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的強縣,像慈溪、余姚、諸暨這些名字,乍一聽可能不如一些地級市響亮,但翻開經濟賬本,它們的實力卻讓人刮目相看。
2023年,浙江十大強縣GDP全部突破千億,慈溪以2639億元穩居第一,義烏、諸緊隨其后,甚至超過不少中西部地級市。不過,這些縣市在“百強縣”榜單中表現平平,前十名僅慈溪入圍,而江蘇占據半壁江山。
這種“低調”背后,是浙江強縣獨特的生存邏輯!不拼總量拼特色,不卷規模卷質量。比如嵊州靠領帶拿下全球30%的市場,海寧皮革年交易額超千億,永康五金占據全國70%的防盜門份額。它們像毛細血管一樣,滲透到全球產業鏈的細枝末節,用“小產品”撬動“大市場”。
浙江強縣的底氣,來自民營經濟的草根力量和產業集群的深度捆綁。浙江全省超900萬個體工商戶,平均每7人就有1個老板,慈溪的小家電、義烏的小商品、諸暨的襪子,全是靠一家家民企“螞蟻搬家”式積累起來的。
以義烏為例,89.8萬戶市場主體中,90%是個體戶和中小企業,卻撐起了全球最大的小商品集散中心,2024年上半年出口額556億元,增速12%。
政策上,《浙江省民營企業發展促進條例》等文件為這些“小巨人”松綁,比如首創“企業除名制度”,清理僵尸企業騰出信貸資源。但問題也很現實,江蘇強縣靠國企和外資“撐場子”,而浙江民企雖靈活,卻難突破“低端鎖定”。慈溪家電企業利潤率僅5%,遠低于蘇州昆山電子產業的15%。
浙江強縣正經歷“成長的煩惱”。一方面,勞動力成本上漲讓傳統產業吃不消。永康五金企業一度因低價競爭陷入虧損,倒逼它們轉型智能鎖具,研發投入占比從3%飆到8%。另一方面,人才短板突出,縣城難留高端人才。嘉善縣跑到上海建“科創飛地”,把研發中心放在浦東,生產線留在本地,2022年引進12個博士團隊。
浙江在《縣域經濟高質量發展規劃》中提出,到2025年縣域經濟總量要占全省GDP的50%以上,重點培育“專精特新”企業。但區域競爭也在加劇,江蘇昆山周莊鎮搞傳感器產業,產值超500億。安徽肥西縣借新能源汽車崛起,給浙江強縣帶來“追兵”壓力。
浙江強縣將進入新階段,不再是“一鎮一品”的單兵作戰,而是融入都市圈和“發展軸”。
根據2025年省委一號文件,浙江要建“縣城—中心鎮—重點村”發展軸,比如山區縣重點發展低空經濟、人工智能,中心鎮按“農業大鎮”“文旅名鎮”等定位分類突圍。
慈溪借助通蘇嘉甬高鐵打通長三角動脈,義烏通過自貿區鏈接全球資金流,海寧與杭州共建產業園承接數字產業轉移。
共同富裕更是關鍵任務!浙江仍有4個縣居民收入低于全國平均水平,文件要求2025年至少“減少1個”。或許十年后,人們提起浙江強縣,不再是“低調的冠軍”,而是“均衡發展的樣板”。既有慈溪的智能工廠,也有安吉的綠水青山,更有山區縣的百億級“土特產”產業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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