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至2月8日,《哪吒2》票房突破70億元,成為全球影史第63部票房超過70億元(人民幣)的影片,打破好萊塢影片壟斷,躋身“70億元票房俱樂部”。
創造中國電影史上這一奇跡導演兼編劇的“餃子”楊宇,令人稱奇的是,他并不是科班出身的動畫制作專家,而是出身醫生家庭,畢業于華西醫科大學藥學院,讀的是藥學專業。
由此,我想起游戲《黑神話:悟空》。2024年8月全球上線,一夜爆火,成為中國游戲產業的巔峰之作。
截至2024年底,黑神話游戲全平臺銷量約為2800萬份,銷售額達到90億元,成為全球年度銷量第一的游戲。
創造這一歷史神話的CEO馮驥,也不是游戲相關專業出身,而是畢業于華中科技大學生命學院,所讀專業是生物醫學工程。
兩位醫學專業學子,最后跨界成就了如此的輝煌,令人為之敬佩。他們的成功源自多方面原因,但我認為,大學所學的醫學專業,對其成功產生了一定的助力和催化。
醫學教育,表面上看似與其他學科沒有本質的不同,但實際上,是一場殘酷的“人才鍛造實驗”。
中國臨床醫學專業的錄取分數線常年高居專業榜前三甲,2023年北京協和醫學院臨床醫學專業錄取平均分竟高達689分,遠超清北多數熱門專業。
這種近乎“變態”的選拔機制,篩選出的不僅是學霸,更是具備超強抗壓能力與系統性思維的頂尖人才。并且,學醫五年本科僅是起點,終身學習才是基本準則。
“學霸”+嚴格醫學專業訓練,讓他們在細節偏執、跨學科知識儲備、抗壓閾值方面優于常人。這也就是他們能夠跨界實施“降維打擊”重要原因。
以《哪吒2》導演餃子為例,他為10秒的“穿心咒”特效耗費一年時間打磨,將冰針排列成精準的血管解剖圖;《黑神話:悟空》制作人馮驥則在游戲中融入生物力學原理,賦予角色動作以科學合理性。這種對細節的極致追求,正是醫學教育中的職業本能投射。
現代醫學,本質上是多學科交叉的戰場。從生物學、化學到物理學,從倫理學、心理學到管理學,醫學生需在龐雜知識體系中建立連接。這種跨領域協作能力,恰是醫學教育中“多學科會診”模式的延伸。
更關鍵的是,醫學教育培養了“從問題到方案”的閉環思維。臨床醫生需在有限信息下快速決策,這種能力在商業與創作中同樣致命。
餃子在動畫行業“用醫學思維做特效”——將細胞分裂的動力學原理應用于哪吒變身場景,賦予畫面以生物學真實感。
此外,醫學背景的跨界者往往具備一種“反脆弱”特質。他們經歷過36小時連軸值班的極限壓力,見識過急診室里的生死時速,這使得他們在其他行業的挫折面前顯得游刃有余。正如《黑神話·悟空》團隊在資金斷裂時仍堅持七年打磨,在沒有退路時,硬是把眼前的事做到了極致。
有人可能說,“餃子”和馮驥只是孤例,或者巧合。實際上,經歷新冠疫情之后,人們對醫學的認知更深一層,特別是祖國醫學的學習更有興趣。
2024年,清華大學、北京大學3名畢業生再次參加高考,立志學醫。其中,從清華大學生物科學專業的畢業后左清宇,工作一年之后毅然辭職,花三個月重新高考,最終以660分,如愿考上成都中醫藥大學的九年制中醫學專業,開啟自己的中醫夢。
我當時,還連續寫了兩篇文章《》《》,引發不少討論。
餃子”和馮驥的跨界成就,清華北大畢業生“逆向考研”學醫,讓我們感受到,醫學教育的“溢出效應”與人才價值需要重估。
也折射出一個深層趨勢,在人工智能替代率高達47%的當下(麥肯錫2024報告),醫學教育的“硬核能力”成為抵御職業風險的王牌。醫學背景者不僅能在本行業成為頂尖專家,其跨界潛力或許更大。
醫學從來不是一門孤立學科,它是人類面對復雜系統時的終極方法論。在中國傳統文化中,“不為良相,當為良醫”,是最好的證明。
因而,從某種意義上看,醫學教育的終極價值不僅是培養醫生,更是鍛造一批具備“超級個體”潛質的復合型人才。
他們有的人,可能不會穿上白大褂,但會在動畫、游戲、科技甚至金融領域,用醫學賦予的思維武器重塑行業規則。
在這個不確定性肆虐的時代,醫學可能是真正的“元學科”。因為,它教會人如何與復雜性共舞,在混沌中開辟秩序。
而這,正是做成大事的終極奧義。
解筱文:戰略學者。主評時政、文化、商業、鐵路。微信公眾號:zgmjply(評論員解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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