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宥臣在其余的時間里,并不會讓自己沉溺于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之中。
沈稚雨有一句話沒有說錯,他們的身份天差地別,一個是被眾人捧在手心的千金大小姐,一個卻是卑微如草芥的白沙。
他對于沈稚雨而言,只是一個,一時興起想要征服的玩具。
他還有太多事要忙,作業、大學課程的預習、各種兼職工作、母親透析所需的高昂醫藥費。
原以為,沈稚雨受了那樣的委屈,應該不會來找他了。
畢竟她那樣驕矜高傲,他坐在她后面,親眼見過,她僅僅是一條裙子、一個飾品跟別人有同款,就要不開心嘟囔好幾天。
可第二天傍晚,他從清吧兼職完回來,就看到沈稚雨坐在她家門口。
那扇貼著褪色福字、已然生銹的門前,鋪著一張昂貴的雪白鵝絨毯子。
見他回來,精致的少女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站起身:“徐宥臣,你終于回來了,我腿都麻了!”
徐宥臣臉色繃緊,彎腰,修長勻稱的手指將那條鵝絨毯子撿起來,遞給她,語氣平淡卻透著疏離:“沈稚雨,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不想摻和進你的世界。這毯子不屬于這兒,你也一樣。”
沈稚雨沒有生氣,反倒甜膩膩地說:“我沒有別的目的呀,就是喜歡你。”
說完,她從香奈兒書包里,拿出一張粉色限定銀行卡:“你給我補習,一節課十萬,考試每一門進步十分,有額外加成哦。”
“你應該找專業老師。”他再次對沈稚雨關上了門。
此后,徐宥臣每晚兼職回來,都能看到沈稚雨那小小的身影,怎么趕都不走。
這棟樓魚龍混雜,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想到樓上樓下的男人探出頭,肆意打量沈稚雨的目光,徐宥臣眼神一暗,便不再接一些太晚的兼職。
沈稚雨一點都不怕,反而還笑瞇瞇地提議:“那你把門打開,讓我去你家唄。”7
屋內傳來徐母虛弱的聲音:“宥臣,這位是你同學嗎?
沈稚雨立刻來了精神,大聲回應:“阿姨,你好呀,是的,我是徐宥臣的同學!”
邊說邊得意地看向徐宥臣,就差沒把“還不快讓開”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人在喜歡的人面前,總是會自卑的。
徐宥臣握緊了拳頭,呼吸發沉。
這樣也好,讓沈稚雨看清他那糟糕,見不到陽光的真實環境,她……應該會嚇到,會嫌棄,會回到她原來的世界。
可出乎他意料,沈稚雨這種在學校里,恨不得以鼻孔看人的大小姐,此刻竟像個乖乖女一樣,和徐母相談甚歡,言談舉止間十分有禮貌。
徐宥臣心里五味雜陳,說不上是什么滋味。
自那以后,沈稚雨順理成章地每天放學后都來他家。
徐宥臣最終接受了給她補習的任務,不過只收他認為合理的報酬,一節課兩百元。
他這才發現,沈稚雨的學習基礎差得離譜。
他在給她講基礎題形時,她一會兒伸手揉亂他的頭發,一會揪揪他的耳朵,一會又戳了戳他的喉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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