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布菲???????????
短劇的造富神話一直在上演,一部爆款劇編劇分成上百萬如今已經屢見不鮮。
紅果等平臺最近也在持續加碼對創作者的激勵。近期紅果發布的劇本限時激勵顯示,劇本保底5-12w+20%版權分成,全生命周期分賬,30集投稿審核通過后,即可預先向創作者支付最高5w的報酬,這一限時活動還與投稿激勵活動、拉新劇本激勵活動、春芽計劃-品類激勵活動等疊加。
據了解,之前紅果短劇給編劇的版權分成是10%,20%是極少數頭部創作者才可以享受到的。如今激勵翻倍證明了短劇圈愈發重視劇本,也讓身處其中的編劇從業者們感受到了新變化。
平臺激勵,收入提升
短劇編劇小一認為紅果撒錢,不僅是要把更多的創作者收入麾下,還要拉新用戶。“品類激勵政策里有新的類型。習慣看微短劇的群體偏中老年,紅果希望編劇寫新類型,像科幻、末世、校園甜寵這類容易吸引年輕人的他們現在也比較鼓勵創作,目的是拓寬受眾群體。。”
小一在短劇里賺到的第一桶金是2萬元。她畢業于北電文學系,此前做過電影、長劇編劇,今年2月份看到校友工作室收稿,于是寫了自己的第一部短劇,被工作室以2萬元的價格買斷。“這個工作室改番茄小說為主,但并不是為直接紅果供稿,而是給其他短劇公司、平臺供稿,只是現在大部分其他短劇平臺的,最后都會上線紅果。”
這部作品在五一期間上線紅果,熱度有5000w+。剛入行的新人編劇能直接拿到分成的很少,她目前在籌備自己的平臺直投作品,通過后便可以拿到保底5w收入,如果成為熱播作品,還會得到分成收入。
當然,重視劇本和收入提升也不意味著短劇編劇就會一躍成為項目的中心。小一認為,“平臺和編輯才是中心,編輯起項目,找編劇寫,然后劇本出來找公司承制,編劇依舊是打工人地位,只是比傳統影視劇里要好一些。
傳統國產劇里,編劇要聽制片的,制片公司要聽平臺的,平臺碼盤過會要碼到能過會的導演和演員,為了過會不斷調整劇本只 為了導演和演員滿意,才能開拍。整個環節里沒有人在乎觀眾,沒人對觀眾負責。但短 劇不是, 它只看觀眾買不買單,好像就是一個完全針對觀眾需求的產品,編劇和制片人地位是平等的,編劇直接投劇本給平臺,平臺把劇本給制作方挑選。”
另一方面,番茄豐厚的待遇也意味著過稿難度大,而且30集起投、完稿不低于80集的標準也意味著投入成本高。小北告訴骨朵,自己之前投的平臺大多為10集一卡,全本60—80集,而一卡階段反復修改最終仍然沒能簽約分文拿不到的情況也很常見。“但不寫連1%的機會都沒有。”
比起傳統影視劇行業編劇需要高度依賴學院招牌或者人脈,短劇編劇圈更加平民化。小紅書等社交平臺上活躍著大量的收稿編輯,紅果等也開通了創作者直投,只要開始寫、開始投就算是入行,比傳統影視劇圈更具開放性,可以算是實現了某種程度上的創作平權。但小一也指出,近期紅果直投的門檻也在變高,無上線作品甚至作品數據不好的創作者如今申請直投的通過率非常低。
持續涌入這個行業的新人可以保持行業活力,不過目前來看,能得到高回報的畢竟還是1%的幸運兒。也有被高收入吸引來的創作者通過認師父、買短劇編劇課入門,學費不菲,賺錢成效卻難說。
打開紅果短劇五一劇場,改編IP占了絕大多數。
對于平臺來說,IP改編擁有讀者基礎,能為短劇帶來更穩定的流量加持,可以反哺IP,實現雙向引流,達成閉環。對于初入短劇行業的創作者來說,改編劇本往往會更容易一些,依托故事現有的框架和情節進行二次創作,比從0到1的寫一個劇本輕松許多。小一的第一部改編短劇作品只用了五天時間就完成了全本。
當然,挑什么樣的作品改編也很有學問。要綜合書的數據、男女主人設、故事開頭和主線、情節吸引力、評論情況等來考慮,以番茄小說為例,站內所有標有番茄原創的都可以拿來改編,少數不可改編書單可在飛書內查詢。
通常編劇們傾向選擇評分9分以上、在讀10萬以上、篇幅也不過長的作品改編。今年的爆款短劇《好一個乖乖女》即改編自同名人氣小說,連載期間在讀數便達到了幾十萬,女主的白切黑酷颯人設、訓狗式的感情線都很有張力,另一部改編自它的短劇《鳴冥》也頗受歡迎,據傳民國版乖乖女也在計劃中。
