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選舉再次凸顯并鞏固了杜特爾特家族地位，這一地位在可預見的將來幾乎不可動搖

□作者陶短房（全球化智庫CCG特邀研究員、專欄作家）

據新華社報道，菲律賓當地時間5月12日舉行2025年中期選舉，本次選舉將改選國會眾議院全部317個席位和參議院24個席位中的12席。此外，全菲各省市地方行政首長和地方議會議員也將改選。

據菲律賓選舉委員會等統計機構發布的80%初步計票結果顯示，杜特爾特以8倍于對手票數的壓倒性優勢在其家鄉達沃市當選市長。值得注意的是，杜特爾特今年3月就在馬尼拉機場被捕，目前被羈押在荷蘭海牙的國際刑事法院。根據菲律賓選舉法，候選人被捕不會導致其失去參選資格。

↑3月14日，菲律賓前總統杜特爾特在荷蘭海牙國際刑事法院的畫面。

近年來，菲律賓政壇格局膠著，杜特爾特和馬科斯這兩個主要政治家族間時分時合、明槍暗箭，構成了菲律賓政治的主旋律。實際上，在馬科斯2022年競選總統時，杜特爾特長女莎拉曾是其競選搭檔。馬科斯當選后，莎拉也成了副總統。但好景不長，在一系列內政外交議題上，兩大家族很快暴露分歧。

今年以來，矛盾明顯白熱化。3月11日，在莎拉被彈劾不到一個月后，杜特爾特從境外回國時在馬尼拉國際機場被警方拘留，隨后被送往國際刑事法院總部所在地荷蘭海牙。杜特爾特擔任菲律賓總統期間發起反毒戰爭，在菲律賓國內外引發了高度關注。

最為關鍵的是，莎拉的彈劾案，預計菲律賓參議院最早于7月開始審議。根據相關法律，在參議院獲得三分之二參議員支持，彈劾案方可通過。若被定罪，莎拉不僅將被彈劾，還將無緣2028年總統選舉。菲律賓總統任期6年，不得連選連任，目前形勢下馬科斯家族缺乏小馬科斯之后具有足夠號召力的下屆總統候選人，而莎拉則是杜特爾特家族公認最具實力的下屆總統候選人，一旦定罪，未來菲律賓兩大政治家族的實力對比和勢力博弈，恐將出現戲劇性逆轉。而要阻擊彈劾，莎拉需要24名參議員中至少9名投票反對。正因如此，此次中期選舉12名參議員改選的結果，就成為菲律賓未來政治走向的關鍵勝負手。

從目前統計的選票看，杜特爾特家族在改選中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收獲。本屆選舉一大勝負手則是看似不起眼的達沃市長選舉。

南方最大城市達沃是杜特爾特家族的大本營，據媒體梳理，杜特爾特家族自上世紀80年代中期以來一直擔任達沃市市長。杜特爾特2016年當選總統前，曾擔任達沃市長達20多年。也因此，達沃選舉無異于杜特爾特的生死存亡之戰，一旦有失或露出頹勢，馬科斯家族和北方勢力就會聲勢大振。

選舉結果也成了網民調侃的“杜特爾特家宴”：杜特爾特的小兒子、現任達沃市市長塞巴斯蒂安將當選達沃市副市長，這意味著他可以在父親缺席的情況下履行其職責。此外，杜特爾特的另一個兒子保羅將再次當選國會眾議員，其孫輩也在眾議員和市議員選舉中領先。很顯然，此次選舉再次凸顯并鞏固了杜特爾特家族的地位，這一地位在可預見的將來幾乎不可動搖。

當然，馬科斯家族和北方勢力借助執政地位和北方在經濟、人口等方面的先天優勢，在選后仍保持強大政治影響力。至少在小馬科斯執政的后幾年，他們的權力雖受一定牽制，但遠不至于淪為“跛腳政府”，因此未來3年尤其前兩年，其一系列內外政策將不太可能出現大幅調整。菲律賓內外政策重大轉變的契機，或將在2028年總統大選之后。

（本文為作者個人觀點，不代表媒體立場）

編輯 汪垠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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