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小金金。
你們有沒有覺得,現在交朋友好難啊。
“朋友”這個詞意味著什么?
得一起經歷過事兒才能叫朋友,得在深夜里抱頭痛哭過才能叫朋友,得約定好一輩子都是好朋友才能叫朋友。
要袒露脆弱,要親密無間,要掏心掏肺,我們才是朋友。
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我對交朋友這事兒的態度挺高傲的。
我從來不玩劇本殺,跟幾個陌生人在一張桌子上“開會”有啥意思。
我很少參加有我不認識人的飯局,酒肉朋友多無聊,我身邊的友誼都是以10年為單位的。
抱著寧缺毋濫的心態,我的社交圈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是停滯的,我也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
但去年年末,一次特殊的旅行讓我對“交朋友”有了新的理解。
2024年我愛上了滑雪,但在北京總是覺得滑不過癮。就趁著跨年報了個滑雪團,獨自一人和一群陌生人在日本度過四天三晚的沉浸式滑雪旅行,和陌生人一起吃、一起玩、一起住,如此高密度接觸,我還挺忐忑的。
但因為同樣的愛好,我第一次主動打開自己和陌生人的鏈接,大膽放下了很多防備。
滑雪團團長是一個在日本創業的山西男孩,92年的,他叫老黑。一落地老黑就接上了我和兩個00后小朋友,帶我們回民宿。
我見到了團里的其他成員,有二次元00后,有染著金發的網紅帥哥,有酷酷的年輕寶媽,有漂亮的老板娘,有一只可愛的小貓咪,還有一群提到滑雪就眼睛放光的團員。
團長老黑特熱情,怕我睡不好,會在睡前給我倒杯威士忌,一起床就讓我喝到熱乎乎的八寶粥,跨年的時候帶著我們包餃子、扯面、開新酒、放煙花。
我和同行的伙伴一起在雪中泡露天溫泉,在異國他鄉舉杯大喊新年快樂,在大風中堆雪人打雪仗,趕著零點倒計時去神社敲鐘。
一開始我完全沒有抱著任何交朋友的心態去對待這次旅程,但結束的那一刻還是有點不舍。
沒有任何利益的糾葛,不在乎日后會不會聯系,將所有情緒投注到那3天的滑雪行程中。
我們足夠純粹,保持友好的邊界,不妄想產生深度關系。或許聽起來有點冷漠,但互為對方生命中NPC的我們,填補了這段時間的空白,成為當下最重要的“輕量化朋友”。
這樣已經足夠好了,或許在以后每一次新年鐘聲敲響的時候,我都會想起那些幸福的想落淚的瞬間。
回來之后我好像一下就拋棄了高傲的交友觀。我不再執著于做“獨立女性”了,把自己孤立起來,獨自一人做所有事的女性。
人本身就是群居動物,我聲稱自己享受孤獨,認為我什么都可以一個人做,也要在某些時刻承認害怕孤獨。
所以我需要這些“輕量化朋友”,我們只需要在某一刻共振,然后永遠留在瞬間的回憶里。
雖然有時候她們聊二次元話題我插不上嘴,Z世代的小孩古靈精怪,先鋒前衛,我面對她們也會呆滯放空,但在那一刻跟著一起傻笑都是純粹的快樂。
我有了新的交友觀后,又找團隊的幾個同事聊了聊,原來她們都擁有著我口中的“輕量化朋友”:
@浩然-炙手可熱的同人圈太太,蔣奇明的特種兵
我寫同人文在圈子里寫出了一點小名堂,剛開始為了方便「放糧」(指把寫的文給大家看)建了個小群。后來慢慢演變成追星小群,大家一起討論喜歡的這個演員/角色的所有,到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百無禁忌的交流群,一個小小的全女場域。
看見偶像秒變星星眼的浩然
我們天南海北,生活截然不同。大家因為一個共同點聯系在一起,每個人對其她人都一無所知,但因為性別也會產生天然的信任感。
陌生和信任共同存在,以至于我們可以隨便聊,暗戀/經驗/八卦/職場或者和現實朋友不好開口的話題。聊微小的感受,聊龐大的宇宙,每個人都可以吐露困惑,回應疑惑。
因為我的話最多,也不介意暴露任何,所以我是最近乎透明具體的,正因如此,大家也信任我。偶爾有一些公司產品的試用活動,我會發到群里,讓大家試試看,因為真的覺得好用,也劃算。
我們連彼此真實的姓名都不知道,但因為共同喜歡的人就能有了無條件的信任。
這種信任有風險,網絡上的欺騙沒有任何成本。
這種信任也美妙,因為它本身足夠奢侈。
順便提醒一下,之前參與過潔顏油中杯試用的朋友,別忘了用復購券,活動截止到28日,僅剩3天。(潔顏油詳細用法看這篇)
復制到能洗臉的潔顏油,單瓶直降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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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冰-熱愛徒步、觀鳥,日行20公里的鋼鐵女人
