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黎耿道在朱萬景家里偶遇三匪徒,真的的巧的不能再巧,但就在個時候,黎耿道突然想到朱萬景是需要保護的對象,是自己人,了這么一來,黑道上因此會對他采取報復手段,于是朝朱萬景使了一個眼色,而朱萬景的心眼還真是玲瓏剔透,當下迅速會意,于是故意朝前邁出一步,問道:“警察同志,這三位是我從附近匠人市場請來的泥水木匠,人家可是有證明的,還蓋著當地派出所公章呢,你們憑什么要把他們帶走?”
他話音剛落,警察已經從三匪放在朱萬景背后墻壁一側的工具包里搜出了三支手槍和子彈。黎耿道冷笑說:“朱大夫,你問我們憑什么帶走他們,你看看他們帶的啥。”朱萬景一看,頓時大驚失色,看著三匪說:“你們怎么隨身帶著手槍呢”?
黎耿道又說:“朱大夫你閉嘴吧,這三個是什么貨色你不清楚了嗎?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分局走一趟吧。”
就這樣,刑警把除阿豹以外的四人一并帶往城東分局。專案組長聞訊,自然非常高興,當下就決定立刻進行訊問,然而,三匪的口供令刑警瞠目結舌一一他們前一天晚上已經潛往朱氏墓園實施了掘墓開棺,卻并未發(fā)現(xiàn)袁開明棺材里藏有黃金。
之前,刑警對三匪身份的判斷基本上是采信朱萬景的說法,認為三人是“湘西當地農戶或小城鎮(zhèn)不務正業(yè)人員,閑時客串土匪”。三匪落網后,通過他們的口供方才得知,他們不僅是拜過師接受過正規(guī)訓練的泥水木工匠人,而且,這三個主兒還是有著數年作案經驗的盜墓賊。
由于是職業(yè)盜墓賊,所以三人對于掘開袁開明的墳塋簡直就是手拿把掐易如反掌,更關鍵的是,三匪認為朱萬景不會欺騙他們,對朱郎中所繪的那紙墓地草圖深信不疑。為防止被人發(fā)覺,他們干脆踩點也省略了。至于怎樣對付覆蓋棺材的那層糯米灰漿保護層,秦大寶決定實施爆炸。
舒得濟、李思保兩人對爆炸會發(fā)出的聲響有所擔心,秦大寶說他可以用特殊爆炸方式把聲響控制到最低程度,而且就爆炸一次,而且聲響在地底下,應該不會引起村民警覺。但炸藥很難搞定,于是只能采用賣花炮的火藥配制成炸藥。
當天午夜過后,三匪竄至朱氏墓園。按照朱萬景所繪草圖,他們順利找到了袁開明的墳墓,秦大寶自制火藥,并采取的“特殊爆炸方式”真發(fā)揮了作用,一下子就把糯米灰漿保護層炸出了一個足夠一人通過的大洞,順帶把下面的棺蓋也給炸掉了一半。
三匪中身形最小的李思保下到棺材里,打著手電翻騰許久,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袁爺遺金”!,三人經過悄聲商量一陣后,只好悻悻離開。這個結果,對于三匪來說絕對不能接受,他們認為這事還得去找朱萬景。于是,次日上午,三匪便去了青石井巷,不料卻被意外冒出來的刑警逮個正著。
警方對所謂“袁爺遺金”的信息來源反復問了三匪,他們一致供稱,是向曾給袁開明當過賬房先生的麻秀才之子麻修竹打聽過,對方回答說有此可能,但他們深信不疑。事后,專案組對三匪的供詞進行分析,專案組成員對此有兩種觀點,一種是認為三匪口供可信,他們確實未在袁匪墓穴中發(fā)現(xiàn)藏有黃金,因為如果他們發(fā)現(xiàn)了黃金定會攜帶黃金逃離省城,還去朱萬景那里千什么,另一種觀點認為:三匪有可能在袁開明的棺材里發(fā)現(xiàn)了“遺金”,但可能不是全部。他們認為朱萬景那里還藏著一部分黃金,所以去找他索要。
那如果三匪盜取部分黃金成功,那這部分黃金藏匿于何處了呢,專案組組長印周知和副組長黎耿道在這種情況下,對三匪的住處和袁開明的墳墓進行了搜查,但結果是一無所獲。至此,案件進入了僵局,在這種情況下,專案組決定對“袁爺遺金”是否確實存在進行調查,再就是要查一查袁開明的那個伴當覃三娃是否真的已經死亡?如果死了,尸體埋在哪里?如果還活著,其人在何處?
