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知道,解放戰爭時期發生在東北地區的遼沈戰役,是大決戰的關鍵之役,是役不僅改變了東北的戰局,也為全國范圍內的解放事業奠定了堅實基礎,特別是此役之后,我軍意氣風發,氣勢如虹,以摧枯拉朽之勢,揮師各地節節勝利,對手的國民黨軍隊,可以用兵敗如山倒,一敗涂地來形容,許多國軍將領都是不堪一擊,根本不是我軍的對手,其戰場表現都堪稱災難,有的成了俘虜,有的火線陣亡,僅有剩余少量的人馬,惶惶如喪家之犬,急急如漏網之魚,最后逃往臺灣,所以此役被后人稱為關鍵轉折點。
但不可回避的是,我軍在戰役前進軍東北建立根據地的過程中,可以說是飽受挫折,人稱陷入“七無”狀態:秩序無序、無群眾基礎、無地方支持、無糧、無錢、無保障、無后勤的困境,特別是在1946年的四平保衛戰,我軍西滿南滿盡失,全軍撤退松花江北岸之后,這種困境變得更加嚴峻,情況可謂十分艱難,有人背后稱“沒有家,沒有房子,好比流浪漢”,其困難的程度可謂是難以言表。
四平保衛戰,國民黨方面稱“四平街戰役”。四平地處東北平原中部,是中長鐵路的交匯點,該地是東北的重要交通樞紐和儲糧基地,交戰雙方誰控制了四平,就意味著在東北占據了有利位置,一開始的時候,我軍順利拿下四平,一舉掌握了這個能縱橫東北大地,掌控東北戰場的主動權的地方。然而,得知我軍占領了四平,老蔣拍案而起,并勒令我軍立即放棄這一要地,否則槍炮說話。一邊下令大軍從沈陽出發,兵分四路要一舉拿下四平。
隨即,以新1軍、新6軍等部為主攻部隊,再加上收攏的偽滿保安部隊,人數超過數十萬之眾,氣勢洶洶地攻過來,想要一舉拿下。我軍那邊,咱們的民主聯軍在四平守著,總共有14個師,整個隊伍加起來也就十來萬人,不過他們就在四平這塊地兒,弄了個防線,東拉西扯的,有上百里長,太分散了,不光如此,他們還留了一手,我們的3縱、4縱,還有地方上的部隊,都呆在本溪那兒呢。
按理說,這些部隊要是握成一個拳頭,完全可以與四平守軍相互幫襯,他們要是往北走,既能幫四平解圍,又能抄敵軍的后路,讓他前后受敵,沒法逃跑。為此,我軍東北地區的最高指揮人員林總還親抵四平,并上級回電稱“堅決與敵決一死戰!”上級收悉電報后也回電指示:要有不惜一切的決心!著名的四平保衛戰正式打響。
要知道,來攻打四平的新1軍、新6軍那可是號稱五大主力精銳美械王牌,新1軍轄:新30、新38和50師,新6軍轄:新22、第14和青年軍207師,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兩支部隊都曾在緬甸戰場上,解救被日軍包圍的英軍,名聲大噪作戰經驗非常豐富。到了東北戰場上,這兩個軍憑借其卓越的軍事素質和強大的美式武器,已經超越了日軍的甲等師團,戰斗力的確不可小覷。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這次圍攻四平的戰斗中,這二個軍的指揮人員善于隨機應變,敵人的胃口的確很大,他們又派出一支大部隊同時進攻本溪,在空軍配合行動。這樣,我在四平和本溪兩個地方的軍隊,原本互相支援的戰術布局被打破了,只得各自單獨作戰了。在強敵的夾擊下,情況越來越糟,大家都沒有援軍,后勤又很差,四平那地方已經撐不住了,再打下去也沒用。沒辦法,只能放棄四平。
隨著四平的丟失,這股敵人趁著大勝的勢頭,帶著部隊窮追不舍,一路猛攻猛打,正所謂勢如破竹,緊接著先是拿下了四平,接著又攻占了遼源,一口氣占了梅河口和海龍,又攻下了雙陽、磐石和九臺也落入了他們手中,后來永吉失守,德惠也被占領,農安也被他們攻了下來。與此同時,新一軍還追到了雙城,離哈爾濱只有不到百里地了,長春也跟著沒了,部隊只好又往北退到松花江那邊去。東北民主聯軍在東北不光北滿有根據地,但西滿和南滿那邊,他們的地盤幾乎都丟光了。沒辦法,他們只能再次進行大規模撤退,走了很遠的路。
