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在許清舒身上發泄時,陸星野神情慵懶地挑起那張看起來無比柔順的臉:
“喜歡我這么對你嗎,姐姐?”
“喜歡。”
許清舒已經雙目失神,卻依舊在配合著陸星野的動作。
“可我下個月就要訂婚了。”
聽到這句話,許清舒霧蒙蒙的眼底終于清明起來,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顫抖,看起來就像只被遺棄的小貓。
似乎很滿意身下人的反應,陸星野嘴角的笑意愈發惡劣:
“為了防止姐姐繼續下作地勾引我,我會讓何律師盡快安排好你的出國永居事宜。”
“訂婚后,姐姐就再也不可以出現在我面前了。”
看著愈發沉默的許清舒,陸星野忍不住挑了挑眉:
“怎么樣?姐姐要不要求求我,要是姐姐求我的話,我或許可以......”
“好。”
許清舒乖巧地答應,
“都聽你的。”
卻不知是哪個字惹怒了陸星野,他忽然咬牙切齒地加大身下力度:
“好啊許清舒,你還真是夠聽話的!”
“你既然這么聽話,今晚就多開發幾個新姿勢好了!”
一夜瘋狂,像是奔涌的海浪。
疾風驟雨中,許清舒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陸星野時的場景。
十多個女同學將她拖進廁所,照例把怒氣發泄在她身上,裹挾著最直白的嘲諷:
“聽說你爸死了,你媽在校門口擺攤賣菜,你怎么不跟你媽一起去賣呢?”
“就是!跟你爸一起去死也行啊,考什么全校第一?憑什么被那么多男生喜歡?”
“像你這種賤人就只配喝下水道里的水!”
就在她的頭要被按下去時,陸星野出現了。
首富陸家的長子,剛出生就繼承了外祖父的億萬資產,永遠處于食物鏈頂端的天之驕子。
只是一個眼神,那些人就如老鼠般逃竄。
許清舒渾身顫抖,看著身姿挺拔得宛如天神般的少年,依舊忍不住問:
“為什么要救我?”
黑曜石般的眼睛忽然彎了彎,答非所問:
“你沒有爸爸,我沒有媽媽,很合適不是嗎?”
許清舒成了陸星野最忠誠的跟班。
陸星野大方到愿意和她分享自己的課桌,分享有專門司機接送的車子,分享那棟富麗堂皇的房子。
直到有一天,她的母親以接女兒為由見到了陸星野的父親——陸源,繼而爬上了陸家掌權人的床。
得知這件事后,陸星野發了瘋,堅決要把人趕出去。
那時,許清舒記得媽媽姜蘭芝哭著拉住她的手,無名指上才戴上的鴿血紅戒指硌得她生疼:
“只有星野對我態度好一些,陸源才愿意一直留我在身邊。”
“你不知道媽媽有多愛陸源。”
“就算是為了我,清舒,哄一哄星野吧。”
那時的許清舒還不知道,姜蘭芝的哄一哄還包括了那杯下了藥的牛奶。
直到現在,她仍記得第二天醒來時,陸星野那看仇人一樣的眼神,和死死掐住她脖頸的那雙手:
“原來他們說的是真的,你果然是個賤人!”
只可惜,陸星野沒真的把她掐死。
她成了最乖巧的床上玩具,予取予求,還會在情動的時候抱著陸星野說愛他。
因為她發現每次只要她這么說,陸星野都會對她稍微溫柔一點。
不至于像真正的情人,起碼不會讓她由于下不了床錯過最重要的考試。
還因為,只有偽造出虛假的愛情,許清舒才覺得自己真的沒那么賤。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陸星野要訂婚了。
她也終于可以不用再自欺欺人。
等了兩天,許清舒忍不住偷偷去找了何律師。
“陸少爺最近并沒有聯系過我。請問您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許清舒愣住了。
陸星野明明親口說要永遠送走她,為什么又擱置了?
許清舒想不通。
可沒有陸星野的首肯,她根本哪兒都去不了。
想到那夜陸星野陰晴不定的舉動,她一咬牙,還是拿出了一只錄音筆。
那是她提早放在枕頭底下的。
錄音筆里清晰播放出了陸星野的聲音:
“我下個月就要訂婚了。”
“為了防止姐姐繼續下作地勾引我,我會讓何律師盡快安排好你的出國永居事宜。”
“訂婚后,姐姐就再也不可以出現在我面前了。”
盡管羞恥,許清舒還是將整段音頻放完了。
她不知道她和陸星野的事,何律師知道多少。
但好在律師的職業素養讓對方沒有露出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平靜詢問:
“既然如此,您想要定居到哪里?”
