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凱聲：江西省工藝美術大師，陶瓷彩繪非遺技藝傳承師（國家級），2022年被文旅部授予“人民藝術家”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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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潘老的字典里，似乎沒有“晚年”這個詞匯，他一生都在學習新鮮的事物。

近幾年，他又獨辟蹊徑，玩起了潘氏風格的“綜合彩”：“高溫顏色釉+釉上山水彩繪”，它們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

景德鎮的陶瓷器物工藝精美絕倫，但其中蘊含的文化內核還可以通過不同載體進行延伸。帶著這樣的思考，潘老做了釉彩的新嘗試。

綜合彩作品

“80%是別人的東西，20%是我的創作。”簡言之，就是在既有的高溫顏色釉瓷板上二度創作，把“命題作文”變成“自由作文”，充分流露出他的性情和想象力。

怎么畫好20%，是潘老一直在探索的事。看起來像是“投機取巧”，實際上這遠比創作一幅釉上彩難多了。

高溫顏色釉是土與火的藝術，它的魅力在于你永遠不知道它淬煉出來的是什么樣子。入窯一色，出窯萬彩。每一個成品都是孤品。而在高溫顏色釉的基礎上再創一幅新畫，賦予它新的生命，相當不易。

這是潘老這幾年心玩的新花樣，成是“錦上添花”，敗則“畫蛇添足”，反而破壞美感。

如何拿捏這個“度”，則需要藝術積累、藝術修養都達到一定水準，想法才可以自由地馳騁。

潘凱聲作品

潘凱聲作品

縱觀潘老的系列綜合彩作品，構圖奇特，釉彩相合，虛實相生。

而這些都得益于他的三個老師，“人師”，大自然，書本。“就像是按勞取酬，要花很大精力、努力去求索到，才能得到精華，創造自己的藝術成就。”

02

幾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潘老在陶瓷市場看到一些高溫顏色釉瓷板，雖然很漂亮，但沒有主題，內容也不夠豐富。怎么讓它在藝術上更完整？

想法突然就從心里冒了出來。于是，他便研究起了“綜合彩”。每年都會淘一些“變化多端”的高溫顏色釉瓷板回去。

《漫天飛雪伴吾行》

“每塊瓷板都是一個題目，能得高分還是低分，看你最后的構圖、內容、思想、意境等等。色彩越豐富，題目就越難，我就更喜歡。”

不斷挑戰自己，藝術生命就越強。

有時候，瓷板買回來，不知道怎么下筆，放個一年兩年是常事。他常常在顏色釉瓷板面前走來走去，思考，琢磨。

獨自一人坐在瓷板前遷思回慮

潘老還經常買一些“廢棄”的瓷板，幾乎沒辦法畫。“你要想辦法把它畫出很美的東西。”

就像一張宣紙，上面都是亂七八糟的墨汁，怎么變成一幅畫？他總是不斷突破自己的極限。

在潘老的筆下，有無盡的想象空間。

《夢之荷》

作品《夢之荷》，就是在廢棄的高溫顏色釉瓷板上作畫。“釉面各處大大小小的白色氣泡，像漫天飛雪，最初想畫一幅雪景，但感覺平常了一些，最后畫了荷花進去，有點印象派的味道。”

這幅畫里，潘老受莫奈的影響，借鑒西方繪畫的形式感，東西薈萃，竟互相成就各自的生命活力。內韻豐富，意境幽遠。

看潘老的“綜合彩”作品，跟看變魔術似得。平平無奇的瓷板通過他的“二次改造”，加了山、石、樹、舟、人物進去，就“脫胎換骨”，創造出新的風貌，筆墨情趣別具一格。

綜合彩作品

綜合彩作品

往后他還要變，“在畫面上做減法，在意境上做加法。”

本期主筆：萬思、徐培珊、趙欣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