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樂 / Sopor Aeternus & the Ensemble of Shadows - Harvest Moon (Cornflowers II)
制作 / 楚雨庭

手搖風琴伴奏著……

你僅僅來遲了數年之久，

但我并不能這樣漫漫等待。

我所有為你種下的問候的花朵，

如今已在我的庭院里凋零枯萎。

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悵望等待過你。

但你卻總在永無止息的旅途上。

我的渴望沉寂，我的歌謠被風吹散，

而如今，幾度春秋你姍姍來遲。

因為我等不了這么長久。

我等不了這么久呀。

告訴我，當春天還澤被四野時，你曾在哪里？

當幸福歡愉還站在大門前，

當白晝充滿光明，夜晚澄澈如水，

告訴我，當我還是歡欣的二十歲時你在哪里?

當我的心自由熱烈，我的手無需忙碌生計。

你看，我的愛情如今已經熄滅疲倦

就像秋天的殘陽，僅是發亮，而不再閃耀，

而歲月染白了我金黃色的秀發。

在這岸邊系下你的行舟吧。

因為你今已來遲數載。

一切再也回不到曾經……

作者 / [德國] 瑪莎·卡萊珂

翻譯 / 游志誠

Auf eine Leierkastenmelodie...

Du kamst nur um einige Jahre zu sp?t,

Und ich konnte so lange nicht warten.

Alle Blumen, die ich, dich zu grü?en, ges?t

Sind verwelkt nun in meinem Garten.

Tag um Tag, Jahr um Jahr hab ich nach dir gesp?ht.

Doch da warst du auf endlosen Fahrten.

Meine Sehnsucht verstummte, mein Lied ist verweht,

Und nun kommst du um einige Jahre zu sp?t,

Denn ich konnte so lange nicht warten.

Ich konnte so lange nicht warten.

Sag wo warst du, als Frühling im Lande noch war,

Als das Glück vor den Toren noch stand,

Als die Tage voll Licht und die N?chte so klar,

Sag wo warst du, als ich frohe Zwanzig noch war

Und frei war mein Herz, mein die Hand.

Sieh, nun ist meine Liebe erloschen und müd

Wie die Sonne im Herbst, die nur scheint und nicht glüht,

Und es silbert mein goldenes Haar.

La? dein Boot fest am Ufer, an dem es nun steht.

Denn nun kommst du um einige Jahre zu sp?t,

Und es wird nie mehr so wie es war...

Mascha Kaléko

初次讀到這首詩時，還是2020年的晚春時節，因為特殊的時勢而足不出戶許久，從精神到肉體都是落滿塵埃的。盡管難以體會詩中愛情的遺憾，但是“所有為你種下的問候的花朵， 如今已在我的庭院里凋零枯萎”一句，也算是有所呼應：公園里的迎春花櫻花梨花想必都已次第謝落，而這漫漫不安的等待卻不知什么時候是個頭。

當代德國女歌手Dota Kehr給這首詩譜上了曲，和以左翼歌曲出名的Hannes Wader一起錄下了他們的版本。

Hannes的男聲粗獷而富于歲月的質感，和清脆溫柔的Dota時分時合，仿佛是兩雙眼睛跨越時空的對視：一雙正在展望那遙遠的未來，而另一雙則在蕭瑟搖落的秋季回望向無憂無慮的、二十歲的春天。 一雙蒼老的眼睛，一雙年輕的眼睛。

寫下這首詩時，二十多歲的Mascha Kaléko還在柏林過著普通的文員日子，忍受著繁忙熙攘的大城市生活，她用打字機敲出她的愛情和期盼，再在雜志上發表。而高二的我躺在燥熱的房間里，書本和網課都扔在一邊，想著這首詩里充滿光明的白晝，和清澈如水的夜晚。

二十世紀的詩，二十一世紀的沉寂。2023年的秋天，我拎著一罐無酒精啤酒，站在蘇黎世的一座墓園里，和管理員再三查找確認后，彎腰行走、讀完無數塊墓碑，才來到了她的面前。一方灰色的小石塊，碑上刻著德文和讀不懂的希伯來文字：Mascha Kaléko，詩人，1907-1975；某某音樂學家之妻。矮硬的冬青頑強匍匐在墓上，鮮紅色的果實像上個春天的花朵，掩埋在綠色的枝葉間。

伴隨著墓碑上的數字，詩人的一生匆匆閃過：在柏林的歲月后，作為猶太人的她被迫流亡，在繁華陌生的紐約或是難以適應的耶路撒冷。幾十年之后，她最后一次拜訪柏林，自己的青春；回程路上，病死在了冬天的蘇黎世城。

歷經一整夜的暴雨，白晝充滿著光明。墓園里四下都是參天大樹，我恰好是詩中的二十歲，卻只來遲了數年之久。我輕輕地把酒澆在墓前，鮮紅的小果實們閃閃發亮，其中兩只一眨一眨。我和它們對視：就像一雙蒼老的眼睛，還有一雙年輕的眼睛。

我知道，那是一雙二十世紀的眼睛在望著二十歲的我， 而我在蕭瑟搖落的秋季，也回望向那曾經無憂無慮的春天。沙沙的枝葉顫鳴，微風中仿佛響起：

“Denn nun kommst du um einige Jahre zu sp?t,

（因為你今已來遲數載）

Und es wird nie mehr so wie es war...

（一切再也回不到曾經……）”

薦詩 / 游志誠

喜歡夜里讀詩，和聽風的聲音

賽 詩 會 · 遙 遠 的 聲 音

本次賽詩會以“遙遠的聲音”為題
以不超過五行為限
邀請音樂人程璧為嘉賓評委
3月29日截止，我們將選出10位優勝者
送出程璧2025全國巡回演唱會觀眾票一張
可任選一個城市觀看演出
帶著音樂與詩，邀請你共同完成
北京 廣州 深圳 西安 成都現已開放售票

南京 上海 陸續開票中

加鄭艷瓊姐姐，帶你入讀睡群搜詩 / 聊天 / 擴列

第4399夜

守夜人 / 流馬

詩作及本平臺作品均受著作權法保護

投稿請發表在詩歌維基poemwiki

廣告&商務 微信:zhengyq(注明商務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