于是在1951年11月8日,專案組長印周知率刑警金萬強、虞瘦虎離開長沙,前往湖南省西部永綏縣,當來到縣城所在地城關鎮(zhèn),三人先去縣公安局了解袁開明的賬房先生麻佑睿的基本簡況,此時麻佑睿已經去世。
麻佑睿出身平民家庭,秀才出身,為謀生計做了私塾教師,后來又改行做了米行賬房先生。他與袁開明就是在其米行賬房任上相識的,因為袁開明帶著土匪帶人前往米行“借糧”,老板自然不敢拒絕。此時麻佑睿卻發(fā)聲了,說這位先生既道個“借”字,那就得按照規(guī)矩出具借據,立此存照,以作憑信。盜亦有道,信義為本。
袁開明使個眼色,小土匪兩把寒光閃閃的單刀眨眼間就架上了麻佑睿的脖子上威脅道:“不怕死啊,再喊老子宰了你”。
麻佑睿說道:“我自然怕死,不過商人須守規(guī)矩講信用,敝人既然受雇為東家管賬,就該忠于職守。閣下向本行借糧,就必須得在我手里立下借據。否則,要么東家把我開革辭退,要么閣下砍我頭”。
米行老板喊道:“我開革你!你走吧”。
袁開明此時喝道:“你這米行雇得這位先生,賽過覓得一寶”。
他目不轉睛地瞅著麻佑睿,說麻秀才你有膽有識,兄弟佩服,于是當下就讓麻佑睿代書一紙借據,取過印泥,摁下手印。老板在旁邊視之,長長地呼了一口氣。黑道規(guī)矩,一旦立下借條,那就真得還債,而且是還全部債務,不能打折。
麻佑睿就這樣成了袁開明的朋友。轉眼一晃數年過去,米行倒閉之后,他又換過幾個行當,一家五口靠著他那點兒收入勉強度日。但因其跟袁開明的那份關系成了盡人皆知的名流,連官府也對其另眼看待。麻佑睿跟袁開明這個黑道匪首保持著一種特殊的朋友關系,但凡袁開明這伙土匪官府、駐軍談什么交易時,就會讓麻佑睿執(zhí)筆起草書信,涉及機要內容,則直接就請他口頭轉告,為此,當地富戶、官府逢年過節(jié)都會給麻家送來一些禮物表示感謝,麻佑容能拒則拒,不能拒絕的自己留下若干后分贈鄰居。
至于給袁氏匪伙做賬房先生,是從1947年深秋才開始的,當時,袁開明匪伙內部發(fā)生分裂,袁開明意識到情況不妙,尋思匪伙內部有矛盾,歸結根源也不過就在“權”、“財”兩字上。要說權,袁開明認為抓得很牢,但對贓財的控制管理確實有些問題,袁匪團伙共有四個幫伙,分贓有規(guī)矩章程,但卻疏于管理,庫房的贓財老是失竊,派四個幫伙的弟兄輪流看守,還是控制不住,都說對方偷盜。
因此,袁開明決定把對贓財的管理剝離出去,把庫房秘密轉移到縣城去,請麻佑睿秀才管理。匪伙內部的總賬目仍舊由袁開明自己親自掌管,但所有財物都不放在山察。放在哪里?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如果他突然死了怎么辦?袁開明給四個伙頭目的說法是,到那一天你們自己看著辦就是。
至于存取贓財,都由袁開明帶著他的貼身伴當親自進行。伴當是其心腹,但也不知道贓財具體藏于何處,因為他們并不直接跟著袁開明前去麻宅。這樣實施下來,匪伙內部總算穩(wěn)定下來。后來就發(fā)生了內訌時,因為不知道庫房轉移在何處,所以才沒把袁開明一槍打死,原想他會因此交出財權,哪知他仍然執(zhí)迷不悟,竟然偷偷開溜,遠走高飛不知去向。
而城關鎮(zhèn)派出所警員稱,袁開明的死訊是覃三娃帶回湘西的。覃三娃后來是否去過麻家不清楚,跟其他什么人見過面也不清楚,因為當時永綏尚未解放。但覃三娃后來在瀘溪縣被解放軍轟死了,因此關于“遺金”消息應該并非出自覃三娃之口。
印周知等人分析分析下來,認為三匪口供中關于袁爺遺金”信息來自麻秀才之子,于是警方就去找找麻秀才之子麻修竹那里調查,印周知從麻修竹那里了解到以下情況:
麻佑睿對于自己幫袁開明保管贓財之事一直保密,家里人只知道他們有來往,但并不知道具體情況。一直到前年八月覃三娃來過之后,麻佑睿才告訴兒子麻修竹袁開明的死訊,說以后咱們可以不用跟這些人來往了。但不到一個月,袁開明匪伙原二當家張秋龍忽然半夜帶著幾個嘍啰叩門而入,意思就是,袁爺把咱山寨的貴重細軟都存在你府上。現(xiàn)在袁爺已經仙逝,山寨由我當家,特來搬取一應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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