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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5,獨家對話73歲“技術先知”Kevin Kelly視頻片段)
?? 年輕不是用來燃盡的,尤其在 AI 時代
這兩天,一條關于武漢年輕員工離世的新聞在社交平臺刷屏,有人討論個體的過勞,有人反思制度的慣性,
但真正讓人沉默的,是一種集體共識正在崩塌——
我們正在拼命適應一個越來越快的系統,卻不知道終點在哪里。
在這套以速度為邏輯、以結果為唯一評判標準的敘事中,“成為最強”幾乎成了默認的人生出口。
但 AI 的崛起正在悄然改變這套游戲規則。
當它可以完成標準化寫作、自動化編程、批量策略生成,
當你花幾年積累的技能,它幾秒鐘就能執行,你還要繼續把自己當作“工具型人類”去競爭嗎?
Kevin Kelly (凱文·凱利)給出的是另一種判斷:
“不要成為最強的,要成為唯一的?!?/blockquote>Kevin Kelly被國內讀者親切地稱為K.K.,他是《連線》雜志的創始主編,也是《寶貴的人生建議》的作者,一個在科技與人文交叉領域的先驅者。在他看來,智能不是一項能力,而是一種結構組合。越像流水線的能力,越容易被系統替代;越獨特的認知拼圖,越可能在劇烈變動中被保留下來。
這篇文章,不是為了爭辯什么,也不是為了情緒共振。
而是想提醒你:
AI 不缺速度,不缺效率,不缺規模。
真正稀缺的,是那個能拼出自己“結構力”的你自己。
我們從 Kevin Kelly 的昨天這場深度對話出發,
試著把“成為唯一”這件事,
講透。
?? 第一節|智能是結構,不是能力我們習慣用參數量、推理能力、語言模型規模這些量化指標,去衡量 AI 的“智能”。但 Kevin Kelly 提醒我們:這些只是現象,不是本質。
“我懷疑智能不是一個元素,而是一個化合物?!?/blockquote>他指出,我們今天對智能的理解,正處在類似十八世紀人類初識電力的“前科學階段”。那時,人們能用電制造火花、刺激肌肉,卻并不明白它到底是什么,甚至還在爭論“電是否需要以太才能傳播”。
“他們以為電力是一種生命現象,圍繞它出現了無數理論……但其實他們并不理解它?!?/blockquote>今天的 AI 也一樣。它能寫文章、畫圖、編程、解題,甚至主導一個項目從構想到執行,但這并不代表我們真正理解了“智能”的結構。
Kelly 提出:智能不是一個屬性,而是一種組合結構。
“我們可能正在制作某種‘智能的鹽’,但我們甚至不知道它是由什么組成的?!?/blockquote>在他看來,智能更像是由“認知元素”組合而成的復雜混合體。記憶、語言、模式識別、歸納能力……這些能力像化學分子一樣,彼此嵌套、協同反應,最終產生出我們所感知到的“智能現象”。
而這也解釋了為什么當前的大模型在某些場景中“看起來非常聰明”,在另一些領域卻“詞不達意”:它不是通用型天才,而是某種特定配方下的產物。
“我們會制造一些由許多小塊認知元素組成的、非常高鏈重的智能化合物?!?/blockquote>更深一層的問題是:我們甚至還沒真正識別出那些“基本認知單元”是什么。
“我們還沒有進行識別一些基本認知單元或認知元素的化學……但也許我們正在開始這么做。”這是一種對智能的“結構主義”理解,與傳統“能力等級論”截然不同。它不是比誰參數多、推理快、語義準,而是比誰能更巧妙地組合能力,并在新的結構中激發出意料之外的能力涌現。
而這種理解,不僅適用于構建 AI,更適用于重新理解我們自己。
過去我們說“優勢互補”,說“斜杠青年”,講的是多重身份的疊加。但 Kelly 的這套結構觀,更強調的是能力之間的組合關系,是一種屬于你自己的“認知配方”。
換句話說:
你不需要在每一項能力上都勝過別人,只需要將這些能力組合成別人想不到的結構。不是做最強的某一類人,而是成為那個能組合出不同結構的人。
在這個“標準化”能力迅速被 AI 取代的時代,結構感,才是競爭力。
你是否有意識地在積累不同維度的認知模塊?
