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刷到小紅書上一位99年女研究生的自述貼,我失眠了。她研三沖刺階段欠下5萬網貸,被抽貸后徹底崩潰:“生活費只夠吃飯,畢業論文和春招壓得喘不過氣,現在連拆借的平臺都借不出錢了。”
評論區有人說她虛榮活該,但我盯著那句“對不起爸媽”看了很久——這代年輕人,或許比我們想象得更孤獨無助。
當“精致窮”變成生存剛需
有人嘲諷年輕人“死要面子”,但翻開高校論壇,“面試必須穿輕奢品牌”“實習聚餐人均200是底線”的帖子比比皆是。去年某招聘平臺數據顯示,87%的應屆生認為“形象投資”直接影響求職成功率。
當社會將消費能力與個人價值掛鉤,穿平價衛衣參加群面的學生,可能連簡歷關都過不了。那位女研究生在帖子里提到“倒平臺還貸”,恰是許多年輕人的真實寫照:用花唄買正裝、靠白條支付實習租房押金,再用助學金填窟窿。這哪里是虛榮?分明是被生存焦慮逼出的“金融自救”。
抽貸不是終點,而是社會信任的斷裂
評論區有句話很刺眼:“平臺抽貸是幫你及時止損”。但經歷過的人都知道,當所有APP突然同時關閉借款通道時,那種窒息感不亞于高空墜落的失重。
去年陜西某研究生因3萬網貸逾期遭集體抽貸,催收電話打到導師辦公室,最終被迫休學。比起金錢窟窿,社會評價體系的崩塌更致命。這些孩子最怕的不是罰息,而是催收員那句“要不要告訴你父母”——他們寧愿在深淵里掙扎,也不敢擊碎父母眼中“優秀乖孩子”的幻象。
網友調侃“結婚三部曲要查征信”,我倒覺得更該建立社會防線。高校其實可以設立財務急救站,比如某985大學去年嘗試開放“債務匿名咨詢室”,兩周內竟接到47名學生求助;家庭需要成為容錯空間,就像那位四川網友的父親,得知孩子債務滾到20萬后,默默取出養老存款:“早知道你扛得這么苦,該早點開口。”而金融平臺更該設置動態預警——當用戶同時在10個平臺借款時,系統不該瘋狂提額,而應觸發強制冷靜期,像拒絕向醉酒者賣酒一樣攔住失控的欲望。
最后想說: 那個凌晨三點修改論文、白天跑宣講會的女孩,和當年為湊學費偷偷賣血的父輩并無不同。如果說上一代人困于物質的匱乏,這代人則困于價值的饑荒。當整個社會都在表演“體面”,或許我們該對年輕人說:“你可以摔倒,但記得求救的手永遠不必藏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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