短劇圈改編撞款是常事,編劇小北曾經選了一本書改了20集,期間發現該作品的改編短劇上線了;還有一些作品在首秀階段就被鎖定,故事連載期間改編短劇已經上線;還有作者改編自己的書,賺原作和編劇兩份錢。“短劇多本拍攝,除了盜版之外,有一個原因是平臺在測試受眾,也是拓寬用戶。”小一補充道。
但是被改編多次或者出過爆款、以及未完結需要編劇大幅度填充主線的故事,劇本的創新要求和創作難度也會相應提升,對于一部分創作者來說,這種情況下的改編性價比便不如原創了。
原創劇本過審難上一層。小一目前正在寫一本定制選題的原創劇本。“是一部宅斗打臉復仇題材的爽劇。付費流通常是原創,所以卡點非常嚴格,不像改編無明顯付費點。帶我的編輯會給我發爆款作品對標。我目前也在深入學習短劇的技巧,想沖爆款。”
原創的創作自由度更高,但短劇編劇們選擇原創題材時也會以平臺需求和流行趨勢為優先導向,言情故事仍是短劇主流,小北寫過古言、宮斗、年代、霸總、萌娃,一些更貼近社會情緒、當下熱點的類型她認為非常考驗手速,過審也有難度,所以不打算嘗試。小北還創作過某平臺的原創定制劇,定制劇的風險在于有些甲方的需求比較小眾,一旦定制方不予通過也很難再投其他渠道,“寫定制就要做好甲方不收就賣不出去的打算。”
短劇編劇是個好職業嗎?
小北之前是互聯網內容運營,工作穩定但重復性非常強,創作度不高。“之前的工作時間久了我感覺自己一直被消磨,開始恐慌。辭職后就想在自由生活的同時寫點有意思的東西,當時覺得短劇門檻低變現又快就做了,現在做短劇兩個月了,雖然還沒賺到錢但是創作欲滿足了,我對自己寫出來的東西是滿足的。”
對于小一這樣專業出身的年輕編劇來說,短劇編劇是個很好的跳板。過去兩年小一一直在一個長劇項目里,項目流產后只拿到了6萬塊,而她僅花了五天時間寫的第一部短劇,就為她帶來了2萬元的收入。
除了能快速見到回報,做短劇編劇在地域上也解放了小一。短劇編劇的工作流程簡單,小一在線上可以全部完成,主要是看小說、和編輯聊劇情、開寫,她做長劇編劇時期需要和團隊反復開線下會。
“做了短劇編劇我可以計劃離開北京換個工作環境了,短劇在哪里都能寫,不用再贍養北京房東。另外,短劇也有過會一說,但這個過會僅僅針對劇本,基本走個過場很快就完成了,不像長劇一樣機制冗余,流程漫長,短劇平臺的運轉更高效有活力。”
入行了短劇之后,她越發意識到傳統影視劇圈給年輕創作者的機會實在太少了,反而短劇可以讓大批年輕人涌入。
“寫長劇和電影的時候我很少見到和我同齡的,年輕人沒有資源在這個圈子里很難出頭,傳統影視圈已經老齡化了。我在短劇圈里接觸到的大都是95后,00后,也有很多是像我一樣的科班出身,我們都不怎么喜歡看短劇,但我覺得短劇給了我們這樣的年輕人創作的機會,一個行業還能吸納年輕人,它就是健康的。”
小一透露身邊轉做短劇的同學朋友非常多,除了像她一樣做編劇的,還有在平臺深耕的,“我有些同學,23、24年入行的,已經在平臺已經做到主編位置了,薪資也非常可觀,還有一些導演朋友以前拍過藝術電影走電影節、拍廣告接品牌方訂單,后來甲方建議她做短劇,就轉型當短劇制片人接承制的訂單了。”
她目前在計劃開短劇工作室,寫短劇的同時,也在寫一個喜歡的電影劇本,希望短劇不僅能養活自己也能養活自己的夢想,據她觀察,“不管是背靠公司的坐班編劇還是自由編劇,大多數人都希望寫出爆款后獨立開工作室,提高劇本產能。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機遇,也許短劇就是我們這代人的機遇。
這個機遇也不是一直存在的,今年我身邊有些從事傳統影視的制片想轉短劇制片,去一些短劇公司或者短劇平臺面試都不通過,因為要求有短劇流程經驗,編劇是現在相對好轉的。”
一部分從業者在這個欣欣向榮的行業里掘金圓夢之時,也有不少創作者在行業底層掙扎。坐班的短劇編劇們往往背負著沉重的KPI,三個月內沒有大熱作品可能就會被辭退,不坐班的野生編劇們自由度高,同時也要承擔收入不穩定的風險,而且短劇的高濃度情緒化創作風格很容易讓創作者疲憊,透支創作生涯。
創作者們如何在這個行業里突圍并實現可持續發展,仍然是一個值得長期觀察的命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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