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葉子 素材/張秀蘭

　　（聲明：為方便大家閱讀，用第一人稱寫故事，情節虛構處理，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人教人，教不會，但事教人，一次就夠了。

　　昨天我小妹特意來家里找我，我問她什么事，她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不肯說。

　　我和她一起買菜做飯，兩個人在家打了個火鍋，興致來了，喝了點啤酒。

　　酒過三巡她才問我：“姐，你為什么把小健他們兩口子的聯系方式拉黑了？”

　　小妹口中的小健是我唯一的孩子，是的，我就是將他們兩口子的所有聯系方式拉黑了。

　　以前老伴在的時候，總是提醒我，要多為自己考慮，我心里想著我們就這么一個兒子，不對他好對誰好呢。

　　所以甭管老伴怎么勸，我對兒子家是付出了所有的心血，恨不得把命都給他。

　　可經歷過那件事后，我才明白，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次就會了。

　　我叫張秀蘭，今年63歲，老伴已經去世5年，只一個兒子在上大學的城市安家，和我現在住的地方相隔800多公里。

　　當初兒子執意要在上大學的城市買房，那會兒他大學才剛畢業，一個月工資就4000多，房價每平要一萬六七，一套房子的總價就是100多萬。

　　我和老伴把一輩子省吃儉用存的積蓄拿給兒子，還不夠付首付，咬了咬牙，又向親戚朋友借了一些錢，才湊夠房子的首付。

　　因為沒錢了，老伴工作之余又找了一份兼職，他告訴我要多存點錢，不然以后老了日子難受，我卻笑著說咱們有兒子，以后老了就讓兒子給我們養老，他笑著搖頭沒多說一個字。

　　兒子買房的第2年就告訴我們，他要結婚了，這本來是件好事，可當父母的卻為了難，彩禮、三金和辦酒席的錢從哪兒來？

　　兒子就像是皇帝，給我們父母下了一道圣旨，我們不得違抗圣意，就是再難也得照辦。

　　剛還親戚朋友的錢，又再一次向親戚朋友借了回來。

　　就這樣兒子順利結婚了，作為父母的我們總算是完成了一件任務，也算功德圓滿。

　　本以為兒子結婚后，我和老伴只要管好我們自己就行了，可事實并非如此。

　　兒媳婦在結婚時已經懷孕了，幾個月后孩子出生了，作為奶奶我肯定要為孫子做些什么才行，給孫子買了金鎖，兒媳婦坐月子期間請月嫂的錢是我出的。

　　兒媳婦出月子后，孫子就全權交由我來帶。

　　那時，老伴在老家，我去兒子家幫忙帶孫子，我們老兩口一輩子在一起，沒曾想老了老了還分開了。

　　在兒子家帶孫子這期間，我包攬了所有的家務活，還用自己的錢補貼家用，可即使這樣，依舊不能讓他們滿意。

　　有很多次，我明明為他們做好飯，兒媳婦來一句沒胃口，兒子便帶著兒媳婦出去吃，吃完飯后他們又去看電影，直到深夜才回家。

　　在兒子家受了委屈，心情不好的時候，我總喜歡打電話向老伴吐槽，老伴總是安慰我說：在兒子家呆著不習慣，你就回家來，誰生的孩子誰帶。

　　可終究是抱怨歸抱怨，要是我不帶孫子，兒媳婦就不能上班，他們的車貸房貸拿什么還？所以我咬咬牙堅持下來。

　　孫子終于上幼兒園，我終于找到借口回老家了。

　　可剛回老家半個月，兒子又給我打電話，說孫子總是生病，話里話外就是讓我回去幫忙照顧，我只好答應。

　　這或許是我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我去兒子家才幾天，老伴就出事了，他下班時間做兼職幫忙拉貨的路上出了車禍。