尤其是拿下了長春,老蔣得知后非常高興,他在給東北行轅的祝捷賀電中不無得意地說:匪能幡然悔悟即可,切念萁豆相煎之痛……為了確保安全,我軍東北局一退再退,已經退到了松花江以北,當然,從祝捷電報上我們可以看出,此時的敵人已經是不堪一世,認為我軍不堪一擊,就此東北局勢萬事大吉的老蔣及其幕僚們認為,我軍要在這里再咸魚翻身的可能性太不了。有當事者膽寒地稱,倘若在此時國軍再往前逼,我軍真的就要進入蘇聯和蒙古境內打游擊了。
當然,失敗是成功之母,通過戰后總結四平保衛戰,我軍在這次戰斗中,客觀上敵人的優勢兵力,武器裝備優勢,同時,我軍指戰員缺乏城市防御作戰的經驗,火力配備的層次、縱深都不理想;戰場上更是缺乏統一的指揮,這不是一朝一夕能練就的;最重要的,還是群眾基礎薄弱。針對以上幾點,我軍方大指戰員找到了應對之策,便有了一年多以后的成功翻盤取得主動權的戰略反攻。
解放戰爭初期這次國軍在東北取得的所謂“四平街大捷”,一線指揮者表面上看是東北保安司令長官、國軍中將杜聿明,實際上他這個時候是“四病纏身”:腎結核、胃潰瘍、肺病,脊柱結核,就在接到老蔣要進攻四平我軍的命令時,他的病情已經十分嚴重,為了不影響前線作戰,他秘密飛往北平就醫摘掉了左腎,此時正在北平白塔寺的中和醫院躺著住院呢。所以在著名的四平戰役中,蔣軍一直由東北保安副司令長官、兼東北行轅副主任梁華盛中將指揮作戰,后來又換成了鄭洞國。
當然,不管后來的戰局如何發展,這名解放戰爭初在東北重創我軍的梁華盛著實也風光了一陣子。也就是因為他指揮了這次戰役,幾個月后梁華盛晉升為吉林省政府主席,成為“十三太保”黃埔同學中首個封疆大員,故自稱為“黃埔主席第一人”。他在這幾年的主席任內,他組建參議會、保安團,實施保甲連坐制;征兵抓壯丁,擴充兵員;接收工廠,征收稅捐;鋪張浪費,大興土木;辦報紙、建學校,接著他的職務進一步提升,擔任東北剿總副司令兼第一兵團司令官,以及長春綏靖公署主任和沈陽防守司令,人稱搞得風生水起。
梁華盛,別號文琰、文炎,1904年9月出生于廣東茂名縣楊柘鄉(今高州市泗水鎮)里道坑村,其父梁海珊、叔梁桂山均是同盟會會員員,曾為光復粵省南路地區作出貢獻,其母賴氏亦出自名門。梁華盛兄妹3人,他為長子,其弟梁堯盛,妹梁麗華。由于其家庭條件較好,梁華盛從小受到良好家庭教育,愛看粵劇,崇拜一些古代的英雄人物,尤其是精忠報國的岳飛更是他心中的偶像,因此,他打小就模仿這些英雄人物的行為,還專心練習武術,由于其對武術的癡迷,所以在讀書的時候就奪得高州所屬六縣學生體育運動會國技(武術)比賽冠軍,還自詡為曾經的“武狀元”。
梁華盛中學畢業后,正值在廣州的黃埔軍校招生,他以優異的成績考入黃埔第一期,在黃埔軍校期間,他們的宿舍是木頭架子的兩層床鋪,與梁華盛的床鋪并排相連的兩位同學分別是杜聿明與關麟征,由于他身材魁梧,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氣宇軒昂,儀表不凡,長相很好,拿他村里人來說,就是有官相。大概是由于相貌出眾,因此性格外向,喜歡侃侃而談,只要有一點點事情就喜歡與同學們分享,加上他又是廣東本地人,家庭富裕,不少同學都喜歡圍著他轉,所以他的人氣很旺,尤其與杜聿明與關麟征關系比較密切。
梁華盛性格比較外向,加上他有點武術底子,閑暇時刻總不時在同學們面前露二手,有時也切蹉一番,跟同學、老師關系都搞得比較融洽,有一次學校的血花劇社演出一個劇目,有二下拳腳功夫的他被選為一個重要角色,那年月許多同學沒有經過鍛煉,更怕上臺,他卻出演得有板有眼,此舉深得親臨現場觀看的蔣校長的賞識。因此,黃埔軍校一畢業,他便當上了黃埔軍校教導1團3營9連2排的排長,而這個團的團長便是后來大名鼎鼎的何應欽。
