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山大東征，打到阿富汗時，如果繼續向東進攻秦國，那么能不能打贏秦國？

羅馬帝國之際，中國恰逢漢代，如果兩個國家狹路相逢，那么哪個更可能獲勝？

過去，別說民間，就是學者也嘗試做過比較，最終結果大不相同，有說秦漢更強，有說亞歷山大與羅馬更強。不過，過去不少比較流于表面，缺乏更深入更具體的比較，因此到底誰更強，不妨做一做兵器比較。

漢朝名將陳湯說過“夫胡兵五而當漢兵一，何者？兵刃樸鈍，弓弩不利。今聞頗得漢巧，然猶三而當一”，雖然不能說武器決定勝負，但顯然是獲勝的重要原因之一。接下來，就看看雙方兵器比較。

科學檢測顛覆認知

據說，亞歷山大東征軍團使用的鐵制兵器，古羅馬也是鐵制兵器。與之略有不同，秦朝使用的主要是青銅器，漢朝使用的主要是鐵器，但其中也有不少鋼制兵器，比如考古就發現過一些鋼刀。

單純從青銅、鐵器的概念上看，亞歷山大似乎要碾壓秦國，古羅馬略遜漢朝一籌。但其實不能這么比較，因為鐵器也分三六九等，秦朝青銅劍的硬度都可以碾壓古羅馬鐵劍。

1999年《絲綢之路》上文章“秦俑坑出土的兵器”，其中指出兵馬俑中出土的秦劍，外部硬度檢測數據是106HRB、約296HV。湖北鄂州博物館研究員董亞巍，曾復制戰國青銅劍，用18％錫含量，5％鉛含量。實驗結果證實，這種青銅劍內韌外堅，外部硬度約290HV，可以印證兵馬俑秦劍的鑒定結果。

從戰國到漢代，中國開發出鑄鐵柔化技術和炒鋼技術，可以制造更硬卻有韌性的鐵制兵器，所以青銅兵器才逐漸退出歷史舞臺，即漢代兵器整體硬度肯定超過秦代，比如中山王劉勝佩劍刃部硬度達900～1170HV。

相比之下，歐洲鐵制兵器硬度就差強人意了。中國腐蝕與防護網的文章《秦朝的青銅劍VS古羅馬的鐵劍，誰會贏？到底是什么合金材質》中談到：西班牙Almedvilla墓中出土的兩把鐵劍，一把硬度95~135HV，一把硬度70~117HV；Basel博物館里的凱爾特長劍，硬度為160～191HV；其他包括古羅馬短劍、德國出土的鐵劍等，硬度都不超過200HV。

其中，著名的羅馬短劍Gladius，和公元2世紀后出現的長劍Spatha，甚至直到4世紀時，古羅馬都沒有熱處理技術；歐洲十世紀左右的鐵劍，硬度基本不超過300HV，與秦朝青銅劍的硬度大致相同。其實，西方學者研究結論是：很多中世紀的劍并沒有比1500年前的凱爾特人劍好多少。

因此，從兵器硬度上看，秦朝青銅劍的硬度，可以碾壓古羅馬鐵劍，甚至可以碾壓中世紀歐洲的兵器，拿漢朝來比就欺負人了！至于亞歷山大兵器，雖然他有超過5萬人的兵團，擁有數不清的兵器，但至今似乎沒有確切發現，因此也無從比起，但以古羅馬等的鐵劍硬度來看，顯然不可能超過秦朝青銅器。

羅馬兵器為何不行

按照西方描述，羅馬帝國非常強大，橫掃地中海周邊一切外敵，被稱為當時與中國漢朝并列的兩大帝國。但仔細比較其兵器戰斗力，結果卻是別說與漢朝相比了，就連秦朝青銅兵器都比不上，真與漢朝相比的話，可能不是“一漢敵五胡”，而是“一漢敵五個以上羅馬人”。

但問題是，在西方赫赫有名的古羅馬，為何在兵器上如此拉胯，連中國戰國時代都不如？原因很簡單，上一篇文章已經談過，這是因為古羅馬只掌握“塊煉法”冶鐵技術，得到的是一種半融化的海綿狀的海綿鐵，14世紀后生鐵冶煉技術（得到是液態，可以澆鑄成器）才傳到歐洲。

塊煉法得到的一般是熟鐵，通常含碳量在0.05%以下，這種鐵很軟，一般只能刺、不能砍，因此歐洲鐵器長期很軟，硬度不足。中國冶煉出的是液態生鐵，很堅硬，但韌性不夠，較脆，適合農具。當然，戰國到秦漢改進技術，后來鐵制兵器成為主流。

網上有人指出，古羅馬通過鍛打海綿鐵，就相當于中國“百煉鋼”效果，可以得到優質鋼。其實，鋼的含碳量為0.05%—2.14%，熟鐵本身含碳量低，單單鍛打海綿鐵，能打出更高的含碳量？中國冶煉出的生鐵含碳量為2.14%—6.67%，通過一系列手段降低含碳量，最終才能成鋼。

塊煉法得到熟鐵，經過一系列處理，的確也能得到鋼，但只是低碳鋼，比如上文談到的西班牙出土的一把鐵劍，含碳量約0.2%~0.3%，但硬度只有70~117HV。因此，不是所有的“鋼”都堅硬，不能看到“鋼”就覺得了不起，就像不能覺得所有“鐵制兵器”都可以碾壓“青銅兵器”一樣。

總之，古羅馬的兵器不行，根源在于冶鐵水平低下，而且是整體水平極其低下。同時，古羅馬的青銅水平必然相當低，因為如果像中國一樣的話，那么就繼續使用青銅兵器豈不更妙，因此古羅馬的青銅兵器必然硬度低于他們的鐵器，由此才會舍棄青銅而使用鐵制兵器。

當然，筆者懷疑古羅馬可能沒有真正的青銅時代，因為如果掌握青銅鑄造技術的話，生產效率要遠高于塊煉鐵，成本也會更低。如果這一點被證實，西方考古與西方歷史的問題就更大了。

最后，關于本文話題，還有三點值得一談：

首先，中國出土數百萬件戰國秦漢兵器，相反歐洲同期兵器出土極其稀少。因此，無論兵器質量，還是兵器數量，別說秦漢，就是戰國七雄都徹底碾壓亞歷山大或古羅馬。被稱為“征服世界之劍”的羅馬短劍，還有他們征服世界的雄心，在中國看來只能是夜郎自大！

其次，14世紀歐洲學會生鐵冶煉與鑄造技術，17世紀英國學會炒鋼法，19世紀學會生鐵韌化，19世紀西方還邀請中國工匠傳授高爐技術等。也就是說，歐洲冶金也就最近兩百年領先起來的，過去幾千年來一直落后于中國，同時可見西方冶金技術基礎源于中國。

第三，古羅馬與歐洲長期使用塊煉鐵，使用硬度很低的兵器，可見古埃及、蘇美爾、古希臘等的冶煉鐵器硬度只會更低，那么它們如何像切豆腐一樣，切割各種堅硬的石頭，甚至在玄武巖上刻寫工整的蠅頭小字？這顯然與它們的鐵器硬度不符。

參考資料：

《中國腐蝕與防護網——秦朝的青銅劍VS古羅馬的鐵劍，誰會贏？到底是什么合金材質》

《光明網——李延祥：鋼鐵冶金與秦漢時期中華文明的發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