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轉自:Wellness好
無論是現實還是網絡,進互聯網大廠工作的「好消息」越來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過勞、苛刻管理、淘汰制競爭和沒有盡頭的裁員危機。在經濟下行的這一波浪潮里,社交媒體中的大廠員工,很多是在為了「相對高薪」,咬牙忍耐工作。
針對這種現象,《Wellness 好》在小范圍內,對不同大廠的員工開展了深度調研,希望了解大廠工作的「具體痛苦」(見文章:)。為什么工作的痛苦會成為普遍發生的心理障礙?是工作的意義瓦解了?還是這一代年輕人對工作的痛苦更敏感?
帶著問題,我們與獨立執業心理咨詢師崔慶龍展開對話。他常在社交媒體上,記錄自己在工作和生活中的思考與感悟,總能將深刻的學科知識遷移至對大眾心理現象的普遍性理解上,他理解年輕一代打工人疲憊又無奈的心理困境。談話過程中,我們就工作痛苦出現的原因、一代人的成長預期、個人調節心理困境的方法,以及沖破困局的可能展開探討。在崔慶龍看來,如果個體的困局已經成為普遍存在的心理困境,這說明在社會這個復雜龐大的系統里,已經出現多數人沒有預料到的「故障」,或者說「變化」—— 那些工作里不被認可的痛苦,看不到未來的恐懼,以及被高度原子化的生活和工作方式帶來的孤獨。這種普遍的痛苦扎根在新的時代背景下,而我們還沒有完全掌握應對它的方法。
個體作為系統的一份子,這些困境從來都不只作用于某個特殊的人身上。在下行周期里,每個人都在為變化承痛和掙扎。
Wellness好:我們在針對大廠員工的調研中發現,很多高學歷員工會帶著「好學生心態」入職,明知考核制度不合理,還是會參與競爭以證明自己的價值。但他們卻常因領導評價和考核制度內耗,從自我懷疑和攻擊開始,產生很多心理問題。您如何看待這種心理困境?
崔慶龍:我覺得這是一個心理預期的問題。打個比方,在升學考試和學業發展的賽道上,確實存在「好學生敘事」,但這個敘事和職業發展的敘事是完全不同的。我們過去受到的教育承諾是,只要努力好好學習,就能成為想成為的人,就能獲得幸福的許諾。在人真正遭遇現實挫折前,這個敘事都會被維持。而且,在學業發展的道路上,不管你多么辛苦,成績還能轉化成周圍人對你的評價。它的作用是很顯性的。
但工作是另一套評價體系。工作崗位的評價是資本的目的,核心目標是逐利。公司不會為了肯定和認可一個人,去設立評價系統,本質是要讓員工為公司創造價值。換句話說,公司認為,既然已經給了員工高薪,那么員工做得好就是本分,做得不好就會面對處罰,無論這個處罰是來自克扣薪水,還是領導批評。
所以職場環境下的正面反饋,肯定不如升學環境中多。很多從小成績就好,習慣被夸獎的人,會認為努力就能換來很多東西。到了職場,他們會發現這套邏輯行不通了。而且他們在學生時期設想的社會精英的模版,也不一定能得償所愿。很多人看起來是在表面上得到了一些東西,但在情緒上實際要支付的更多。所以很多人很難在一開始就把自己的預期轉換過來。
我們也可以這樣理解,一個從小到大都得到正反饋的人,習慣了被期待優秀,從未經歷過「允許失敗」「可以不優秀」的情況。但人難免犯錯失敗,由于他們難以接納挫折,一旦遭遇失敗,原本對自身優秀的認知就會瞬間崩塌,陷入自我評價的劇烈波動。
Wellness 好:關于工作沒有價值感和意義感的敘事,是不是也有代際差異?一個是上一輩人關于這方面的痛苦,其實并不多見?另一個是很多父母長輩,其實不太理解年輕人對工作的價值追求?怎么理解這種代際差異?是上一輩人的工作機會更多,還是說他們有更多心理資源支持他們在工作上的心理困境?為什么這種感受到了年輕人這一代,會成為需要被解決和調整的集體心理困境?
