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是方舟
不過是漏船
吳站長說:「要不是為了那點特權,誰愿意出來當官啊。」
《》說,四川有交警月薪降到只有2500,更有人降到2000,不得已辭職,留言區普遍不信,說肯定是輔警。
還真不是。
內地對浙江的印象是遍地黃金,而最熟悉的浙江除了杭州西湖就是義烏小商品市場。
對于內地基層公務員來說,到了杭州,他們能進阿里還是家傳編輯部?
似乎都沒可能,于是義烏成為首選。
而義烏前兩年房價不可思議的的漲幅,原因就在這里!
說難聽點,純粹的打工者,撐不起房價。
下面這兩個來義烏打工的內地公務員故事,頗有代表性。
西南一縣機關公務員,農村出身,1994年出生
從小也是學霸,高中時與現在的妻子戀愛,可能影響了學業,只考了個普通一本,而妻子考上了985。
他一度想走電競之路,但未成功。2016年大學畢業后選擇留在當地,收到幾個offer:一個是前天搞了笑話的鐵塔公司《》,一個是中國移動,其他都是民營企業。
他在長三角做小老板的親戚,建議他去鐵塔,理由是國企穩定。他雖能說會道,但畢竟移動是銷售崗,而鐵塔是技術崗,與專業相關,所以最終選了鐵塔公司,月薪7000。
妻子雖也是本地人,但廈門長大。為了「遷就」他,也沒回廈門與父母團聚,而是考入了省級機關。
但他的技術能力不過關,于是與一位技術能手成為好友,且介紹堂妹給他做女友,由此獲得幫助。
但「穩定的國企」并不穩定,三年合同到期沒有續簽,遂失業在家。
長三角的親戚再度分析:他為人活絡,擅長交際,但專業上確實不強,應該揚長避短,建議考公務員。
上海、杭州、成都、廈門……終于在2020年考入一個四川縣局扶貧辦,月薪4500。
雖然主要工作是下鄉調研,很辛苦,其次是請客吃飯。但靠著能說會道,部門領導喜歡帶他,甚至說些心里說,在別人看來就是在培養心腹。
不料第二年,領導毫無征兆地調走了,甚至聯系不上。新來的領導自然不理前朝寵臣,雖無明顯針對,但不親近、多加點活是肯定的,他也忍了。
直到2024年底,年末考評被打了全辦公室最低的分數。
領導帶他去應酬,他病毒性感冒不舒服。領導還要讓他喝,他只喝了一點白酒,就說實在不能喝了,領導就發脾氣說不給面子。
他覺得混不下去了。
關鍵是,現在每月只發2000元生活費,生活難以為繼。之前借的花唄也還不上了。
他們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要撫養。
也是2024年,妻子產后抑郁,無法正常工作,便辭職在家做母嬰自媒體。
他妻子長相非常出色,很快接到商單,超過了之前的體制內收入。
他覺得自己有手有腳,哪怕去開滴滴、跑外賣,也好過在體制內莫名其妙受氣。
很不幸的是,妻子此時提出離婚,帶著孩子回到廈門父母身邊去了。
他懷疑妻子可能有了外遇,但沒有證據。
他留在老家已無必要。
堂哥堂姐都在義烏打工,他決定也去義烏,可以相互照應。
2025年4月20日,他乘坐k開頭的火車來到武義縣,堂哥堂姐都去車站接他。
武義在義烏隔壁。由于產業鏈的延伸,義烏雖是個縣級市,但周邊的武義等縣,早就被納入了廣義的「義烏」范圍。
他先租了一個單間住下,投了一些簡歷出去,目前都沒消息。
他決定,如果五一后還找不到工作,就先進廠打螺絲。
王新宏,女,黑龍江齊齊哈爾市一正科級公務員,1984年出生
齊齊哈爾曾是黑龍江第二大城市,王新宏是土生土長的齊齊哈爾人,對這座城市有著足夠的自豪感。大學畢業后,她順利考公上岸,前程一片瑰麗。
工作順利,一路升到正科級干部。憑她的年資,正是升副處的當口。
丈夫也是單位的骨干,小孩讀書,妥妥的當地上流家庭。
但在2022年上半年,王新宏決定辭職,放棄即將到手的副處,舉家南遷,到義烏一家民企做中層干部。
作為領導干部,她掌握足夠多的信息:和東北其他城市一樣,齊齊哈爾在2020年以來的三年中流失了100萬人口,占整個城市人口的20%!
