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常刷到女兒視角下，一個看似光鮮亮麗的家庭內里鮮血淋淋的真實模樣。

讓我想到成長過程中自己以及周圍朋友的家庭，最樸素的樣子。

東亞的女性，尤其是我們的母親那一輩人，把吃苦耐勞刻在骨子里，把家庭完整放在首位，把面子看得比孩子還重要。

而這樣的后果往往是，孩子尤其是這種家庭長大的女兒，被迫早早懂事，成了某種意義上的犧牲品，面臨更多心理健康問題。

今天看到的這篇帖子，博主20歲，她說，以后不會再幫媽媽粉飾太平了，不再會為媽媽的人生負責了，她要去過自己的人生。

我看完心里五味雜陳。無論是作為女兒，還是作為媽媽，希望每個女性的成長，不必有如此沉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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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還在思考腌孜然雞翅還是蒜香雞翅的我，突然決定年夜飯期間不待在家里了。

很驚訝吧，昨天還是一個貼心的女兒，今天會面無表情地拿把菜刀對著你。

因為所有你要發的火我替你發了，我會大吼“能不能讓我媽過兩天安生日子”。可當我想要向對方一個道歉的時候，你卻說“過年，你這樣不對。”

有時候這句話是“你爸不容易，你這樣不對。”

有時候是“你這樣別人得怎么嘲笑我們家，別這樣。”

有時候又是“你得顧全大局，這樣不對。”

那什么是對的呢，媽媽？

他過年前一天請同事來家里抽煙喝酒，不僅把為除夕準備的食材用了一大半，還吐得客廳房間水池都是污穢，臭氣混合酒氣熏得人作嘔。這樣是對的嗎？這樣你都不說幾句嗎？

要提防他穿著帶嘔吐物的衣服往被子里躺，我尖叫著求喝得爛醉的他把衣服脫下來，卻沒能攔住他把吐的東西抹了一地。氣到發抖加呼吸性堿中毒已經成為我的生活常態，手腳發麻就能熟練地調整呼吸掏袋子，媽媽，我做的很好吧。

媽媽，你說讓我忍忍，起碼忍過春節。

從有記憶開始算，我忍了近二十年了。我忍到今天上午，我以為他要道歉說對不起啊姑娘昨天喝成那樣，就對他笑了一下，收獲了這樣兩句話：

你笑什么，笑得很惡心。

要不是你慫得要死昨天不敢出來，也不會這樣。

沒有覺得那是爸爸，但我確實有覺得自己特別無力。

媽媽，原來，我是自作孽。

收拾行李的時候，手抖得拿不穩東西，出門之后我意識到自己開始解離，因為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在外面逛街，還買了兩個小玩偶，天吶，我帶著它們去哪？

回到家里沒出租的小房子——一個月前剛從這里搬走還沒來得及出租——我把自己的小鋪子鋪好，準備睡一覺。

媽媽，然后你就過來了，還有你那些親戚的電話也跟著過來了。“顧全大局”“家里還有老人家”“大人們這一年都很難”……“你這樣不對。”

打開瘋狂被砸的門，我的手里拿好了菜刀。

你驚詫的神情映在我眼睛里，我什么都沒說，只是把刀握得更緊，很快你就走了。

而我突然有種前所未有的平靜和輕松，那是過去當了二十年傳聲筒，演了二十年的大孝女，夾在這個被撕裂的家的縫隙里，終于被夾碎、落下、離開縫隙。

原來自由就簡單到，放下你就可以了，媽媽。

cr：小紅書@Noty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