你是否能看清它們之間的搭配關系?
你是否在構建自己的“認知化合物”,而不是被動疊加標簽?
這一切,可能正是你從“易被替代”邁向“獨特性”的分水嶺。
這,或許就是在 AI 時代,不被替代的真正底層能力。
?? 第二節| AI 不是模仿人類,而是打開智能空間
如果說一開始講的是“智能的結構本質”,那么 Kevin Kelly 接下來的回答,則從這個結構推演出一個令人興奮又顛覆的結論:
我們將使用 AI 創造數百種其他不同類型的智能,填充那個可能性空間。在人類的常識中,“智能”只有一種標準模型——就是我們人類自己。我們把人類的思考方式當作“智能的定義”,任何偏離我們認知方式的系統,都容易被誤判為“沒有智能”。
但 Kelly 提醒我們:人類的智能并不是“通用模板”,反而可能是認知空間中極其偏遠的一個角落。
我們這種智能將被揭示為一種非常特殊的混合物,是為我們進化的。他甚至說,人類智能在整個可能的智能維度空間中,不但不處在中心位置,甚至是“邊緣物種”——是偏遠又稀有的結構組合體,只適用于“人類這個物種在這個星球的演化背景”。
而 AI 的出現,將徹底打破這種“以人類為尺度”的認知局限。
它讓我們第一次看到,智能其實是一個廣袤無垠的空間,我們只不過是這個空間里的一個“點”,而不是全部。
有些我們創造出來的 AI 智能,我們甚至不會把它們認為是智能,因為我們現在對智能沒有很好的定義。這句話值得所有做 AI 應用和產品的人深思。
為什么有的 AI 工具讓人覺得“有用但不聰明”?
為什么大模型越強,用戶反而越困惑“它到底有沒有在想”?
為什么一些行業更關注“它能不能干活”,而不是“它是不是有意識”?
——因為我們仍在用“人類智能”的坐標系,去評估一套全新的認知機制。
Kelly 在這里拋出了一個關鍵比喻:AI 是認知異類,不是智力升級的我們,而是智能生態系統中的“外星物種”。
它的思維邏輯、反饋節奏、訓練路徑、組合方式,與你完全不同。
它并不一定要“理解”你,它只要“完成”任務。
你無法用“共情”去判斷它,也無法用“理性”來解釋它的行為。
這意味著,AI 并不需要更像人類,反而人類要學會與“非類人智能”協作。
這一邏輯的顛覆,不只是對技術的重新理解,更會重塑整個職場與組織對“人才”的定義:
在 AI 時代,最核心的能力不是“像人類一樣做得更好”,而是——能否理解、駕馭、融合這些認知異類,創造出新型的智能組合結構。
換句話說:
未來最有影響力的,不是最聰明的 AI,也不是最聰明的人,而是那些能調動 AI 成為認知延伸的人。
“我懷疑有許多化合物,它們將被設計來做不同的事情……在某種程度上,我們甚至不會理解它們是如何工作的?!?/blockquote>Kelly 的這句話不是悲觀,而是事實:AI 的能力,已經超越了人類“解釋能力”的邊界,但正因為我們理解不了,才更需要“駕馭方法”。
而那些能跨越認知范式,與 AI 共生的人,將成為這個空間中真正的引領者。
?? 第三節|如何成為唯一,而非最強很多人以為 Kevin Kelly 是一個“目標導向”的典范人物——畢竟他創辦了《連線》(Wired)雜志,提出了“技術決定未來”的理念,是硅谷最具影響力的思想家之一。
但他卻說:
“我自己的生活從來沒有很計劃或刻意地按那種方式走。我有更多的方向,而不是目的地。”他不是那種循著成功模板一路爬升的人。他更像一個“游走在邊界”的實驗者,沿著興趣、直覺和對未來的感知,一步步踩出屬于自己的路線。