當然,早期在部隊基層軍官的時候,有裙帶關系作用并不顯現,最主要的是還是要看在戰場上的表現。那時正值黃埔軍校教導一團討伐叛徒陳炯明第一次東征戰役,在廣東揭陽棉湖決定黃埔軍校存亡的生死一戰,當時東征的左路的滇軍和中路的桂軍卻向廣州方向撤退,導致之前一路勢如破竹的右路軍一部黃埔學生軍教導一團一千多人成了深入敵后的一支孤軍,而敵人則是一萬多人,陷入人數比例1∶10的不利局面,在隨后激烈的戰斗中,教導一團傷亡巨大,軍官大部分都犧牲了,九個排長只梁華盛和受傷的吳斌活了下來。而僥幸活下來的他從此進入職務快速上升模式,短短幾個月后便獲得連續晉升,分別擔任連長、少校營附、中校營長、上校團長,從黃埔軍校畢業僅僅五年時間,便由一名基層軍官當上了少將旅長,在整個黃埔學生中,是上升得算很快的一個人物。
而梁華盛真正出彩的,那便是參加對紅軍的“圍剿”,他所率領的92師駐扎在江西永豐,中央紅軍第五次反“圍剿”失利后開始二萬五千里長征,梁華盛又率領這支部隊,由江西直追到四川之北的松潘草地邊上,也足足走了差不多二萬里,可以說是禮送紅軍的另一次長征。也正是在這里紅軍長征的途中1935年春,老蔣坐鎮貴陽一線指揮攻打紅軍,在著名的四渡赤水戰役中,我英雄的紅軍一舉突破天險,擺脫敵人,乘敵不備主力折兵向東,在敵人重兵集團的縫隙中,神不知鬼不覺中于四渡赤水,并一舉突破天險烏江,成功把幾十萬追兵甩在北岸,兵峰直逼貴陽外圍。
這時,正居住在貴陽督戰的蔣介石嚇得魂飛魄散,一面令守城部隊死守飛機場,并準備轎子馬匹,隨時準備逃跑,一面嚴令各路軍閥火速“救駕”,這次梁華盛率部最先成功“勤王”,從事后得到了老蔣的親自召見和嘉獎,并手書“忠勇”二字贈送給了梁華盛,自此之后他拿著這二個字,自吹自擂,以“忠勇將軍”自居,時時以“忠勇”說人,處處以“忠勇”說事,可謂是把這二個字發揮到了極至,他也因此成了老蔣所倚重的紅人。
這個時期,自以為功成名就的梁華盛衣錦還鄉,時刻沒有忘記忠和勇,并在老家大興土木興建別墅,至今,在在廣東茂名楊柘鄉今高州市泗水鎮,有一幢非常顯赫的建筑,入口門廳呈“凹”字形,上書三個大字“海珊堂”,該建筑雖然墻體斑駁,一看就是有年頭的老房子,但整體結構非常精美,上方為觀演廳,外跳出陽臺,可眺望鑒江,中部有觀眾廳一側設兩根疊柱式立柱,一看這氣勢便知是當年有錢人家的別墅。一打聽,此屋便是當年國軍中將梁華盛為紀念父親而籌建,在當年這四鄉八鄰可以說是最豪華的建筑。
全面抗戰爆發之后,梁華盛再次把“忠勇”二字發揚光大,那時被任命為中將師長的他,調任在湖南衡陽籌建一支名叫預備第4師的隊伍,這支部隊后來改編為190師,其兵源都來自于三湖兩廣地區的剽悍健兒,他別出心裁地要求這個師全體官兵佩戴"忠勇"兩字符號,號稱"忠勇師",在湖南經過了三個月的嚴格訓練后出山,調往江西參加南潯線對日作戰,防守在德安、星子一帶,負責保衛九江,側應武漢,阻擊日軍。
1938年8月,瘋狂的日軍兵分三路南下,意圖取南昌,占長沙,與從大別山來的日軍第2軍合圍武漢。西路第9、第27師團攻瑞昌,迂回南昌之南,中路第106師團沿南潯線直抵南昌,東路101師團從九江南下取星子鎮,沿德星公路,入南潯線。梁華盛率領的190師便是奉命在德星公路上打一場阻擊戰,讓敵人無法南下。在德星公路兩側的咽喉處,有二座分立兩邊的山峰名叫東牯山、西牯山,東西牯嶺兩座山峰相對,海拔均為500余米。交通要道德星公路從兩座山峰之間穿過。從星子縣城出來,如果通過了東、西牯嶺向西進軍,則是一馬平川已經是無險可守了。梁華盛的190師就是要守住這兩座山。
