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我,到點下班》)
在中國的傳統文化中,「一命二運三風水」的說法,體現了老祖宗對人生復雜性的認知。
在決定一個人命運的所有因素中,命是基礎,是出生時就帶著的「底牌」。比如,有些人出生于富裕家庭,擁有豐富的資源和機遇,就更容易獲得世俗意義上的幸福與成功;而對于那些出生于貧寒家庭的人而言,人生通常要面對很多的苦難,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有機會改變命運。
同樣,身體好、智商高也是先天的優勢,一定程度上能夠決定一個人的起點。
但在過往的慣性認知里,人們習慣放大原生家庭對個體成就的影響,卻忽視掉基因對一個人行為和命運的左右。
作家太宰治的人生,就是一個被基因支配很典型的例子。
倘若從原生家庭來看,太宰治擁有一張令人艷羨的底牌,出身于日本青森縣的一個貴族家庭,父親是政要人物,經營著銀行和鐵路。
生于權貴之家的太宰治,自幼遺傳了母親的體弱多病,且擁有敏感的性格特質,4歲讀《論語》時痛哭,只因感受到了文字背后的沉重;少年時期因同學的一句無心之言,硬生生絕食三天。
這種先天性的脆弱與敏感,讓他在面對生活時總是比別人更加的艱難,所以前后五次選擇自殺。
膽小鬼連幸福都會害怕,碰到棉花都會受傷,有時還會被幸福所傷…… 我的一生盡是可恥之事。
1948年,在完成《人間失格》這部小說后不久,太宰治再次選擇了投水自盡,這一次,他徹底結束了自己39年的生命。
三島由紀夫批評他「一味地展示軟弱」,但太宰治這39年的人生,更像是被先天攜帶的「脆弱基因」所牽引的木偶。
很多時候,基因對于個體行為和命運的影響,可能遠比人們想象中要大得多,且個體常常難以與之抗衡。
而我們一旦意識到了這一點,在小到今天到底要吃得健康還是吃得快樂,大到要不要自我犧牲投身孩子教育這樣的問題上,或許就不會再苛求自己和他人。
|01 基因才是底層決定因素
美國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的一群學者,曾經對家族性自然短睡眠
FNSS)者進行過多年的研究,發現這群人每天晚上只需要睡4-6個小時就能夠保持精力充沛。
到目前為止,這項研究已經證明了這種睡眠在家族中的存在。并且研究人員也確定了基因組中的五個基因,在實現這種高效睡眠方面發揮了作用。
參與這項研究的資深作者之一、神經科醫生路易斯·普塔切克分享說:「在睡眠領域有一種教條,就是認為每個人都需要8小時的睡眠,但我們到目前為止的研究證實,人們需要的睡眠時間因基因而不同。」
簡單來說,一個人每天到底睡多長時間才合適,能不能熬夜和早起,這完全取決于基因。
最近在職場里特別流行一個詞,叫做「低精力人群」,就是指那些在生理、心理或者精神方面缺乏活力和動力的人。
這群人在工作中一般看起來都不怎么積極,身上也沒什么熱情,給人的感覺就是「喪喪的」」。稍微干點活兒體感上就覺得累,容易犯困、頭暈。比如,爬幾層樓就氣喘吁吁,或者是逛街逛一會兒就得休息一下。
與此同時,他們的注意力也比較難集中,對很多事情提不起興趣,一旦在工作或者是學習時遇到一些創新的、有挑戰性的事務,腦袋里第一時間浮現出來的都是一些比較消極的想法,容易產生畏難情緒,進而變得焦慮、煩躁或者是抑郁。
所以,這群人的工作效率一般都不會太高,容易拖延,又因為精力不足,再一分心,工作進度就很慢。至于社交,那就更沒有熱情和動力了,甚至會有恐懼和抵觸的心理,一般比較喜歡自己待著,即便是在社交場合里,也是相對沉默的那一個。
社會普遍認為這種低精力的形成是由多方面的因素引起,比如壓力、不良的生活習慣、身體疾病以及心理問題等。
其實我倒是更傾向于認為,這群人并不是因為壞習慣導致的低精力,而是因為低精力沒有辦法養成那種標準意義上的好習慣。
大家常說性格決定命運,但真正決定一個人性格的,可能還是「基因」。或許也正是因為基因無法改變,才有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說法。