關鍵是,走掉的這100萬人,恰好是城市的中流砥柱。最后剩下的,不是走不了的,就是想割韭菜不想走的官僚家族。
「韭菜到咱們這一代徹底收割完畢,起碼東北的韭菜就這一茬了。」王新宏說,下一代的孩子90%會去南方或者出國,咱們是韭菜根了,問題是咱們這茬韭菜還趕上了延遲退休。
在她的十幾年觀察中,除了高樓越來越多,城市的繁榮度變低了,留在本土的消費活力越來越差。
哪怕是她曾無限向往的省城哈爾濱,大型商場已經黃了四五個了。街面上就剩下飯店、藥店、生鮮、牙科診所、蛋糕店、銀行網點了。
她打了個比方:這就像有個游戲,起初是10個人玩,大家玩得都很開心。后來有一個人病了、一個人的家里發生狀況停止了,又有一個人玩得不開心撤出了,此時還是7個人。后來又有兩個人背后商量這個游戲也沒啥意思,咱們別玩了,這時還剩5個人。等游戲還剩三個人的時候,基本就玩不下去了。
「如果還不走,我現在就要為成為空巢老人做準備!」
王新宏感慨說,零幾年那時候,大慶還是流油的地方,大慶車站上來的人氣質都不一樣。這才十幾年,一切都變了,齊齊哈爾也學南方城市禮遇高層次人才,迎來的卻是訕笑……
「再不走,我們就是這個城市的最后一代人了。」王新宏很傷感自己家鄉的衰敗,但她不能坐以待斃,成為那個最后的留守者——東北很多城市的留守老人,正在熬著寒冷的冬季,也不知道最終能不能熬過去,這不是她想要的下半生。
從齊齊哈爾南站出發,沒有直達杭州的高鐵,K字頭綠皮火車需要40小時。
畢竟不是什么值得高調的事情,王新宏沒有宣布她的「出走」。有一次,一位在齊齊哈爾做保險的大學同學說起游泳,王新宏說:「你要在浙江我可以教你,一次就會。」
這位朋友大驚,問她:「你在浙江?真辭職了?」
「嗯哪,不回去了!」王新宏說。
朋友問她:「那邊怎樣?我也想出去發展。」
「來呀,經濟環境好,但是醫療教育一般。」
朋友問:「我去了能干點啥?好找工作不?」
「你的能力,來了啥都能干,真的!」
朋友問:「消費高么?租房貴么?」
「還行,能承受,比齊齊哈爾高。」
考公繼續高漲
一位高校教授說,2024年高校MBA報考人數平均銳減40%,包括市場化程度非常高的北大匯豐商學院。而且被錄取后棄學的學生數開始增多,這要放在以前,完全不可想像。
研究生招生報名人數,去年復旦減少了小一半。
只有公務員考試仍然火熱。
前段時間,我去一家高校做交流,一位男生問我如何提高考公命中率。
我本來想勸他放平心態,突然發現他開始擠眉弄眼,雙手發抖。
為了控制自己,他雙手交叉緊握,但仍然嚇得我不敢再提去民企就業的話。
我寫了300多部家傳、整理了1200部家庭相冊,發現旺族多出自讀書人、紳士、企業家、地主,少數平民子弟則通過讀書、從軍、創業改變命運。
家史即國史,現代國家鼓勵學生先講家史、次學國史,汲取智慧、經驗、教訓,節節攀升。
死亡不是人生的終點,遺忘才是。如果沒有記憶,家就是個空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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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人人都是他自己的歷史學家?如果沒有家庭記憶,家就是一句空話。這個任務,只能我們自己來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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