崔慶龍:這是多種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老一輩人所處的社會和現在大不一樣。那時大家生活水平差距小,不用擔心比不過別人而丟面子。而且工作時間規律,朝九晚五,下班后完全不用想工作。哪怕上班覺得無聊,下班也有大把時間做自己的事,調節工作壓力。不像現在,很多人每天工作 10 小時,還要處理各種額外事務,身心持續被消耗。
那時候,城市化進程沒現在這么快,人際關系緊密得多。大家族的關系還能被維系,小城市、縣城也留得住年輕人,不用扎堆往大城市擠,工作競爭沒那么激烈,也不用為了高價商品拼命內卷。在那樣的環境里,人們靠著一份穩定的工作,就能完成結婚、生子、養老這些人生大事。而且那時候,大家對這一套敘事還是充分認可的,會認為這也是一種很值得過的生活。
但在當下的社會里,很多年輕人不僅缺少情感支持,優質工作機會也變得稀缺。為了負擔房子這類高價商品,就得追求高薪,而高薪崗位基本集中在核心城市的頭部企業。想進這些企業,又得先在教育上投入大量成本 —— 這就像一個閉環,把原本大多數人都能參與的生活「游戲」,變成少數人的競爭,直接把很多人擋在了門外。現在想過上普通生活,都得付出巨大代價。
普通人實現階層躍升的通道越來越窄。教育成本高,職業回報有限,這是一個很殘酷的現實。人最大的痛苦來自于自己的預期被顛覆,如果一開始就能明白這套游戲的運行邏輯,那至少對現實的接受度會更高一些。這聽起來是有些消極,就好像在說我的投入只能換來有限的回報,好像我的憧憬和理想都沒有未來可以承載。但這就是下行周期的無奈,它會作用在很多人身上。
Wellness 好:關于個人預期被顛覆的感受和困境,您能再展開講講嗎?
崔慶龍:人肯定不能放棄理想和希望,因為這對于人來說太重要了。只是如今的現實,和大家曾設想的不太一樣。很多人在面臨人生關鍵選擇時,可能還沒有足夠的智慧認清自己,也不知道該追求什么。打個比方,你很難讓剛畢業的學生完全了解自己,在漫長的求學過程中,他們大多只是被動接受知識,成為別人期待的樣子,而非真正的自己。這樣的狀態下,其實很難過上理想中的生活。
所以我認為,人得花時間認識自己。就算未來工作沒那么「精英」,不是大眾眼中的「成功之路」,只要清楚自己的追求,還能在生活中找到契合點,人生體驗也會大幅提升。這不再是迎合大眾的標準,而是屬于自己的獨特活法。當個人感受成為核心,才能真正收獲理想的生活狀態。
Wellness 好:在大廠工作意義的調研中,很多員工表示,除了不滿工作評價體系,還對工作內容深感失望。他們將工作比作「數據游戲」,即便完成指標,也覺得自己做的事對社會或他人沒有實際價值。不少有多年工作經驗的人,仍長期受這種無意義感困擾。
崔慶龍:現在多數工作很難讓人有「改變現實」的成就感,這類能帶來強烈價值感的工作本就不多,除非是獨立創作,否則很難真正覺得自己在影響社會。
以前社會發展快,到處是新機會,人們工作時能全程參與,很有存在感。但現在不同了,工作被拆得太細,每個人就像流水線上的零件,只做單一重復的事。有車企員工和我說,他雖然參與了關鍵環節,但因為流程被分成幾十道工序,既感受不到產品最初的設計思路,也體會不到成品完成的喜悅,對品牌更沒有感情。
就像馬克思說的勞動異化*(Alienation of Labor),大家不怕辛苦,最怕付出了卻看不到成果。以前人能親手做完一件東西,從設計到成品都參與,特別有成就感;現在多數人只負責其中一個小部分,哪怕做到最好,也很難從最終成果里找到自己的價值,更別提有成就感了。
Wellness 好:在我們的調研中,很多大廠員工也會想去主動解決問題,但當他們想去行動時,會發現自己面對的是一個系統、結構或者整體,這樣的條件下,自己的領導、同事和下屬都是身不由己的。他們想有所改變卻不能,因此會出現無力感。我們怎么從心理感受的角度來認識這種「無力感」?