梁華盛接到任務后,立即來到這里進行布置,他將一個團守東牯山,一個團守西牯山,一個團作為預備隊。與東牯山比起來,西牯山高于牯山,左翼有廬山為依托,西牯山為土質山,且多喬木,便于隱蔽和修筑工事。而東牯山則全是石山,山上只有稀疏的灌木與茅草,經過這些天的戰斗,山上的植物更少了。熟讀兵書,深知“兵不厭詐”的道理梁華盛,根據這一情況,采取“陣地戰中的運動戰”的戰術,為防備敵人的炮火,在離主陣地百余公尺的山背后挖掘大的掩蔽陣地和壕坑,掩護部隊不為日軍強大的炮火所傷,在主陣地棱線高處前則布置軍旗和稻草人成“詭兵”迷惑敵人,遠遠望去,就像是一排排伏在陣地上準備射擊的戰士。
1938年8月22日,東西牯嶺保衛戰正式打響,師團長伊東政喜中將率領的101師團倚仗裝備的優勢,集中了野戰重炮兵聯隊、航空兵和海軍艦隊的重炮向東牯嶺、西牯嶺進行了炮火準備,首先向東孤嶺發起猛攻,大炮和飛機向東孤嶺傾瀉了成千上萬顆炮彈,一時間,東孤嶺上濃煙滾滾,山石夾著彈片漫天橫飛,光禿禿的山頭被炸成了一個亂石飛揚的采石場。經過了連續兩天不停歇的狂轟濫炸之后,伊東以為中國守軍早在他猛烈的炮火下死傷殆盡,片甲不留了,于是毫無顧忌地派出大批步、騎兵鋪天蓋地朝著東孤嶺席卷而來,要對這里進行清場。
殊不料,就在伊東第一○一師團步兵開始“嗷嗷”地叫喚著往山上沖來的時候,190師官兵從棱線后反斜面百米處的隱蔽陣地撲上來,頃刻之間便占領主陣地,隨之,山腰間暗堡里的機槍也怒吼起來,一時間槍聲大作。沖在前面的日軍像被攔腰割斷的麥子,紛紛倒地。居高臨下組成無數嚴密的火網,從不同的角度,朝蜂擁而至的日軍正射、側射、斜射、曲射、點射,酣暢淋漓地宣泄著心中的快意……伊東第一○一師團猝不及防,立馬割韭菜般地一片片倒下。雙方激戰一天,我方僅失去前沿陣地,主陣地卻巋然不動。因為前面敵人向陣地傾瀉了數千發炮彈,除了許多地雷被炮彈引爆以外,其它的損失并不太大。
初戰失利,伊東氣急敗壞,第二天一早,他又故技重演,飛機大炮輪番交替轟炸,將整個東孤嶺的山頭削矮了三分。就是這樣,伊東還嫌不解恨,他又令轟炸機群施放芥子毒氣,轟炸機群拖著長長白霧的尾巴,在東孤嶺的上空盤旋,頃刻之間,東孤嶺的山頭上毒霧彌漫,死氣逼人。這種芥子毒氣十分可怕,人一吸入,立馬七竅流血,皮肉脫落,倒地而亡。梁華盛傳令每人取下鋼盔裝上一泡尿水,然后自己仰脖咕嚕咕嚕地喝下去。尿水中含有大量阿摩尼亞成分,阿摩尼亞對芥子毒氣有緩解作用。然后又用濕毛巾蘸“日光皂”肥皂水扎在臉上,只挖兩個小孔露出雙眼,從而減輕了中毒現象。
緊接著,伊東一○一師團以為守山軍隊已經全軍覆沒,又照例發起一輪又一輪的沖鋒,但還是無法拿下東、西牯嶺,于是改變戰術,除正面佯攻外,還派兵繞過東牯山從鄱陽湖登岸分數路夾擊西牯山,經過幾天的激戰,西牯山四面受敵,守軍一個師只剩下一個團左右,傷亡非常大,加之此時正值江南炎熱的夏季,雙方戰死者的尸體也來不及掩埋,氣味十分難聞,加上蚊叮蟲咬,士兵生病減員不少,而我軍缺醫少藥,沒有奎寧,士兵一旦染上虐疾,便束手無策。部隊的給養也極差,除了不能及時供應的米飯,便只有鹽湯和榨菜,這樣自然大大影響了戰士的體質與部隊戰斗力。萬般無奈之下,梁華盛遂令守軍突圍,西牯山失守,東牯山也隨之失守。這兩座山雖然失守,但斃傷了日軍5000多人,101師團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在德星公路上僅僅前進了10公里左右。
也正是101師團始終無法與已經進入德安萬家嶺地區的106師團會師計劃完全泡湯,使這支孤軍被我軍團團包圍,日軍左沖右突,始終無法突破包圍圈,使這支部隊除師團長松浦淳六郎等二、三百人僥幸逃脫以外,其余幾乎被全部殲滅。日軍第106師團這是中國軍隊第一次以正面包圍的方式殲滅日軍整個師團,創造了與“平型關”和“臺兒莊”并肩的“萬家嶺大捷”,可謂是對日軍以沉重的打擊。
