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年11月的一天，小孫重重的把手里的文件摔在辦公桌上，標題是《關于圖書號現狀分析及未來盈利展望的報告》，圖書號的各項數據和未來發展趨勢都不容樂觀。

"圖書號必須裁掉"，當天晚上，各個直播間的主播全員開會，小孫把手機啪的一聲扣在桌面上，說起本次會議他最想講的一件事。

一個月前，他就有裁撤圖書號的想法，也在會上說過，但是方臉書生卻仿佛跟他對著干，比以前往圖書號直播間跑的次數更多了，后來，小孫不得不讓人把他硬生生的趕出直播間，但效果并不明顯。

此時，會議室的空氣像靜止了一般。

小孫的思緒回到了22年春節前那個大雪紛飛的午后，方臉書生揣著圖書號直播大綱闖進自己辦公室，夸夸其談，自己最終拗不過，圖書號在春節后就開播了。

方臉書生6月9號意外爆火后，經常跑到圖書號，一是把自己的流量帶給同事；二是想讓更多人重新拿起書本。

小孫不得不承認，圖書號確實有過驚人的業績，比如僅《額爾古納河右岸》這本書的銷量就超過了600萬冊，一年上千萬冊圖書，曾經為集團賺足了人們的眼球。

"你看看這個！"小孫收回思緒，把一份報告扔到方臉書生面前。

他并沒有看，只是抬頭輕聲的說"領導，你還記得我們為什么做圖書號嗎？"，他的聲音不高但堅定，略帶沙啞。

"不是因為它賺錢，是因為我們要讓消費者相信，我們的直播間不只有 9 塊 9 的襪子。"

不久后，小作文事件爆發了，滿城風雨，超出所有人的預期。

后來，方臉書生去了“發配地”與輝同行，小孫和他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一年后，小孫刷到段睿的一個視頻：

"今天讓我感動的是與輝同行在賣書，大家知道，書是最難賣的，主播講書時能夠表現的自信從容，一定是沒有給她設定銷售壓力。

如果有強硬的銷售壓力，沒有人能夠鎮定自若的分享一本書，還能排在帶貨榜第三名，有2萬人在線。

每個行業都會有那么幾個人，他勇敢地站在那里，你不止能讓這個世界看起來更美好，同時，你這么勇敢，會鼓勵我們也變得越來越勇敢。"

暴雨敲打著巨大的落地窗，小孫從書架上取出一本已經泛黃的《人類簡史》。

這是方臉書生入職時送他的禮物，扉頁上的字跡依然清晰："贈孫總：愿我們永遠記得為何出發。"

小孫突然感到頭皮發麻，像是頓悟了什么，原來自己眼中的“刺頭”方臉書生更像一個哲人，相處了這么多年，在他眼里有一種比KPI更珍貴的東西，那是穿越世俗塵埃的理想主義光芒，點亮了更多人前行的路。

小孫頹廢的坐在沙發上，目光呆滯的看向窗外的暴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