其中最核心的一條判斷,是他早年就意識到的:
不要以成為最好為目標,而是以成為唯一(Onlyness)為目標。而他成為“唯一”的過程,并不是某種天賦異稟的直覺運作,而是被現實撞擊之后的主動回撤、轉向與自定義。
當年,他有一個關于全球光纜鋪設的選題,試圖分配給其他記者來寫——幾次投稿無人接單,最后只好自己動筆。沒想到,這篇文章一經發表就引發巨大反響。他這才意識到:
“那是我應該首先關注的,因為只有我能做到?!?/blockquote>不是因為他寫得最好,而是因為這類內容、這種表達方式,這個“觀點 + 結構 + 節奏”的組合,剛好只有他能寫出來。
這次經歷成了他認知轉折的起點——與其繼續試圖“寫別人也能寫的好東西”,不如投入精力去做“別人寫不了的事”。
從那以后,他就開始有意識地踐行三件事:
選擇別人看不懂的主題,而非最多人談論的主題;
用自己的思維路徑,去做“別人認為不值得做”的事;
只在“我寫了才成立”的地方出手,其他則轉身離開。
在 Kelly 看來,這些決定的本質,就是構建一個別人無法復制的“認知組合結構”:
“成為唯一的方式,是組合出別人沒有的認知混合體?!?/blockquote>而在 AI 時代,這樣的“認知結構”才是最根本的生存資產。
因為當 Copilot 能編代碼,Agent 能做提案,ChatGPT 能寫簡報,標準化的技能將迅速貶值——擅長某件事的人將越來越多,真正稀缺的,是“你能否組合出一套別的 AI 拼不出的能力結構”。
一個人懂寫作,不稀奇;
一個人懂編程,也不稀奇;
但一個人能用 AI 寫代碼、寫文章,還能精準錨定用戶需求、構建產品結構,這種“能力混搭”,才是獨特。
你不需要在任何一項能力上做到極致,但你要知道:你有哪些能力可以聯動、能被怎樣打包、會觸發怎樣的結構涌現。
Kelly 自我調侃說:
“我不是那種架構師型的人,更像是一個園丁?!?“但正是這種散亂的方式,讓我能長出別人沒有的結構?!?/blockquote>他不是一開始就定義了“成為唯一”的路線,而是在每一個試圖“照搬別人路徑”卻失敗的瞬間,回頭發現:也許只有自己修一條路,才走得通。
這正是 Onlyness 的實踐路徑:不是選擇“正確路線”,而是不斷剝離“錯誤身份”,直到你只剩下自己最真實的能力組合。
這也意味著,你不必刻意追求多厲害,但必須保持一種狀態:持續識別自己的結構、更新自己的坐標、審視自己的組合方式。
Onlyness 不是標簽,而是一種結構力;不是人設,而是一套系統感。
它不是你“長什么樣”,而是你“怎么被組織起來”。
你要構建的,不是“全才簡歷”,而是一個能自我運行、自我學習、自我再定義的認知系統。
而一旦這套系統建立起來,你就不再需要和任何人爭搶定義權。
你本身就是那個定義。
?? 第四節|AI 是共創人格,不是工具箱
Kevin Kelly 一直自稱是個“不情愿的寫作者”。
他不擅長從零開始組織一篇文章,也不喜歡盯著空白頁面冥思苦想。但 AI 的出現,尤其是當他開始使用 ChatGPT 的專業版本后,他的寫作狀態徹底改變了。
“它可以幫助我克服那個大障礙,幫我把一些東西放在頁面上并開始工作……照亮我最無知的地方?!?/blockquote>AI 不只是幫他“寫出來”,更重要的是——它讓他更快地進入編輯狀態、更準確地發現自己思維的空白、更自由地探索創作的可能性。
Kelly 原本自我定位是個“園丁”,松散而感性;AI 則像一個隱形的結構師,協助他把雜草叢生的創意,修剪成一條清晰的小徑。