崔慶龍:這種無力感在我看來源于現實困境。作為員工,我總會下意識期待上級像「家長」 一樣,憑借權威和能力幫我們解決問題。可現實是,就連企業家都得向大環境低頭,為了企業存活被迫接受現有規則。這意味著,哪怕是站在權力頂端的人,同樣被結構性困境困住,承受著無力感。而這種情緒就像多米諾骨牌,一級級向下傳遞。處在職場鏈條末端的打工人,對這種無力感的體會尤為深刻,感覺逃無可逃。
Wellness好:我們有更好的辦法去調節和重新認識這種無力感嗎?
崔慶龍:這確實是大家共同面臨的現實狀況,也是一個認知問題。調節心態,重要的是接受自己的處境,但這絕不是完全被動地承受和忍受。接受和忍受有著本質區別。
當我們接受現狀時,產生疲憊、負面情緒是正常的,我們不用否定它們,而是要調節那些不健康的負面情緒。比如,一天的工作,按體力本只能承受 8 小時,卻工作了 10 小時,那多出來的 2 個小時,帶來的勞累和厭倦感屬于正常健康的情緒反應。可要是因此陷入無助、脆弱,甚至嚴重失眠,覺得人生無意義,還會想到很多災難化的場景,那就是不健康的情緒了。
宏觀層面的現實或許難以撼動,但我們要在其中找到自己能控制的變量。人必須對生活的某些方面擁有掌控感,哪怕只是些小事,像下班后做一頓愛吃的飯,保證良好的睡眠,花一兩個小時做喜歡的事,看場想看的電影,或者在副業上找到新的嘗試方向等。這些可控的事情都是我們掌控感的重要來源,也會讓我們對生活的體感好很多。
Wellness 好:很多人可能不太能分清接受和忍受的區別,包括忍受的「度」應該在哪里。很多受訪者提到,自己的工作節奏很快,工作環境里還會出現很多軍事化用詞,比如「業務 1 號位」「動員會」這樣的詞語,大家長期在快節奏的高壓環境里工作。很多媒體也會報道心理疾病的軀體化,主要原因就是壓力變大了。在這樣的工作環境里,大家還有調節的可能嗎?
崔慶龍:我覺得,關鍵要看一個人還有沒有精力做有效的自我調節,很多人其實都是無效調節。比如有人下班躺著玩手機到睡覺,明明有四五個小時空閑,卻沒合理利用。身體太累,就只想做不用費神的事,但這些行為只會讓人陷入惡性循環,就像吃垃圾食品,吃完還是疲憊。
下班后如果還有空閑時間,即便先躺一會兒、看會兒手機,也應該給自己安排一些能改善生活體驗的事情,哪怕只是嘗試。很多人面臨的困境是,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探索過程往往很漫長,因為不確定興趣點在哪,只能不斷試錯,嘗試各種新事物,從中篩選出一兩項固定下來。最好選擇能鍛煉能力、有成長空間的事,就像玩養成類游戲,看著角色變強會有成就感,我們的生活也需要這樣能讓人看到進步的事。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真的沒有時間和空間去調節。比如工作已經占據了全部時間,剩下的時間還要處理家庭瑣事。在這種情況下,人就需要有勇氣做出重大的抉擇,但同時也要規劃好未來的路。要是工作已經讓人不堪重負,而自己又有一定積蓄,那么不妨暫時退出當前的生活模式,先離開這個「游戲」。我們還是需要冗余的時間和空間,去構建一個重啟的狀態,如果你的工作會讓你感到厭惡,甚至產生了抑郁和生命無意義的想法。如果都到這樣的程度了,那還有什么是不能先舍棄的?
