”,很有視覺顛覆性的爽感。
殷郊在昆侖ICU被“買一送三”,不花錢喜提三頭六臂。
傳統神話故事中三頭六臂,往往只用來表達強大,只是軀體物理屬性而不具備多重人格心理屬性,但殷郊法相三頭六臂很有點“三重人格”的意思。
未必對應貪嗔癡,但一個嚶嚶嚶哭唧唧代表悲傷、一個火冒冒氣鼓鼓代表憤怒、一個冷臉持重模樣代表威嚴,很有趣。
我個人尤其喜歡那個總是嗷嗷哭的悲傷之頭,如此毀天滅地的恢弘之身,卻有著和“巨人化能量”極不相稱的孩童哭泣模式,挺有反差萌。
一方面,這是對“神力”的人格化溯源,看起來在說種種術法神魔大戰,其實也是在講人心執念。
另一方面,這大概也為未來殷郊倒戈埋下伏筆吧?
楊戩這次不單水遁,火遁土遁等等都來一遍。
但與其說這是五行炫技、是單純的視效看點,不如說這是為“神奇”賦予“人性呼吸”。
楊戩遁來遁去都是在救人。
生死危急關頭,神力之奇和生民之重,共同構成了“大片語法”的內外兩面。
奇絕為表,溫情為里;
滿天神魔斗法為軸,山河萬民為骨。
你看,《封神2》對比第一部,視聽語言又全面升級了,處處燃處處好看。
《封神》代表著工業化大片的高水平,此外,我覺得更進一步的,是烏爾善導演團隊在塑造一種“大片新語法”,在書寫一種新的頂級大片語言。
高水平的視聽語言不僅僅是外在皮面,更像是從角色從情境中長出來的,內外合一、表里絲滑的有機大片。
如果不是封神訓練營,我們不會看到馬上矯若游龍、捷似獵豹的那爾那茜,不會看到戰舞雄渾力量的質子旅,不會有讓內娛耳目一新的另一種新風尚。
你看,一方面這是“電影重工業”,但另一方面這種“重工業”又是高度人本位的。
是技術高峰、是匠心大作,但又不僅僅只是工業,而是一次重工業和人文景觀的“一加一大于二”
三,從神性到人性、“人本位”的顯圣光芒
《左傳·昭公二十四年》記萇弘引,古本《大誓》記武王說“余有亂臣十人,同心同德”(亂一種說法是治,金文誤讀)。周武王連同周文王周公等等,在儒家經典中都早已圣人化,“成圣”一定程度上其實也意味著對“人的困惑”“人的掙扎”等困境的剝奪和遮蔽
而《封神2》是拍給當代觀眾看的改編,少年姬發目前還不是未來的周武王,他只是西岐姬發。
如是,他在電影中得以擁有一條活生生的英雄成長線。
拍古代故事給當代人看,永遠要回答古與今兩重問題,而《封神》是很好的宜古宜今、亦古亦今的范本。
我們先說聞仲的十絕陣,屠城、見光者即死,這種手法很“神魔故事”,但背后其實呼應著古老戰爭的殘暴。
尤其殷人有人牲祭祀等血腥手法,祭祀甚至造新房子都愛用“人牲”。比如陳夢家《殷墟卜辭綜述》曾載某次祭祖活動使用三百羌人當人牲,而考古發掘發現小屯村的一座單體建筑基址附近有600多人牲(石璋如《北組墓葬》《中組墓葬》)。
而到了周,這種血腥人祭的情況大幅度減少。王國維先生在《殷周制度論》中說“中國政治之變,莫劇于殷周之變”。
還是那句話,我們看的是改編電影作品不是考古史料,但脈絡走向是“從更古老的血腥殺戮走向另一種禮樂制度的彬彬文治”。
這種走向,在電影中被表達為善惡兩陣營的對決。
同時又并非簡單粗暴一刀切標簽化表達,而是在“人性詩學”的辯證張力中講善惡、講是非、講對峙。
如果說第一部中冀州城下蘇全孝之死是殷壽的“精神暴力”,是以信仰之名行剝奪之實、以勇敢之名行殺戮之實,那么第二部中聞仲的陣法,則是以術法神話形式表達對“人的異化”。
某種意義上,是一種“愚忠權力巫術”的具象化。
你看,《封神2:戰火西岐》中的神仙斗法不僅僅是超自然的斗法,也是“人文文本”和“仙魔善惡”的對照呼應,暗藏“神力”的善惡人格化表達。
借此,《封神2》完成了歷史投影、神話傳說和當下價值的三重嵌套結構,層層精妙有共振 。
第一部中袁泉的角色,以傳統模式內“文死諫”方式表達抗爭,不幸身故魂消。而第二部中眾人載歌載舞的場景,本質上是同一種美好愿景的不同面貌。
陣營不同、生死有別,但都一樣回蕩著樸素的美好愿景。
你看,聞仲的“神”力很邪,而西岐萬民快樂歌舞的“民”力,則是“神民一體”的人間化敘事,是日常美好生活的“家”的顯圣光芒。
老大爺說“西岐不僅是你的家,也是我們的家啊”。
老大媽說“老百姓高興,才是最重要的天下大事”。
說得多好,多樸素,多動人。
鄧嬋玉也好、姬發也罷,某種意義上都閃爍著歷久彌新的人本之光,都是當代人文視角投射下的新型“古英雄”。
從你我中來,為你我而戰,家國天下蕩氣回腸。
舒心結語
為什么《封神2》有真正蕩氣回腸的史詩感?
史詩級的戰爭大場面,史詩級的奇幻詭譎爽和燃,更有史詩級的“內核重量”。王者不王、而民為貴。
鄧嬋玉曾經覺得自己是沒有家的人,但當西岐麥浪再隨凱風起,人們花香里說豐年,每一處人間煙火都是她的家。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