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女明星”同居的日子
我初中二年級時,大街小巷都流行遲志強的歌,幾乎每個人都會唱兩句,同學們時常在課間來幾嗓子,其中有一首叫做《十不該》的歌,瑯瑯上口,全班同學沒有不會唱的。
那天上學,不知從誰那里傳過來一首歌詞,放在我的桌子上,一看,是《新版十不該》:
一不該呀二不該,你不該偷偷摸摸把我愛,偷偷摸摸愛我也沒有關系,你不該跑到我的家中來;
三不該呀四不該,你不該跑到我的家中來,跑到我的家中來也沒關系,你不該爬到我的床上來;
五不該呀六不該,你不該爬到我的床上來,爬到我的床上來也沒關系,你不該解開我的褲腰帶;
七不該呀八不該,你不該解開我的褲腰帶,解開我的褲腰帶也沒關系,你不該把你的手伸進來;
正對性懵懵懂懂的我,被這歌詞瞬間占據了整個大腦。可是,解開褲腰帶把手伸進去干什么,歌詞突然沒了下文,讓人浮想聯翩,那天老師在課堂上講了些什么,我全然沒有聽進去。
回到家,我在自己的房間里一遍一遍地回想著白天發生的事,那幾句歌詞像電影般在我的眼前晃動.躺在床上,我突然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亢奮,身體的某個部位發生了強烈的變化,想控制也控制不了。我幻想:我和某個女生戀愛了,在自己的天地里擁抱在一起,長長地接吻,然后,女生從背后輕輕地環住我的腰,一點一點地解開我的腰帶,小手慢慢地滑了進去……相當長的時間里,我就是靠著這種幻想來自慰,緩解生理壓力。
那時,班級里的數學課代表李玲對我很好,她長得皮膚白皙,一雙眼睛像是會說話似的,樣子很調皮。從此,她就成了我每晚睡覺前的性幻想對象……但是,白天上學我不敢看李玲,也不敢和她說話,每次遇到她我都有一種犯罪感。這樣不行,我想找個離現實生活比較遠的。那時,正流行山口百惠主演的電視劇《血疑》,她那賢淑的舉止,溫柔的眼神讓人心醉,那種天生的氣質是李玲無法比擬的。就這樣,我幻想的對象由李玲過渡到了山口百惠。我想方設法弄到一張山口百惠的海報。山口百惠那特有的小眼睛,小虎牙,清純的面龐深深感染了我。我把海報放在床下,每晚睡覺前都會拿出來欣賞。很多個夜晚,我都想象著和她在一起。
在床上,我留了一個位置,讓她和我相擁而眠,幻想她的手掠過我身體,讓我年少的激情噴薄而發。
后來,山口百惠和三浦友和結婚了,并且宣布要息影!一想到在夢中與自己同居的女孩正在解著三浦的腰帶,我的震驚不亞于晴天霹靂,幻想中的房間轟然倒塌。
那天晚上,我拿出山口百惠的海報,最后一次與她纏綿,當我把生命之液灑滿海報上她的臉時,我仿佛有了一絲絲的快意,而后,我把海報卷起來,從窗口扔了出去。自此,我結束了和女影星的“同居”生活。
那段有花無果的同居
大二時,有一位女孩走進了我的生活,她的名字里也有一個玲字,讓我想起最初的暗戀。玲清秀恬靜,交往三個月后,我們終于有了第一次親密接觸。那是一個周末,我和玲來到學校里被人叫做“老地方”的一片樹林里,那里早有很多情侶在耳鬢廝磨了。我們選擇了一處角落坐下來,不想,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我們開了傘繼續坐著。我看到許多情侶紛紛起身往宿舍樓跑,其中一位男生竟然站起來系腰帶!不可思議的是,那句歌詞又不失時機地在我的腦海里涌現出來。沖動的我一下子把玲的裙子掀了起來,順勢把玲的手往我的腰間按,讓她解我的腰帶,但是,玲不肯。欲望和失望一起襲來,我抱緊玲,隔著衣服在她身體做摩擦運動,不一會兒,便一泄如注。
在我的軟磨硬泡之下,玲終于同意在外租房同居,幸福中帶著一絲羞澀。我暗自高興。
