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任桂榮(河北懷來)
5月初,剛過立夏,韓老師帶著山水畫班學員一行12人,來到地道橋北一處老城墻根下寫生。
地道橋北口向東轉彎,一條老街,南面是火車站,北面是幾排老舊的平房。臨街的平房已被改成小商鋪。跟周圍林立的樓房相比,顯得格外矮小。就在這平房群的北面。隱藏著一個神秘的小地方。就是老師選中的今天寫生的地點。我們沿著平房群中間的小巷,穿過幾排房子。走進一個只能推自行車出入的巷口。放眼一望,好一個別有洞天,一段老城墻,幾棵大榆樹和幾間靠墻根搭建的小房子,構成了一幅美麗的畫面。沙城是一座有著悠久歷史的古城。是中原通往大西北的要塞。戰火紛飛的年代,高大堅固的城墻保護著城內人民的安全。隨著歲月的更替,時代的變遷,城墻,城門陸陸續續被拆除。一座座高樓拔地而起。殘留下來的老城墻所剩無幾。這是一段不足50m的城墻。老沙城,老城墻成了祖輩們的回憶,成了故事。
老城墻真高呀!我們站城墻下,仰望城墻,墻表皮已經是斑斑駁駁,有幾條裂縫?然而依然堅固,依然不失當年的雄偉,他是沙城人的不屈和堅韌。兩棵高大挺拔的老榆樹,超出了城墻好多好多。枝繁葉茂,猶如綠色的大傘蓋遮天蔽日。老榆樹的根裸露了一大部分突出墻外,被裁的整整齊齊。也許是動了根的原因,一棵樹干傾斜了。另一棵大榆樹在離根丈把高的地方分了叉,兩根枝干依然挺拔。正好跟傾斜的樹干,形成了典型的蘭花三筆畫“一長二短三破鳳眼”。分叉的那棵樹,離地面不遠處。有一個大疤結。疤結下面露出一塊整磚頭。有人問是誰把磚頭塞進樹皮里?
其實不難想象。很久很久以前,城墻根堆了一大堆磚頭瓦礫。一些榆錢兒落在瓦礫堆上。縫隙中一顆幸運的種子發芽了。把根扎進城墻的泥土里。小榆樹出土了。漫長的歲月,小榆樹長成大榆樹。在夾縫里生存,不斷壯大。樹皮終究抵不過磚的堅硬,皮被戳破了。榆樹還在生長。磚頭又抵不過榆樹的成長,于是被生生吞進肚皮里。形成了這個碩大的疤痕。后來城墻下蓋了房子,住上了居民。人們出入只有屋檐下不足兩米的小路。居民為了拓寬生活空間,清理了磚頭瓦礫。樹根裸露出來,懸在城墻根部,一塊磚頭被大樹緊緊的擁抱。不舍得松開,人們才把它留下來,成為今天的奇觀。
這是大樹逆境生存的博大生命力,是老榆樹適應各種環境的頑強的毅力,是老榆樹對老城墻不離不棄不舍的情懷。經歷了百年的風雨,幾多的磨難,依然茂盛。
我們在屋檐下居民出入的小道上,支開畫架。拿出筆墨坐在小凳子上開始作畫。在畫畫人眼里,老城墻是美,高大的老榆樹是美,裸露的樹根是美,碩大的疤痕是美,嫩綠的傘蓋是美……這簡直美極了。
在這樣一個小地方,我們12個人在屋檐下的小路上畫畫,顯得擁擠。偶爾有居民出入,我們還得站起來,移開畫架避讓一下。禮貌的說句打擾你們了,給你們帶來了不便。居民不但沒有怨言,還贊美的說,這偏僻的小地方難得有你們來。為我們增添了色彩。是我打擾你們了。
半天的寫生,畫不夠老城墻墻和大榆樹的美,于是拍了好多照。
這殘破的一段城墻,滄桑的老榆樹,承載了沙城的悠久歷史。在漫長的歲月中,經歷風風雨雨,依然挺拔,雄偉,高大,成就了沙城人淳樸,善良,勤勞,智慧,堅韌不拔的品格。
編輯:牛義信/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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