許清舒沒有猶豫:
“一個誰也找不到我的地方。”
從何律師辦公室出來,一陣凜冽的寒風吹過,許清舒緊了緊身上的厚外套,抬起頭卻碰到了此刻最不想碰到的人。
一群富二代將陸星野簇擁在最中間。
不論在哪里,陸星野總是最耀眼的那個。
寬肩長腿,永遠如黑曜石般閃耀的眼仁,少年英俊得就像創世神的得意之作。
而此刻,這位天神心愛的杰作正牢牢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
許清舒認得,那是即將與他訂婚的言雪薇。
“你來這里做什么?”
看到許清舒的瞬間,陸星野立刻松開言雪薇的手邁著長腿走了過來。
臉色沉得嚇人。
好像自從兩天前的晚上,陸星野就總是對她沉著臉。
許清舒心頭一驚,正不知該如何搪塞過去,陸星野身邊的朋友們就議論開了:
“還能是為什么?”
“肯定是跟蹤陸哥來的唄!”
“和她那個小三上位的媽一樣,整天只知道像條狗一樣跟著陸哥,討好陸哥。”
“被這種婊子養的賤人纏著,我要是陸哥,都惡心壞了!”
自從許清舒的母親入住陸家,陸星野那群朋友就和陸星野一樣瘋狂仇視著她,總是熱衷于時不時給她點難堪。
陸星野從來只是冷眼看著。
甚至還會在許清舒露出驚惶不安的表情時得到復仇成功的快感。
許清舒立刻接話:
“對不起,我以后不會了。”
明明得到了滿意的答復,陸星野的臉色卻沒有緩和下來,而是換成了不加掩飾的鄙夷與厭惡,湊近許清舒,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
“那天晚上你不是很硬氣嗎?讓你別再出現在我跟前,你想都不想就答應了。”
“怎么?原來不過是欲擒故縱啊?”
“還真是和你那個不要臉的媽一樣會耍手段!”
站在不遠處的言雪薇忽然“啊”了一聲,一串手鏈直直掉進了湖里。
言雪薇立刻委屈地跑上來拉住陸星野的手:
“怎么辦?那可是你送我的,我最喜歡了。”
說著,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她興奮轉向低著腦袋的許清舒:
“聽說姐姐會游泳,能不能請你幫忙把手鏈撈上來?”
像是觸電般,許清舒腦子里忽然閃過今天出門時聽到的天氣預報:
今日白天氣溫在-7℃—-1℃之間,外出的市民請做好防寒保暖措施,防止凍傷。
她心下一緊,下一秒就聽到陸星野冷漠的聲音:
“要不是她突然出現在這里,你的手鏈也不會掉下去。”
“她本就該去撿回來。”
有了陸星野的首肯,那幫朋友立刻簇擁著把許清舒推到了河岸邊。
黑洞洞的河水就像大張著的野獸的嘴,似乎要將她一口吞沒。
許清舒張了張口,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眼看陸星野臉色再度沉了下去,不知從哪里伸出一只手猛地一推。
“撲通”一聲。
許清舒徹底墜入河里。
身上的厚外套瞬間變成千斤巨石,不要命地將她往下拉。
不停涌進口鼻的河水似乎要將她整個人凍碎。
她想要呼救,卻發現根本沒人會來救她。
意識模糊之際,她仿佛聽到有人下水的聲音。
恍惚中,她被人抱起。
不久又聽到有人打架,中間還混雜著爭執聲:
“誰他媽準你推她下去的!”
“陸哥你別沖動,再這么打下去,人真的會被你打死的!”
“是啊星野,你身上的濕衣服都還沒換下來。還有抱許清舒上來的時候被石頭割傷的手臂,再不處理會感染的!”
再度醒來,許清舒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鼻間則是濃烈的消毒水氣味。
一個年輕醫生正在為她調試點滴的滴速。
“怎么樣?感覺好點了嗎?”
許清舒感激地沖醫生點點頭,目光掃過對方胸前別著的銘牌:
“好多了。”
“宋醫生,真是麻煩你了。”
窗外的陽光落在許清舒那雙琉璃一樣純凈的眼睛。
年輕的宋文初不知為何,心跳漏了一拍。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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