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還要單多久,再過幾年你想干啥也干不動了”我閨蜜對咆哮著。
這不閨蜜非拽著我去相親,說給我找了個“鐵飯碗老伴”。
那男的是退休中學老師,姓陳,每月八千退休金全交女方,在咱這小地方,這條件聽著確實誘人。
我一個離婚帶閨女的,在超市上夜班累得腰都直不起來,尋思著找個伴兒互相搭把手也行,就硬著頭皮見了面。
陳老師第一回見我,手里拎著盒阿膠,說話文縐縐的:“劉姐,聽說你在超市上班辛苦,這阿膠補氣血。”
我看著那包裝精美的盒子,心里還琢磨呢,這文化人就是講究。
誰知道過日子跟相親完全兩碼事——他每天早上五點準時在陽臺打太極,那鞋底蹭地板的“沙沙”聲,比鬧鐘還準時。
我本來就睡眠輕,被吵醒后翻來覆去睡不著,想瞇到七點再起,他倒好,在廚房叮叮當當熬小米粥,說“早餐要喝熱乎的,年輕人別學那些歪毛病”。
最讓我憋屈的是上周六,我閨女帶同學來家里寫作業。
倆姑娘在客廳邊聽歌邊吃薯片,正鬧著玩呢,陳老師“砰”地推開書房門,皺著眉頭盯著沙發說:“這薯片渣掉得哪兒都是,音響聲音大得能震碎玻璃,還讓不讓人靜心寫字了?”
我閨女小聲嘟囔:“叔叔咋這么事兒啊。”
這話被他聽見了,當場就拍桌子:“這是我家,沒規矩的孩子別來!”
倆小姑娘嚇得眼淚汪汪跑了,我當時就炸了,跟他嚷嚷起來:“你工資卡給我是沒錯,但這也是我家!
我閨女帶朋友來玩都不行?”他脖子上青筋直跳:“我前妻就是太隨性才跟我過不下去,我每月花八千塊,不是找個祖宗供著!”
當晚我就收拾行李,行李箱拉鏈拉到一半,他忽然從抽屜里拿出個紅本本,遞給我說:“你看看吧。”
我翻開一看,里面夾著張泛黃的診斷書——他前妻得帕金森那幾年,吃喝拉撒全靠他伺候,床單每天要換三次,地板必須擦得能照見人影。“
八千塊不是買保姆,”他聲音有點啞,“我就想找個能跟我一樣,把日子過周正的人。”
我看著書桌上他前妻的黑白照片,突然覺得這八千塊像根繩子,把我捆得喘不過氣。
他要的是規規矩矩的搭檔,可我這輩子就沒活過那么板正,在超市搬貨時還會偷偷跟著廣播哼兩句歌呢。
第二天我把工資卡塞回他手里,他送我到樓下,指著路邊的梧桐樹說:“你看那棵樹長得多直溜,旁邊那棵歪歪扭扭的,看著倒自在。”
我明白他的意思,有些人天生就適合在方格子里過日子,可我啊,就算歪著長,也不想被人拿尺子量著修枝。
這事兒跟錢沒關系,就像筷子和勺子,都是吃飯的家伙,可一個要夾,一個要舀,硬塞一塊兒,早晚得碰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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