　　直到現在我都不愿意相信，那次離別竟是最后一次見面。

　　老伴和我一樣是個可憐的人，一輩子辛辛苦苦沒享過一天福，就這樣走了。

　　老伴的葬禮還沒辦完，兒子就關心起他父親賠償的費用，就已經規劃好這筆錢該怎么花，還說要把我現在住的房子賣了，跟他們一起住。

　　那時我腦子一團漿糊，還是小妹提醒我要留一手，不管怎么樣，要有自己的房子。

　　最終賠償款給兒子，讓他們提前還清的房貸，房子我沒有賣，因為我不想和他們一起住。

　　老伴去世后，我守著這個房子整個心都空蕩蕩的，孤獨的時候就想找個人說說話。

　　我給兒子打去電話，起初的時候他還會認真聽我說話，可后來他不耐煩了，總是在電話里對著我大吼大叫。

　　以至于后面我身體有些不舒服了，我每次給兒子打電話總是小心翼翼，生怕哪一點又惹到他。

　　老伴去世的這幾年里，暑假、寒假我會去兒子那里，幫忙帶孫子，平時他們要是忙或者是要去哪兒旅游，就會打電話給我，讓我去帶孫子。

　　不管什么時候他們需要我，我總是隨叫隨到。

　　以往過年時，兒子和兒媳會帶著孫子回老家，自從老伴去世后，他們只回來過了一次年，就抱怨這抱怨那，還說就休幾天假，來回折騰累，讓我直接去他們那兒過年。

　　人老了，真的就沒有話語權，他們說什么便是什么。

　　每年快過年的時候，我會在我們鎮上買各種土特產，還會跟鄉下的親戚買土雞土鴨，整整塞滿了兩個大箱子，往兒子趕。

　　我到兒子家后就是各種收拾，家里缺啥就買啥，置辦各種年貨。

　　他們倒好，自從我來了就當甩手掌柜，把孫子丟給我，他們兩人去過二人世界了。

　　我心里雖有抱怨，但還是理解，畢竟只要他們兩口子感情好，一個家庭和和睦睦的，我就心滿意足了。

　　除夕當天，我在廚房從早忙到晚做了一大桌子飯菜，兒子帶著孫子在客廳玩，兒媳婦幫忙端菜，這本該是其樂融融的一幕，可我卻嘗不出這頓年夜飯到底是什么味。

　　桌子上的飯菜已經擺好了，我提醒兒子帶著孫子給他爸燒紙，兒子罵罵咧咧地說：你就是迷信，燒紙我爸能收的嗎？弄得滿屋子都是煙，難受死了。

　　聽到兒子說這話，我心里很不舒服，我強忍著怒氣看了兒子一眼。

　　兒媳婦見狀推了推兒子，急忙去拿燒紙的桶。

　　熊熊的火焰在桶里燃燒，就像我們每個人內心的火一樣。我想到離世的老伴，可能是因為煙太大的原因吧，模糊了我的視線，熏得我睜不開眼。

　　兒子心里有怨氣，一團紙一團紙的往桶一丟，嘴里罵著：“這下你開心了吧，煙越多越好，最好把整座房子點著了，全都給我爸燒過去。”

　　孫子在一旁被煙熏的哇哇大哭，兒媳婦罵兒子：“你媽有病，你也有病，燒紙就好好燒，非得弄得烏煙瘴氣才行。”

　　兒子怒氣沖沖地轉過頭看著我：“這下你高興了吧！這下你滿意了吧！”

　　“我當然高興了，我滿意的很，我都不知道我和你爸怎么生了你這玩意兒，還有你，要人的時候你朝前，不要人的時候你朝后，我就是有病，還病得不輕，才會來給你們帶孩子，才會拿自己的錢補貼你們家用，才會給你們買這買那……”我氣的整個人都發抖，心突突突的跳。

　　“沒人求著你來，是你自己要來的，你要走你就走啊，愛去哪里就去哪……”兒子不依不饒，和我大吵起來。

　　兒媳婦見狀將兒子往房間里拉，我將剩下的紙燒完，等火全部燃盡后，我自顧自地拿起筷子獨自坐在才餐桌旁吃了起來。

　　那飯菜是什么味，我根本嘗不出來，我不停地往嘴里塞，盡量讓這味道充斥著大腦，不去想其他。

　　吃完飯后，我獨自回到房間，將房門緊鎖。

　　我躺在床上，清晰地聽到外面的動靜，兒子、兒媳婦和孫子出來吃飯了，你聽！沒有我，他們之間充滿了歡聲笑語，就像剛才的一幕沒有發生一樣。

　　這一刻我才明白，兒子的家永遠是兒子的，沒有父母的容身之地，然而父母的家卻是永遠是兒子的家。

　　這一刻我后悔了，我應該早點聽老伴的，或許那樣的話，老伴他還在，我們老倆口就高高興興過大年。

　　我收拾好了行李，查看了一下當晚的機票，趁著他們出去玩的功夫，拿著箱子離開了這個不屬于我的家。

　　或許你們不相信，這是我第1次坐飛機，以往每次來兒子家，我都是坐火車來的，火車很慢，但能節約不少錢。

　　除夕夜的機票不貴，我總算對自己大方的一次。

　　在飛機上，旁邊座椅的一個小伙和我聊天，我問他為什么坐這趟航班？

　　他說：因為這趟航班最便宜，雖然不能趕上年夜飯，但能省不少錢呢，我一有空就回老家，在我父母看來，只要我回家就是過年。

　　他問我為什么坐這趟航班？

　　我說：和你一樣，因為這趟航班最便宜，我是第1次坐飛機，我兒子和兒媳給我訂的機票，他們說春節讓我好好去旅游一下。

　　小伙子向我投來羨慕的目光，他說有機會一定讓自己的父母去旅游旅游。

　　我笑了，你們說同樣是孩子，為什么差點這么大呢。

　　感謝兒子和兒媳婦的冷漠，讓我在能動的年紀認清現實。

　　在上飛機那一刻，我就拉黑了兒子和兒媳的所有聯系方式。

　　瞧！這都正月二十了，兒子打我的電話打不通，才給他的小姨打電話。

　　當小妹得知我拉黑兒子和兒媳婦所有聯系方式的原因后，她端起桌上的酒杯，將杯中的酒喝個一干二凈，說：“拉的好，姐，往后余生我們只對自己好。”

　　本文完/感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