我的興趣比較雜,但有兩項很固定的周末活動——觀鳥和徒步。
舉個不太恰當的例子,和這兩群人的關系,有點類似“一夜情”。因為彼此從不問職業出身學歷婚姻工作收入,話題往往只圍繞“看過什么鳥”和“去哪兒爬過山”。活動一結束,所有人都隱沒在地鐵站的人流中很快消失不見,連個微信好友都不會多加。
大家交往的共識都是:不承擔對他人的責任,能只全身心地投入當下,享受此時此刻的快樂就好。
當你在公園看到一群人駐足抬頭望,沒錯,她們就是觀鳥人
觀鳥人是我見過的最i的群體了。
第一次參加觀鳥活動的時候,團隊被安排在在地鐵站集合。等待全程中15個人沒有一個人說話,都在默默看手機或是發呆看鞋子,視線偶爾也相交但下一秒就迅速分開。哪怕領隊在講解注意事項,大家也只是點點頭,就是不多說一個字。
15個人像小學生一樣,在公園里一個接著一個排隊抬頭向前走,等領隊指著某個方向說“看那”時,所有人都手忙腳亂地掏出望遠鏡和相機,一站就是好久,偶爾放下望遠鏡歇一會,發現身邊每個人都在癡癡地看鳥,那種專注在日常生活中很少見。
觀鳥人必備的望遠鏡
觀鳥就像小時候吃干脆面集卡,目標是不空軍(空軍指沒看到任何非常規鳥)。
而和一群人觀鳥的樂趣就在于交換彼此手中的卡片——能在別人看得如癡如醉,而自己茫然無措時抓住一個問一句:那個……請問,鳥在哪兒啊?
觀鳥人的默契就是,哪怕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但只要看到對方拿著望遠鏡或長焦相機,那一刻就能瞬間共情到對方有可能會經歷的某個悲喜。
這就是觀鳥人被可愛小鳥維系的,點到為止的友誼。
冰冰最喜歡的赤麻鴨
我覺得在大城市里,人很需要這種不交心但很走心的關系。
就像小時候在樓下遇上幾個同伴一起瘋玩,到飯點了被各自家長叫回去。吃飯時媽媽也許會問:剛剛跟誰一塊玩呢。你沉思一會,答道:不知道是誰,但很開心很快樂!
這樣就夠了,剛剛好。
@卓然-曾因考研結識很多網上鄰居的退役學習博主
我有個特殊且重要的“遠方朋友”,結識于6年前,當時我們都在考研,現實生活中很難找到同頻伙伴的我們通過互聯網建立了鏈接。每天早晨6點半打電話叫對方起床,不間斷互相督促學習進度,這樣的時間我們一起度過了大半年。
考試后我們只見過一面,隨后溝通頻率短則兩三個月一次,長則大半年一次。但難得的是這么多年我們價值觀的進化高度同步,很多和別人無法開口講述的障礙,都被我們的同頻輕易化解。
于是我們的聊天開頭不需要任何寒暄客套,只需要一句,“有空嗎?聊聊”,收到肯定的回復后,第二句或許就是60秒語音或200字小作文。這種程度的交流從來不會有任何唐突,是我們聊天的常態。
卓然和遠方朋友為期半年一次的交流
我們不會覺得彼此的講述冗長,因為分享中沒有雞零狗碎的小事,全是近期無法逾越的障礙和急需她人的陪伴。
我們聊女生間微妙的嫉妒,聊感情的失意與困惑,哭訴原生家庭的桎梏與枷鎖,反思過去的厭女時刻。那些和最親近的人都難以啟齒的話題,放在我們之間反而變得赤裸卻坦蕩。
我看了下聊天記錄,上次聊天結束于2024年12月,好像頻率越來越低了。這或許不是伴隨著物理距離的疏遠,而是我們無法自洽的煩惱越來越少。
我期待著我們進階的相處方式,也接受可能會消失的鏈接。
遠方的朋友,我們只要靜靜看著彼此,就好。
我們總說交朋友難,或許是我們對朋友的期待太高了。
現在我不再要求100%契合的朋友,因為我可以有很多個“輕量化朋友”,她們是散落在我人生時間軸上的碎片,和她們相處的每一個切面,拼湊成了100%的我。
我接受了關系是流動的,不害怕結交新的朋友,滑雪的朋友,觀鳥的朋友,追星的朋友,遠方的特殊朋友。
當然很多朋友只存在于那一瞬間,但你們聽過「量子糾纏」嗎?曾經緊密連接的粒子,即使相隔光年,仍然會同步振動,我覺得人與人的羈絆也是如此。
我會在風雪中想起她,會在拿起登山杖和望遠鏡時想起她,會在下一次追星現場想起她,會在失意的瞬間想起她。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不再是永恒占有。10年的朋友固然重要,她們用最鮮艷的顏色在我生命中畫了濃墨重彩的很多筆。
但從今年開始,我不再高傲,不再執著于一定要建立厚重的友誼,我也許會結交更多只做10小時的輕量化朋友,因為她們填補了我生命里另一部分無人觸達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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