玲在這方面很羞澀,從來不會主動解開我的腰帶,也從來不主動把手伸進去,這多少是個遺憾,雖然我曾暗示過玲,但是,她就是不肯。一次,我拽著玲的手硬讓她做,沒想到,玲竟然大發雷霆:“哪有女孩子這么做的,我不是風流場所的女人,要做你找她們去!這種事,向來都是男孩子主動……”看著玲,我有口難言,我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些堅持,它固執地生長在每個人的心里,堅不可摧。這也是我們同居生活中唯一的不和諧之音。
四年的大學生活轉瞬即逝,在同居的一年多時間里,我們品嘗過無數的快樂,當然,我也有過無數次的失落,想到自己當初的苦心,不禁黯然。以至于那時我曾以為,少年時那首歌詞純粹是騙人的,和玲這么長時間,我曾無數次地請求她,但是,她從來沒有滿足過我,女孩兒,從來都是矜持的。
再一次同居,我找到了真愛
畢業前夕,玲的單位已經定下來了,而我還是一個未知數。最后一次歡愛玲表現得很積極,只是那樣美好的感覺里摻雜著傷感,我已體會不到其中的快樂。
這段感情隨畢業拉上了帷幕,我到另外一座城市做了一名教師。一年后,在同事的介紹下我認識了小彥。小彥性格溫婉開朗,和她在一起,沒有拘束的感覺,氣氛很是融洽。小彥也看中了我的文質彬彬,彼此印象都不錯。很快,我們便進入熱戀階段,并且住到一起。
那天,當我和小彥手拉手去超市買生活用品時,超市的廣播突然響起那首《十不該》!久違了的歌曲,一下子又勾起我某種情結。想想以前自己所追尋的,不覺啞然。其實,那只是特定階段對性的一種幻想,也是對母性的一種向往,我渴望被愛撫,也渴望被重視,被需要,說到底,那只是年少時一首不經意的歌詞對自己性方式形成的一種定格,以至于讓我在以后的歲月里不斷努力地去追尋,而在不斷追尋的過程中,我知道,我已獲得了一份成熟。
回來的路上,我和小彥講了自己的這個心結。小彥聽后捂住嘴不停地笑,“想不到表面上這么斯文的人竟有這樣的想法。”看著小彥,我也只是陪著她在一旁傻笑。當晚,在我們將要上床前,小彥主動走到我的跟前,拉住了我要解腰帶的手,輕輕地,她為我解開了襯衫的紐扣,襯衫脫下后,小彥又為我解腰帶。第一次有人為我這么做,并且,我發現小彥的目光里,有愛,有溫暖,還有鼓勵。剛開始,我還真有些不適應,畢竟不再青春年少,而且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暴露了多年來的秘密有點難為情,但很快,小彥關了臥室的大燈,在床頭燈昏黃的燈光照射下,我感到一種很浪漫的氛圍,很快便進入狀態,變得不能自持。小彥把手伸進去的時候,我終于忍不住,抱起小彥……
沒想到,十四、五歲時的一種性幻想,歷經十年終于變成現實!想想其間所走過的路,不禁感慨。我慶幸自己終于遇到一個適合的人,讓我有機會去體驗一直以來深藏心底的那個夢。遇到一個愛你的人,是緣分,遇到一個懂你的人,是幸運,而遇到一個愛你并懂你的人,則是傳奇。
很多年之后的一次聚會,我遇到同桌,偶然說起這件事,同桌才告訴我,那最后兩句歌詞是:“九不該呀十不該,你不該把你的小手伸進來,把你小手伸進來也沒關系,你不該把我錢包掏出來!” 因為那個惡作劇是他搞的,所以印象非常清晰。
我情愿把這最后兩句刪掉,讓人去遐想,也不愿意以這樣兩句世俗的話結尾,因為這一切,關乎著一個人的經歷和追求,也關乎著一個人的青春和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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