所以比起強行改變,不如琢磨如何和平共處。比如,我就是「低精力人群」,那就想辦法找機會多休息、多思考如何高效的休息,而不是逼著自己向那些「高能量」人的作息去看齊。
|02教育是后天的激發與補償
如果理解了基因對一個人的支配可以體現在性格、情緒、生活方式等方方面面,其實就很容易理解悲壯式學習和雞娃的無意義。
因為個體之間除了有智商、體質的差異以外,一個人能不能坐得住、有沒有耐心、能不能吃苦,是空間想象力好,還是語感強,這些其實早就已經刻在了基因里。這不是一種選擇,而是一種能力。
現實中,也不難觀察到,即便是出生于同一個家庭的兩個孩子,歲數相差不大,接受相同的教育體系,兩個人的性格、思維方式,以及在學業上的結果,都可以有天壤之別,走上完全不同的人生路徑。
所以,我一直是「雞娃」的堅定反對者,甚至都不用說「雞娃」,過分干預孩子的「行為習慣」,我都不是很贊同。比如,強迫一個內向的小孩在一群人面前表演節目,美其名曰是鍛煉勇氣,或者是強迫孩子去吃不愛吃的某種蔬菜、水果……
我覺得童年是人一生中少有的一段有機會無憂無慮的時光,因為成年后有太多需要獨自面對的人生難題,實在沒必要把童年都用在和學習較勁這件事上。
這些年,每次看到一些關于青少年抑郁相關的數據都覺得很唏噓。人生前半段賺的錢都是紙,后半段賺的錢才是錢,生活真正的考驗是在中年。會過什么樣的生活、質量如何,以及能夠達到怎樣的高度,「學歷」「家庭出身」這些會有一定的影響,但還是一個人「本我」在決定最終的走向。
就像我們經常說的「人到中年,工作上拼的是體力」,那體力是由什么決定的?說到底還是基因。
當然,這里并不是說「教育」在基因面前毫無意義,而是教育更像是基因的「啟動器」和「催化劑」。就像電影《天才少女》中的小女孩瑪麗,擁有超高的數學天賦,但如果沒有合適的教育引導,這份天賦很可能被埋沒。
但能夠被打開和催化的前提,是你本身確實有可以被激發的原物質。
基因是為個體的發展劃定了一個潛在的范圍,確定了基本的方向,教育只能在這個框架里去優化結果,但沒有辦法突破基因設定好的上限。也就說,一個人的音樂天賦,需要教育去挖掘,但是你沒有辦法通過教育,把一個普通人變成莫扎特。
學校教育本質上也是通過篩選機制,給不同基因的學生提供不同的路徑。對于專注力差的孩子來說,職業教育就是比學術競爭更有發展,他同樣能夠通過職業教育找到自己未來在社會上生存的一席之地。
我一直覺得對于80%的孩子而言,一二十年的受教育生涯,不是單純地為了考一個多么高的分數,而是能有機會在父母、老師、自己這三方的共同努力下,識別出自己「基因」的長板。這個「長板」不是通過跟別人橫向比較得出的,而是基于自己的縱向得出的。
|03承認先天設定反而獲得自由
對普通人來說,在認知層面上,接受基因的客觀限制,不和天賦較勁,反而能獲得一種真正的自由。
很多時候,我們之所以痛苦,是因為陷入了「別人行我也行」的執念,在不適合自己的賽道上苦苦掙扎,折騰得身心俱疲,最后也拿不到一個很好的結果,從而產生挫敗感。
雖說人無法選擇自己的基因,但可以選擇如何利用基因。
就像韓劇《請回答 1988》里的德善,她沒有姐姐寶拉的聰明,更別提寶拉在學習上的那股韌性,如果換作讓她那么去學習,大概率很快就會崩潰。
但德善擅長跳舞,在舞臺上跳舞時同樣耀眼。而且德善有她的性格特質,樂觀開朗、適應性強,在家里遇到經濟困難時,也能苦中作樂,用自己的方式給大家帶來歡笑,但寶拉在遇到這種壓力時,就時常感到焦慮和煩躁。
如此看來,每個人其實都有自己的長板和短板,沒必要盲目地追求世俗意義上的「范式成功」。社會是適者生存,不是強者生存。
而梭羅在《瓦爾登湖》這本書里,給過人們同樣的啟示:「重要的不是成為人上人,而是成為你自己。」
回歸自我,或許才是基因與教育博弈千年后,留給當代人的終極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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