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城〕論酒類流通從確定性到概率性的認知革命 ——“牛頓力學思維”與“量子力學思維”的主要差異

文 / 李后強

中共四川省委四川省人民政府決策咨詢委員會副主任、成都市社會科學界聯合會主席、四川省社會科學院二級教授、電子科技大學博士生導師、四川省酒類流通協會名譽會長

從美國政壇看，拜登屬于傳統政治家，是“牛頓力學思維”，可以大體預測走勢，能夠總體把握未來。而特朗普屬于異類政治家，是“量子力學思維”，滿足“測不準原理”，很難預測未來趨勢。我們需要從隨機性中把握確定性，從確定性中認識隨機性。

世界的本質是量子化的，因此充滿概率性和相關性。世界的底層由光子構成，因此具有波粒二象性。中國白酒由物質與精神、歷史與未來、有益與有害、實體與虛擬構成，因此屬于矛盾統一體，流通具有確定性與隨機性，營銷應該區別“牛頓力學思維”與“量子力學思維”。那么兩種思維有什么差異？

一、本體論差異：物質本質的認知分野

1.牛頓思維：機械原子論

牛頓力學將物質視為獨立、確定的“原子積木”，認為世界由可分割的實體構成，各部分通過線性因果關系相互作用。例如，白酒行業傳統營銷將市場拆解為渠道、價格、促銷等獨立要素，通過壓貨、控價等機械手段試圖“拼裝”增長。

2.量子思維：能量糾纏體

量子力學揭示物質本質是能量波函數，微觀粒子無法孤立存在，如電子云的疊加態。對應白酒行業，消費者需求不再是孤立個體，而是文化認同、社交場景、技術變革等多重變量糾纏的量子態。例如，年輕群體對白酒的“應酬工具”認知與“文化符號”想象并存，需通過元宇宙品鑒等場景激活潛在需求。

二、方法論差異：確定性與概率性

1.牛頓思維：精確預測的因果鏈

基于經典力學公式（如F=ma），牛頓思維追求“給定初始條件即可預測未來”，比如預測“日全食”“月全食”。白酒行業曾依賴渠道分級、壓貨返利等確定性模型，但2024年數據顯示，該模式導致經銷商毛利率壓縮至8%，庫存周轉天數超200天，形成“降價-貶值”惡性循環。

2.量子思維：概率云與測不準原理

量子系統狀態由波函數描述，觀測行為本身改變結果（如海森堡測不準原理）。白酒營銷需接受不確定性：

——動態觀測：通過AI分析社交媒體非結構化數據（如抖音評論情感值），實時調整產品策略；

——疊加態決策：五糧液試點“終端直配平臺”，將渠道利潤從固定返利改為動態分紅，降低博弈熵值。

三、認識論差異：主體與客體的關系重構

1.牛頓思維：主客二分

牛頓世界觀中，觀察者獨立于系統存在，如傳統市場調研將消費者視為被動樣本。但白酒行業發現，年輕消費者對“低度化”的排斥往往源于調研問卷的引導偏差，而非真實需求。

2.量子思維：參與式認知

量子力學強調“觀察者效應”，主體行為直接影響客體狀態。例如：

——茅臺i茅臺APP：直營放量改變供需關系，導致經銷商利潤體系重構；

——用戶共創產品：江小白通過社交媒體征集創意，讓消費者參與酒體設計，形成“需求-供給”波函數坍縮。

四、應用差異：行業轉型的實踐路徑

維度——牛頓思維實踐——量子思維實踐；

產品開發——標準化配方（如飛天茅臺固定基酒比例）——AI風味實驗室（動態調配甜度/窖香參數）；

渠道管理——金字塔分銷體系（省代市代終端）——即時零售網絡（美團閃購30分鐘達）；

品牌傳播——歷史敘事（千年窖池非遺工藝）——量子糾纏營銷（《三體》聯名+元宇宙品鑒）；

組織架構——科層制管理（總部決策層層傳達）——自組織小微團隊（海爾“人單合一”模式）。

五、哲學啟示：從“征服自然”到“協同演化”

牛頓思維本質是“人類中心主義”，試圖用機械模型征服自然；量子思維則強調“參與式進化”，如老子所言“道法自然”。白酒行業需在二者間尋找平衡：

——確定性錨點：保留傳統工藝的文化內核（如茅臺鎮地理標志）；

——不確定性探索：用區塊鏈溯源技術構建信任鏈，通過NFT數字藏品拓展消費場景。

可見，量子思維不是對牛頓思維的否定，而是認知維度的升維。當白酒行業從“歷史窖池”躍遷至“量子實驗室”，才能在VUCA（易變性、不確定性、復雜性、模糊性）時代實現從“產品為中心”到“生態共舞”的范式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