師長梁華盛率190師南潯線對日作戰一戰成名,很快就晉升為第十軍中將軍長,不過,兵源就是以他的190師為基礎,然而,就在他當上中將軍長不久,他出事了,原來,所部奉調第三戰區(司令長官顧祝同),任錢塘江南岸(寧波至桐廬)總指揮官,負責確保浙東,防止敵軍南下。誰知,一支日軍在無恥漢奸帶領下,突破防線偷襲他的第十軍軍部,被打得措手不及的梁華盛跳下河里泅水只身逃脫,這次兵敗后顧祝同對他予以“撤職查辦”,去掉一切軍職回到老家,當然,也算是吃了一些苦頭。
不過,畢竟他還是后臺較硬,加上“圍剿”紅軍和抗戰都有功,僅半年功夫又官復原職,當上第四戰區政治部主任、集團軍副總司令等職,特別到了解放戰爭時期,他又搖身一變成為升東北保安副司令長官,一把手杜聿明因病住院期間,他又代行其職權親率新一軍、新六軍北上接收東北,兼東北行轅副主任。特別四平街之戰后,兼任吉林省主席,成為黃埔學生中當上省主席的第一人,又先后任長春綏靖公署主任、東北“剿總”副司令兼沈陽防守司令。
這時成為封疆大員的梁華盛可謂是志得意滿,他身著畢挺的中將銜軍裝,搭專車帶領部分隨從人員入主吉林,公館選在江沿街衣家小樓(以后遷到二道碼頭漢好熙洽的住宅)。省府設在新開門外原日本領事館和偽滿吉林市公署院內。中樓為民政廳,西樓是主席辦公廳、秘書長辦公廳和秘書處,東樓是會計處和廣播電臺。此時的他權力特別大,當年,吉林當地人流傳著一句諺語:華盛到吉林,天高三尺三。意思是他的到來,地皮都被他給搜刮走三尺三了??梢娖涓瘮〕潭鹊搅梭@人的地步。
為此,他還在吉林的北山興建了解座勝利紀念亭,該主體結構為鋼筋混凝土建造,地基則添以碎石和基礎混凝土,亭頂為木質宮殿式結構,配以綠色琉璃瓦。包括基礎工程、立柱工程、架梁工程、亭頂材料、表面美化工程及雜費等,共花費了60萬元整。亭子上部飛檐之下的木質結構多有彩繪云紋、梅花,飛檐之上有瑞獸裝飾,整個亭子琉璃瓦蓋頂,亭子最高處為橢圓形裝飾,各種細節都體現了傳統文化的魅力。梁華盛還親自在上面題字。
梁華盛興建的亭子并有題字
據后人撰文記載,梁華盛在任期間,唯親是用,賣官鬻爵,大肆撈錢,重要職務都由自己的親信擔任,比如他的下屬陳華偉、許世誠,小學同學周億孚、大煙客鐘震北、其叔叔梁春霆、侄子梁杰英等等,都是他的同鄉或親屬。他為了發財實施官商勾結,從天津請來個名叫張德的商客,命他組織“吉林省工礦土產聯營處”,經銷白面、香煙、煤炭及其他土特產品等,并以聯營處的名義向關內成火車傾銷大豆,以省主席的名義,長期霸占營城煤礦,阻撓“東北資源委員會”接收,聲稱:“這地方還處在軍事管制時期,我以副長官名義接收這個礦區,什么時候移交還不能肯定。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收。”其實,這個礦成了他的私人財產。
梁華盛的題字
梁華盛雖然在打仗方面曾經立了功,但他打著“忠勇”二字的名義,但在做官方面貪婪自私,膽大妄為,甚至是一手遮天,烏煙瘴氣,民不聊生,導致民憤特別大,但接下來隨著在東北的國民黨軍隊一敗涂地,遼沈戰役失敗后他離開東北回到老家廣東最后風光不再,只得黯然退場。敗走臺灣再也不過問軍政,成為了一名商人,改革開放后他以商人的名義曾經回到大陸,參觀過一些曾經戰斗過的地方,1999年病逝于臺灣,終年95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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