但最令他驚訝的,是 AI 如何引導他“構建一個從未存在過的世界”。
他隨口給 ChatGPT 一個寫作任務:
“想象一個下雪的夜晚,達·芬奇、馬丁·路德和哥倫布三人被困在同一家旅館,請根據他們的性格和歷史背景,生成一段可信的對話?!?/blockquote>AI 立刻交出一段仿佛穿越時空的對白。他繼續追問:
“如果他們決定合作一個項目,會是什么?”AI 回答:他們要在新世界建立一座以科學與宗教自由為核心的新城市。
他順勢要求:
“那請寫一篇關于這座城市的維基百科詞條?!?/blockquote>于是,這個虛擬城市開始生長:它有制度、有故事、有人物、有歷史。他添加角色、引入沖突,比如讓維多利亞女王成為“對手”,并設定他們比葡萄牙人早十年到達中國,把書籍帶回歐洲改寫文明進程。
他像一個導演,不斷下達任務,AI 則像一組隨叫隨到的編劇、美術、歷史顧問、封面設計師。
“我從中得到了 10 部不同的小說?!?/blockquote>這不是在“用 AI 寫書”,而是在和 AI 共同生成一個世界。
這個過程中,最打動 Kelly 的,不是完成一部作品的效率,而是 AI 幫他體驗了一種久違的創作狀態——那種“全身沉浸”“自由生發”“我為自己而寫”的感覺。
創作的快樂比閱讀它更好,它有一個觀眾,那就是我自己。這正是生成式 AI 帶來的深層變化:它不只是“幫你干活”,而是“陪你沉浸”;不只是“快速完成任務”,而是“持續激活創造力”。
Kelly 總結:
“很多生成的東西,都是為了‘共創的樂趣’而存在的,它的觀眾只有一個人?!?/blockquote>AI 正在悄悄改變創作的底層機制:
創作不再從零開始,而是從提示出發。你無需等待靈感,而是通過發問、迭代、試錯,在對話中打撈想法。
結構不再來自大綱,而是源自交互。它像拼圖一樣在生成過程中自然成型,而不是在紙上寫好一條主線再去填空。
意義不在于結果,而在于過程。AI 讓你體驗到“自己導演的過程本身”,本身就是一種價值。
Kelly 最后說:
“你將為自己導演電影?!?/blockquote>這句話聽起來浪漫,卻極可能成為現實。未來的創作者,也許不會在意作品有多少讀者,而是更享受“在自己創造的世界里做導演”的過程。
這也意味著:AI 不只是你的工具,而是你創造力的合作者,是你內在創造欲的第二人格。
未來最出色的創作者,也許不是那些“寫得最像人”的人,而是那些——最懂得如何與 AI 協作、最會釋放自己創造力的人。
?? 第五節| 從電力到 AI:你接得住技術嗎?
Kevin Kelly一直被視為“技術趨勢的捕手”,但他卻毫不諱言自己的判斷失誤。
他說:
“我首先想到的,是我錯誤的所有地方?!?/blockquote>他押錯過 VR。1987 年,Jaron Lanier 在實驗室向他展示了第一代虛擬現實設備。他當場震驚,心想:“這就是未來。”可現實卻是——三十年過去,VR 依舊邊緣。
他也看錯了 eBay。他不理解“拍賣”對用戶有何吸引力,覺得這玩意成不了氣候。但最終,eBay 成了早期互聯網最成功的商業平臺之一。
他對區塊鏈也曾低估——認為比特幣只是曇花一現,沒意識到它會變成全球范圍內的價值錨點,甚至衍生出一個巨大的鏈上金融生態。
他總結說:
“做預測很容易,但做出正確的預測很難?!?/blockquote>但在一次次技術誤判之后,他也不斷反思:為什么有些技術推進緩慢?為什么另一些卻瞬間爆發?