Wellness 好:您提到的「游戲」強調人有主體性*(Subjectivity),不開心能隨時退出。有大廠員工分享面對工作的即時痛苦時,會把工作想象成游戲,將痛苦視為攢金幣、攢經驗升級的過程,把自己當作游戲里的 NPC。您如何看待這種想象?面對工作中如被甩鍋、遭領導否定等突如其來的即時打擊,還有沒有更好的應對方法?
崔慶龍:我覺得這就像是用一個虛擬的替身,來替代自己直接承受痛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把自己想象成游戲里的 NPC,就像找了個虛擬替身受苦。當你這么想時,就和真實承受痛苦的自己拉開了距離,不再直接面對傷害。遇到惡意時,不妨告訴自己:「我不過是個『工具人』,是游戲里的 NPC,能拿我怎么樣?」
這種想象確實能緩解痛苦,也是心智的一種自我保護。有些人做不到這樣轉換,只能硬扛惡意,痛苦無處排解。但把自己當 NPC 有個關鍵 —— 暫時把當下當游戲,同時心里要明白:現在的忍耐是為了將來改變。這是一種 「忍辱負重」,知道苦只是暫時的。
只要心里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對未來有期待,就沒問題。但如果真把自己完全當成 NPC,和真實感受越來越遠,形成「自我疏離」,甚至影響到工作生活,就會引發心理學上說的「解離*(Dissociation)」,這種人格狀態就不健康了。重點在于,你要始終保持主體性,知道這只是階段性的應對方式,未來還有改變的可能。
Wellness 好:也有大廠員工提到自己的「抵抗」,比如不說「黑話」,不制造和傳導沒有必要的工作壓力,以及建立「反卷聯盟」。他們在提到這些方法時,分享了一個治愈自己的共性感受 —— 身邊的同事不再是某個職級、職能或者工號了,他們是真實的人。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為什么意識到這件事,對心理健康還挺重要的?
崔慶龍:這讓我想到了自體心理學*(Self Psychology)。它強調人最需要的,是生活在充滿同類溫暖的世界里,就像需要呼吸氧氣一樣。如果周圍人都冷漠相待,只拿你當某種角色,就會覺得自己不像 「人」。
我記得自體心理學家海因茨·科胡特*(Heinz Kohut)曾描述過這樣一個場景:一名宇航員所在的飛行艙失控了,他面臨著兩個選擇,一是在太空中漫無目的地漂泊下去,二是選擇返航,在穿越大氣層時解體,但至少是朝著人類世界的方向。大概率這名獨自在飛行艙里的宇航員會選擇朝著人類世界返航。當然,這不是真實發生的事件,而是一個隱喻,用來強調我們對與同類建立真實連接的渴望,以及失去這種連接時會產生的終極恐懼。
當你面對一個有真實情感反應的人時,你在心理上會有一種感受,即自己處于一種有連接的關系中,身處一個充滿人氣、充滿生命力的世界,而不是周圍都是機械化、符號化的人,那樣的環境太過冰冷,讓你的情感無處安放。所以,當我們讓彼此都意識到對方是真實的人,這個環境才更適合心靈生存。這就是自體心理學里「自體客體*」(Self - object) 的概念 —— 那些能給我們精神滋養、提供心理 「氧氣」 的人,讓我們感受到自己正和真實鮮活的個體共處。
Wellness 好:很多大廠員工表達自己的痛苦時,很接近您說的心理「氧氣」不足的情況。其實如果能交到朋友,或者建立更多「朋友以下」的弱連接,人的幸福感都會得到提升。但在現在的社交媒體上,也有很多人在強調自己和同事的競爭關系或邊界感,教大家要工作留痕,好像建立連接的開始就很難。
