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粗獷的許世友,實則心思細膩、嗅覺靈敏。早在1979年對越自衛反擊戰發生的幾年前,越方在邊境接連搞事,為了維護兩國的傳統友誼和和平穩定,我方一忍再忍,幾次三番強調兩國是“同志加兄弟”,要鞏固“牢不可破的友誼”。
可結果越方以為我方好軟弱好欺,愈發變本加厲,在邊境地區搶奪我方耕牛、毀壞我方莊稼、殺害我方邊民,甚至還偷偷把界碑向我方境內不斷推移。
50多年前就參軍打仗的許世友,判斷兩國非打上一場不可,一如毛主席活著時候的對印自衛反擊。他在不少場合直白地提醒我軍指戰員,做好對越作戰的準備。
“我聞到股火藥味。什么‘牢不可破’,我看是牢不可靠。什么‘同志加兄弟’,我看是小兄弟要欺負老大哥了!”他當時是廣州軍區司令,廣西是廣州軍區轄區,而有相當一部分中越邊境就在廣西。因此中越兩國的事,由不得他不上心。
許世友令軍區司令部發通知,指示軍區部隊,尤其是廣西邊境的一線部隊,一定要加強戰備,做好準備隨時投身保衛祖國領土的戰斗。
許世友開始收集邊境情報,一份份堆積起來有一尺多高。他看著越方制造的一千多起事端,怒火中燒,不停自言自語:“瘋狂,實在是太瘋狂了。”
當看到黎筍集團準備數十萬軍隊入侵柬埔寨的情報時,許世友震驚之余更加憤怒了。“一個小小的越南,竟然想稱霸東南亞,太狂妄,看來不教訓它一下不行了。”
不久,廣州軍區司令部,接到總參謀部的通知:準備反擊越南的侵略!之后,許世友就改變了過去的很多習慣,不外出了,不打獵了,一天到晚宅家里看各種材料。
1979年2月12日下午,在南寧西園召開對越反擊作戰會議上,許世友發表態度堅決、充滿個人風格的講話:“這次打仗,小平同志點了我和楊得志的名。部隊有二三十年沒打過這樣的仗了。我們不打則已,一打就一定要打好。叫你打下,一定要打下。打不下,那是要殺頭的。”
反擊戰全面打響后,我軍在廣西方向打得不是很順利,推進速度比不上云南方向。雖說這不是一場比賽,但兩地的指戰員都鉚足了勁,試要分出個高低。
廣西方向我軍指揮部里,許多指揮員急得坐立難安,許世友卻一臉淡然,不慌不忙地指揮部隊:按預定方案打,困難再多也要打,誰打得不好我就找誰算賬。
在具體戰術上,許世友又說:進院必須先開大門,開門進院才能登堂入室。打仗也一樣,我們先要打開個突破口,才能進而消滅縱深的敵人。同登是諒山的大門,也是它的主要突破口,要想消滅掉諒山的敵人,首先也是必須先消滅掉同登的敵人。只有打開這扇大門,我們才能進去。
我軍打下諒山后,軍委下令撤兵。廣西方向的主帥許世友卻遲遲沒有給部隊下命令,他對身邊人惋惜道:“仗剛打順手,感覺剛上來,不用兩小時就能打到河內了,我舍不得啊。”于是,他命令部隊繼續向前推進數十公里。
許世友不是違抗軍令,他只是想進一步威懾敵軍。我軍撤離時,越方在河內的重要機關也著急忙慌地撤離了。許世友知道后露出滿意的笑容。
許世友善戰但不好戰,他有老革命軍人的充分覺悟。戰爭結束后,他感嘆道:“自古以來,戰爭都是‘殲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仗就是消耗人力、物力、財力和人命,這些都是無法避免的。但為了祖國的尊嚴、邊界的安定,這一切很值得。”
最后,許世友由衷地希望:“但愿這是兩國之間的最后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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