他的答案出乎意料,卻極具啟發性:
“我從 VR 學到的教訓是:一旦一項技術涉及到‘身體’,它的發展就會比我們想象的慢得多?!?/blockquote>他指出,凡是與人類生物結構深度耦合的技術——比如眼球追蹤、頭部佩戴、身體反饋、能量效率……都走得特別慢。因為身體是剛性的,無法快速更新。
“我們有一個 25 瓦的超級計算機(大腦),加上四分之一馬力的引擎(身體)……機器人將來得比我們預期慢?!?/blockquote>而 AI,是反例。
它不需要嵌入身體、不依賴五感輸入,也無需重建人與現實的物理連接。
它只通過語言、代碼、圖像、數據——接入已有系統,重構已有流程。
所以它的演化路徑極輕,落地路徑極廣,爆發也就極快。
Kelly 總結:
“AI 是 50 年一夜成名的例子。”幾十年來,AI 研究如在黑暗中摸索。但某一天,一次語言翻譯的突破,意外觸發了模型的推理能力——從此,AI 爆發成勢,掀起整整一代技術浪潮。
這也解釋了,為什么很多人對它的崛起毫無準備:他們用了過去技術的節奏,去判斷未來技術的速度。
但 Kelly 的判斷并不止步于技術節奏,更深入的是對人類節奏的理解:
AI 跑得太快了,而人類的接收系統——我們的組織結構、教育體系、法律制度、倫理框架——還在原地踏步。
他警告:
“真正影響技術落地速度的,不是技術本身,而是我們是否能接得住。”這,才是整場訪談的終極提醒。
你也許無法預測技術的準確時間線,也可能低估它的轉折點。但你不能失去對自身位置的判斷力。
不是每個人都能搭上這趟車。
只有那些理解智能本質、接納非人范式、善于與系統共創,并有能力搭建自己認知結構的人,才真正具備參與 AI 新時代的資格。
不是看你技術多強,也不是看你資源多少,而是——你是否有能力,重新組合自己。
能不能構建出一套屬于自己的認知架構系統?
能不能用自己的路徑,踩出一條別人復制不了的路?
能不能在這個被加速吞沒的時代里,不被取代、不被模板化、不被算法壓平——而是成為那個沒有第二個你的人?
如果可以,那你才真正“接住了”這個時代。
? 你能不能,重新組合你自己?我們總是想象,改變時代的人一定站在前線,踩著浪潮、發明新工具、預測大趨勢。
但 Kevin Kelly 的故事告訴我們:有時候,站在浪潮之上的人,不是最快的那一個,而是最能看清自己的那一個。
他不是程序員,不是創始人,也不是投資人。他只是——一個反復問自己“我是誰”并試圖用新技術回答這個問題的人。
AI 時代來了。
它不是來考驗你“會不會”,而是考驗你“怎么被組織起來”。
你可以選擇繼續優化技能棧,也可以開始打量自己的能力結構。
你可以繼續模仿最強的那一套,也可以開始構建屬于你自己的那一套。
不要再問“我有沒有被替代”,問:“我是否擁有任何一個維度,是別人無法組合出的?”
成為唯一,不是你贏了,而是——你終于拼對了。
本文由AI深度研究院出品,聚焦全球 AI 創新浪潮中的企業轉型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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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https://www.youtube.com/watch?v=E-gXcRh4HVk&t=725s&ab_channel=Every
來源:官方媒體/網絡新聞
排版:Atlas
編輯:深思
主編: 圖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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