崔慶龍:對。在當下,很多人就像住在各自的公寓里,大家回到家把門一鎖,就進入遵循「互不打擾」 原則的狀態。從某種角度看,大家似乎都認為人與人之間得保持一定距離,需要有一個完全屬于自己、不被他人干擾的獨處空間。
但事實上,每個人心里都盼著有友善的訪客來敲敲門。這種「疏離」看似在自我保護,其實只會讓人更孤獨。說到底,人都是社會性動物,就算再喜歡獨處,也會有那么一刻,渴望有真誠友善的人走進自己的世界,帶來溫暖的交流和互動。很多時候,只要你主動邁出那一步,用真心回應彼此的交往需求,往往就能收獲同樣真摯的回應。
當然,你不用期待自己能和多數同事都成為密友,但即使是在競爭和共事的關系下,還是可以和同事建立真實的連接。當代社會中,原子化以及精細化的勞動分工體系,確實在無形中給人與人之間的連接設置了重重障礙。人們越是適應和遵循這樣的體系,那種被異化的感覺就越發強烈。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偶爾進行一些「反向操作」是很有必要的。和同事產生的真誠連接,能沖淡異化帶來的孤獨,讓我們重新感受到自己作為「人」的溫度。
Wellness 好:我們也發現,很多對工作困擾有反思的人,都在探索「副業」,主要就是做自媒體。一方面,大家在這個過程里,確實有新的情緒出口和表達,另一方面,這樣的選擇好像也很同質化?從工作里的束縛跳出的他們,也可能會面對來自算法和平臺的束縛?
崔慶龍:不管怎么說,在當下,自媒體和流量為普通人提供了一個跨越階層的可能杠桿。雖然這里面有運氣成分,但也離不開個人能力與努力,值得嘗試。從功能上看,自媒體能成為個人情緒的出口,無論是創作內容引發共鳴,還是單純記錄生活、整理思緒,都很有意義。而且,一旦自媒體帶來發展機會,也能讓人看到生活的其他出路,帶來希望。
如今 AI 發展迅猛,內容同質化嚴重。但 AI 生成的內容往往缺乏質感和獨特風格,真正有價值的,是創作者融入自身內在經驗與情感的作品。對自媒體創作者來說,鮮明的個人調性十分關鍵,帶有個人色彩的內容才不會千篇一律,具備不可替代性。大家想看的不是完美無缺的知識,而是真實的人帶著思考、體驗甚至「偏見」(非貶義)表達的觀點,也就是創作者的主體性。當創作者基于自身主體性創作時,內容更難被替代,也更容易獲得認可,這在我身上也得到了驗證。
Wellness 好:面對新的問題和現實,以往對「理想工作」的判定標準好像在逐漸失效。對越來越多人來說,追求物質財富和階級躍升的工作目標,不但沒有讓他們過得更好,反而會陷入新的泥沼里。從關照個體心理健康的角度來說,您認為,今天再談「理想的工作」,哪些維度的判斷標準是更重要的?
崔慶龍:好的工作,得讓人充分感受到勝任感和自身的能力價值。當你能在工作中發揮專長,物質回報往往也不會差。最怕的是明明有天賦,卻做著誰都能干的工作,實在浪費。現在不少人學的專業和工作不對口,比如學高精尖專業的,最后卻去考公做行政。在不確定的當下,要是能接受這份安穩,倒也不失為一種選擇。
理想的職業,得和個人天賦、社會需求都匹配。我從小愛寫作、思考,內心感受豐富,所以會把這些特質和專業知識結合,創作出作品。人做擅長的事,往往比別人做得好。如果一份工作你不費太大力氣,就能做到平均水準之上,那肯定是因為你的天賦和獨特特質在發揮作用。所以,能做符合自己特質的工作,還能做到中上游水平,這樣的工作就算是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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