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
每一棵樹都有著
自洽的美麗
文/楊之藏
或許是這一次戶外寫生的經歷，讓我開始關注沿途的各種樹木，看它們的明暗狀態，觀察它們的樹冠形狀，琢磨它們的樹干延伸的姿態。
當我有了這種意識之后，經過一些觀察，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每一棵樹都有著極其自洽的美麗。
大自然是和諧的。道路兩旁的樹，倘若是栽種不久，發育不良的，就好像一只看見了身子和尾巴的鴕鳥。它仍然有著極為自洽的美麗。它的樹枝雖然短小，但卻仍然生長著極為和諧的樹葉，洋溢著自己的生機。倘若是一路茁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地成長，道路兩邊的枝葉就會向對面延伸，相互默契地配合，將底下的馬路完全覆蓋住。一般的小雨落下時，底下難得看到幾滴雨星。
那樹葉的顏色也是極迷人的。最上端的樹葉在強烈的陽光照射下會反射出白光，而這些葉片的陰影像是疊加在下面的樹葉上。于是，下面的樹葉顏色就深沉了許多，一層層地疊加，一層層地加深。原本樹葉是綠色的，結果到了最底下一層，竟完全可以看作是黑色的了。即便在這樣的景致里，每一根枝頭上的樹葉還是隱約地有自己的陣營。這樣的輪廓并不清晰，但卻仍然依稀可辨。
我常常處理不好這種整體與部分的明暗關系，以至于每次看到那些美妙的風景畫，都會再三感嘆。既感嘆造物主的神奇，又感嘆畫家筆觸的絕妙。
那些樹木的枝干也是極有意思的。你看它無論怎樣生成，都有一套自成自洽的邏輯體系。它從根上使勁，一步步地向上，向前后左右生長。看起來，它似乎可以往任何方向生長，但事實上，它永遠保持著向上生長的姿態，無論前方遭遇的是什么。它遭遇硬物，就斜著生長。它遭遇遮蔽，就彎著生長。它會自己尋找方向。倘若遭遇了毒手，被折了枝，留了疤。它也有可能從長疤那地方，再生出幾枝嫩葉來！
讓我感到驚訝地是，無論它怎樣地生長，它的樹干枝條都能夠呈現出一種生命的張力，都能夠體現出一種和諧的整體美感。
它是怎么做到的？雖然對此，我仍一無所知。但是這并不妨礙我欣賞它的這種美！
（本文圖片由楊之藏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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